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石可破，不可奪堅
“林姑娘？”
好像自從上回秦南弦說她那個“蕭昭”的名字是婦隨夫姓後，顧清讓就改口了。
不過，“林姑娘”這個稱呼更順耳一些。
“顧閣主也住在這個客棧？”若昭微微驚訝，又回頭看了眼秦南弦的房間。
顧清讓悠然一笑，
“是呢，南弦也住在這裏，正好有照應。”
原來如此。
“林姑娘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吩咐南弦麼？昨夜南弦拉着在下喝的酩酊大醉，只怕眼下都還沒醒。”說着，顧清讓又揚了揚手裏的醒酒湯，
“在下方纔還給他買醒酒湯去了。”
若昭微微頷首的同時，又覺得怪怪的，顧清讓怎麼也算秦南弦的兄長，秦南弦酗酒，顧清讓竟然也不攔着。
然而，顧清讓似乎能看穿若昭的心思，開口道：
“昨晚是南弦的生辰，否則也不會喝那麼多，林姑娘放心，下次不會了。”
這話說的倒顯得若昭操心太多，若昭擺擺手：
“既然秦南弦沒醒，我就先走了。”
“林姑娘留步，”顧清讓叫住若昭，
“林姑娘此番一定是有事吧？不妨說出來，多個人多個主意。”
原本，若昭是應該拒絕的，可一想到與顧清讓有仇的是蕭瑾，又不是她，她憑什麼要因爲蕭瑾就跟顧清讓保持距離呢？
思及此，若昭開口道：
“我要找個人，是前幾日來的紅木城，名叫李襄陵。”
話說出口，若昭又有些後悔了，璇璣閣的線人再多，也不可能連李襄陵都管的到。
就在若昭已經做好了接受顧清讓不知道的準備時，顧清讓開口道：
“那位李姑娘可算得上是一位妙人，正在一宿客棧。”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若昭有些驚訝。
顧清讓又笑了，
“李姑娘天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短短几天一條街的人都認識她了。”
聽到這，若昭不禁覺得，那李襄陵委實聰明，也的確是個做城主的好苗子。
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兩樣好處，一來可以幫她積攢好人緣，二來樹立一個好人卡後盛南卻顧忌百姓和蕭瑾的看法，也不敢輕易對她下手。
若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跟那個聰明人做交易了。
“多謝顧閣主。”若昭拱手道。
話落，她利落的轉身向一宿客棧奔去。
顧清讓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若昭的身影消失在路口盡頭纔將目光轉向另一頭。
兩束目光在空氣中對接，隔着茫茫人海，也能感受到對彼此的敵意。
蕭瑾站在另一頭，目光銳利而冷漠。
顧清讓竟然又到了這裏，他對若昭說了什麼，若昭竟然表現的笑逐顏開？
二人對視良久，緊張的氣氛被袁卿裴打破，
“侯爺，盛南卻越獄了！”
蕭瑾這才收回目光，“去哪了？”
袁卿裴搖搖頭，
“不知道，他曾在紅木城中多處購置宅院，下官已經命人去一處一處的搜了，怕就怕盛南卻在被我們在找到之前，狗急跳牆的動兵。”
蕭瑾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那雙琥珀眸裏也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吩咐道：
“通知羅鳴，守護城中百姓，至於盛南卻…垂死掙扎罷了。”
袁卿裴是文官，沒有經歷過戰爭，盛南卻手握一萬精兵，而他們只有五千，兩者若是真打起來，對袁卿裴來說，這是以少勝多的一場戰鬥，他只覺憂心，可看着蕭瑾神色自然，竟沒有一點擔憂？
“需要本侯重複第二次？”蕭瑾見袁卿裴不動，又道。
袁卿裴試探的問：
“若是打起來……”
“有本侯在，還有何懼？”蕭瑾陡然看向袁卿裴，
“記住，石可破也，不可奪堅。一支軍隊，如果連擊潰敵人的信心都沒有，此戰必敗。”
聞言，袁卿裴深受感悟，他終於明白蕭瑾爲何年紀輕輕卻身居高位了。
他看得太通透，非常人能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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