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
原本還在被質問的逆行宗長老長孫宏,怒火沖天道:“魔族最是陰險狡詐,天庭的遺址定是被他們偷了去,這羣狗東西真是防不勝防!”
另外三宗也沒心思再打口水戰,天庭遺蹟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被誰偷走,他們要立刻將魔族來犯的消息傳出去。
好不容易把另外三宗弄走,長孫宏臉色鐵青,一雙虎目來來回回的巡視了一圈眼前的逆行宗精英們。
這裏面或許也有魔族的間隙。
他祭出一面雕着眼睛的方鏡——洞若觀火鏡。
這是幾萬年前一位煉器大宗師鍛造的“照妖鏡”,可將一切異族顯現原形。
這面鏡子在拍賣行拍出驚人天價。
後來,各個煉器師紛紛效仿,現在人族修士宗門內幾乎人手一個。
道高一丈,魔也高一尺。
這些年魔族研究出控制人類修士身體的功法,誘惑人類修士出賣靈魂等等,可謂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而長孫宏手中的洞若觀火鏡是宗門中元上尊者親手煉製的照妖鏡進化版。
它漂在空中後放出紅色的光投射在衆人身上,一層層排查後,洞若明火鏡並未發出異動。
長孫宏收回鏡子,心中的憂慮並未消散。
查不出並不意味着安全,這很有可能魔族又研究出了什麼新招式。
忽然他注意到鬱杉航神色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心裏壓着的火頓時蹭蹭蹭往上冒。
長孫宏最不喜歡的就是磨磨唧唧優柔寡斷,他一直覺得宗門把鬱杉航捧的太高了,天賦異稟又如何,修爲超越同齡人又如何?他充其量就是一朵溫室裏的花骨朵,經不起摧殘,好似風一吹雨一下他就會凋謝枯萎。
他還是更看好葉重,他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了百折不撓的苗頭,乾脆利落,人狠話不多,這纔是真的能逆天而行,衝破最後桎梏,踏碎虛空羽化登仙的人!
他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都什麼時候了,有事就說!”
鬱杉航自打聽到一水道人對那先他一步在寒潭下的逆行宗女弟子的描述,他越想越覺得是容念初。
她怎麼會到寒潭來?
他不是在地圖上標記了危險嗎?
是她先拿走了天庭遺蹟嗎?
還是說……她就是魔族間隙?!
如果她真是魔族間隙,那他特意送於她地圖,豈不是成了幫客?
不不不,她那樣一塵不染,怎麼可能是魔族的人。
千頭萬緒中他被長孫宏點名,他咬了咬牙,彬彬有禮的施禮,如實回道:“我聽那一水道人的描述,那逆行宗女弟子應當是小世界選上來的天才——容念初。”
一水道人在衆人逼問中,詳細描述過那女子的形容:“她穿着逆行宗的衣服,只簡單把前面的頭髮束在腦後。模樣絕世,神情淡漠,修爲看起來只是金丹境初期,我本以爲拿下她是十拿九穩,結果她竟然在極短時間內生成一個法陣,直接將我的冰龍調轉乾坤,然後她又生出一個法陣,直接消失匿跡,依據我的推測,那應該是上古陣法乾坤挪移,她竟然能用自身靈力在瞬間凝結成法陣,她的真實修爲應該是出竅境。”
長孫宏眉梢一跳,道:“當真?”
