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我先打死你
別的不說，今日有不少仙官就是特意來看看這位顧之玄的。
剛一晉升，就是二階元神真君，這在北玄仙朝裏從未發生過。
不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已然懷疑真相是那位顧之玄，早就是元神真君，只是一直隱瞞修爲罷了。
腳步聲響起。
緊接着，顧之玄便與亓官鬆齊齊走進堂內。
顧之寒也在這一刻轉過身，與顧之玄，亓官鬆對視了一眼。
顧之玄沒搭理他，區區一個一階元神真君而已，不值一提。
他想看看顧之川之流有沒有到場。
此刻也在堂內的亓官悟真見狀，當即傳音道：
“今日只有顧家四房的人到了。”
只來了四房？
顧之玄若有所思。
他看了一眼在堂內可以坐在太師椅上的存在。
亓官悟真是一位。
還有一位他有些眼熟，應該在宮裏見過，是北玄帝君的人。
而最後一位……
“應該是顧野沒錯了。”
顧之玄心中暗道。
顧野也在此刻擡起眼皮，目光猶如一柄黃昏之下的利劍，直刺顧之玄。
顧之玄不甘示弱，眼神冷冽的盯着對方。
這讓顧野有些意外，看了幾眼後，他又恢復了先前那般模樣。
這整個過程，其他人都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嘀咕顧之玄的性子果然與傳聞一樣。
這時，坐在案臺之後的那位堂官清咳一聲，便淡淡道：
“好了，顧之寒，顧之玄，亓官鬆，孫成，這四位都已經到齊。”
頓了頓，他看了顧野一眼：
“顧野老爺子也到了，那就開始今日之事。”
這位言罷，當即望向孫成：
“孫成，你本是仙官司三院院長，五品仙官，爾後被調動前往流雲府府城，給顧之寒顧指揮使擔任副職，可是如此？”
“正是。”
孫成點點頭。
“那當時靈仙教元神真君奇襲而至，你在何處？”
“跟着顧指揮使，在查清靈宗滅門之案。”
孫成沉吟道：“這個案子，想來上京諸位大人與同僚都有聽說過？
兇徒手段無比殘酷，影響極大。”
“不要說與本案無關之事。”
那位大人淡淡道：“在這期間，你們可曾收到過流雲府府城遭遇奇襲的消息？”
孫成沉吟道：“不成。”
那位見狀，又看向顧之寒：
“顧指揮使，當時你帶着孫成離開府城，怎麼會想不到府城裏只有亓官鬆一人，如果有元神真君來襲，他是否能夠應對？”
顧之寒淡淡道：“不曾考慮過這一點，是我的失職，我願領失職之罪。”
“……”
各方仙官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對今日的問詢結果已經一目瞭然了。
“果然跟亓官鬆說的一樣，這顧之寒是打算避重就輕了。”
顧之玄面無表情，靜靜等候事態發展。
“可是府城的百姓，都聽到靈仙教那位親口承認，是你請他前來。”
“哦？”
顧之寒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冷嘲，瞥了亓官鬆和顧之玄一眼：
“若真是我請來的，靈仙教修士豈能暴露我的身份？
反之，這是故意讓我當了替罪羊，只怕是有人要陷害我。
如今我覺得當日的事情，特別蹊蹺。
對方怎麼知道府城內如此空虛，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奇襲？
怕不是某些人施展的苦肉計吧？”
“你看，現在他一口咬定這般，還想反咬我們一口。”
亓官鬆衝顧之玄傳音道：
“只可惜當初沒能留下靈仙教那位元神真君，否則豈容顧之寒狡辯？”
“這麼說來，今日他大概率是要脫身了？”
顧之玄傳音道。
“看這情況，的確是如此，不過懲罰還是會有，失職之罪，至少讓他無法繼續擔任流雲府巡衛司的指揮使了。”
亓官鬆傳音道。
“事情就是如此，之寒他頂多是失職之罪，你們提刑司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說他與靈仙教勾結，這絕對是無稽之談。”
顧野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
宮裏派來的那位也在此刻發出一聲輕笑：
“顧野老爺子，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巧合，不足以定罪，公公，這個道理您不明白？”
顧野衝對方笑了一聲。
對方臉色微變，隨即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亓官鬆，顧之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鐵證，能證明那位元神真君，是顧之寒請來的？”
