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陆山
一阵思索,這才从脑海内寻找出后者的信息。
周牧,中州叶庆的义子。
现在中州已经被玄天宗灭掉了,這個所谓的义子也就沒有了丝毫作用。
只能說起到了一個反面例子,不论多么强大,覆灭只是顷刻之间。
因此他要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念此,他朝着外面大声說道:“管家。”
徐管家匆匆走了過来,低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這個名字是怎么回事?才道宫境,不应该初步筛选的时候就划掉嗎?拿下来,重新写一份上来。”王天权指着周牧两個字,說道。
等王天权說完,徐管家才道:“這個是大小姐吩咐小的加进去的。”
“卿儿加上去的?”王天权的眉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眉头缓缓松开,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加上去吧。”
他将名单拿了回来。
重新放置在桌案上。
眉宇间多了几分深思。
這时,徐管家开口道:“老爷,若无事,小的便下去了。”
王天权点头說道:“你且下去,有事再唤你。”
而后,盯着周牧二字,渐渐出神。
他知道,王卿儿绝对不是感情用事之人,而且,那周牧已经有了青梅竹马,且還与卿儿是挚友,以他女儿的品质,断然做不出夺人所爱之事。
那么,這其中究竟有何意义?
想到這裡,王天权一時間也是有些琢磨不透這個小妮子的心思了。
叹了口气,刚欲起身,却是陡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猛地瞪大眼睛,面色瞬间苍白。
同时,一股腥甜流转齿间,暖流上涌,旋即一口鲜血喷出。
气息萎靡的他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
血液渐渐浸湿了他的衣衫。
這时,门口,徐管家走了进来,对此,他已是见怪不怪了,拿来白毛巾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将王天权背了起来。
放在床上,一番简单的治疗后,王天权虚弱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天花板一阵愣神,缓了好久,他才看向徐管家,說道:“我又犯病了?”
徐管家点头,說道:“老爷,您這身子越来越虚弱了,說句逾越的话,您要准备后事了。”
徐管家是他一手安排到身边的医师,虽是管家,但医术却出奇的好,为的就是不让病情外传。
要不然引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旁家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紧,更是片刻不能松懈。
王天权并不意外,似乎已经平静的接受了這一切,轻声說道:“我還有多长時間?”
徐管家略一思忖,“若是不动用灵力,還可活五年,若是使用灵力,顷刻间毒发攻心,至多一月便会命丧黄泉。”
王天权深深的吸了口气。
良久,才缓缓吐出。
而后,他望向熟悉的天花板,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老徐,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徐管家看着王天权道:“您不放心大小姐?”
王天权咧嘴一笑,“我就說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虫,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之后,面色红润了一些,他接着道:“怎么样?能不能行?”
徐管家点了点头,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可以,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這個恩情我总归是要报答的。”
徐管家出去了,王天权强撑着想要起身,稍微一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刺骨的疼痛钻心而来,他疼的咧嘴,眼眸中挤出泪花。
但他咬着牙,還是硬生生坐了起来。
彼时,他已经大汗淋漓了,浑身汗湿,像是从水裡面爬出来的。
“還有一個月了……卿儿,最后這一個月,希望你能成长为合格的接班人,不要让为父带着遗憾离开……”
說完,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神,瘫软在床上。
……
石头镇。
零零星星的几乎人家组成了這個荒无人烟的小镇。
說是镇,但实际居住人口却不足一百,還沒有一個村大。
顺着一條泥泞土路走到尽头,隐约可见一個破旧的院子。
院子外,一青壮汉子背着柴火走了进来。
少年名叫陆山。
此刻,他刚从山上砍完柴火。
推开院门,他如往日一般,大喊:“黑伯,我回来了,我在山上发现了一個奇观,您說稀奇不稀奇,我們常去的青云峰上出现了几座宏伟宫殿,我的天……”
他的目光落在院内,余下的话语硬生生被吞入腹中,接着,他面色猛地大变。
只见得院中桌椅板凳皆凌乱扔在地上,破烂不堪,不复先前模样,便是房间的门窗也被破坏殆尽,目之所及,皆是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使得本就遮挡不住风雨的屋子更加雪上加霜了。
摇摇欲坠,只是顷刻瞬间。
陆山脸上顿时涌上一股怒火。
這时,裡屋内,缓缓走出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满头斑白的头发,走路时都颤颤巍巍,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摔倒。
半边身子倚靠着那個拐杖。
见着老者,陆山连忙松了一口气,大步過去,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老者无碍之后,他才放心下来。
“那群家伙又来了?”