鬱杉航恭敬道:“我曾與她在一個小世界共同歷練過,應當不會認錯。她髮型一貫簡約,而且也擅長陣法。只不過她的的確確是金丹境界,或許是有什麼穿梭時空的法寶,又或許是另有奇遇,得到了別的什麼寶物才能如此厲害。”
長孫宏摸着鬍子哈哈大笑,如果這是真的,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長孫宏雖然人長得很狂野,但心細如塵,囑咐道:“還有兩日結界才能開啓,你去尋她一尋,確認是否是她尋得天庭遺蹟。若是確認,切記,莫要強逼,許她多多好處,她能上交宗門那是最好的,若她不肯,你便說我們只借來觀摩,寶貝還是她的,她想要什麼便許給她什麼。你若說服她不得,便就此作罷,待出去後,稟告掌門再做定奪。”
木直尊者是特意跟進入夢機谷推演上古天庭遺蹟出世的位置,一時半會兒他推演不出如今上古天庭遺蹟的蹤跡,便用小衍神數算出容念初的方位告與鬱杉航。
長孫宏揮手:“去吧。”
鬱杉航心中大定,微笑着躬身行禮,長袖黑髮飄飛,他道:“弟子定然幸不辱命。”
。
“別躲了,我的寶貝。”
女子帶着天然魅惑的聲音穿過陣法,準確無誤的傳進容念初的耳中。
容念初用了各種方式甩開女子的追蹤,但她總能找到自己,哪怕有玄空門前輩的指點也無濟於事。
玄空門前輩嚴肅的說:“他/她能用這具靈寂期的身體還能讓我毫無所察,起碼是渡劫期的高手。不過好在,這身體對他/她也有諸多限制。”
容念初從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她在一片翠竹林飛速佈置下八卦陣,希望能阻她一阻。
她祭出一副殘破的畫卷,畫卷自動在空中舒展,其內畫有山河社稷,栩栩如生。
傳聞山河社稷圖是上古神族的法寶,裏面記錄着洪荒山水地脈的走向,內裏自有大千寰宇,只要一入其內,任是大羅金仙也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圖的主人蹂躪!
只要女子破開八卦陣法,她便會自動進入這山河社稷圖中。
容念初又祭出一隻小巧玲瓏的圓鏡附在身前,這鏡名爲三陽神鑑,可發出三道神光,神光中含有三昧真火,亦是斬妖除魔的利器。
這一次容念初遭遇大敵,將自己身上的寶貝一件件都掏了出來。
連玄空門前輩看了都忍不住感慨:“你這是是掏了幾個老傢伙的老穴?”
容念初平靜道:“兩個。”
玄空門前輩怪自己嘴太快,他就不該問。問一個生而知之的破道者這種問題,不是存心找檸檬喫嗎?
容念初臉色一沉,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和玄空門前輩說話間,女子輕輕鬆鬆的闖過她的陣法,沒一會兒功夫就破了山河社稷圖。
這山河社稷圖是殘卷,也是通天靈寶,哪怕只剩三分威能也不該如此之快破解!
殘破的畫卷從天空中掉落被女子捏在手中,她笑的極爲暢快淋漓:“通天老兒的寶貝竟落在你的手裏,看來他這個老不死的還是沒扛過仙劫,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哈哈哈哈哈。”
在女子一現身的時候容念初就發現自己被完全束縛住,一動都不能再動。
當她聽到通天兩個字後心沉到了谷底。
通天散人的聖名,天下誰人不曉?
一個老牌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乘境巔峯大能。
而這個女人對其如此鄙視厭惡,顯然和通天散人是一個修爲層面的……哪怕是差也不會相差多少。
大乘境巔峯在此間便是無所不能的“真仙”!
哪怕這位“真仙”現在用的是一具低階修士的肉體,她的修爲在“真神”面前還是宛若螻蟻塵埃。
玄空門前輩自然也明白了這一點,啞然道:“花擦,這就是破道者會遇到的艱難險阻嗎?一上來就是大boss,還真是他喵的刺激!”
容念初雖不知boss爲何,但這並不妨礙她理解,她苦笑:“這次我怕是在劫難逃了。”
玄空門前輩說:“說什麼喪氣話,這不還有我嗎?”
容念初內心深處其實並未有一絲膽怯動搖。
她的道心早在玄空門前輩的意識海中磨鍊的無堅不摧。
真神又如何?哪怕她還只有一絲的力量也要反抗到底。
只不過她不想拖累玄空門前輩。
他的傷一定極其嚴重,否則以他實力定能大殺四方,根本不用依託在她的神識中。
“前輩……”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堂堂仙界門神,還怕一個大乘境的小崽子?把話給我憋回去,你這是鄙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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