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微生景清
少年见震慑住了那些人,于是便又向玉云见說道,只是嘴中虽然說這话,眼睛却看着旁边油纸包裡仅剩的五個包子,有些犹豫。
“是的!只要先生救我!我可交出一件宝物!”
玉云见听到马车裡老者的话后,竟然是激动的跪着又向着马车走了几步,大声說着。可等了半晌,马车内却依旧沒有传出动静,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马车裡的少年看着仅剩的五個包子,右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反复几次過后,才包子重新包在油纸裡,這才回应道:“宝物?什么宝物?可否先让我看看?”
“先生!”
玉云见犹豫了片刻后,還是下定了注意,他站起身将系在背后的长條形物体解了下来,递上了马车。
马车裡,长安见到有东西递进来先是一惊,随后看清楚了是一個被布包住的东西以后才小心的接了過来,随后递给少年。
少年接過来以后,解开包在外面的那一层布,只见是一個剑匣,剑匣通体黝黑,上面镶嵌着白玉,白玉的纹路赫然是一副画卷,而画卷正中则是十二栋高楼。
“师兄,這上面好像是白玉京!”
而旁边的长安见到這剑匣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仔细观察片刻之后,才悄悄传音给少年。
“废话!我又不是沒长眼睛。”
少年抬头给了长安一個白眼,又低头仔细看着這剑匣。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伸出手抚摸着剑匣,而剑匣此刻竟然像是有灵一般,竟然是微微振动。少年仔细感受着剑匣的振动,竟然是隐隐约约觉得這剑匣似乎是在向自己传递着什么消息一样。
“倒是一件灵物,還与我有缘,只是究竟是什么呢?”
少年抚摸着剑匣,低声自语。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說道:“救你可以,但是事后你得告诉我這宝物的来历。”
“定然如实相告!”
玉云见在马车外等候了许久,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马车内再次传来了那苍老的声音。這让他大喜過望,随即回答道。
“前辈!這人可是我师父要捉拿的人!前辈真的要插手這件事嗎?!”
那边四人听到马车内外两人的对话,比先前的玉云见更加焦急。
“赵倡?就凭他罗汉身的境界還威胁不了我,现在你们有两條路,要么自己回去說是学院带走了你们要的人,如果他赵倡有本事就来学院要人。要么你们就死在這裡,等赵倡查到了是我們学院带走了這個人,再来学院要人。”
马车裡,少年听到這几人竟然是搬出了赵倡的名讳,不由得嗤笑一声。這赵倡成名十余年不假,可是自身境界却只有罗汉身,虽然能踏入這個境界确实算是名震一方的高手了,可是在少年看来,這還不够。這不仅仅是他自己身后有学院,更是因为如今的少年,境界在那赵倡之上!
“這…”
为首那人听到了马车裡那人的话之后,一時間竟然是犹豫了,他知道他们惹不起眼前這人,更惹不起学院,哪怕是他背后的赵倡。可這玉云见不仅仅是他们要找的人,更是朝廷让他们找的人。
“师兄!還在等什么!横竖都是死,现在拼一把還有机会!回去了就只有死路一…”
在为首那人犹豫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人开口說话了,可還沒等他话說完,那柄悬停在那人脖颈之前的长剑,赫然已经穿透他的喉咙。长剑穿透這人喉咙之后,只是弹指间,便又杀了一人。
“前辈!我等退走!”
为首之人看着弹指间就死了两名同伴,连忙惊呼道。
“你還算识趣,我叫微生景清,山崖学院的人,记住了。”
马车上的微生景清听到了那人的回复后,只是打了個响指,那柄剑便飞了回来,只是依旧悬停在马车旁边。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那人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之后,然后带着地上自己同伴的尸体和旁边的人就离开了。
而等他们离开之后,微生景清才掀开车帘伸出一只手,而一直悬停在旁边的飞剑自己飞到了那只手上。长剑上的血水早已经被雨水冲洗干净,然而微生景清還是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剑身。等到剑身已经擦拭干净之后,他才将剑收入剑鞘之中。
“长安,让他进来吧。”
微生景清做完這些之后,他抬头看了看长安,吩咐道。
“是,师兄。”
长安听到自己师兄的话之后,才从刚刚的震惊裡回過神来。刚刚他看见自己师兄坐在马车之内,手中只是掐了两個剑诀,外面长剑便杀了两人。虽然他一直清楚自己這個大师兄是学院裡的第一人,可如今才知道這個第一人在外面究竟有多可怕。想着這些的陈长安掀开帘子走出马车,他看见站在雨水之中的玉云见落魄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口說道:“我师兄請你进去。”
玉云见听到這句话之后,還沒来得及說什么就一头栽在了地上。先前他只是凭借着胸中的那一口气强撑着,可如今已经平安了,胸中的那一口气也散开了,顿时觉得头晕目眩,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之中,马车颠簸的让他有些头晕,甚至還想呕吐,可都被他忍住了。
“终于是醒了,再不醒我可就只有让长安挖個坑给你埋了。”
坐在一边手捧书卷的微生景清看着苏醒過来的玉云见,笑着打趣道。
“這裡是?”
