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白霜
劉大夫輕嗅鼻間，片刻後才恍然大悟道:“夫人好聰明，這是白霜。”
若昭笑着點了點頭，這劉大夫果然是個通透之人，一點就透。
她又想起什麼，扭頭喚了一聲，“侯爺，老夫人，您二位都出來吧，也好做個見證。”
何皎皎微微震驚，老夫人和侯爺都沒事？那剛剛她和若昭說的話，豈不是都聽見了？
她有些惱恨，這個女人實在狡詐，又被她擺了一道。
可事已至此，她總不能現在叫停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那馨若水能檢測出湯碗上殘留的象盞花，她也是中毒之人，只要她打死不認，若昭也拿她沒辦法。
何皎皎這樣想着，事情卻並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
蕭瑾與老夫人款步而出，老夫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何皎皎，何皎皎察覺到一道目光傳來，下意識看回去，兩雙眼睛在空氣中相接。
許是因爲心虛，何皎皎隨即別開了頭。
不別開還好，別開頭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老夫人心中對若昭的話又多信了一分。
若昭站得堂堂正正，開口道:“劉大夫，既然何姑娘說我是投毒者，那這件事，由我來證實未免引人懷疑，只有麻煩您了。”
若昭對劉大夫，從來都沒有高段位醫者對低段位醫者的輕蔑，這一點很難得，也讓劉大夫很感動。
他開口道:“夫人說的哪裏話，清者自清，老朽相信，馨若水面前，無人能撒謊。”
說着，劉大夫將一杯白霜分成了三份，分別遞給老夫人、蕭瑾、何皎皎。
何皎皎有些不解的問:“劉大夫這是何意？”
“何姑娘有所不知，”若昭解釋道，
“這白霜中混合了十種上等解毒中藥草，中毒者喝下去，體內任何毒物都能化解，相反，若是沒有中毒的人喝了這白霜，會因爲氣血倒涌，暴斃而死。”
劉大夫補充道:“正是如此，此藥雖然兇險，卻也能立即見效。”
何皎皎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她雖然也是用帶象盞花毒的湯碗喝湯，但那是因爲她提前吃了解藥的緣故，如今體內哪裏還有象盞花毒？
若是將這杯白霜喝下去，她還焉能有命在？
蕭瑾看了眼若昭盡在掌握的神情，又看了眼猶豫不決的何皎皎，再垂眸看杯盞中的白霜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若昭見何皎皎這副模樣，忍不住開口問:
“怎麼，何姑娘這是不敢喝？爲什麼不敢喝？是因爲撒謊嗎？”
面對一連串的疑問，何皎皎仍舊打死不認，“怎，怎麼可能！皎皎說的乃是句句屬實。”
她擡眸看向老夫人，泫然欲泣道:
“老夫人，難道您也不信皎皎嗎？皎皎一直視您爲親祖母，皎皎沒有理由給您投毒的呀！”
她斷定了老夫人心軟，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老夫人見狀，果然心又軟了兩分，只是還未開口，若昭便開口道:
“你可得了吧，少在這演苦肉計，你若真的想證明清白，就喝了這杯白霜。”
若昭這句話，又喚回了老夫人的清醒的意志，她開口道:
“是啊皎皎，清者自清，只要你喝了這杯白霜，就能證明你是清白的。”
何皎皎咬了咬牙，什麼清者自清，這羣人誠心是想讓她死麼！
也許還有一種可能，這杯白霜根本不會令人暴斃，但如果沒有這種可能呢？
一番心理鬥爭之後，何皎皎還是沒有勇氣喝下去，她怕死，她不敢賭！
何皎皎哭着砸掉了手中的茶盞，哭着道:“嗚嗚嗚，皎皎不敢，皎皎真的不敢……”
何皎皎這一砸，砸碎了老夫人心中僅存的希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的呢？
投毒真兇就是何皎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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