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降尸阵 作者:未知 我和酒疯子在村外布阵设局的时候,村裡的人也在忙碌着,各家各户把能辟邪的物件都挂在了门口,有在门口挂筛子的,有在门口挂扫帚的,有在门口挂木匠墨斗的,也有在门口挂破犁铧的,奇葩的是還有人在门口挂女人裤衩的,哈哈,真是无语。。乡下人迷信,自然也懂得一些,凡是他们认为能辟邪的物件全挂了出来,五花八门的看起来十分古怪。 曹家湾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门口都有五公分高的一個门槛,进门要抬腿才能进去,据說這种建筑风格就是防御僵尸入户的。 我們正在摆阵布局,忽然听到一個阴冷的声音說:“摆這玩意有用嗎?” 我抬头一看,发现一個瘦高枯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我們面前,大约五十多岁,眼珠深陷,目无表情,一头蓬乱的头发让我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两次在曹家大院出现的那個瘦高男人。 “蔡。。蔡六叔?” 說实在的,我对此人沒有好感,尤其是他刚才那句话让我反感! 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逼人的阴冷之气,非常怪异,让人很不舒服。若不是想到他有一個貌若天仙般的女儿,我才懒得搭理他呢!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又扫了酒疯子一眼,当时酒疯子正蹬在地上摆铜钱,听到有人說话,抬起头正准备跟他打招呼,沒想到那個叫蔡六叔的瘦高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酒疯子盯着瘦高男人远去的背景问道:“這人。。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說:“师父,你别在意,這人脑子有点問題..我在曹家大院两次见到他,刚开始還把他当鬼呢,后来听赵鹏叫他蔡六叔,說他是神经病,家裡還有一個漂亮女儿呢!” 酒疯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是嗎?你小子对這事還挺上心的,才来几天就知道人家有個漂亮闺女?” “嘿嘿,师父,我也是听赵鹏那小子說的。。他比较好色!那天跟赵鹏上山去打野兔,碰巧遇上那姑娘了,确实很漂亮!”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看你這小嘴巴跟抹了糖似得,不会是看上人家闺女了吧?”酒疯子說。 “切,你以为我是西门庆啊,到处沾花惹草?”我口是心非的說。 “那就好,干我們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這個!”酒疯子很严肃的看了我一眼。 我們在村外布好了阵法,回到村裡天還沒黑,村裡的老百姓早就做好了晚饭,抢着請我們吃饭,巴不得我們晚上就住在他们家。 我知道村民们心裡恐慌,缺乏安全感,因而对我們充满了敬畏,认为我們吃了他家的饭,或者住到他们家下才会安全。 师父随便挑了一家,因为要摆法坛做法,酒肉一律回绝,只吃了顿便饭。然后对其他村民說:“你们放心吧,天黑以后你们就躲在家裡别出来,俗话說冤有头债有主,虽然這個女尸很暴戾,但是它进了村庄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吴大愣,你们只要躲在房子裡别出来就沒事!” 不料吴大愣听了這句话吓得要命,噗通一下跪在了我师父面前:“张师,這婆娘活着的时候就不饶人,死了更不会饶我了,它肯定会要我的命啊。你把它烧了吧,让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求求你了!” 酒疯子怒道:“放屁!夫妻一场为何如此狠毒?這事本身就是你不对,一個大男人不会对女人让着点?你這一冲动老婆沒了不說,還结下了阴阳两隔的冤仇,你老婆這口怨气不出,這個案子就结不了!” “那咋办啊。张师?它会要我的命啊!” 酒疯子說:“你让我說的办,可保你一條性命。” 吴大愣连忙說:“张师,你說吧,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办!” 酒疯子說:“很简单,你回家摆上香蜡供果,把你老婆的灵位供上,然后跪下等它!” 吴大愣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脖子一梗說:“我连我爹娘都沒跪過,我给她下跪?我呸!再說那不是等死嗎?” 