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皇帝的心思，臣子的無奈
衆將領見王曉沒有責怪燕無雙的意思，心中也熄了對燕無雙的彈劾，花明也領命離開帥府，前往兵營中挑選了四個集團軍，一共二十萬大軍朝着漢陽城方向奔赴而去。
隨着花明二十萬大軍到來，燕無雙麾下的兵力達到了三十七萬，數量上已經超過了烈火軍，但整體戰鬥力卻只比烈火軍稍強一些，那是因爲黃巾軍改編而成的巨陽軍整體戰鬥力不高所致。
寒江城中，陸炎聽着探子的彙報，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看向帥帳內的衆將領說道：“巨陽仙尊增兵了，現在燕無雙麾下兵力達到三十七萬，比我們烈火軍還多十二萬，陛下的補充兵員要三天後到達，屆時我們的兵力將達到滿編四十萬，但這三天內我們該如何迎戰燕無雙，諸位將領可有什麼想法。”
謝將軍聞言立即出聲說道：“大帥，燕無雙必定會揮軍南下，我們收復的五座城池沒啥防守設施，末將建議直接放棄，將兵力集中在寒江城中，用來抵擋燕無雙的大軍進攻。”
“不錯！”章將軍也應聲附和道：“非常之時，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我們集中兵力守住寒江城，燕無雙就無法放心地越過寒江城，南方各座城池就無危險。”
聽着衆將領的看法，陸炎心中明白這是當前最好的辦法，遂沉聲說道：“本帥同諸位想法一致，不過此方案還需要經過陛下同意，來人！將此方案傳回帝都，讓陛下決斷。”
等傳令兵離開後，衆將不解地看着陸炎，謝將軍開口問道：“大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陛下沒有下達聖旨干擾前線指揮，大帥主動向陛下請示作戰方案，萬一陛下不明白前線情況，做出錯誤的決策，那該如何是好！”
陸炎聞言掃了眼謝將軍和其他諸將，沉重地嘆息一聲，緩緩沉聲說道：“從軍事層面上諸位將軍所言皆對，擔憂更是不無道理，但爾等不懂政治，這其中的緣由本帥就不細講，一切都是爲了蒼天仙國社稷和億萬黎民百姓。”
衆將聞言面面相覷，也不好再說什麼，開始商討着守城和棄城兩套作戰方案，將一切可能的因素都考慮進戰爭之中。
與此同時，傳令兵經過幾個小時的急速飛行，將棄城的作戰方案傳回了帝都，皇帝看完作戰方案後，臉上露出鐵青之色，沉聲對身旁的內官說道：“大伴，將幾位軍機大臣和六部尚書喚來。”
很快，十多位大臣走進御書房中，行禮之後，皇帝看着衆臣高聲說道：“巨陽仙尊增兵二十萬，與烈火軍對峙的巨陽軍達到三十七萬，我們補充的新兵還有三天抵達，如果在這三天內燕無雙發動總攻，烈火軍會因爲兵力不足，無法守護奪回來的五座城池，諸位愛卿認爲該如何是好。”
兵部尚書聞言立即出列說道：“陛下，如果三天內燕無雙發動進攻，我們要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放棄收復的五座城池，分散燕無雙的兵力，將烈火軍的兵力集中在寒江城，方可守住寒江城，只要守住了寒江城，就守住了南方大門，仙國纔有機會進行反攻。”
隨着姜尚的話音落下，一名軍機大臣立即出聲附和道：“回陛下，臣贊同姜大人的建議，目前的戰爭局勢我們處於劣勢狀態，只有防守反擊纔有機會收復失地，還望陛下聖明裁斷。”
其餘各部大臣和衆軍機大臣也紛紛出聲贊同，聽的皇帝心中怒火飆升，但面對羣臣一致的提議，皇帝也只能強壓下怒火，冷冷地說道：“依諸位愛卿所言，好不容易收復的五座城池就這樣放棄了，那城中百姓會如何看待蒼天仙國。”
衆臣聞言聽出了皇帝是不捨得放棄收復的五座城池，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收復的五座城池代表着皇帝的聖明決斷，是皇帝的功績，放棄了就代表着皇帝之前所做的努力和功績全都沒有了，從感情上皇帝接受不了；另一方面是放棄五座城池對蒼天仙國的士氣會產生一定的打擊，會讓蒼天仙國的百姓與朝廷離心離德。
明白了皇帝的擔憂之後，姜尚沉思少許後，開口說道：“陛下，三日內如果燕無雙不發動進攻，我們可以不放棄那五座城池。”
“荒唐！”皇帝聞言怒聲吼道：“蒼天仙國的決策還要寄希望與帝國將領身上，傳出去豈不是讓帝國嘲笑我們，爾等不用多說，傳朕旨意，以那五座城池爲寒江城衛星城池，採取底角防守戰略。”
“陛下，萬萬不可啊！”姜尚聞言臉色大驚，高聲呼喊道：“陛下，前線戰況隨時千變萬化，萬萬不能限制將帥戰爭策略，否則大敗不遠矣！”
