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快說
兩千年這裏應該發生過一場瘟疫,全城的人都死了,外面的深淵就是萬人坑,下面應該扔棄着幾萬人的屍體。楊羽說道,望着遠方令人不寒而粟的場景。
眼前,城市的西面,足有上千米長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一片,一片喪屍,往這邊衝過來,這些人應該是那場瘟疫死去又活過來的人,看起來都是皮包骨,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它們渾身白色皮膚,光滑,黏黏的,跟之前的口蟲很像。
這應該是長期生存在黑暗的海底裏而發生的環境適應而變化。
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了,不然我們要被吃了,這數量董彪也是感到不寒而粟,這數量太恐怖了。
衆人確實不敢再看下去了,這次是真的拔腿就跑。
楊羽的腦海裏卻還在想一個問題:兩千年前的瘟疫是怎麼發生的?一千年後的1340年,也發生了瘟疫?現在又是快另一個一千年了,會不會也有瘟疫?幸好這是海底,要是這批喪屍從這裏出去,那就是一場末日了。
可是這批萬計的喪屍似乎本來就是衝着楊羽衆人而來的,速度極快。眼看密密麻麻的就已經追到後面,她們是四條腿跑的,楊羽才兩條腿啊。
要追上了,怎麼辦?周瑞夢和冷蕭雪根本跑不動。
這時,有一隻跑得特別快,已經就在楊羽幾人的後面。眼看那具喪屍就背面撲來了,董彪二話不說,舉起步槍,就是對準砰砰的怒射。結果那具喪屍不偏不倚,正好撲在了步槍的槍口上。
被打穿,打成了肉醬,黑血四濺。
衆人這才近距離觀摩這具喪屍。喪屍渾身白色皮膚,皮膚上的血管清晰可見,皮膚很光滑,全是粘液,就像常年沖水的滑石一樣,你要是摸一下,那感覺就摸在山藥上一樣。
喪屍的頭也很特別,跟異形的頭一樣,眼睛在這種黑地方几乎沒用,退化的快消失了。而嘴巴卻進化得極度發達,剛纔張開的樣子,像一條蛇,把整個頭的空間都佔據了,牙齒如刀鋒,都是尖牙,擅長撕裂。
別看了,快跑吧。楊羽拉了拉周瑞夢。周瑞夢是生物學家,見到如此有趣的變異生物,職業病就犯了,恨不得帶回實驗室研究研究。
楊羽看了看地理位置,指了指方向,說道,往那跑。
衆人跑進了一條小弄裏,楊羽帶頭跑進了一戶空院。院子裏有一棵樹,這棵哪還能生存,早就枯萎成幹了。
來這幹嘛?董彪疑惑的問道。
牛教授說,這是猶大當年的住所,這棵樹就是他上吊自殺的地方。楊羽輕聲說道。
你說那金幣可能在這裏?冷蕭雪問。
那不是被路易斯帶走了嗎?周瑞夢,想了想,又說道:這邏輯不對啊,路易斯不是從以色列出發的嗎?怎麼會?
不是,路易斯是從這裏出發的,他坐船是因爲發生瘟疫逃命,但在印度洋繞了一圈,又回來了,船就擱淺在了城外。楊羽解釋到,雖然一半是猜測。
不全對,路易斯回來應該可能是找到解藥了,他回來是想救人的。可惜的是,來不及了。冷蕭雪補充道。
楊羽很詫異,冷蕭雪怎麼知道這些事。
你們傻子啊,剛纔船上一堆金幣你們不拿,現在喪屍都圍城了,現在知道找金幣了?董彪嘲諷道,他顯然對這什麼猶大的金幣不知道實情。
冷蕭雪沒有多想,就跑進裏屋找了起來,楊羽看了看整個院子,猜測如果有,可能會在哪裏?
