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然而，此乃謊言
或者說，是同一個天的兩面。
一個稱爲陽間，一個稱爲陰間。
遠古時代。
那曾經是一個無比輝煌而令人嚮往的時代。
在那個時代，數百上千名大帝同臺境界。
那個時代的強者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要遠超現在。
而當時的荒界生靈的極限，也遠非大帝所能桎梏。
因爲在那之上，還有着更高的境界！
只可惜，那個時代終究是走向了末路。
並且在久遠未來的現在，已經鮮少有關於那個時代的痕跡。
這方殘破的世界，或許就是舊世界僅存的遺留。
“然而，好景不長。”
蕭玄面上帶着一抹複雜的神色，緩緩道，“當時的天道之下，足足有成百上千名大帝境以上的強者。”
“那本該是一個輝煌無比的時代，本該令人嚮往。”
“可在有一天，不知爲何天道忽然做出滅世之舉。”
“霎時間，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於是乎，當時的大帝分爲兩派。”
“一派是被天道洗腦的順天派，哪怕被毀滅也要維護天道的統治。”
“而另一派則是選擇反抗天道的暴政，成爲逆天而行的逆天派。”
“
最終，兩派毫不意外的爆發了一場大戰。”
“雙方強者死傷慘重，而天道的化身之一‘陰間’也成功被逆天派所弒殺，葬於這口葬天棺之中。”
“隨後，天道僅存的化身‘陽間’大怒。修改了此世的規則，人族壽元被限定在十萬年，荒界生靈每十萬年才能出一尊大帝。”
張牧之面無表情的聽着蕭玄的講述。
很標準的屠龍者與惡龍的關係，天道是惡龍。
而屠龍者則是逆天而行的修仙者，代表偉光正。
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這不一定就是真相。
張牧之並非是覺得蕭玄在欺騙自己。
沒有那個必要。
只不過，歷史是由勝利者所寫就的。
反抗派成功伐天，他們自然是勝利者。
歷史該怎麼寫，自然是勝利者說了算。
蕭玄所知的真相，或許也不過是隱瞞真相的謊言。
不過從大體上來看，這番話還是有一些真相的——
當時的修仙者的確分爲兩派，一派逆天而行，一派順應天意。
而最終的結果，自然是逆天派獲勝。
順天派估計已然全滅，就連天道的化身之一也被弒殺。
“這樣啊。”
張牧之很配合的暗自點頭，並沒有表
露出自己的懷疑。
結果應該是真的。
但理由卻未必。
究竟是天道先動的手還是修仙者先動的手。
張牧之不得而知。
但他總感覺真相併沒有那麼簡單。
“然而，此乃謊言。”
蕭玄看着張牧之，卻是忽然面色一肅，沉聲道。
“哦？”
張牧之終於露出略顯詫異的表情。
“我剛纔說的那些是真相。”
蕭玄似乎並不意外張牧之的表情，緩緩道，“至少，是十大聖地所流傳的真相。”
“果然。”
張牧之眉頭微挑。
“而在三大帝族中，卻流傳着另一個真相。”
蕭玄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張公子，不知你如何看待此方天道？”
說着，蕭玄伸手一指那口葬天棺。
張牧之聞言，向葬天棺投去目光，眼神複雜。
葬天棺中葬着的，是一方死去的天道。
祂曾經代表着的，是整個陰間的法則化身。
然而，這方天道最終卻被逆天派所弒殺。
葬身於這口葬天棺中。
可，即便被弒殺，羈絆已然死去。
然而這方死去的天道，卻依舊拼着哪怕耗盡自己的本源之氣，也要修復這方殘破的世界。
這樣一方天道，真的會做出那樣的滅世
之舉嗎？
張牧之表示懷疑。
“此乃謊言！”
蕭玄又一次鄭重強調了一遍。
“當時的大帝強者，無疑皆是長生者。”
“可長生，並非永生。”
“哪怕他們壽十萬載，哪怕他們壽百萬載，可壽元終有耗盡之日，他們終究難逃一死。生時活在陽間，死後投身陰間重歸大地，循環往復。”
聽到這，張牧之忽然意識到那些強者爲何一定要‘伐天’。
“因爲他們想要永生！”
蕭玄沉聲道，“他們害怕死亡，也在本能的抗拒着死亡。而偏偏，他們還有着反抗死亡的實力。”
“所以，大戰爆發了。”
“逆天派認爲只要弒殺‘陰間’這片天，便能達成想要的永生。”
“而順天派，哪怕明知自己壽元有限，但最終他們依舊選擇維護天道之下的秩序。”
“最終，大戰一觸即發。”
“順天派失敗了，代表着‘死亡’的‘陰間’被弒殺。”
“被埋葬於這口葬天棺之中。”
“而逆天派雖然成功弒殺天道，可他們卻並未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們預料之中的永生並未到來，此舉反而激怒了天道。”
“於是乎，天道改變了規則。”
“祂憤
怒了驅逐了那些伐天的逆天派，同時對失去‘陰間’的世界劃分出一個新的秩序。”
“從此，每十萬年只能出現一尊大帝。”
“並且，所有大帝都會在成帝的兩萬年間消失不見。”
“如此也就徹底斷絕兩位大帝同時出現在同一時代的可能。”
“而同樣的。”
蕭玄聲音有些沉重，沉聲道，“人族的壽元，也被限定在十萬年，哪怕大帝也不例外！”
順天派輸了，天道也輸了。
可逆天派也沒贏。
雙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最終卻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這場大戰，沒有勝者。
“爲何？”
張牧之沉吟了兩秒，不解的問道。
“因爲在那場伐天之戰中，人族是逆天派的主力。”
蕭玄苦笑道，“是人族組織並策劃了這一場大戰，也是人族最終弒殺了天道的化身之一。所以，人族也理應承擔應有的後果。”
“而因爲‘陰間’被弒殺，從此人間陰魂無法去往陰間轉世投胎。他們只能徘徊於陽間，因爲天道已經只剩下‘陽間’。”
“人族此舉，也算是自作自受。”
蕭玄無奈苦笑。
他們這些人，都是當初那些逆天派所造成後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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