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鬼语情话 作者:未知 师父用符镇封住卫生间后,又递给我一道符咒让我封住大门。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說明邪灵已经开始活动。 进路和退路封死之后,师父穿上道袍,开始设坛作法,他并沒有让我给窗户贴镇符,這并不是他百密一疏,而是手下留情。大凡道士捉鬼都要经過驱、抓、谈、放、四個過程。 道士一来先是驱邪,道行浅的小鬼早早就溜了,這样双方都给面子,道士不为难小鬼,小鬼也不让道士难堪,病人也好了,主家還說道士法力高深,最后皆大欢喜。 如果有些小鬼自持有些道行,赖着不走,那就对不起了,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道士就要下手抓鬼了,這是一個双方斗法的過程,谁败了谁走,大多是道士捉了小鬼,也有小鬼道行深的遇到了菜鸟道士,這时候道士就倒霉了,不過這种情况很少。 道士抓了小鬼并不会将它至于死地,而是跟它商量,只要答应不害人了就放它走,這时候小鬼百分之百都会答应,這就是驱邪抓鬼的一個流程。 虽然师父摆的架势很凶,把前后路都封死了,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其实還是给小鬼留了情面,只不過是想震慑一下它,让他知难而退,這就是他常对我說的,对付小鬼要有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如果小鬼這时候离开逃走他绝对不会追究。 师父摆好法坛之后,默念了几句咒语,大概是给那位小鬼传话,也算是对它的警告,让它速速离开,否则就要抓它了。 念完咒语之后,师父口含符水,步罡踏斗,在客厅的四個角落各喷了一口符水,然后喊刘宝斋夫妇出来。俩人出来之后见师父一身道袍,法相庄严,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刘宝斋的老婆,顿时目露崇敬之色。 俗话說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道士沒有道袍這身行头,還真唬不住人。 师父对刘宝斋說:“你去看看你闺女好些沒有?” 刘宝斋看了老婆一眼說:“你去看看!” 他老婆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面色惊恐的說:“太能吃了,還在大吃大喝呢!一早就吃了一只烧鸡還不够,還說要吃凉拌猪耳朵,還要喝酒,還要给我她买烟抽。。” 我一听顿时一愣,一個姑娘怎么能吃這么多,而且還要抽烟喝酒,還要吃猪耳朵……這那是待字闺中的姑娘?這分明是一個抠脚大汉的饮食喜好啊! “嘿嘿,我女儿原先不是這样的……她很乖的。”刘宝斋看到我們神色异常,尴尬的陪着笑脸解释道。 我和师父对视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知道小鬼沒走,师父倒也不着急,這都在他的预料中,它敢附在刘宝斋身上挑衅我师父,說明它是有两把刷子的,况且這個小鬼和其他的小鬼不一样,它是刘宝斋請的家神,俗话請神容易送鬼难,哪有那么容易撵走的! “大师……咋。咋办?”刘宝斋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别吱声!” 师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個禁口的手势,他走到茶几边坐了下来,他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你别闲着,准备朱砂,黄纸!”我连忙拿出黄纸铺好,把朱砂调好,放在茶几上。 师父放下茶杯,让刘宝斋把茶具撤走,然后摆上法坛,焚烧三根清香,高举過顶,然后插于法坛之上。 师父神情肃穆,端坐在法坛边,双目微闭,屏息敛气,凝神内视,犹如仙人坐禅。 大约過了几分钟后,师父忽然双目一睁,精光闪闪,他一把抓起朱笔,蘸上朱砂,起笔犹如暴风狂龙,将一口真气灌注于笔,一气呵成在黄纸上画了一张神符,落笔藏法,神符画成。 画符的基本功我练過,要全神贯注于一点,不可有杂乱意念,不可气息中断,不可逆乱,要气息如虹,沉稳如山,不同的修为画出的神符力道也不同,甚至有人画出来的符箓就是废纸一张。 画完符箓之后,师父让它慢慢阴干,然后对刘宝斋說:“你這闺女发病有多久了?除了能吃之外還有啥古怪行为?” 刘宝斋說:“我這闺女三個月前還好好的,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发烧,說胡话,我還以为是感冒,一直当感冒治疗,后来到不发烧了,倒是特别能吃,一個人要吃两個人的饭,這還不說,有时候偷偷抽我的烟,最古怪的时候半夜三更11点到一点钟之间,她的房子非常热闹,就听到他跟男人說话,有說有笑的,刚开始我還以为她谈恋爱了,心想這丫头怎么這么不懂事,半夜三更的還把男朋友留在房间?