案臺後方的那位大人看向二人，沉聲道。
顧之玄想了想，輕輕搖頭：
“如果連對方親口承認都不算鐵證，那在下也沒有其他鐵證了。”
“呵呵……”
顧之寒輕笑出聲。
他身後的兩位顧姓千戶也跟着笑了起來。
顧野雖然沒笑出聲，此刻也是嘴角微微上揚。
“亓官鬆，你呢？”
那位大人再次開口。
“我……”
亓官鬆想了想，“我也沒有其他鐵證。”
“那這件事，就暫且以顧之寒失職來辦，至於他是否與靈仙教勾結……
因爲沒有鐵證，便無法結案，疑罪從無。”
那位大人緩緩開口。
“呵呵。”
宮裏那位輕笑一聲，便起身飄然離去。
他一走，顧野就似笑非笑的站起身：
“那老夫也先走一步了。”
經過顧之玄身旁的時候，顧野腳步微微一頓，上下打量了顧之玄一眼，淡笑道：
“既是我顧家子弟，就別流落在外頭，不妨過幾日來顧家坐一坐。”
“老不死的東西，你有沒有去大崑崙界？如果有去，我先打死你。”
顧之玄傳音道。
顧野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隨後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亓官悟真見狀，也起身要帶着顧之玄和亓官鬆離去。
顧之寒卻望向顧之玄：
“之玄，我知你心中恨我們顧家，可是在這北玄仙朝，你除了恨我們顧家之外，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你慢慢就能體會了。”
言罷，他衝堂上那位拱拱手：
“下官先回顧府，等大人判下的失職之罪，告辭。”
他一走，兩位顧姓千戶也跟着離去。
孫成左右看了一眼，苦着臉跟着一起離開。
唯有孟千戶留在原地，衝顧之玄沉吟道：
“這事和我沒幹系，你應該看的明白。”
顧之玄輕輕頷首，便跟着亓官悟真他們一起離去。
出了提刑司，亓官鬆忍不住低聲罵道：
“這顧家現在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還有提刑司這邊，他們……”
“你們沒有足夠的鐵證，的確無法坐實顧之寒與靈仙教勾結之事。”
亓官悟真淡淡道：“就不要說什麼提刑司的不是了，日子還長着呢，破軍司和巡衛司之間，又不是隻鬥這麼一場。”
言罷，他衝顧之玄笑道：
“這段時間閉關，道行可有所增漲？”
“略有增進。”
顧之玄抱拳道。
“那就好，屆時去了大崑崙界，你就跟着我們破軍司的元神真君，免得顧家那邊使小人手段。”
亓官悟真道。
言罷，他說了一聲還有事，便先行離去。
“我也先回了。”
亓官鬆拱拱手，轉身離去。
顧之玄見狀，便打算回閉關靜室裏再待一段時間。
結果沒走出多遠，就被一名女子攔了下來。
那女子眼神怨毒的盯着顧之玄，一言不發。
顧之玄看了她一眼，便打算繞行，對方卻橫移一步，繼續攔住顧之玄的去路。
“顧之秋是我大哥。”
女子緩緩開口。
“哦，怎麼了？”
顧之玄隨口道。
女子微微一怔，眼中怨毒之色更甚：
“你殺了我大哥！”
“對啊，他要殺我，我不殺他難道還要請他喫飯？”
顧之玄笑道。
“他和你不過是在鬥法比試，你卻……”
“打住打住，他北玄十二術的天命劍訣都用出來了，那就是要我命來的。
你如果想報仇，我給你指個方向。
照理來說，我和你大哥沒什麼恩怨，所以他要來殺我，那肯定是因爲受人之託。
這件事大概率和顧之川有關，只有他最希望我死。
你得把你大哥的死算在他頭上，去好好問問他。”
顧之玄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得弄明白這事情的重點在哪裏。”
“你不要狡辯，就是你殺死了我大哥！”
女子驚怒交加：“你不知道我大哥吃了多少苦，纔有如今的成就，可他……”
“原來你不敢找顧之川的麻煩，那你怎麼敢來找我的麻煩？
顧之川不過是小小的一階元神真君。
我確是二階。”
顧之玄好奇問道，隨後指了指不遠處：
“就因爲他站在那邊盯着你，所以你不敢說他的不是？”
遠處樓宇之中，顧之川緩緩別過身去，面色鐵青：
“該死的東西。”
……
……
“顧之秋是我殺的，你非要來尋我的仇也沒事，有什麼手段我都接着。”
顧之玄衝女子笑了笑，便大步離去，經過顧之川所在的樓宇下方時，他還特意擡頭看上一眼。
很快，顧之玄回到閉關靜室，緊接着元神出竅，朝顧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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