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蔣昕餘苦笑。
黃芝芝咬牙地說:“誰叫我愛的男人愛你?”
“蔣昕天不珍惜你,你又何必犯賤留在他身邊?”
蔣昕餘反譏。
“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當你成爲人妻,你自然會明白我的痛苦。”
黃芝芝表情的悽苦讓蔣昕餘難以釋懷,要恨亦恨不起來。
黃芝芝無疑是太過偏執的,但如果女人面對感情都能做到自愛不自虐,那就不會有這麼多悲劇了!
之後蔣昕餘在墨西哥開始了一個人生活。她在一間華人創辦的雜誌社跑一些民生和文化方面的新聞,也許是總編受了連赫之託,對她相當照顧,她愛跑便跑,不像其他記者那樣有趕稿壓力。她有空便向安琪學西班牙文,慢慢可以和墨西哥人做些基本溝通了。
這天報社接到一宗華人家庭倫理醜劇的報料,蔣昕餘自動請纓。
那個事件中,一名卡車司機強姦了自己4個女兒,甚至有2人懷孕並已經生產。在採訪當中那個女人向蔣昕餘傾訴,她還說夫妻兩人初到墨西哥時生活相當艱辛,她在一間餐館幫人洗洗碗筷,由於出國前她是個老師,做不慣這種活,她丈夫看在眼裏,疼在心上,說什麼也不再讓她去幹這個活了。大家一直相互扶持,本是很恩愛的,後來生活重擔太大,男子越來越暴戾,她還曾被他趕出家門,後來還做出了那些禽獸行爲。
蔣昕餘問她爲什麼不報案。那女人說自己總會不斷記起當初他的好,亦不想就這樣放棄這段苦心經營的婚姻,她是希望丈夫能痛改前非,但後來迫於一個女兒的苦苦請求,她才毅然揭發了丈夫的獸行。
蔣昕餘想起黃芝芝,其實她們又何嘗不是一樣?黃芝芝離不開蔣昕天,是因爲那是她一個相處了多年的男人,尤其還是她生命中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是能說離開馬上就能離開呢?畢竟,付出了時間,付出了感情,乃至付出了身體,這一切的付出昇華了女人的愛,所以那些在愛情中苦苦掙扎但打死還不肯離開的女人,多半是爲這份愛投入了大量心血的女人。
這次的事件讓她越來越想連赫。
“嬸嬸還好嗎?”
蔣昕餘在電話裏問連赫。
“嗯,還好,醫生說她的病是可以慢慢治療的。”
可真是有病?蔣昕餘心裏嘲笑。
“你有想我嗎?有沒有勾搭上單位的同事?”
連赫說笑。
“不,我還不敢。”
說完兩人一片靜默。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到你身邊呢?”
連赫問。
“真自信。”
她沒否認,連赫,難道這的就是有緣無份?
“我想你。”
男人突然認真。
蔣昕餘又何嘗不想?最近墨西哥的治安越來越不穩定,甚至發生一些婦女拐賣,汽車爆炸的等恐怖案件,每天她都心驚膽戰,原來沒有連赫在的墨西哥並不是那麼美好。
這天蔣昕餘從報社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上了車子,沒開多遠,就碰到一個紅燈,汽車剛停下來,就躥出一個人,強行打開車門,用槍逼着她拿錢。最近的人遭到搶劫是常事兒,蔣昕餘還能冷靜下來。
她趕忙說:“我都給你,你別衝動。”
當錢財都盡數交出後,那歹徒卻對女人的美貌起了色心,綁起了她的雙手,把車子開到了一處近郊。路人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卻是根本沒人管。當歹徒的雙手摸上她的雙乳時,蔣昕餘心已經萬念俱灰了。
黑暗中有人打破了車窗,然打開了車門揪出了歹徒,狠狠打得他不能動彈。
“好了,蔣小姐,剩下來的事就交給警察,你先回去吧。”
竟然又是平頭男子救了他。
蔣昕餘的嘴脣在顫抖,只懂點頭,實在沒有能力再把車子開回去。
平頭男子嘆口氣,他上了蔣昕餘的車,一邊喃喃說:“你一個貌美女子在這裏太勉強,而且你出入顯貴,自然招人注意。”
蔣昕餘隻是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手腳流血,面色奇差。”
她健康自人流後並不好,長期性貧血。
平頭男子開車飛快,一下子便回到蔣昕餘家,到達門口後,蔣昕餘渾身還是不住發冷,看到自己剛剛被歹徒捆綁時弄傷的雙手,強壓的恐慌又再度涌上。
平頭男人一個憐惜,一把用力摟住了她,低聲喝止:“靜下來,深呼吸,已經沒事了!”
蔣昕餘象是抓住了一些東西,一個溺水的人要抓住的東西。
“別怕,你已經沒事了。”
平頭男子溫柔安撫。
安琪迎出來時,看到了這一幕。她扶蔣昕餘進到屋子裏,平頭男子轉身離開,蔣昕餘下意識扯着他的衣角,她只是覺得需要一個夠強大的力量。
進到屋子裏,安琪遞上熱茶,平頭男子幫忙處理傷口。
蔣昕餘拉住平頭男子的衣角,半晌問:“爲什麼你對我這麼好?”
男子別過頭沒作聲,只對安琪吩咐:“她身體很冷,你先幫忙放點熱水,讓她泡泡。”
安琪點點頭,平頭男子抱着蔣昕餘上樓,纔將她交給安琪照顧。
蔣昕餘在浴缸裏不停想了很多東西,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她想哭但眼淚就是流不出來。
安琪替她擦乾身子,敷了點藥,然後說到:“連先生兩分鐘後會打電話來。”
蔣昕餘如木人一般。
兩分鐘不到,安琪拿着電話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安琪說你竟拉個男子進我們家?“蔣昕餘望了望安琪,是她報的信,這種時候連赫竟然在意的是那個男子的事?
“是的,又如何?”
蔣昕餘故意說。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
連赫聲音慍惱。
蔣昕餘干笑了幾聲說:“我天生就是個蕩婦,怎樣?誰叫連先生你不能陪在我身邊?”
連赫頓了一頓,換上了平靜的語氣:“小余,你還在怪我?今天醫生已經確診了姐的精神病類型。”
“誰說她有病了?她根本是裝病!她要令你離開我。”
蔣昕餘說得激動。
“你怎麼這麼說?不,她是真的有精神病。”
連赫堅持。
“才離開多久,你就不信任我了?”
她心涼。
“這個星期內我回來。”
連赫着急挽留。
蔣昕餘已是掛了電話。
她穿好衣裳,重新走出大廳。
平頭男子嘆口氣。他用很輕的聲音說:“你爲什麼不哭?”
“哭有什麼用?”
“你應該哭的。”
“應該?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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