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43
聽說楊醫生會做飯後,時閏心中便酸酸澀澀的,說不清楚什麼感覺。
小護士熬不過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只能拎着吊水陪着她去了廚房,開放式的空間一覽無餘,楊醫生和吳岱情肩膀抵着肩膀站的距離很近,吳岱情在水槽邊兒洗着青菜,楊醫生在操作檯邊兒切着她遞過來的青菜。
時閏心中莫名的酸澀淡淡的蔓延開,漸漸的變成濃重的醋味。
這麼和諧美麗的畫面本應該是屬於她和吳岱情的啊!
時閏嘟着小臉,秀眉緊蹙,不快樂的表情也不掩蓋的彰顯了出來。
楊醫生見她緊蹙着眉頭,滿臉的不愉快,瞄了一眼吳岱情,似笑非笑:“悠悠不是喜歡躺着打針麼,怎麼還有半**吊水就出來了呢?”
時閏聽出她的戲謔,悶悶的應了一句:“從昨天到今天一直躺着,骨頭都軟了。”她說完瞄了一眼吳岱情,吳岱情對時閏莞爾一笑,招了招手,她手上的水滴揚在燈光下閃爍着剔透的光,她說:“過來這裏坐着。”
時閏立刻生出一種毫無意義的優越感,坐在操作檯邊兒的高腳椅上,小護士小心翼翼的安排好一切,時閏才說:“我還有這半個吊水就完事兒了。我可以一起幫忙的。”
吳岱情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未來得及出口,一旁的楊醫生笑着說:“等你的吊水完事兒,我這裏也做完飯了。”
看着楊醫生笑靨如花的模樣,時閏頗爲遺憾的應了一聲兒,吳岱情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寵着“彆着急啊,等你學成歸來,我也給你洗菜。”
時閏頓時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惹得楊醫生和小護士情不自禁的偷笑。
四個人喫過晚餐,吳岱情送楊醫生去電梯間,楊醫生思忖片刻,問吳岱情:“是你家中有什麼醫學上的事兒需要幫忙?”
她還在惦記着,吳岱情心存感激,大致將事情說了一下,才道:“無非是怕其他人在其中做些手腳。這件事兒對我們吳家事關重大。”
楊醫生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望着吳岱情,片刻,才雲淡風輕的說道:“其實醫學上面的事兒你可以諮詢我,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出面。你不知道做一個私家醫生有多無聊,我最近剛拿到遺傳學的博士學位,家裏證書一堆兒,也沒什麼用武之地,現在還在考慮再學點兒什麼呢!正好你的事兒可以讓我輕鬆一下。”
吳岱情佩服的五體投地,笑着道謝:“楊醫生要是肯幫忙自然好。十分感謝了。”
楊醫生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事兒我沒理由不幫忙不是。”她說完搖曳着身子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闔上之前,她對吳岱情溫婉一笑。
吳岱情怔愣片刻,再回神時看着電梯已經快到一樓,才慢悠悠的回了屋。
寂靜的客廳裏沒有空無一人,初冬的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散去了屋子裏悶熱的氣息,還有飯菜遺留下來的味道,吳岱情關緊門窗,望了一眼昏暗路燈下楊醫生的背影,轉身進了臥室。燈光昏暗的臥室裏也沒見到時閏,她獨自一人坐在牀邊兒聽着浴室裏的流水聲兒,那聲音清脆如山間泉水,隱匿在綠鬱蔥蔥之中,引人好奇,一心向往。
吳岱情想起傍晚時時閏靠在牀頭與她講話,聽說自己今晚還與她一處時揪着自己的衣角幽深的眸中綻放出的欣喜。她站起身來煩躁不安的在牀邊兒走了一圈兒,偌大的雙人牀上凌亂不堪,藍白相間的格子被罩團成一團兒,靠墊散落在各處,吳岱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望了一眼浴室緊閉的門。
臥室裏的氣溫漸漸潮熱,她脫了短小的睡衣,又褪去了裏側的衣衫,緩步走向了浴室。
溫暖的熱風從浴室的棚頂吹拂下來,排風又將潮熱的溼氣帶走,只是角落的人實在是怕冷,熱水淋在她的身上,白嫩的皮膚浮出一層粉嫩的顏色,她還是縮在水下,攏着滴水的長髮,墨色的眸中一片醉人的朦朧,勾人的粉紅線條在清潤中更顯妖媚,吳岱情站在門口透過迷濛的霧氣看着她玲瓏曲線,一時愣在原地竟侷促起來。時閏美的不可方物,白玉無瑕的身子想一塊玉石即使擁抱時可以感覺到她的凹凸有致,入眼之時又是另一番風景。
吳岱情嚥了一口口水,嗓子異常的緊緻乾渴,胸口涌入的是陌生的使人不安的感覺,她努力的均勻下來呼吸,試圖站在時閏面前的時候是她一如平常的模樣,卻沒想到,察覺到她進來的時閏站在水中對她盈盈一笑,頃刻間,她便潰不成軍。
噴灑的熱水化成了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吳岱情光滑的脊背上,它們順着時閏的指縫流淌成了水流,在密不可分的曲線中蜿蜒,最後搖搖欲墜的墜在了地磚上。
時閏的吻細膩潤滑,舌尖如同活潑好動的靈蛇四處遊走,最後在溼滑的高峯上盤旋了片刻。
流水沖刷着吳岱情微微揚起的臉,她的汗水融進其中滴進了時閏的柔軟的長髮中。盛開在水中的花朵染開了指尖上的亮澤,時閏的脊背貼着略爲冰冷的瓷磚,耳邊兒是吳岱情的輕喘,時閏如同一片墜落的葉子,隨着吳岱情的節奏輕輕的飄動。
浴室的溫度適宜,時閏卻覺着熱氣四處瀰漫,讓她頭暈目眩,她緊緊的攀着吳岱情,貼在她的耳邊兒輕聲兒的討饒:“情情,我們出去好不好?”
