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放下深仇成和談
於兵搖頭道:“大哥,具體何事,我也不知!只是常理推斷!那司馬欣去咸陽,給秦二世解說戰事,想來必有結果!那秦二世若是不怪章邯,必然回有使者同來,嘉獎章邯,以安其心!”
當陽君英布忽然插口道:“只怕未必!章邯連敗,秦二世必然會怪罪章邯,怎麼可能嘉獎她呢!”
於兵點頭笑道:“當陽君說的是!可是秦二世若是怪罪章邯,定然也會有使者來問罪,說不定還會派遣大將,來取代章邯的主將之職!可是就是這不獎不罰,其中才有古怪!”
英布卻又接話道:“那又什麼古怪,說不定秦二世沒召見他,也就沒給他下令罷了!”
項羽看了英布一眼,道:“當陽君,不可胡亂打斷於將軍說話!”
當陽君英布見項羽臉色不好,心中微懼,急忙站起施禮:“是!尊大將軍令!”
於兵卻笑道:“對啊!當陽君真是神機妙算!說不定那秦二世就沒召見司馬欣!”
項羽搖頭道:“二弟,這可是你想當然爾!大戰當前,長史司馬欣特意回到咸陽,便是給秦二世解說軍略!秦二世怎會不召見他呢!這卻無可能!”
於兵接着說道:“理當如此!可是我聽說現秦國趙高當權,他若是阻止司馬欣拜見秦二世,只怕也未可知。若是趙高將戰敗之責,全都推到章邯頭上,說不定秦二世會下令罷免章邯。而趙高要是藉機安插自己手中的武將,那麼秦國的文武大權都掌控在他一人之手。因此此事大有可能!”
蒲將軍卻也問道:“於將軍,我們討論如何對付章邯,你說秦國國內事情幹嘛?”
於兵自然無法解釋,戰爭從來都是政治的手段,想來兩人也聽不懂。
只得笑道:“正是關係到秦軍。各位試想一下,章邯現在情勢:主上疑慮重重,自己已是朝不保夕。秦軍本就征戰多年,頗有疲憊。更是接連敗在楚軍之手,對我軍心生恐懼,早無戰心。因此我軍雖然艱難,可是若是能咬牙堅持,只要一戰,必定能大勝秦軍!”
項羽剛要點頭,卻聽那當陽君英布冷冷說道:“哪有那麼容易?那可是二十萬秦軍!要是說勝就能勝的話,我們早就贏了!哪裏會打到現在,還消耗的糧草斷絕?這是異想天開!”
項羽回頭看着英布,問道:“當陽君,以你之見,該當何爲?”
當陽君英布對項羽卻是極爲恭謹,低頭施禮,說道:“大將軍!我最是好戰!自然想一戰而平定秦軍。可是自古秦軍耐苦戰,我軍即便是全軍壓上,也未必能速勝。一旦相持,我軍糧草不濟,那可就大事不妙。不如和秦軍締結和約,等我軍糧草開到,再做打算!”
項羽見於兵主戰,而最爲好戰的當陽君英布,卻主張議和。心中更是有些猶豫。轉頭問范增道:“亞父,此事關乎我數十萬大軍的生死,難以決斷,還請亞父指點!”
范增笑道:“這有何難?議和就是了。讓秦軍提供糧草,我軍危機便解了。雙方不再作戰,自然無關生死!”
項羽看着范增,問道:“亞父,你的意思是議和?”
范增點頭,忽然正色道:“大將軍,我知道你和項梁將軍情深,想要殺章邯報仇。可是爲將者,當考慮全局,爭勝爲先,摒除自身的情緒。此時秦軍雖然士氣低落,可是若是被逼入絕境,必定會反彈。你若放下恨心,締結和約,將秦兵收攏這纔是正途!”
項羽心中也頗爲意動,便想同意締結和約。可是卻還有一些不甘,忍不住說道:“難不成就此放過章邯不成?”
范增忽然怒道:“豎子!成大事者,莫不是絕情絕義,凡是以大業爲先!你連這一點仇恨都放不下,你還想成就什麼霸業?你還爭什麼天下!”
項羽一驚,急忙低頭道:“亞父,我知錯了!這邊召見司馬欣,商討和約之事!”
接着轉頭對於兵說道:“二弟,你雖然分析的有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楚軍目前也是艱難,難以爲戰。卻也只能和秦軍締結和約了!”
於兵搖頭道:“大哥!你是大軍主將,我等意見你參考就好!如何決定,自然是大哥你一言而決!不用和我解釋!”
項羽點頭,當即令衆將散會,隨即召見司馬欣。
司馬欣拜見項羽,請求何談,項羽自然同意。雙方對天盟誓,不得加害對方後,司馬欣便和項羽約定,第二天卯時,太陽初升之際,便在殷墟相見,締結和約。
項羽先到,章邯也隨之而來。見到項羽後,拜服而入,痛哭不止,拜謝項羽不計舊恨。同時哭訴趙高專權,害的他進退兩難,甚至已經朝不保夕的地步。
項羽聽章邯講述,那司馬欣去見秦二世,果然是被趙高攔阻,三日不見。後來又被趙高追殺之事,心中對於兵推斷之準,暗暗佩服。
不過最近於兵極少給他出謀劃策,即便是出言,往往也是不合項羽之心。因此項羽頗有些疑惑,心中不自覺的對於兵產生了一聲忌憚,提防。
不過項羽大志當前,放下仇恨,對章邯投降,自然想法要收服其心。因此立章邯爲雍王,安置在軍中。等到破秦入關,再行進行封地的封賞。
二十萬秦軍也一併歸降。當陽君英布,蒲將軍,都爭着想統領着二十萬秦軍降兵,項羽卻統統不準。於兵卻就爭都不爭,根本就是無意帶兵。項羽卻也不想將這二十萬大軍,輕易交出。
和范增商議之後,乃封原長史司馬欣爲上將軍,繼續統領這二十萬秦軍。爲楚軍先鋒,由北向西,向着函谷關進發。不過卻將秦軍的糧草搬運一空,盡數搬到楚軍的大營之中。
楚軍缺糧危機立刻便解除。同時提防秦軍反叛,因此秦軍大軍中只存三日之糧,三日後糧盡,才能重新撥付。秦軍無糧,便無法反抗,雖多有不滿,卻也只能忍耐。
不過秦軍雖降,可是昔年橫掃六國之威猛猶在。而楚國和諸侯國的聯軍,和秦軍也是多年的仇恨。因此雖然沒有大的矛盾,可是小衝突,卻是不斷。積少成多,終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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