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我們可是來渡假的?”
蔣昕餘笑他。
“在我身邊你不必想那麼多。”
“我知道你也有很多公務,你不必勉強自己來陪我。”
蔣昕餘可不笨,女人難說,但沒有男人可以不用做事就能過上此等奢華的生活。
“嗯,我會安排好,而且是我想你陪我。”
連赫親暱地吻了她一下耳垂。
這個男人就是對她百般寵愛,不強求她亦同時會給她適當的庇護,讓蔣昕餘良心有點過不去,她現在只是貪求在他懷裏的安足,自己到底能否迴應他的愛?
如果不能,越是這樣拖下去,對她簡直是種幸福的虐待。
連續遊玩了好些日子,有天連赫帶着她來到了距離墨西哥市160公里遠的一個小鎮,達斯科。這個小鎮果然是墨西哥最漂亮的小鎮,有童話裏面一樣的鵝卵石砌的狹窄巷弄,所有建築都沒有霓虹燈招牌,頂多這時用彩色的油漆標示一下店名,屋頂多爲橘紅色屋瓦,屋外牆壁由個人心情創作,粉紅色、天藍色、鮮黃色、亮橘色,沒有不能的顏色,蔣昕餘真是說不出的喜歡。
“據說墨西哥人的幸福指數是全世界最高的,這裏的人們淳樸而又熱情大方,這是個好地方。”
連赫爲她講解。
“嗯,要是在這裏終老是不錯的選擇。”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這裏非常適合我們。”
連赫有意佔小女人便宜。
蔣昕餘察覺出了他的用意,像情人間輕扭了一下他的耳朵,連赫忍不住又偷親香澤。
他們來到了一間名爲“瑪格麗塔少女殺手”的小酒吧,撲眼而來的都是熱氣騰騰的人,他們都在喝一種墨西哥雞尾酒,有着濃重的奶香味,叫“瑪格麗塔”
用冰塊、烈酒、檸檬和奶調製出來的一種飲料,濃烈程度完全由調酒師把握。
調酒師爲他們兩人講解了這種雞尾酒,他們都稱這種雞尾酒是少女殺手,不諳世事的少女聞香下馬,被這種酒的奶香味吸引,以爲並不濃烈,於是在歌聲中一杯一杯地喝,到最後喝得醉醺醺的,偎依在男友身上,這是身旁的男友最好的下手機會。
連赫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斷點頭稱讚發明這種酒的人,惹得蔣昕餘忍不住小罵他色狼一下。蔣昕餘突然發覺連赫的溫柔就如這種“瑪格麗塔少女殺手”不知不覺她開始掉進了他設置的陷阱裏,也許愛他並不壞,也許這就是愛,她實在太滿足這一切了。
日子過得如行雲流水般寫意,連赫的公務亦漸漸繁忙,蔣昕餘一個人有時在家悶得發慌,她生性不是這種安靜的女人。
連赫察覺到了小女人的躁動,有天問到:“是不是想找點事做?或者繼續去讀點書什麼的?我幫你聯繫學校。”
“我不想讀書,已經讀了十多年的書呢,我不喜歡固定坐在一塊地方。”
蔣昕餘邊說邊踢玩着腳上的拖鞋,一刻不得安寧。
連赫寵溺地笑了笑:“你這隻小野貓,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重操舊業。”
蔣昕餘停下動作望着男人認真地說。
“墨西哥的治安不穩定,你一個女人做那種工作太危險。”
“不必是大電視臺或報社,普通的小型雜誌社也好,讓我跑跑民生,文化新聞什麼的就好,”
小女人用上撒嬌招數。
連赫深沉地想了想“我下個月要回紐約見見爸媽,還要處理一點事情,可能沒能那麼快回來,你又不肯跟我去,現在還要再跑新聞,我更加不放心。”
蔣昕餘並不想那麼快見連赫父母,她還沒心理準備。至於工作,她唯一有興趣的就是記者,有挑戰性又不無聊,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打發時間是最快樂不過。
“不怕,有安琪在嘛。”
她指了指身旁的連赫爲她僱來的菲傭兼保鏢。
耐不住心愛女人的廝磨,連赫答應了她的請求,同時爲她購置了一輛墨西哥最常見的汽車甲殼蟲作代步工具,減少她發生意外的可能。
替她聯繫好了一間小報社,連赫便啓程回紐約。蔣昕餘突然有種重過單身生活的輕鬆感,要是讓連赫知道肯定免不了又要責罰她一下,她暗笑。
蔣昕夕知道妹妹又重新去跑新聞,自鼻子裏哼出來:“連赫是幹嘛啦?等着你養他?又讓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不是啦,我太過清閒,自己硬拗的。”
“不得了了,世上還有像你這種毫不知足的女人。”
蔣昕餘發覺姐姐的語氣越來越像一個家庭主婦。
“叔叔怎樣?”
