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重男輕女
或許是周昊以及吳子墨兩人都沒有在現場，三樓會議室的辦公會議結束的非常快，兩人剛剛結束關於茶葉的話題後，王長老帶着市、縣兩級政府的頭兩號長老在楊哲的帶領下來到了涼臺。
“我就一閒人而已，王長老請坐，各位請坐，我正好要換壺茶葉。”周昊淡淡的起身招呼了下，束手向涼亭的空位指了指。
“早就聽說周家祕製茶葉是國內最頂級的茶葉，可惜價格太貴喝不起，這一次可算能喝到了。”王長老聽到周昊的招呼後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走到涼亭，坐在了周昊的對面，看着周昊手中的白瓷茶罐不停的吞着口水。
吳子墨此時臉上火辣辣的疼，連遠在西南邊陲的滇省都知道了周家祕製茶葉貴……自己是不是心太軟了。
周昊笑了笑，伸手拉來身側小几的抽屜，“王長老以及各位領導喜歡喝什麼茶，綠茶、紅茶、黑茶還是巖茶？”
王長老直了直身體，五六個小瓷罐赫然在目，上面有黛青色的小楷字寫下的茶葉名字，不過當王長老看到其中一罐上的字體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居然有滇紅，能不能嚐嚐這個？”
“咦！王長老好眼力，這茶葉是我在山裏採藥時發現了一棵千年古茶樹上產出的。”周昊聽到王長老的話後便取出滇紅茶罐，輕輕放在茶海上。
聽到這話，大埔市的大長老神色一動剛剛要說話卻被王長老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昊看了一眼這人後嘴脣抿了下，“這茶樹在緬國境內，我已經讓朋友把那一座山買了下來，看看能不能以古樹爲母樹弄成一個茶園。”
大埔市的大長老聞言後臉上一滯，訕訕的看了王長老一眼後便低下了頭，心裏卻暗自懊悔剛剛的表現。他知道自己剛剛的意圖不僅僅領導察覺到了，連對面這位周先生一定也看到了，否則他不會額外多說最後這一句看似解釋實爲諷刺的話。
千年古茶樹，可惜在緬國境內……真真可惜了！
茶，很快便泡好，一股濃郁的帶着顯蜜果香的味道出現在涼亭內，滇省幾位看着白瓷茶杯中鮮紅如橙、清澈明亮的茶湯有些發呆，他們作爲滇省各級最高領導，或多或少都喝過所謂極品滇紅功夫茶，可這純到致極的茶湯以及濃烈撲鼻的茶香還是第一次見到。
周昊又從小几裏取出兩個瓶頸細長的小瓷瓶放在茶海上，“滇紅品飲加牛奶或糖最佳，這瓶裏分別是鮮牛奶以及砂糖，大家自便好了。”
王長老看了看兩個小瓶後對周昊伸出大拇指，也沒多說什麼，伸手取了裝奶的瓷瓶倒了一點鮮奶進茶碗，然後用小匙輕輕攪了一下後端起茶碗放在嘴邊輕輕喝了一口。
“好茶！”王長老又一次伸出了大拇指，“主政滇省多年，我聽到過很多茗茶名家點評滇紅，可今日這一喝方纔發現把我記憶中所有的讚譽之詞全部說出也無法最貼切的描述這茶的滋味！”
“哈，實際上您已經說了！”周昊呵呵笑了下，用手指了指茶壺，“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對茶而言，最大的讚美不外乎就是茶客的一句‘好茶！’。”
“哈哈，這倒是真的！”王長老沒有想到周昊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以往那些名家口中文縐縐的讚譽之詞，大多數描述內心的感受，可什麼感受比得上發自內心的一聲“好茶！”。
一杯茶喝下，涼亭內的氣氛漸漸的融洽了許多。王長老也是個妙人，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滇省風土人情在他口中娓娓道來，比周昊見過的很多大佬多了一些從容。
實際上，王長老此次來大埔村的目的有二。
借吳子墨和周昊會面的機會向周昊當面表達一下滇省的感激之情是其一，吳子墨口中所謂周昊親手種植出來的蔬菜是其二。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感恩流涕的握着周昊的手說些道謝的話，能夠到大埔村露個面，一併坐下像老友一般喝茶聊天，本身傳遞出來的姿態和信號已經足夠多了。
十泡茶過後，王長老見自己祕書已經在樓梯口出現了三次後，乾脆利落的起身告辭。“偷得浮生半日閒，和周先生聊天真的很痛快。不過公務纏身，下邊人已經催了幾次，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喝到周先生的好茶。”
“世間熙熙往往，誰能真正得閒？有空過來坐坐就好！”周昊沒有挽留，而是順勢站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着王長老一行乘着車漸漸遠離，吳子墨伸手將自己的手機放在周昊眼前，“40分鐘，我岳父、林老爺子分別打了十幾個電話給我，我沒有接。現在輪到你嫂子出面問我要茶了，好像還很急。你是不是做了些什麼？”
“貪心不足蛇吞象，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周昊沒有看手機，伸手蓋在屏幕上將吳子墨的手推開，不過並沒有做任何掩飾。