陆山的拳头滋滋作响。
隐约有着淡蓝色灵力流转。
黑伯见状,明白這小子性子的他当即說道:“這群屑小之辈不值当动手,若是被神域发现了踪迹,那可就完了。”
陆山知晓几分道理。
但這种气,他何曾受過。
对于他這种年轻气盛的小伙来說,快意恩仇才是正当。
直到這时,陆山才记起今日在青云峰上所见之事。
而后和黑伯說了。
本以为黑伯会惊讶几分,但是沒想到黑伯只是稳重的点了点头,一点都沒有感到奇怪。
這倒是引起了陆山的好奇心,问道:“黑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黑伯摇摇头,“老朽从未出過這個院门,从哪裡知道這些?”
而后,他指着天穹,說道:“前几日,天象有几分异常,南方星斗,最北边的一颗星星光芒最亮,我见着,应该是那個方向,想必是有奇人降世,有大机遇在。”
陆山一脸狐疑,而黑伯指的方向,正是青云峰所在地,也就是他发现那几座雄伟宫殿的地方。
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您的意思,那些是天意所为?”
黑伯摇头說道:“虽說有天意在,但更多的是人力为之。”
“怎么可能?”陆山脱口而出,“那座山少說也有上千丈高,要搬运那么多的材料,少說也得十几年時間,除非是出动圣人强者,圣人……”
說到這裡,他猛地瞪大眼睛,“您的意思,那裡面有圣人?”
黑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說道:“也有可能是圣人王……”
“不可能。”陆山闻言,直摇头。
黑伯道:“是与不是,我們一去便知。”
“不過……”
他看着院子裡面的這些破烂,语气带有几分凶气,說道:“去之前,教训一下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好久都沒有人敢這般過于放肆了。”
“好咧。”
陆山脸上,露出一抹血腥笑容。
黑伯放话了,那么他便是那下山的老虎,就等着猎物送上门了。
沒多久的功夫,就有人過来了。
一群人。
還是团伙作战。
陆山望着那群人,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這下不用他费心思找了,都送上门了。
为首之人踏過门槛,走了进来,彪悍的长相透出几分凶煞,嚣张的笑了几声,见着陆山,他還以为陆山還是以前那個胆小鬼,說道:“小兔崽子,不是和你說,以后见着爷爷要磕头嘛?還不快過来,等着爷爷给你赏喝的啊。”
說到喝的,在其身后的人皆是笑作一团。
很显然,這喝的并不是真的喝的。
他们现在并不知道他们惹怒的,将会是一個何等凶狠的阎王。
陆山坐在石墩上,面无表情的說道:“你们是来道歉的嗎?可惜,晚了点。”
“道歉?”田武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身后小弟也笑得直不起腰。
陆山就坐着,看着他们笑,只是眼眸中的凶光一点一点弥漫,他的肌肤表面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十分淡薄的蓝色灵力。
不過他想到先前黑伯的叮嘱,蓝色灵力消失了,只是這一瞬间,身上的肌肉崩的更紧了一些。
田武笑完,面色才缓缓阴沉下来。
他道:“小子,很不巧,爷爷今天很不开心,得拿你找找乐子。”
他手掌一挥,身后小弟一溜烟的窜了過去。
這时,陆山猛地起身,八尺男儿宛如铁塔一般,尤其是身上精壮的肌肉,看上去更是具有十足的威慑力。
那田武见状,只是笑道:“這個窝囊废還学会反抗了,搞笑。”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便准备上前消气,陆山冷笑一声,嘴角咧出一個弧度,旋即手掌猛地拍在一旁的石凳上,顿时响起一道轰隆声,那看似坚硬的石凳上出现如蛛網般丝丝裂缝。
田武当即楞在了原地,瞪大着眼睛,眼睛中写满了震惊。
瞳孔一缩,接着,只觉得一股凉气涌了過来,眼前就出现一個沙包大的拳头。
然后就沒了知觉。
因为,他整個人消失了。
“杀人了,陆家那個窝囊废杀人了……”
经過短暂的死寂,那跟着而来的狗腿子一边跑一边喊着。
“聒噪……”陆山眉头一皱,身形闪动,刚欲出手,黑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莫要滥杀无辜。”
陆山无奈,只好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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