這不是败坏我的家风嘛! 我怒冲冲把门踹开就进去了,结果进去一看,就我闺女一個人,哪有什么男人,我觉得很奇怪,明明听到有男人說话的声音怎么见不到人呢? 我问我闺女,野小子哪裡去了?我闺女摇摇头,啥也不說。 我不死心,就把我女儿的房间翻個了遍,就连窗户阳台我都查看了,最后连個人影都沒找到。 我虽然觉得可疑,但是也沒办法,只好把這事先放了下来,后来就多了個心眼,发现每到晚上十一点過后,她房间就开始热闹起来,又說又笑打情骂俏的,我听着气大啊!就火冒三丈的闯进去,准备捉住那野小子很揍一顿,结果进去啥也沒看到,只有我傻闺女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以为她是在看电视,就把电视机给他关了,嘱咐她早点睡觉,后来我因为生意忙,也就沒再关注這件事,直到三個月過后,我老婆对我說,闺女怕是有問題呢,每天下午太阳一落山就开始說胡话,到了晚上還有男人在她房裡說话,那根本不是她再看电视,后来我把电视机抱走了,可是到了晚上,她房间裡還是有男人說话! 我這才意识到問題的严重性,决定找個人给她驱驱邪,我是做偏门生意吃江湖饭的人,知道旁门左道的骗子多,要想找個真正有本事的高人不容易,后来有人說赵家村有個高人叫张疯子,我就去慕名拜访你,结果不凑巧,您不在家,我等不及,就找了另外两個师父,结果都沒摆平,事情就是這么回事。” 师父点了点头,他沉吟了一下說:“你供养的那玩意是在放在家裡的嗎?” “沒有,沒有……我怎么会把它放在家裡呢?這东西我是不会拿回家的!”看得出刘宝斋对自己供养的鬼宠也很忌讳。 我师父问道:“那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刘宝斋說:“放在公司裡了,這玩意就是让它生财的,自然是要放到公司嘛!” 师父想了想說:“你女儿在生病之前到你公司去過嗎?” “沒有,她从来沒去過,我那公司乌七八糟的,怎么会让一個女孩子到那种地方去呢!”刘宝斋非常肯定的說。 师父眉头微蹙:“這就奇怪了……沒有接触灵体怎么中邪?” 刘宝斋的老婆眼光有些闪烁,她看了师父一眼似乎有话想說,又好像不敢說。 师父看着刘宝斋老婆說:“邪灵的来路不查清就沒法处理,我們做這种事情就跟断阴阳官司一样,要断的清清白白才行,如果你家闺女沒有去過你的公司,那就不可能和你养的那玩意有接触,那她身上沾染的邪灵是从哪裡来的?” 师父這么一說,刘宝斋的老婆就憋不住了,她吞吞吐吐的說:“其实……其实三個月前我让孩子到公司去過一趟的。。” “啊。。你怎么让孩子到那种地方去?那种地方是女孩子能去的嗎!”刘宝斋瞪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责怪道。 “還不是怨你,你整天寻花问柳的夜不归宿,人家心裡不踏实嘛。。”刘宝斋的老婆一脸委屈的說。 “那你也不能支使孩子去那种地方监视我啊。。真是個瓜婆娘!”刘宝斋怒道。 “好了,别吵了,只要事情搞清楚了就好。。” 师父的话還沒說完,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好像有人把碟子狠狠的扔在地,打的粉碎。 声音是从刘宝斋闺女的房间传出来的,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刘宝斋的老婆向她闺女的房间瞥了一眼說:“是她发脾气了,她自从生病以后脾气变得非常暴躁,经常摔盘子打碗的。” “她這是啥意思?”我觉得有些奇怪。 “要吃的,只要给她送一顿好吃的就好了。”刘宝斋的老婆說。 师父拿起那张刚画好的符箓說:“那好,她不是要吃的嘛,你给送点吃的进去,趁他不注意把這张符咒贴到的脸上,你闺女的房间我們不好进去,這事就靠你了!” 谁知道刘宝斋的老婆连连摇头,一脸惊恐的說:“不行,不行……我不敢靠近的,每次给她送吃的都是被她撵出来的,走的慢了她就要打人!” “我去,自己的闺女還怕成這样,真沒出息!” 刘宝斋从师父的手裡接過符咒,藏在背后,顺手端了一盘水果向他闺女的房裡走去。大家有些紧张,紧紧的盯着走廊深处的那扇门,目送着刘宝斋进了房间,希望他能够尽快得手手。 刘宝斋进去不久,忽然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厉叫,我還以为刘宝斋已经得手,還沒来得及兴奋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又是盘子打碎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刘宝斋鬼哭狼嚎杀猪一般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