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庭檐聲嗯了一聲,翻開報告,第一頁就是老爺子的特寫。
第一次屍檢報告的結果是突發心梗,庭檐聲看了現場拍的照片,老爺子瞪着眼不知道在看哪,微張着嘴,嘴角有大量白沫,臉色發青略黑,乍一看說是心梗沒問題。但是第二次解剖後發現死者的心肌細胞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心肌中夾雜着紅玫瑰色的血斑,說明出血過多,損害心臟功能,老爺子生前就患有高血壓和冠心病,因恐嚇引發心肌梗死而死亡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普通心梗。
兒子剛因爲涉嫌販毒被拘留,移交到緝毒隊沒幾天,親爹就在家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庭檐聲嗤笑一聲,把報告扔回桌子上,對趙清河說:“我通知範隊長,你跟我一起去趟東昇小區。”
“行。”趙清河把報告收起來,跟在庭檐聲後面下樓。
刑偵大隊辦公室在三樓,緝毒隊在六樓,庭檐聲掛了電話,剛走到二樓就聽見樓上哐哐幾聲響,範大偉帶着副隊長從六樓一步一層樓地跳了下來。
“怎麼事怎麼事!”範大偉嗓門大得很,“一包白粉怎麼扯到殺人案上了,你們刑偵隊不能是推卸責任吧!”
庭檐聲徑直略過幾輛破舊的警車,走向自己的車,“白粉哪來的查到了嗎?”
“那小子嘴硬得很,不過昨兒我跟他說他爸死了,有鬆口的意思了。”範大偉坐上副駕駛。
庭檐聲一腳踩下油門,聲音冷硬得比老北風還嚇人,“今天回去告訴他,他爸是被他上邊的人弄死的。”
到了小區後範大偉帶着副隊長上樓取證,庭檐聲和趙清河到保安那裏調監控。
看監控是很煩人的活兒,但是老爺子死亡的具體時間擺在這,而且這一層就老爺子一戶,平時根本沒什麼外人來,鎖定嫌疑人還是挺容易的,庭檐聲看着監控裏只戴了棒球帽的人了,拍了下趙清河的後腦勺。
“拍照。”
“哦!”趙清河趕緊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後調出同時間小區門口的監控,隨即看了庭檐聲一眼。
“聰明。”庭檐聲敷衍道,監控裏的畫面過了兩分鐘那個人就出來了,步行往經五路上走了,庭檐聲看了眼時間,站了起來,“你去交警隊調監控,我上樓幫忙,儘量把他這周去過的地方都查到,然後發我。”
“沒問題!”趙清河拍了幾張照片後立馬出發了,庭檐聲上了三樓,老爺子家門還拉着封閉帶,他戴上鞋套和手套,彎腰進去了。
老爺子的家裏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這也是沒人往他殺上想的原因之一,老爺子和毒販是熟人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平時幹什麼,所以有人找上門他才輕易放進來了。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把這個三居室翻了個底朝天,一直到天都黑了才頂着一頭灰從房子裏出來,嫌疑人打掃得很乾淨,最後竟然是在廚房門口找到了半個指印,很淺,不知道能不能在系統裏對上。
庭檐聲把手套鞋套隨手扔進小區樓下垃圾桶裏,正想着趙清河怎麼還沒動靜,範大偉追上來喊他一起去喫飯。
範大偉摟着他的肩就走,“這個點兒了不喫飯幹嘛啊,對面有家燒烤,吃了再回吧。”
庭檐聲腳步遲疑了一下,他記得濯枝雨挺愛喫燒烤的,便沒拒絕,跟着範大偉過馬路,等紅燈的時候,趙清河的電話打過來了。
“師父,嫌疑人去過的地方不少,現在只排查到兩天前,但是……有個事我覺得得跟您說。”趙清河莫名有點結巴,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說。”庭檐聲看着前面的紅燈。
“他兩天前也就是21號,下午一點二十一,在警局門口待了兩個小時,一直到您回警局才走,沒跟蹤,應該是怕被發現,就是您讓二次屍檢的那天。”
綠燈亮了,範大偉推了他一下,“走吧。”
庭檐聲沒動,忽然抓着手機轉身往回跑,幾步跑到車上,發動車子後一點緩衝都沒有地直接掉頭駛入車流,沒一會兒就不見了。
“怎麼了這是?”範大偉看着遠處喃喃自語。
濯枝雨正在客廳拼樂高,他沒玩過這個,也不會拼,就是胡亂拼着玩兒,打發時間,坐在地上還暖和,庭檐聲最近回來的時候他都躺下了,走的時候他還沒醒,碰不上面,他有點無聊,又不肯開口跟庭檐聲說。
正心煩着,門口響起開鎖聲,說曹操曹操到,庭檐聲摔上門大步走了進來,和坐在地上的濯枝雨打了個照面,庭檐聲臉上着急慌亂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那麼看着濯枝雨。
濯枝雨盯着他,過了幾秒,他說:“你被麻煩纏上了。”
庭檐聲怔了一下,“現在?”
濯枝雨搖頭,“不是,應該是前幾天,具體的我看不到。”
“是有點麻煩。”庭檐聲說着,在原地走了幾步,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跟蹤是因爲知道肯定會被自己發現,對方現在只知道這個案子是他要重新調查,大概還沒想幹點什麼,估計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緝毒隊那邊,這個案子早晚要移交給他們,但是……
庭檐聲停下來,又重新恢復冷靜,他脫下外套,跟一直看着他的濯枝雨說:“沒事了。”
“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濯枝雨還在看着他。
“嗯,”庭檐聲點了下頭,“晚上想喫什麼?”
濯枝雨站起來坐到沙發上,“隨便。”
一直到晚上睡覺兩人都沒再說話,濯枝雨躺在牀上,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盯着天花板出神,今天庭檐聲回來時臉色非常難看,估計不是小麻煩,但他又不肯說,不然濯枝雨還能多算出點什麼來。
被庭檐聲傳染得自己心情也差了一些,本來這幾天就煩得要命,現在想到庭檐聲身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都有點喘不過氣,濯枝雨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睡不着,想出門透透氣。
那天兩人吵了一頓後,庭檐聲看他看得沒那麼嚴了,連反鎖的鑰匙都給他留了一把,但濯枝雨懶,又怕冷,也沒怎麼出過門,頂多在下午暖和的時候去小區廣場曬曬太陽。
濯枝雨看了眼時間,快一點了,他實在憋得難受,起牀穿上厚衣服,打算去樓下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濯枝雨一直不知道庭檐聲平時睡在哪個房間,但他很少聽見其他房間關門的聲音,大概是睡客廳另一邊的臥室,濯枝雨輕手輕腳地打開臥室門,光着腳往大門走。
經過客廳,濯枝雨忽然聽見沙發上有聲音,下一秒一個高大的人影坐了起來,房子裏漆黑一片,濯枝雨根本看不清是誰,想起下午跟庭檐聲的對話,心裏驟然涼了半截,以爲庭檐聲仇家找上門了。
不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