最後,楊羽發現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樹根。這棵樹很大,尤其是樹根一個人都抱不過來,而在樹根下方,貌似有個洞。楊羽走了過去,把手伸了進去,掏了好久,竟然真的從裏面掏出了一枚金幣。
然後吹了吹灰塵,擦了擦泥土,將金幣的圖案跟自己掌心的圖案一對比,一模一樣。
找到了。楊羽喊了一聲。
冷蕭雪急忙跑了出來,將金幣像寶貝一樣拿過來看,問道:怎麼才一枚?說着,又往裏面掏,掏了半天,挖了不少的土,可是就是沒挖出更多的來。
哎呀,別磨蹭了,快走吧。董彪已經等不及了,急得直跺腳。
就在這時,衆人也感覺到不對勁。
突然,世界安靜了。
衆人望着牆壁,盯着看了幾十秒,突然,四面八方一下子涌現出一羣喪屍,一躍而上了牆,怒視着楊羽這邊。
哦,不,我們被包圍了。董彪也感動驚恐。
四面八方全部圍滿了喪屍,朝着這邊嗅着,這種感覺讓人不寒而粟,心驚肉跳啊。
楊羽一見,確實是逃不出去了,被包圍了,擡頭看了看房子,說道:上樓!衆人急忙都往樓上跑去。這幢房子全是石頭堆砌,很高,相比起來房子,要雄偉許多。
衆人跑進屋時,那羣喪屍也已經奔來,從大門,窗戶,如同螞蟻一樣,蜂擁而至。
快!楊羽大喊着,舉槍朝後面掃射。
可這些生物死不盡,幾顆子彈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抖了抖身子,中彈者又爬了起來,繼續迎面撲過去。
根本抵擋不住,楊羽和董彪墊後。對面往樓梯上撲面而來的喪屍羣就是掃射,黑血四濺,慘不忍睹。
周瑞夢已經是嚇哭了,拼命的往上跑。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喪屍從樓梯的窗戶外撲了進來,楊羽和董彪根本來不及反應,那喪屍直直的朝董彪撲去。董彪這時正好沒子彈了。
那喪屍將董彪撲倒在地上,一口就朝脖子咬了下去。董彪在怎麼說也是特種兵,反應靈敏,急忙用手去阻止,可是,喪屍的那張嘴巴太恐怖了,而且整個腦袋沒有頭髮,是完全光滑的,而且喪屍的力氣極其大。
董彪還是被一口咬了下去,一個特種兵,在喪屍面前,竟然毫無抵擋之力。
突然。
那具喪屍的開了花!楊羽橫着對準了那喪屍一怒射。
走!楊羽怒吼着,一手去拉董彪,往上面拉去,喪屍瘋狂的跟在後面不斷的撲上來。
兩人是連滾帶爬,上了頂樓的天台。
楊羽和董彪出了天台,冷蕭雪和周瑞夢急忙把門給關上了。
這門頂不住,拿石頭封住。楊羽看了看四周,見一邊的陽臺上還有很多的石頭,就邊喊着邊去拿石頭。
四人齊心合力,把石頭頂在了門上。
你被咬了?周瑞夢見董彪的脖子滿是血,害怕的問道。
董彪點點頭,說道:幸好還沒咬到大動脈,死不了。可週瑞夢看着董彪的樣子,心裏卻不這麼想,以她生物學家的角度來看,這羣生物能活下來,肯定和當初的那場瘟疫有關,病原體應該還在體內,不可能不具有傳染性!
董彪會變成喪屍嗎?這在周瑞夢的腦海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門一隔,喪屍在瘋狂的撞門,這邊已經堆滿了石頭,總算是卡住了入口。
衆人坐下來靠在牆壁上,算是鬆了口氣。
他們會爬上了嗎?冷蕭雪問道。
這裏有四五層高,足有近二十來米高,外面的牆壁毫無可抓的地方,按理應該爬不上來,但是如果喪屍足夠多,積累起來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呵呵。董彪給自己的傷口做了點處理,自嘲道,靠着牆壁,就閉眼休憩起來。
楊羽拿出那枚金幣,觀摩着,卻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看了眼冷蕭雪,苦笑道:只有一枚,你嫁人要三十枚,看來你又嫁不了我了。呵呵。
冷蕭雪聽了卻難得露出一絲微笑,從楊羽的手裏拿過金幣,打量了一下,說道:一枚足以。
你們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周瑞夢插了一句。
楊羽喝了口水,吃了顆巧克力,走到了邊緣,往下看去。
天那,太恐怖了。真如螞蟻,密密麻麻。
就在這時,隔壁屋頂上,楊羽看到一個人,那人也同時朝楊羽揮了揮手!赫然是邱莉。
但是兩人都不敢說話,喪屍對光線的敏感度很弱,哪怕站他眼前都不一定看得見,但是對聲音卻非常敏感,一點聲音都可以辨別出來。
董彪衆人也急忙起身,看到對面是座教堂,教堂的房頂上赫然蹲着一個女人,便是邱莉。看到邱莉還活着,衆人也很是高興。
這時,邱莉拼命的筆畫着什麼。
楊羽看不到手語,但是特種兵出身的董彪當然看得董,這是特種兵特有的作戰手語。
她說,教堂有暗道,讓我們過去。董彪說道。
可這裏有十幾米寬,怎麼過去?周瑞夢剛說完,只見董彪已經拿出了繩子。他在繩子上綁了個石頭,十幾米的距離,對一個特種兵來說,不算什麼。這一扔就扔過去了,邱莉在那邊綁好繩子,董彪在這邊綁好。
我們爬過去吧。董彪說道。
周瑞夢往下看了看,頓時就嚇尿了,說道:太高了,下面還都是我爬不過去。
不爬也是死,你自己選吧。董彪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先爬吧。冷蕭雪深深嚥了口氣,就準備上繩子。二十米的高度確實不低了,但是生死麪前,哪裏給你那麼多的猶豫。董彪說了一次怎麼爬,甚至還示範了下動作。
冷蕭雪就上去了。
雖然才十幾米,但是爬起來卻遠遠比想象中的困難,下面的喪屍似乎也聞到了些氣味,拼命的往這面牆洶涌而上,看得人是心驚肉跳。冷蕭雪爬到一半時,停了一會兒,讓自己冷靜下來,還是給爬過去了。
輪到你了。董彪對周瑞夢說道。
我做不到!周瑞夢哭了。
你不爬,我們就爬過去了,你呆在這裏吧。董彪的這句話果然有用,周瑞夢硬着頭皮,哭哭滴滴的上了。
周瑞夢缺乏運動,力氣明顯不足,這剛上去,就喊不行了。楊羽等人看着心急如焚啊,只能給她拼命加油。周瑞夢爬到中間的時候,往下一看,頓時眼前一片漆黑,腳沒鉤住,這個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fuck!楊羽大喊,想過去救,卻被董彪拉住了,說道:繩子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體重。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周瑞夢掛在繩上掙扎,甚至不忍心去看,這是鐵定要掉下去了。可週瑞夢竟然沒有哭,硬是重新溝了回來。人在求生時的爆發力,是你無法想象的,周瑞夢鬼使神差般爬了過去,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先爬吧,那門快頂不住了。楊羽朝董彪說道。董彪的臉色很難看,想起身,卻又停了下來,把包給放了下來,苦笑道:沒想到,帶了這麼多金子,還是帶不回去!呵呵。
命最重要!楊羽說道,瞧了瞧地上的周瑞猛和冷蕭雪的包,東西只能全扔在這裏了。
這時,董彪卻從包裏拿出一個瓶子,拿在手上苦笑,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我就是爲了這個東西而來的,上級派我來,有單獨的祕密任務,就是這東西。
楊羽暗吃一驚,拿過瓶子一看,瓶子封裝的非常好,試探性的問道:你別告訴我,這是病毒?
