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病入膏肓
“我也很高興你能成爲我嫂子。你知道嗎，你在中音的時候我可崇拜你了，沒想到你最後真成我嫂子了——快快快，小月姐，快上車，奶奶在家設宴招待你們呢！”
李劍華趕忙幫白小月和江羽打開車門。
李劍華雖然以前總和江羽不對付，但畢竟是一家人，而且江羽在他心裏早已樹立了足夠的威信。
在江羽面前，李劍華那是服服帖帖的。
在車上，江羽首先問起李成功的病情。
本來車上氣氛挺歡樂的，江羽一問病情，李甜和李劍華的情緒立刻低落下來，半天沒說話。
過了半分鐘，李甜終於開口：
“醫生說……說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但是……但是……”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還開始掉眼淚。
江羽問：“但是什麼？”
還是李劍華性格比較堅強，說：“但是很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
國內外專家都找遍了，各種藥也都試過了，可都沒用。
爺爺李成功已經病入膏肓，拖了這麼多年，恐怕……再也拖不下去了……
江羽也很黯然，雖說早知道李成功病情不輕，可沒想到這麼嚴重。
李甜沒急着帶江羽去醫院，而是先開車把他們帶到家裏大院休息，順便喫個午飯。
卻沒看到老太君周梅。
原來是老太君照顧李成功一輩子了，不放心別人照顧老伴，所以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陪着李成功。
其他女眷也各自有事忙，大伯聽說職務上有變動，好像對李家不太有利。
本來李成功家裏沒人，是老太君接到江羽電話後，臨時把李甜和李劍華叫來的。
在家簡單吃了頓便飯，李甜就帶着江羽和白小月去首都軍醫院看望李成功。
到了李成功病房，發現好多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領導人都在裏面慰問李成功。江羽和白小月沒去打擾，在外面安靜地等着。
等這些領導人都走了，江羽、白小月和李甜等人就走了進去。
只見李成功正躺在病牀上，可能剛纔和老朋友們見面累着了，正沉沉睡着。
老太君周梅陪在李成功身邊，一直在輕聲說着話，好像在回憶過去，眼睛裏時不時有淚水滑落。
老兩口攜手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半個多世紀。
雖說如今看似生活富足，可年輕一代又有幾人知曉他們老一輩歷經的苦難，揮灑過的淚水呢？
聽聞老太君周梅與李成功也曾有過一段悽美且坎坷的愛情故事，然而老人們卻從不提及。
唯有此時，在聽聞李成功或許時日無多後，周梅才真情流露……
“是不是江羽回來了？”
就在江羽和白小月等人站在門外，正猶豫着是否敲門進去時，病房裏的李成功忽然睜開了眼睛。老太君並不知道江羽已在門外等候，說道：
“老頭子，你胡說些什麼呢？”
“沒呢。我夢到他回來了，還帶了咱們孫媳婦。”
話音剛落，只見李成功的精神瞬間好了些，招呼着老太君把自己扶起來，一邊扶一邊喊道：
“江羽……江羽……”
外面，李甜催促道：
“快快，爺爺叫你呢！”
江羽趕忙應了一聲：“我在。”
說完敲敲門，便走進了病房。
老太君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成功，本以爲李成功是在說胡話，萬沒想到竟成了真？
“孩子，我就知道你來了。”看到江羽，李成功笑得像朵花，“孩子，快，坐，坐呀。”
江羽卻沒坐下，而是關切地問道：“爺爺……你一定要好好調養身體。”
叫“爺爺”，江羽仍有些不自然。
但對他而言，這已然是巨大的突破。
李成功把這聲“爺”聽得真真切切，眼淚奪眶而出：
“好孩子……好孩子……對了，你怎麼突然回家了？”
旁邊的老太君同樣淚流滿面，江羽能叫出這聲“爺”實在太不容易了。
江羽說道：
“我聽說你又住院了，所以趕忙來看看你。”
李成功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誰告訴你我住院的？我不是叮囑過他們，別讓李敢和江羽擔心嗎？”
老太君和李甜、李劍華等人皆是一臉茫然，他們確實按照李成功的吩咐，只讓極少數人知曉，根本沒敢告訴江羽啊！
江羽輕聲說：“您別怪他們。我是從聶爺爺那兒得知的。”
說着，江羽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遞給李成功，繼續說道：
“這是聶爺爺託我給您帶的藥，說是對您的病有幫助。”
“難爲他還記着我。”李成功點點頭，對聶中軍還掛念着自己，心裏十分感動。
“你爸知道這事了嗎？”李成功又問。
江羽搖了搖頭：“他們在國外忙，暫時還不知道這些情況。”
“好。先別告訴他們。”李成功說道。
在江羽與李成功交談之際，老太君周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站在江羽身後，略顯羞澀卻亭亭玉立的白小月身上。
周梅何等精明，似乎猜到了什麼，於是問道：
“江羽，這位是？”
“差點忘了。”光顧着和李成功聊天，江羽差點把白小月忘了，還等着他介紹呢。於是江羽牽起白小月的手，說道：
“她叫白小月，是你們的孫媳婦。”
面對李成功和老太君，白小月緊張得心跳如鼓。
老太君和李成功雖面容和善，但白小月仍能感受到他們身上自然散發的那種氣質，比她的外公外婆還要強，這讓白小月有些不自信。
然而，李成功和周梅的反應，如同秀娥、江龍一樣，得知白小月是未來孫媳婦後，笑得合不攏嘴，周梅拉着白小月的手問東問西。
這時，李成功突然對老太君說：
“老婆子啊，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江羽單獨聊聊。”
“好嘞！”周梅點點頭，拉着白小月的手出去聊天了。
李甜和李劍華也跟着退了出去。
病房裏，只剩下江羽和李成功。
只見李成功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
“孩子，其實雖說醫生都沒明說，但我心裏清楚，自己患了絕症。我這病好不了啦，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江羽連忙說：
“別亂說，不過是些小毛病，過幾天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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