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蔣昕夕面上似有聖潔的光芒。
蔣昕餘苦笑說:“有些人啊,有了孩子還能喫能睡能跑,卻不要孩子,但是有些人卻千辛萬苦地要保着孩子,你說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諷刺。”
“你說你跟浩堯的孩子?”
蔣昕夕語出驚人。
“徐浩堯告訴你什麼?說我什麼來着?”蔣昕餘驚訝問到。
“什麼都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徐浩堯竟然對着姐姐這麼坦白,可想而知這兩夫妻的感情已然不淺。蔣昕餘低下頭嘆口氣。
“我還對浩堯說,就當現在我肚裏的孩子就當是當時你們的孩子。”
蔣昕夕說得一面天真。
“你居然還說這種話?姐,你太傻了。”
蔣昕餘緊緊地握着姐姐的手。
蔣昕夕搖搖頭說:“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看,我得到了很多,我得到了他這個人,得到了他的關心,我將來會有一個完滿的家庭,我還奢望什麼?世界上就要有這樣的笨人,呵呵。”
蔣昕餘對姐姐樂觀的性格至爲喜歡。爲了愛,蔣昕夕能甘心自己欺騙自己,並且容易滿足;蔣昕餘呢,則是樣樣都太較真,並且太貪心。
徐浩堯下班過來,看到蔣昕餘在有點意外,倒是蔣昕夕大方讓丈夫先送妹妹回家,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自由度,即使這個男人不愛你,總是會感激你的,有時說那種女人傻,其實反而是最精明的做法。
“看來,你和姐姐相處得挺和睦的。”
蔣昕餘突然說。
徐浩堯望了望她,然後點頭道:“的確,昕夕是個難得的好老婆,在她身上好像有着世間一切正面情感,例如平和,溫馨和滿足。她的確給了我很大程度的安慰。”
蔣昕餘點頭,一切明白不過,相比之下,自己倒象是一個禍害。
“你定要好好珍惜我姐姐。”
徐浩堯嘆了一口氣,徐徐說:“我會盡力好好照顧她。但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
良久徐浩堯又問:“你有心事?”
蔣昕餘輕聲說:“徐浩堯,你說爲了愛而欺騙,爲了愛而不擇手段值得原諒嗎?”
“誰?你說這話有針對吧?蔣昕天?”徐浩堯問。
蔣昕餘沒回答。
接着徐浩堯繼續說:“蔣昕天這個男人,不是個好父親,不是個好岳父,甚至不是個好人,但他絕對是個好愛人。他對你的愛,老實說,我不能不認同他真的非常非常愛你。至於值不值得原諒,我也不知道,我至今沒能明白到底愛人該採取哪種方式,自己現在這種方式去成全自己的愛又是否適合。”
言下之意就是,他仍是愛她,並且永遠最愛她。
徐浩堯說這話的時候風度翩翩,溫文穩重,爲人丈夫後的他果然徹底改變了。
蔣昕餘不得不折服。
“真是啼笑皆非,你看,我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就安慰你。不過,小余,日後你有事,我還是能夠奮不顧身的……”
“嗯,夠了,謝謝你,真的。”
蔣昕餘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她已不想再有太多人爲她犧牲。
從醫院回到大宅已經過了晚飯時間,蔣昕餘回到家後看到桌子上的飯菜絲毫未動,菲傭們都不敢作聲,蔣昕天沉默地坐在電視前,手指一下下地輕敲着沙發,蔣昕餘知道,他不高興或者思考的時候,就會那樣。
蔣昕餘示意兩個菲傭先下班,然後慢慢走到飯桌前喫起飯。
“你和徐浩堯敘舊情聊得可快樂?”
蔣昕餘面無表情繼續喫。
“怎麼不作聲?”
蔣昕天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望着她。
“還有什麼事情是叔叔你不知道的?”
蔣昕餘倔強地看着他的雙眼。
蔣昕天不作聲,臉上一點異跡都沒有,坐下來陪她喫飯。
終於蔣昕餘忍不住說:“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又知道多少事?”
他擡起頭。“什麼事?”面容似有詫異。
“黃芝芝的病,連赫的一切,從過去到現在,乃至未來的所有所有。”
“做了一點,知道一點。”
他聲音冷淡。
“我找人查了你。”
“這我知道。”
蔣昕天微笑,他什麼都知道,他何止找了張明一個人監視,他連張明都防範。
蔣昕餘按捺不住火氣,一把把桌子上的飯菜和餐具全部掃到地上,砰砰鏘鏘的全部都摔個粉碎。她只覺得憤怒,她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是你的玩物?
你要陷我於不義?要將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才滿意?你這個可怕的男人!無論我去到哪,和誰交往,要做什麼,你都參一腳,你到底想怎樣?夠了夠了!“
說完蔣昕餘頭也不回地跑進自己房間,一個氣憤又摔了一地粉碎,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蔣昕天敲敲房門,“小余,讓我進去一下,好不?”
蔣昕餘大力拉開門“你別裝了,你不是愛怎樣就怎樣嗎?來,說,你現在又要做什麼?要和我做愛?還是告訴我你又要害誰?”
“你剛剛都沒喫兩口飯,我給了煮了個面,別餓壞肚子了。”
蔣昕天的態度和話語完全不着邊際。
他越這樣,蔣昕餘越氣憤,“阿姨!阿姨!”
她大聲呼喝,想叫菲傭倒掉那些東西。
蔣昕天輕嘆說:“你剛剛不是讓她們先下班了嗎?”
蔣昕餘氣結。
蔣昕天拉住她的手說:“來,先喫東西。”
“拿開你的髒手。”
蔣昕餘厭憎地說。
“是,我的手最髒,我最不堪,我就是個不要臉的卑鄙老男人,”
他還是很溫和,“你先喫,喫飽了纔有力氣繼續罵。”
“我爲什麼要聽你?”
蔣昕餘反問。
“你現在只是需要個人發泄,你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罵完任性完就後悔,下不了臺,最後還是自己受苦。這次你不喫東西,等下胃病又犯了。”
蔣昕餘瞪着他。但是已經任由他按到座椅上。
“你任性,還和以前一樣。”他說,“
有時候做事又怕對不住自己良心,所以我都幫你做決定,我做壞人。“蔣昕餘什麼也不說,只聽他道。她知道自己永遠鬥不贏他,從小就被他管的死死的。
“唉,是的。”
蔣昕天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什麼都知道,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早知黃芝芝的病,她這個人前兩年就經已不大正常,我安排了個熟悉的知名心理醫師看她,就得知她得了癔症。之後我明白到你肯定是要離開過才能心安理得地回來我身邊,所以我放任你跟連赫一起。連赫和你的愛肯定是不夠深的,就算沒有黃芝芝你們也會因爲其他事分開,我只是作了個催化劑。黃芝芝這個女人很愛她弟,於是我暗示她,連赫帶走了你,你搶走了我又搶走了連赫,導致她忍不住就跑過去墨西哥,張明是我一直安排的線眼,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能讓你心甘情願回來我身邊,小余,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更能縱容你,你還是小孩子,你不懂,我這樣做只是爲了讓你清楚自己的想法,你生我氣沒關係,我也不妒忌,你還年輕,我懂。你不過還是小孩子。”
蔣昕天總是說她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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