聽着姜尚的高呼，其餘衆臣臉上神色變化不一，戶部尚書和兩位軍機大臣贊同姜尚的建議，一起附和呼喊，向皇帝施壓，讓皇帝收回聖旨。
皇帝看着跪伏在地的幾位大臣，臉上的鐵青之色越發濃重，看向其餘沒有表態的衆臣，冷冷問道：“爾等的意思也與姜尚書他們一樣嗎？”
衆臣聞言互相看了眼，立即跪伏在地高聲呼喊道：“臣等沒有意見，一切全憑陛下聖裁，臣等堅決擁護陛下聖意。”
姜尚凝視着眼前這羣喪失原則的重臣，臉色因憤怒而顫抖，他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點着那些低眉順眼的臣子們，聲音因激憤而顯得沙啞：“你們這些享受着國家俸祿的人，卻將陛下推向不仁不義的深淵！面對君主的過錯，你們非但不加以勸阻，反而一味阿諛奉承，簡直是國家之蛀蟲，皆可誅心！”
奉承皇帝的一衆大臣無視姜尚的怒吼，神情淡然自若地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帝訓斥姜尚，在他們看來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利益，其他事情都無可緊要。
果然如這些大臣所料，皇帝看着怒吼的姜尚，淡淡地說道：“姜愛卿年事已高，不宜過於動怒，朕批你幾天假期，回家好生休養吧！”
聽着皇帝的話，姜尚心中一片冰寒，臉上浮現出落寞之色，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低垂着頭，弓着腰，緩緩地朝着御書房外走去。
帝都的聖旨在晚上的時候傳到了陸炎手中，看着聖旨，陸炎心中充滿了苦澀的慘笑，儘管心中早有預料，但看到聖旨的一刻，還是升起了一抹心累。
坐在帥位上，呆呆地捏着聖旨，陸炎想起昨天爺爺傳來的書信，告誡他作爲大軍統帥不光要懂軍事，更要懂政治，否則有功無法升遷，無功則要背黑鍋。
今日的聖旨算是驗證了爺爺的話語，對於這些政治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陸炎感覺很是心煩，更多的是心累，但卻又無能爲力，只感覺前面一片漆黑，看不到絲毫的希望之光。
帥帳中的諸位將領傳閱完聖旨，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一名將領滿臉憤怒地起身說道：“大帥，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們還是穩妥起見吧！”
陸炎聞言掃了眼其餘衆將領，緩緩地搖頭苦笑道：“諸位，如果本帥抗旨不遵，陛下必定撤除本帥職務，那麼蒼天仙國還有何人能夠代替本帥？幾十萬烈火軍生死又該如何面對？仙國覆滅之危又該如何面對？”
一連三問，讓衆將領臉色無比凝重，心中也瞬間明白皇帝如果撤了陸炎的帥位，也不可能重新啓用陳天武，那麼蒼天仙國還真沒有合適的帥才，烈火軍失去了帥才領導，潰敗幾乎成了必然的結果，南方諸多城池被巨陽軍攻破也成了必然的結果。
想到這些，謝將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慌的情緒，看向陸炎緩緩地沉聲說道：“大帥，陛下不會這麼糊塗吧！”
陸炎聞言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地說道：“姜大人被陛下責令在家休養，諸位還認爲陛下會明白軍事大局嗎？”
衆將領聞言沉默不語，帥帳中頓時被沉悶的氛圍籠罩，許久後，陸炎開口說道：“諸位，按陛下的聖旨行事，謝將軍率領五萬將士入駐大雲城，章將軍率領五萬大軍入駐景雲城，本帥率領剩下將士駐守寒江城，形成三面抵角之勢，以防守爲主，抵抗燕無雙進攻。”
帥令下達，衆將領立即領命行事，烈火軍快速行動，朝着大雲城和景雲城方向奔赴，很快入駐城池，進行防禦工事構建。
與此同時，巨陽軍斥候也將烈火軍動向彙報了上去，燕無雙收到情報後，臉上露出歡喜神色，看向帥帳中諸位將領笑道：“諸位將軍，烈火軍分兵守護那五座城池，當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花明聞言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起身說道：“燕大帥，此消息是否準確，以之前戰鬥的經過和結果來看，陸炎是少見的帥才，假以時日統軍能力不比陸石天弱，甚至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如何會做出如此不智的決策？”