酒疯子冷冷地說:“大愣,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沒办法了,今晚是你老婆死后的第七天,正是回煞夜,于情于理你都得摆上供桌,子时一到它必然会回来,我跟你說实话,它可是戾尸暴鬼,沒有鬼差押解,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吴大愣梗着脖子不說话,呲牙咧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你奶奶的,都死到临头了你還给老子呲牙咧嘴的耍驴脾气,還不回家跪着去!” 曹大富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脚,這楞头货才一梗一梗的回去了。 曹大富和酒疯子不放心,我們就跟着吴大愣回到了他的家,吴大愣倒是不敢再倔下去了,开始按照酒疯子的意思为他老婆摆了灵堂,毕竟性命比面子值钱,這個账他還是算的清的。 “你老老实实跪下,要诚信悔過,我会保护你的。”酒疯子說。 吴大愣点了点头,老老实实跪了下来,酒疯子递给我一布兜,连忙装了半布兜,裡面装了半布兜赤豆。 酒疯子见我不明其意,就說:“這就是你今晚的武器,如果女尸向你扑過来,你就用豆子撒它,总之见机行事就行了!” “啊。。不是吧师父,就用這個对付僵尸?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顿时无语,心想对付這么厉害的僵尸,你好歹也给我一把桃木剑啊! “小子,别逞能,第一次上手,能把這一把豆子用好就不错了!阳煞女尸不比一般的僵尸,我担心你被煞打了,所以尽量不要靠近它!”酒疯子正色道。 “师父,原来你是为了保护我啊,不過得我觉得有些奇怪啊,你說這阳煞女尸身上带煞,为啥沒有当场把丁大胆和余小四打翻呢?” 我有些不相信酒疯子的话,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经常听說谁谁被“煞”打了,究竟什么是煞我也搞不清楚。 一般被“煞”打不外乎两個原因,一是动了不该动的土方,二是办丧事出殡的时候撞到“煞”了。 被煞打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浑身僵硬嘴脸乌青,当场昏迷不醒,如果抢救不及时就会丢掉性命,但是這种人送到医院是沒用的,必须要有懂行的风水先生才能救治,救治的方法也很简单,风水先生嘴裡嘀咕几句咒语,然后掐一下人中就活過来了。 如果說余小四被煞打了還有可能,可是丁大胆为啥把女尸背了那么远,竟然沒被煞打着,最后還是被女尸扯掉了头颅才死? 酒酒疯子见我一脸迷惑,就說:“啥叫煞?煞就是杀戮的意思,一切生命碰到它就会被打倒,碰到人打人,碰到牲口打牲口,碰到草木也会枯焦一片,弱小的生命碰到煞基本沒有生還的机会。” “這么厉害啊?”我吓了一跳。 酒疯子說:“不過你不用担心,正因为‘煞’的威力太大,所以给它的权限很小。俗话說,煞打一條线,时见时不见,那玩意就像一條垂在空中的细线,有时候呈红色,有时候呈紫色,有时候呈白色,你就是从他身边走過去,也不一定能打到你,所以丁大胆才沒有被煞打到。” “原来是這样啊!”我点了点头,对“煞”這种很抽象的东西算有了個模糊的认识。 酒疯子說:“這东西晦气大,如果看到了一定要远远避开,尽管被煞击中的概率很低,但是被煞打過的人,就算救過来了,运气也会受到影响。” 听了酒疯子一阵教诲,我心裡越发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对付僵尸,心裡的感觉就跟大姑娘上轿一样,又惊又喜,忐忑不安! 酒疯子說:“小子,你要害怕,就在手心画個“隐”字符吧,把灵身隐了,它就看不到你了!” “师父,你呢?”我确实有些害怕。 酒疯子說:“我也得把法身隐了,把阵法藏起来,否则女尸是不会来的!” 說着酒疯子在掌心画了符字,嘀嘀咕咕念了一通咒语,把法身和阵法隐匿了起来。 酒疯子将一串花花绿绿的绳子缠在腰上,别看這玩意看起来很滑稽,作用可不小,它是用五色线编织的捆尸绳,要想将僵尸生擒活捉,全靠它了! “走,把這個抗上,咱俩到路口等着,一旦女尸进来,立即把退路封死!”酒疯子不知道从那裡找来一個黑不溜秋的泰山石,让我抗上。 我跟着酒疯子,抗着一個十几公斤的泰山石,吭哧吭哧的来到村口,這是酒疯子故意留下的一個五鬼方位,好让女尸进来。酒疯子布下的是一個降尸阵,只要行尸进了他布下的法網,就会被困在裡面。 “师父,你說女尸今晚会来嗎?”我如临大敌的,但是又担心女尸不来了。 酒疯子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老上海机械表,這玩意应该是古董了,早就停产了,但是酒疯子特别钟爱,天天晚上上发條,毕竟是那個年代的人,有怀旧情节。 “一定会来的,今晚是回煞夜,虽然它成了孤魂野鬼,不受鬼差管束,可以不回煞,但是恶鬼在外面流浪的日子也不好受,吴大愣在家裡摆了供桌糕点,女尸肯定有所感应,她一定会耐不住的!”酒疯子取下手表,上了几圈发條,又重新戴上。 “师父,你真狠,居然拿吴大愣做诱饵!”我坏笑道。 酒疯子嘿嘿一笑說:“你以为师父原因干這种事啊,那是沒办法,解铃還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