玉云见打望了一下马车的情况,发现除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便沒有别人了之后,于是开口询问到。
“我的马车。”
微生景清打量了一下玉云见的气色,发现看起来并无大碍以后,又将视线挪回了手中的书卷之上。
“对了!马车!兄弟,救我的那位老先生呢?”
听到马车两個字,玉云见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后连忙朝着看书的少年问询道。
“你都說了我是老先生,又叫我兄弟,還真是沒大沒小。”
微生景清将手中的书卷合了起来,看着這個像是傻蛋一样的玉云见,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說什么呢?我问你救我的那個老先生呢?他去哪裡了?”
玉云见见到年前的少年在那儿胡言乱语甚至還冲着自己翻白眼,顿时就急了,伸出手抓着前面的肩膀就开始摇晃。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個救了自己的老先生,可是会御剑的,而且御剑之术用的炉火纯青,杀人无形。
“我叫微生景清,不是老先生,也不是你兄弟。”
微生景清被摇晃的不耐烦了,用手中的书卷拍掉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冷冷的說道。
“等等,你說你叫微生景清?!我還說我叫宋时忌呢!年纪不大,吹什么牛!”
玉云见听到眼前這個看起来比自己還小的少年說自己叫微生景清之后,一脸的不相信。
“你說什么?”
微生景清听到眼前這個人說他還叫宋时忌的那一瞬间,双眼微眯,手中已经掐好了剑诀。
“我說我…”
玉云见刚张开嘴還沒把话說完,挂在一旁的长剑陡然出鞘,一股森然的剑意让玉云见顿时觉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就会必死无疑。于是他识趣的闭上了嘴,不再說话。
“谁都不准拿我先生的名字开玩笑!”
微生景清看着玉云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完了這句话。然后忽然感觉哪儿不对劲,于是有冷淡的加了一句。
“除了我。”
“师兄,這句话我也会告诉先生的!”
這时候陈长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近来。
“长安啊,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做人不要太先生啊!”
听到陈长安的话,微生景清原本那股怒火顿时就消散了大半,手中剑诀解除,那出鞘一半的长剑也重新归入剑鞘。
而原本战战兢兢的玉云见感觉到买股剑意消散以后,也是长吁了一口气。
“你刚刚說宋时忌是你的先生?四大学院第一君子那個宋时忌?”
過了一会儿,玉云见见到眼前的這個少年重新翻开书卷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四大学院第一君子,不過是個只会喝酒偷懒欺负小孩的无赖罢了。”
听到玉云见的問題,微生景清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等到话說完以后,微生景清愣了一下,连忙說道:“沒错,你口中的第一君子宋时忌就是我的先生。”
似乎是被微生景清的话语惊到了,又或者是被眼前這個少年的变脸惊艳到了,总之玉云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久久沒有开口說话。
“那你真的是救下我的那個微生景清?”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玉云见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的让自己装作什么话都沒听到,什么事都沒看到一样。
“嗯,是我救了你。”
微生景清依旧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似乎他的心神都沉浸在书卷之中,而回答玉云见的問題只是條件反射一样。
“你…真有那么厉害?”
玉云见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就是那個御剑杀人的微生景清。
“這可是我們山崖学院的大师兄,文武第一,你以为?”
這时候陈长安掀开车帘走了进来,手裡還碰着一個油纸包,隐约的還能看见一缕缕蒸腾的热气从油纸包的缝隙裡钻出来,带着一股浓厚的肉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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