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麻煩的生意(第二更)
降服了化身武安君的小角,孫一凡上前揪住衣襟,猛地一拉將她身上的鎧甲剝掉。
小角原本高大的身軀瞬間縮小,轉眼之間有恢復了原先那個怯懦的小鬼修。
強行被剝掉的甲冑在孫一凡手上不停掙扎,試圖掙脫孫一凡的束縛,還想要回到小角身上去。
“攝”孫一凡凝神定期,對着掌心不停跳動的鎧甲怒喝一聲,將躁動不安的甲冑定住。
在被定住了之後,甲冑似乎知道逃不出孫一凡的掌心,突然傳出聲音來:“小子,汝可知禁錮了吾,便等於是得罪吾主,主上是不會放過你的,汝欺辱吾主如今未曾覺醒昔日的記憶,他日吾主必將討回今日之辱。”
孫一凡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廢話真多,趕緊的直接點,說說那位武安君究竟有什麼遺願?”
“遺願?汝居然敢說吾主留下的機緣是遺願,小小煉氣士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汝……”
孫一凡神情陡然一冷,怒喝到:“閉嘴,你若是再不說重點,我就把你划進黑色賬簿。”
一聽到“黑色賬簿”四個字,原本滿嘴之乎者也的甲冑,瞬間就哀求道:“別,別啊,大哥,俺錯了,俺錯了。”
聽到甲冑突然蹦出一口HN腔,嚇得孫一凡險些沒拿住把手上的甲冑都給丟了。
打量着被束縛在掌心小巧的甲冑,孫一凡有些無奈地說:“原來你會說人話啊?還是HN的?”
甲冑無奈地說:“大哥,俺也是麼辦法,這是俺主子給俺留下的任務不是?”
孫一凡打量着甲冑,想了想問:“武安君究竟有什麼遺願呢?”
甲冑沉默了片刻,遲疑了一下說:“其實俺主子想法很簡單,就是讓她叩仙門。”
孫一凡看了看站在地上,又恢復了半尺高的小角,伸手將小角捧在掌心。
讓半尺高的小角和甲冑相對而立,然後問:“要讓她叩仙門?爲什麼?”
甲冑無奈地說:“這話說起來有點長,當年俺主子長平大勝,坑殺了四十萬降卒,自知是犯下了天怒人怨大罪,於是想要了結這麼一段因果,後來便一直稱病不再統兵,並且暗中尋仙問道,希望能夠免受業障纏身之苦。”
孫一凡聞言冷笑着說:“四十萬降卒,那麼大的戾氣,那麼重的業障,豈是那麼容易就抹平的?”
甲冑也是嘆息一聲說:“是啊,俺主子尋仙問道了許久,最終也沒有找到消磨業障的辦法。”
“不過後來,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主子意外遇到了一個女子,並且從那女子身上尋到了一個辦法。”
孫一凡聽到這裏皺起眉頭,看了看另一隻掌心怯懦萎靡的小角,問:“就是這個鬼修的前世?武安君不會是利用了轉嫁執法,將那些業障全部都轉嫁到她的身上了吧?”
甲冑空空蕩蕩的頭盔點了點頭:“不錯,主子就是用了這辦法,能夠在自刎之後,解除了業障糾纏。”
孫一凡臉色一冷,頗爲不客氣地說:“行啊,武安君不愧是坑殺了四十萬降卒的人,手段高明。”
甲冑趕緊說:“別這麼說,俺主子這麼做實屬無奈,而且主子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被業障纏身,最終落得如今下場。”
孫一凡神情仍舊是異常的冷漠,冷冷地說:“看起來,武安君倒也算是個明白人,把你留下,就是爲了彌補她?”
甲冑空空的頭盔再次點頭:“不錯,主子就是希望俺能幫她叩仙門。”
孫一凡沉默了下來,臉色逐漸緩和過來說:“你覺得,就憑你能夠讓她叩響仙門?”
甲冑倒也誠實,非常直接地回答:“不能。”
不等孫一凡開口,甲冑接着說:“原本俺以爲是手到擒來,誰曾想單單是大哥您俺就打不過。”
孫一凡看了看另一隻手掌上的小角,小小鬼修如今仍舊是萎靡不振,樣子看起來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還真是個麻煩事,若是真出手幫了這個忙,這個虧就喫大了,可是不幫忙,這筆買賣就黃了。
這可是第二筆正經買賣啊,而且還是大秦武安君的人情,肯定不比浣紗女差的。
在孫一凡猶豫不決的時候,小角漸漸地醒了過來,擡起頭看了看孫一凡,又看了看孫一凡另一隻手掌上的甲冑。
剎那間,前塵種種似乎瞬間浮現在小角的腦海中,她回憶起了當初與甲冑主人相遇的景象。
並且也回憶起了,當初甲冑的主人,爲了洗去身上的業障,將業障轉嫁到她身上的事情。
回憶起了一切,小角突然怒喝一聲:“我不需要,我纔不需要那個負心人的可憐,我不稀罕。”
聽到小角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孫一凡立刻醒悟過來,看向掌心的小角。
而那邊甲冑已經先開口說:“主子知道當初是他對不起您,所以特意留下俺,讓俺奉命等候您,幫您成功的叩仙門,讓您能夠踏上仙途的,這些年俺一直呆在鋪子裏喫灰,今日總算見到了您,需不需要,可不是您能決定的。”
甲冑後面的話,說的頗有些傲氣,顯然是沒有將小角放在眼中。
小角見狀頓時氣惱叫嚷起來:“我,我,我,不要,不要,你,你們,管,我,走。”
一激動,小角又開始結巴起來,聽得孫一凡是一陣頭大。
這當真是一筆爛賬,不知道當初爺爺當掌櫃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這種爛賬?
孫一凡想了想,打量着甲冑突然問:“你這麼迫不及待要幫她叩仙門,是不是想着,達成了你主子的遺願,你也能迴歸仙界?”
被孫一凡一語道破真實的想法,甲冑瞬間就慌了神,趕緊對孫一凡哀求道:“大人,您,您看看俺,在這鋪子裏一呆就是這麼多年,每天都在喫土喫灰,您就可憐可憐俺,成全俺吧。”
不等孫一凡迴應,小角非常堅決地說:“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會讓他了卻遺願的。”
說着,不理會甲冑,直接從孫一凡的掌心跳下,迅速的衝出雜貨鋪,轉眼消失在鋪子外。
甲冑見狀大驚失色嚷嚷起來:“追啊,快點追啊,天啊,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她跑了,我又要在鋪子裏喫灰了。”
空蕩蕩的甲冑像個人一樣,站在孫一凡的掌心裏捶胸頓足,如喪考妣一般的哭嚎起來。
看到甲冑哀嚎的樣子,孫一凡冷冷地說:“這都是你主子惹下的貨,現在想要彌補,哪裏有那麼容易?”
甲冑聞言擡起頭盔對孫一凡說:“你,你怎麼說話呢?告訴你,身爲雜貨鋪的掌櫃,你要對俺負責,你要把俺給賣出去。”
雖說甲冑的話頗有無賴,但倒也是道破了孫一凡如今的處境,按照雜貨鋪的規矩,任何被激活的貨物,都必須要賣出去纔行,否則身爲掌櫃的孫一凡,沒有辦法接下一單的生意。
混蛋,這分明就是把自己給坑了啊,現在要上哪裏去找那個小小鬼修啊?
孫一凡心裏也是一陣哀嚎,感覺自己當真是自作孽,接了一單如此麻煩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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