第409章 挖坑埋了自己
沈無名現在就是這種心態,誰能想到,第一次上朝就碰到了個傻逼攔路。
然後在金鑾殿上打個瞌睡,還被皇帝給點名了,這跟上課被老師抓包有什麼區別?
沈無名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地看着皇帝,然後又看了看刑部尚書韓延壽。
不是哥們。
你他媽有毛病吧?
你這個時候說什麼時候,而且這種事情,關自己這個幷州大都督什麼事?
沈無名心念急轉,思索着洛陽或者幷州最近發生的事情,有沒有刑部有關的?
好像還真沒有。
按說的話,刑部若是有什麼政策到達幷州,肯定要經過自己這個幷州大都督之手。
最少是要經過幷州刺史之手的,可似乎,最近都沒有接到過刑部的公文啊?
“這……”
沈無名一時語塞,左右看看,發現所有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發現。
就連剛纔叫他的榮國公楊萬春,這會兒也乖乖站在原處,微微垂首,視而不見。
你他媽的沒義氣。
沈無名氣不打一處,退後一步,一腳踩在楊萬春的靴子上邊。
楊萬春頓時痛的嘴角抽搐,一張臉都變得又青又白,可能是強忍着一個字沒說。
深吸了一口,沉默不語。
雖然被跺了一腳,可這會兒是絕對不能開口,不然就得罪了那位小心眼的女帝陛下。
沈無名嘛,無非就是出個氣。
那女帝陛下就不一樣了,變着花樣給你穿小鞋,誰都受不住。
“一羣雜碎。”
沈無名暗罵一聲,沉默不言,而女帝卻似乎並不打算僵持下去,繼續追問。
“沈愛卿,你對刑部尚書所言,有什麼看法,細細道來,但說無妨。”
女帝的語氣依舊清冷,似乎並沒有太多情緒,不過,目光卻愈發冷冽。
如同兩把銳利的劍,劍刃直指沈無名的面頰。
沈無名嘴角抽搐,此時也只能期期艾艾道:“陛下,韓尚書說的好啊。”
“有漢一朝以來,從未有韓尚書這般真知灼見之人,此番言論,可謂是火中真金。”
“要我說,僅憑這一番話,就足以證明韓尚書的赤誠愛國之心,微臣再支持不過了。”
沈無名也不知道韓延壽說了什麼,但這會兒要麼支持,要麼反對。
總比不開口好。
韓延壽聽到這話,本來保持着鞠躬彙報的姿勢,都忍不住扭過頭,驚訝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
沒想到安國公這麼好說話,還是第一次發現……本以爲那傢伙有病呢。
當初去幷州的時候,以幷州長史四品小官的身份,幹翻了四大門閥之一的王家。
還以爲他不好相處。
如今看來,不管其手段如何,最起碼是一心爲公,可謂是朝中直臣啊。
女帝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似乎想笑,又覺得這般場合,着實不該笑出來。
而榮國公悠悠一嘆,聲音雖然很低,但沈無名乃是八境修爲,自然收入耳中。
瞬間心頭咯噔一下。
好像有點不妙。
轉頭朝着後方看去,只見裴茂和楚平山也是滿臉的驚異之色,真的假的?
按照他們的瞭解,沈無名應該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能不幹事就不幹事的那種人。
就連被攆到幷州去,都是趕鴨子上架,並不見得他當初真有幾分做事的心。
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如此紛繁複雜的情況,居然沒有推諉一句,就這麼直直地答應下來?
這很不沈無名啊!
而此時,女帝已經開口,“既然沈愛卿自己都沒有什麼意見,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次前往渤海的事情,就這樣定下吧,由沈愛卿親自帶隊前去。”
“啊?”沈無名猛地擡頭,正好碰上女帝那跟變臉似的,由憤怒轉爲笑意的目光。
他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什麼鬼?
什麼前往渤海?
“陛下,這……這是什麼意思?”沈無名連忙開口,只覺自己被算計了。
女帝莞爾一笑,“方纔沈愛卿不是已經答應了嗎?莫非還要反悔不成?”
沈無名眼睛一瞪,“什麼反悔?什麼答應?”
“哦,莫非你方纔沒有認真聽嗎?”女帝戲謔一笑,不過並沒有發怒,反倒是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遍。
“方纔滿朝諸公都在討論從渤海借水道從後方襲擊燕國一事,談到了渤海之主赤龍妖君。”
“赤龍妖君修爲強大,而且性格詭祕莫測,若非可信之人,絕對無法拿下。”
“所以韓尚書就推薦了你親自前往渤海,與其磋商,而且還列舉了好幾個優勢呢。”
“說你文采斐然,定然有着做說客的天賦,而且修爲高強,不怕赤龍妖君翻臉。”
“但你可是朝廷重臣,這種事情,自然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這不,你剛纔也同意了。”
我日你媽!
沈無名頓時轉頭,怒瞪着韓延壽,目光似乎欲要擇人而噬,我他媽得罪你了嗎?
韓延壽輕輕抿着脣,緩緩將頭轉過去,低下,沉默不言,不敢直視沈無名的目光。
畢竟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費力不討好,換作誰去,誰都不願意。
即便是讓他韓延壽親自跑一趟,恐怕都會心中不滿,更不要說他還把沈無名推出來頂鍋。
有一說一,要是方纔是別人推薦了他韓延壽,說不定他轉頭就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赤龍妖君是什麼人?
那玩意就不是人。
是妖族的三大王座之一,論其實力,和西北妖國之主的黑山老妖一個層次。
甚至因爲得到妖帝的傳承,修爲之強可想而知,甚至還比黑山老妖略勝些許。
而且他從上古活到現在,跟這樣的老妖怪打交道,換誰誰都心裏不願意。
“怎麼?”女帝打斷了沈無名的目光,“莫非沈愛卿要出爾反爾,方纔才答應了,這會兒又要食言而肥?”
“還是說,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一口氣說出來,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
沈無名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挖的坑,哪怕再深,這會也不得不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