林建軍家，林建軍黑着臉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事實上他也無話可說。林老、林建國以及林國樑三人已經說了很多的話。
“建軍，這事你必須辦成。這幾斤茶葉要是拿不出，你大哥上哪裏弄那麼多違約金賠給人家。”林老一臉不虞的看着自己小兒子。這事情也太巧了吧，這邊國樑剛剛簽了一個採購單子吳子墨就斷了貨。
“爸，子墨說這茶周昊已經斷貨了，我找子墨有什麼用？”林建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吳子墨也就一開始回了一條短信說周昊這邊已經斷貨然後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問子墨祕書，他祕書說領導陪着周董和滇省王長老會見呢。
“拿不出就要賠錢，這錢誰出？”林國樑聽到自己叔叔再一次拒絕後再也不當乖寶寶了，直接拿着幾張紙塞到了林建軍手中，“你家有錢，這違約金給我出了吧。”
“憑什麼？”林建軍也沒有客氣，直接將這幾張紙扔在地上，“賺錢的時候也沒見你分給我家一分錢。”
“建軍！”林老爺子見林建軍的氣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後，重重的頓了頓手中的柺杖，吼了一嗓子。
“沒有這道理吧？這茶葉是周昊弄出來給朋友喝的，人家自己都沒有拿出來賣錢。結果父親您倒好，不停的問子墨要茶葉然後交給國樑出去倒騰錢。現在出問題了反過來找我麻煩？兩斤頂級大紅袍，兩斤頂級龍井還有、一斤鳳凰單叢、一斤太平猴魁，好大的膽子，這種等級的茶葉一年產量能多少？我雖然看周昊不順眼，可這一次我覺得無論如何也怪不得人家吧！這才幾個月，子墨前後從他手裏弄了多少茶葉給家裏？別說他沒有了，就算有又能怎麼樣？”
林建軍也難得的大膽的和自己父親對抗了一次。他已經意識到這一次的真相曝光後，搞不好吳子墨會斬斷最後一線親情。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或許此時最大努力維護子墨還能留下一線希望。畢竟自己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看大哥家兩兒子的德行，日後想靠着他們養老送終，有點靠不住。
林老聽到小兒子的話後眉頭一皺，林建軍說的是有道理，可林國樑合同已經簽了。六斤茶，兩千萬華幣，違約三倍罰金就是六千萬。非但這段時間倒騰茶葉的收益要全部賠進去，大兒子家老底可也保不住了。至於不承認合同……林老想都沒想，除非林家不想在華國頂尖圈子裏混了，死不認賬這種沒品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這事情的解決，最後還得落在小兒子身上，林老拿定注意後看着林建軍道：“要不你家幫你大哥把違約金墊上，等你大哥家有錢後再還給你，怎麼樣？”
“大哥家能出多少？”
“錢都花光了，家裏只剩下兩百多萬！”林建國一臉誠懇的看着自己小弟。雖然他說這話時，心裏也有一些的愧疚但馬上就消散於無形中。對林建國而言，有事沒事敲詐一下小弟已經成了習慣。此時他心裏想的是：嫁出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老二的錢怎麼能便宜了外人，大不了等他百年後，讓國樑守孝時間久一些。
“怎麼才這麼一點？算了，這錢老大家就留着吧。建軍，你問雨涵要錢，她現在生意這麼好，六千萬應該很容易拿出來吧？”
“我沒這麼厚的臉皮！”林建軍見父親居然偏心到這種地步後，居然心裏沒有氣了，毫不在意的甩了一句，然後站起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裏？”林老見這個不孝子居然敢忤逆自己，氣的將柺杖敲個不停。
“我在院子裏好好看看這個家，搞不好過幾天您要我把這個養老的房子賣了幫你孫子還債，到時候我流落街頭時還能做個好夢！”林建軍頭都不回的王屋外走。
“小叔這房子怎麼也能賣個七八千萬吧！”身後林國樑的聲音突然傳到林國棟的耳朵裏，讓他後背僵了一下，然馬上便若無其事的走出去。背後，林老和大哥沒有髮辮任何意見……很多時候，沒有意見實際上就是有了意見。
吳子墨又一次接到了林雨涵的電話，爲難的看了一眼周昊。
“跟嫂子實話實說！”周昊說完後便轉身回了樓內，這件事且看看林雨涵如何處理？
“如果林雨涵堅持要幫他大伯家怎麼辦？”通過電話的吳子墨回到樓上涼亭，坐在椅子上後端起茶杯便喝了一口。剛剛周昊的意思他很明白，事實上他也確實實話實說的。
“阿昊的管家發現了有人在拍賣周氏祕製茶葉，量還很大。所以阿昊決定不再給我茶葉了。”
“你是說……爺爺？”
“林國樑！”
“難怪爺爺和大伯那麼急着要茶葉？這事情你別管了，家裏這羣老狐狸不好好給他們點苦頭早晚會鬧出大事來。說起來我這個當嫂子的都沒臉見阿昊了，真丟人……”
周昊聽到吳子墨賣關子後突然笑了，“涼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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