“老樣子,沉迷工作,早出晚歸,你嬸嬸都被他冷落一旁,自己跑去旅遊了。”
蔣昕餘泛起心酸。
“那你呢?”
其實蔣昕餘是要問徐浩堯的,但又覺得自己的身份問這個問題不妥,姐姐一個月前已經和徐浩堯結婚了,沒想到徐浩堯真的接受了這樁婚事。
“ok啊,我很滿足。你知道嗎?我本就是一個寄養兒,沒正常的父母愛,自己不敢走錯半步對不起養父母,不敢過早談戀愛,所以我身邊從來就沒人對我說過任何甜言蜜語,我更沒體會過戀愛的心情。但和浩堯相親後,我知道了這個男孩是我可以愛的,我也莫名對他很有好感,於是就愛上了。可能我真的很缺乏愛很需要愛吧,認定了某樣事物就會不顧一切地投入,但我真的覺得這樣也是一種幸福,因爲我能愛啊。”
姐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泊而知足,或者這也是傻女人的一種幸福吧,蔣昕餘想。
門鈴響起,有客人到來,蔣昕餘匆匆掛掉電話。
安琪開門後對內向她說:“蔣小姐,你有客人。”“誰?”她在墨西哥還沒什麼朋友。
“是我。”
不速之客自己闖了進屋內。
蔣昕餘站起來一看,竟然是黃芝芝。
“安琪,招呼客人,這可是我嬸嬸啊。”
她知道連赫並沒有告知他姐姐自己與她一起的事,無事不登三寶殿,蔣昕餘下意識提防。
“這房子的花園真美,你有看連赫紐約家的花園嗎?比這個還大還漂亮”黃芝芝悶悶地說。
“哦?”
蔣昕餘說,“是嗎?我沒去看過。”
“你當然不配看,你認爲連赫真的愛你?”
黃芝芝口氣惡毒。
“我不知道,”蔣昕餘毫不示弱“但至少他選中的是我。”“你真是下賤,妓女就是妓女!”
黃芝芝往日的儀態盡失,她終於忍耐不住了,“就是供男人玩弄的妓女!”
“我是妓女,那麼就有嫖客,你的丈夫你的弟弟不也就是嫖客?你那麼愛你的嫖客丈夫,你不是更下賤?”
裝瘋賣傻?
蔣昕餘話深深刺中了黃芝芝的死穴。
黃芝芝突然嚎啕大哭“我一生人爲了什麼?年少時我盡力撫養自己的弟弟,嫁爲人妻我一心愛我的丈夫,但是卻全都被你奪去了,我們都是女人,你爲什麼這樣對待我,爲什麼爲什麼!”
她捶胸蹬足,哭得大口大口地抽着氣,模樣甚是恐怖。
蔣昕餘看到心中發慌。是啊,大家同爲女人,何苦要彼此爲難呢?只是各自有苦處,誰都無法退後一步。
黃芝芝開始摔破家裏的東西,花瓶電話碗碟等等,安琪在蔣昕餘身邊緊緊護着。摔完之後,黃芝芝突然倒在沙發上四肢僵直不動,嘴裏唸到“爲什麼啊,天已經快十年沒碰我了,小赫呢,小赫學會對我撒謊了……”
語句零零星星的然後就昏了過去。
蔣昕餘竟然聽着聽着也哭了起來,這個女人一生到底容忍多少的苦難呢?
吩咐安琪照顧好黃芝芝,蔣昕餘開着甲殼蟲胡亂在街上轉着,駛着車子便不知道到了哪裏,墨城的道路大都是單行不能走回頭路,墨西哥人開車也猛,蔣昕餘仿徨得不知所措。連赫說過墨西哥司機非常有紳士風度,問他們都會很樂意地帶路。
蔣昕餘下車想問路才猛然想起自己在這裏根本是語言不通,墨西哥人都是說西班牙語,往日出行都靠連赫翻譯,自己滿口流利的英語亦無法派上用場,問了好幾個人他們空有一腔熱情就是無法理解蔣昕餘的表達。她突然非常想念連赫,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變得如此依賴呢。
“hi,dy,我們真有緣。”
平頭男子神差鬼異地出現在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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