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七)
顾颦儿按落清光,微微一笑道:“原来师弟隐身在此,那白须鬼還以为你藏身淮河水底,這才估错了形势,落败而走。不然這角山双鬼凶威甚炽,你我想要败退他们,還真得要费一番手脚。”
顾颦儿和孟阗竹,越轻寒都不相同,语调温柔,但是却有一股身为大派弟子的傲气,看似待人和蔼,其实不知道有多么的瞧不起人。
焦飞心中暗道:“不是我,你怕是早就被那两個老鬼给杀了,其实就算我們联手也打不過人家,只是机缘巧合,他们又太大意了,這才被我一招惊退。真的苦斗下去,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败杀对手的应是人家才对。孟姐姐虽然看起来比這位顾师姐修为更高,却让人如沐春风,容易相处的多。”
他肚内如此想,嘴上却說道:“還是师姐压住了那两個老鬼的凶焰,不然小弟這点修为能济得什么事儿。”
顾颦儿一样就看出来,焦飞最多就是初入门的修为。虽然惊讶刚才那九道金虹的神妙,却也只以为焦飞得了师长宠爱,得授了一件高明的法器。她刚才和阳虎儿分手,一路向上游寻找丢失的上元八景符的下落,沒想到却遇上了角山双鬼,险些落败身亡。被焦飞這么一個看起来不過是才入门的新丁所救,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焦飞說话谦逊,让顾颦儿顿时觉得面上有光,看焦飞更加顺眼了些。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关系极佳,两家的长老多有交情,顾颦儿也沒把焦飞当做外人,顺口就问道:“我看师弟非常面生,不知是哪位师叔伯门下?”
焦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說道:“家师苏星河,才收了小弟不久,传下剑诀就去追什么蓝犁道人去了。小弟還未回過宗门,也不认得本门的师兄弟。除了在长安见過贵派的孟阗竹师姐一面,也只见過顾师姐了。”
顾颦儿听焦飞自报师承,心中略一沉吟,脸上就有些难看。焦飞還以为自家的身份,已经被识破,暗忖道:“难道這個顾颦儿已经见過了那個叫做苏星河的人?所以知道我在撒谎?”他心下惴惴,手心裡全都是汗,把九枚金丸捏的紧紧,随时准备翻脸动手。
当初蓝犁道人传授了他這九枚金丸,并未提起苏星河已经被他杀死,只是轻描淡写的說了一句是夺自某位大敌之手,就连苏星河這個名字,焦飞還是听孟阗竹提及。对這位“师父”焦飞半点也不了解,生怕是哪裡露出了大破绽来。
顾颦儿见焦飞神色紧张,转好言安慰道:“师弟你還不知,苏星河师伯已经故去了,我前些时日就听說,苏星河师伯跟蓝犁道人苦战一场,被這魔门妖人杀死,连元神都沒能逃走。可怜苏师伯也是炼就元神,成就长生的前辈高人,却沒能脱了此劫!”
“什么?”
焦飞脸上的震惊,可不是假装,他也算是入了修道之门,当然知道天下间炼就元神之人有多么了不起!旁门传承驳杂,神宗魔门源流古老,佛门讲究顿悟,成就,谁人修为高低,极难比较。天下修道之士比较起来,都以玄门炼气、元神两大境界为标杆。
只有炼就元神才算是真的得了长生,焦飞只有把黑水真法一十三层尽数修成,化身黑龙,才能有望媲美炼就元神的修士,青春不老。
這样的修士也能陨落,可见蓝犁道人和苏星河一战,有多么惨烈,已经炼就长生之士,若无深仇大恨,逼不得已的理由,是绝对不肯生死相搏的。
顾颦儿见焦飞如此表现,心头的一两分疑心也烟消云散,好言安慰道:“师弟也不必過于悲伤,苏师伯虽然丧命于蓝犁道人之手,但天河剑派诸位师叔伯必然不肯绕了那老魔头,你且放宽心,苏师伯的大仇终有得报的一日。”
焦飞虽然庆幸身份暂不会被揭穿,但以不敢和顾颦儿多话,免得多言有失。他本想随意交谈几句,便自告辞,沒想到顾颦儿见他一手剑术了得,安慰了几句之后,忽然說道:“师弟想必還不知道,蓝犁道人自那日在长安脱身之后,便一路飞向這边,然后不知弄了什么法儿,就摆脱了诸派的追踪。你一人在此甚是危险,不如跟我們一起。”
焦飞正要推脱,顾颦儿含笑挽起了他的手臂說道:“师弟一定還不会飞翔,让师姐带你一路罢!”
被顾颦儿玉手拿住了手腕,焦飞心中砰砰乱跳,這女孩儿修为比他高的多,根本就不容的焦飞挣扎,一声轻叱,天击盈水剑气化成了一团清光,须臾就冲破了天空。
焦飞還是初次品尝這等滋味,只觉得全身被包裹在一层柔和的真气不出的舒服,下方大地上,树木,山石,动物,乃至淮河都变得细小起来。鸟瞰下去,数百裡远近都历历在目,是平生从未有過的体验。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修炼到這等境界。怕是要黑水真法修炼到七八层,才能聚云飞行吧!”
焦飞心中乱想,顾颦儿一面飞行,一面寻找师门重宝的痕迹,她此番愿意跟着阳虎儿前来寻找上元八景符,一来是却不過情面,二来也是听說蓝犁道人也在這個方向失去了影踪。
一件真正的法宝对任何修行之士都是极大的诱惑。何况纯钧壶内,已经被上古仙人以绝**力祭炼出来一座洞天,這等级数的法宝普天下也不出五七件,由不得顾颦儿不动心。這才愈答允了帮忙阳虎儿,来寻找丢失的上元八景符,也顺带想碰碰运气能否得到這件镇教级的法宝。
“不管是找回来上元八景符,還是找到蓝犁道人,对师门来說都是大功一件。”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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