是的,這是黑死病病毒,在這座城市裏,有個實驗室。其實這次行動,是軍方的行動,就是帶這瓶病毒回去,可以研製生化武器。董彪笑着說道。
楊羽感覺自己再一次被騙過來了,這軍艦,海兵,如此巨型龍捲風也要衝進來,這分明就是一次祕密的軍事行動,那自己來這裏又是幹什麼呢?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楊羽問。
我被咬了,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很快會變成一具喪屍,你們心裏也很清楚。這些金子,這瓶病毒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董彪一直強忍着身體的變化,保持着神智,這是當兵人應有的忍耐力。
你不會是讓我幫你把這瓶病毒帶回去吧?楊羽詫異道,這可不是自己的任務啊。
呵呵。董彪拿回了瓶子,手伸出到了外面,說道: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的家人,老婆,也會變成他們這副樣子。說完,放開了手,那瓶子掉了下去。
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幫我帶幾句遺言吧。董彪說完。楊羽就整理了幾件輕的必須品,背上了包,上了繩子。
這時,那扇門已經被撞得支離破碎了,喪屍洶涌而來。
楊羽卻還在繩子中間,加快了腳步。邱莉和冷蕭雪等人看得是心急如焚啊,熱鍋上的螞蟻。
董彪舉起兩把步槍,對着門,就是一陣狂射。喪屍被掃射的千瘡百孔,血肉飛濺。
快爬過來!楊羽爬到對面時,衝着董彪大喊。
董彪這時,子彈也射光了,急忙飛上了繩子,拼命的爬過去。而這時,喪屍也洶涌而來,朝繩子方向撲躍而去。
快!衆人同時呼喊着。眼看那喪屍就要到來,而董彪卻還在中途。
董彪的心臟突然一陣劇痛,停了下來。
快爬,你停什麼?楊羽怒吼着。這一遲疑,後面的喪屍跟了上來,紛紛躍上空中,朝繩子撲去。其中兩個喪屍抓住了繩子。
啪的一聲。
繩子斷了!
董彪!楊羽大喊着。衆人卻是眼睜睜的看着董彪掉入了喪屍羣。
瞬間就消失了。
衆人愣在那裏,眼眶紅潤。
好了,我們還有找出口。邱莉說道。衆人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從屋頂往裏面的橫樑進去。
你去哪了?楊羽問。
我也被他們抓走了,不過我逃了出來,就躲在了這裏,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所以就在這裏等。邱莉把自己的經歷全部說了一遍。
你有沒有被咬?楊羽問道。
啊?沒有,我檢查過。邱莉說道。
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楊羽說道。
如今,這隊伍又少了一個人,楊羽帶着三個弱小女人前行着,連武器,食物全沒了。
我剛纔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密道,也許可以幫我們帶去出口。邱莉說道。
楊羽只能在心裏苦笑,出口?這裏是海底,就算真有出口又如何?幾千米的深海里。水壓有多恐怖?活着出去只有一種可能性,軍方派潛水艇來救援。可潛水艇也拿那漩渦沒有辦法。
漩渦那麼大,潛水艇進來了,估計也會被撕碎。
誰的心裏都清楚,回不了家了,早死晚死的區別。現在,只是垂死掙扎,給自己一點生存的假希望而已。
從教堂的屋樑爬下來,喪屍就在外面,但是隻要不發出聲音,還是可以躲過他們的。
空曠曠的教堂,在前面那座十字架的下方,確實找到了一個暗道。
可這個暗道通向哪裏?沒有人知道。
但必須爬進去,因爲被喪屍包圍,出不去,只能冒險往未知的區域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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