她以前暗自腹誹過什麼,她家的小吳總就是一隻小餓狼。明明在外人面前那麼淡然冷漠,可是一到自己面前溫柔如水不說,索求起來更是無度。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初學的孩子,含着興奮與渴求,一遍一遍的不知厭倦。
時閏腰痠背痛,躺在牀上還未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吳岱情溼漉漉的身子就像獵豹撲向了食物。時閏悶哼一聲兒,抱着她蓋好被子,聲音軟糯:“我還沒好病呢?明天再要好不好?”
吳岱情是一隻未能饜食的貓兒,對時閏的話充耳不聞,只想着如何品嚐這場盛宴直至盡興。時閏被她折騰到幾近天明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吳岱情卻是睡意全無,軟玉在懷,時閏蜷成一團兒縮在吳岱情懷裏,香脣微張,均勻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胸口,臉上的紅暈還未褪盡,累極了模樣,吳岱情自責自己的縱慾,又怎麼也想不起這場盛宴是如何開場的。
城市裏沒有雞鳴狗叫,天色大亮的時候,時閏的臥室依舊是一片漆黑,吳岱情翻身看了一眼手錶,即將到了上班的時間。
她轉身拍了拍時閏的後背,動作極盡溫柔,時閏在她懷裏嘟囔了一句,吳岱情沒聽清楚,便垂着眼眸望向她雙脣的輪廓。
“悠悠,今天還想去上班麼?”吳岱情溫柔的問還在昏睡着的時閏,她深知自己昨夜折騰了時閏,猶豫着要不要給時閏放個假。不過,時閏總是休息,在部門影響也不好。吳岱情糾結,便追了一句:“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起牀,還是不要去上班?”
時閏不堪其擾,軟弱無力的推了一下吳岱情,伸手撈到被子扣在了頭上。吳岱情看着她縮成了一個飯糰,不由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了,輕輕的拉扯了一下被子,時閏卻是十分堅持,兩個人扯着被子各不讓步,像幼稚園的小朋友拉扯着同一個玩具,誰也不肯防守,僵持了一會兒,吳岱情束手無策的選擇放棄,她貼着被子的縫隙輕聲兒的哄:“悠悠,我們該起牀去上班了。”
“累。”時閏被吳岱情折騰的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此時又聽見她催促自己,不由耍起了孩子脾氣,她焦躁的踢着腳丫,控訴:“誰讓你沒完沒了的,我腰痠背痛,不想上班。”
她口無遮攔,吳岱情卻是臉上紅雲一片。
想着昨夜的旖旎場景,吳岱情深感歉意中又有幾分甜蜜的欣喜,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那種由指尖傳達到四肢百骸的感覺令人癡迷沉醉,那耳邊兒似如吟唱的輕語像致人產生幻覺的毒物可以讓人忘記了一切煩惱,只想無時無刻的索取,聽見。原來,那柔軟的身段可以在自己的手中化成各種模樣,就像百花園中的花卉,綻放出截然不同的美麗。
吳岱情俯身親吻着時閏的額頭,趁着她手勁兒略鬆,才掀開了一些被子。
時閏嘟着小臉,睡眼惺忪的望着她。滿眸幽怨。
吳岱情立刻化成了一汪水,只求着時閏這無邊無際的海洋前來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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