燕無雙聞言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看向花明淡淡地說道：“花將軍所言不錯，但我們斥候經過多次打探，已經確定了此消息真實無比，各有五萬烈火軍進入大雲城和景雲城，想以抵角之勢守住那五座城池。”
花明聞言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緩緩開口說道：“燕大帥，有沒有可能陸炎故意如此，想要引誘我們上當。”
燕無雙聞言淡淡地笑道：“兵道在正，不再偏，陸炎此佈局破綻盡露，我們只需要揮軍而上即可，無需考慮他是否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之功。”
衆將領聞言紛紛認同地點頭，花明仔細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遂不再反對出兵，轉而加入了出兵的討論中。
次日，大營中鼓聲響起，三十七萬大軍立即開始整頓軍備，在各大集團軍長率領下，隨着燕無雙朝着寒江城方向奔赴而去。
幾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連綿十幾公里，擺明陣仗朝着寒江城平推而來，烈火軍斥候立即將情報彙報上去，陸炎收到情報後輕聲嘆息，而後開始整頓城中兵馬，開始應對燕無雙攻城。
站在城牆上，陸炎望着城牆下連綿幾公里，將四面城牆圍困三面的巨陽軍，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高聲呼喊道：“衆將士，今日我等皆有死無生，你們害怕嗎？”
“不怕，不怕，不怕！”十二萬烈火軍將士齊聲高呼，一股昂揚的士氣和鐵血意志在大軍中瀰漫，所有的將士心中都充滿了必死的決心，抱着殺敵報國的死志直視着城牆下的巨陽軍。
望着城牆上鬥志昂揚的烈火軍，燕無雙眼中露出欣賞之情，開口讚歎道：“當真是不可得多的帥才啊，如此短的時間就將烈火軍訓練成如此精軍，且面對必死的局面還能匯聚出鐵血意志。”
花明和衆將領聞言臉上都對陸炎露出敬佩之情，但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齊聲向燕無雙請命，願爲先鋒大將，率先攻城。
燕無雙自然也明白這個絕好的機會，立即高聲呼喊道：“付豪將軍率五萬大軍從東面城牆發動猛攻，龐德率五萬大軍從西面城牆發動猛攻，花明將軍率五萬大軍從北面城牆發動猛攻。”
“諾！”三人立即領命，各帶一個滿編的集團軍朝着對應的城牆發動猛烈進攻，直接將攻城戰推入了激烈的廝殺之中。
陸炎看着十五萬巨陽軍從三面同時攻城，立即命令六萬烈火軍分成三個作戰集團，分別抵擋三面攻來的巨陽軍，剩下的六萬烈火軍作爲後備補充，隨時準備進入戰鬥之中。
面對兩倍還多的巨陽軍，守城的烈火軍將士沒有絲毫的畏懼神色，在震天的鼓聲中，仰天發出激昂的吶喊，箭矢如雨一樣射向飛上城牆的巨陽軍戰士，而後抽出刀劍與巨陽軍展開近身廝殺。
剎那間，斷臂殘肢飛起，鮮血染紅了一位又一位士兵身上的戰袍，整個城牆上空宛如下起了血雨，將城牆地面染成溼漉漉的血紅色。
踩着斷臂死屍，烈火軍將士捨生忘死的揮刀劈砍，以傷換命的打法讓巨陽軍的攻勢爲之一滯，但隨着烈火軍傷亡不斷擴大，防守也開始落於下風。
大戰持續進行，廝殺的慘烈越發濃重，一名又一名烈火軍將士呼喊着戰死戰友的名字，義無反顧地衝進了巨陽軍的圍殺中，以自爆的手段宣告着烈火軍的不屈。
隨着越來越多的烈火軍自爆殺敵，巨陽軍的傷亡急劇上升，城牆下觀戰的燕無雙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冰冷的神色。
沉默彷彿凝固了空氣，許久後，燕無雙終是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傳本帥令，鳴金，退兵！”言罷，一旁待命的傳令兵即刻領命，身形一閃，將帥令迅速傳遞至各營；不多時，戰場後方，一陣陣悠遠而沉重的銅鑼聲驟然響起，迴盪在這片烽火連天的天地間。
正在猛烈攻城的巨陽軍聽到退兵的銅鑼聲，紛紛停止了進攻，開始邊戰邊退，朝城牆下面撤退而去，龐德、花明、付豪三人也立即率領精銳營士兵進行斷後，掩護巨陽軍撤退。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巨陽軍全部撤退完畢，城牆上留下滿地的屍體和濃稠的血漿，還有無數滿臉疲憊的烈火軍士兵癱軟在血漿之中，絲毫沒有在意那濃重的血腥味。
陸炎站在城牆上，望着退走的巨陽軍，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心中明白今日只是燕無雙的試探進攻，明天才是正式的慘烈大戰，烈火軍能否守住寒江城就看明日之戰。
“報告大帥！”一聲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陸炎的思緒，耳邊響起了斥候團長的聲音：“大帥，我們打探清楚了，謝將軍和章將軍率領的大軍之所以無法趕來支援是因爲燕無雙派遣了兩個集團軍兵力在他們行軍的必經之路對他們進行了伏擊，經過短暫的交戰，兩位將軍已經帶着各自麾下的大軍退回了城池之中。”
聽着斥候團長的彙報，陸炎默默地點頭，燕無雙圍點打援的戰爭策略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謝章兩位將軍趕不過來支援也在他預料之中。
看着斥候團長難看的臉色，陸炎淡淡地笑道：“無需擔憂，這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我們面對的應該只有二十七萬巨陽軍主力，雖然依舊是我們兩倍還多的兵力，綜合戰鬥力更是我們三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擋住的可能性。”
斥候團長看着依舊自信樂觀的陸炎，心中沉重的心情瞬間輕鬆了不少，這大概就是主帥沉穩，將士不慌。
城牆下，巨陽軍緩緩退回兵營，立即進行傷員救治和戰後覆盤軍事會議，帥帳中，燕無雙看着衆將領，臉色難看地說道：“今日烈火軍的士氣太旺，我們巨陽軍的實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許多將士還未殺敵就慘死在烈火軍自爆之中。”
聽着燕無雙的話，龐德起身說道：“大帥，末將建議先攻滅大雲城和景雲城，一來可以不再分兵去看着那兩城的兵力，二來我們匯聚三十七萬兵力再攻寒江城，必定能一舉拿下。”
付豪立即起身冷笑道：“龐將軍想的真美，陸炎會待在寒江城中看着我們滅了大雲城和景雲城嗎？如今雙方斥候灑的到處都是，所有的行軍情報都無比透明，只有強攻寒江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今日之所以戰果不如意，還是巨陽軍士氣不夠，有些士兵貪生怕死，末將建議明日增加督戰隊，將所有不死命拼殺的士兵全部斬殺。”
花明聽着兩人的話語，也跟着出聲說道：“我贊同付豪將軍的建議，陸炎絕對不是會被我們陰謀詭計戲耍的將帥，與陸炎交手只有正面硬剛，烈火軍能士氣高昂，捨生忘死，我們巨陽軍爲何不能，末將建議明日設立督戰隊。”
燕無雙聽着三名大將的意見，心中明白花明和付豪的建議纔是對的，但龐德身爲心腹也不能不顧及感情，遂安慰了龐德幾句，而後沉聲說道：“今日一戰，烈火軍死傷五千左右，我們巨陽軍死傷上萬，造成這個原因確實如兩位將軍所言，務必讓將士們明白戰場上越怕死越容易死。”
次日，二十六萬巨陽軍將士再次揮軍涌向寒江城，陳兵在高聳的城牆下，燕無雙站在大軍上空，俯瞰着巨陽軍將士高聲呼喊道：“將士們，今日乃是決戰時刻，不拿下寒江城爾等全部有罪，本帥特設立督戰隊，凡是進攻不出全力者，殺無赦；凡是後退者，殺無赦；凡是貪生怕死者，殺無赦。”
一連三個殺無赦，讓二十六萬巨陽軍將士心中一寒，濃烈的危機在心中瀰漫，強烈的殺機自心中升騰而起，整個虛空頓時充斥着無邊的肅殺氣息。
面對強橫的督戰隊和背叛滅族的雙重威逼之下，巨陽軍將士心中只能將這股憤怒轉化成濃烈的殺機，看向城牆上的烈火軍雙眼冒出森冷的殺氣。
威逼之後，燕無雙立即進行利誘，對着巨陽軍繼續喊道：“今日，本帥將與你們並肩作戰，更要重賞有功之士！凡斬敵首級者，賞黃金百兩，封爵加祿；戰功卓著者，更是前程似錦，榮耀加身！這場戰鬥，沒有退縮，只有前進！沒有失敗，只有勝利！用我們的強大讓敵人知道巨陽軍的威名！
“殺、殺、殺！”被燕無雙威逼利誘刺激的巨陽軍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恐怖的殺氣凝聚成一道殺神軍魂，佇立在大軍上空，仰天發出死亡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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