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日常
“你剛纔跑哪兒去了?”舍友扶了扶眼鏡,一通埋怨:“現在宿舍都定了,你跟我不是一個宿舍了。”
“啊雞,你不懂。”聞灼做思考狀,仰天長嘆:“這關乎人類的興衰,我不能告訴你。”
“別叫我啊雞。”舍友咬牙切齒:“我他媽這輩子就被人叫過四眼田雞,我只能接受這一個外號,啊雞會讓我覺得屁股很疼。”
聞灼鄭重點頭:“好的啊雞。”
舍友呲牙。
恰好這時教官吹了口哨,他倆立刻閉了嘴。
在來之前,倆人都是打聽過一翻的,畢竟同是弱雞,都怕栽在這兒回不去。
唯一的區別,就是聞灼有家裏的壓力,必須贏一場,啊雞沒有。
“全體都有,向右轉。”教官在前面吹了哨,領着他們就開始跑。
明明是第一天來這個封閉訓練基地,他們連氣兒都沒喘勻,這幫教官就開始拿他們操練起來了。
幸好教官只是帶他們熱了熱身,眼看到十二點了就帶他們去喫飯了,軍訓基地分兩個食堂,男生一邊女生一邊,因爲門不夠大,所以要挨個排隊,挨個班進,好巧不巧,聞灼落座的時候,發現封契就在他隔壁的座位坐着。
訓練期間的任何位置都是固定的,一次這麼坐了,往後都得這麼坐,聞灼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晃了晃小腳丫,覺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有緣千里當兄弟嘛!
喫過飯後,教官帶着他們去拿了軍訓服,又帶着他們去四周轉了轉,因爲是封閉訓練第一天,所以只是帶着他們認了認地盤。
封閉訓練基地很大,基本分爲兩個地盤,一邊是女生,一邊是男生,住宿食堂浴室什麼的全都是分開的,只有訓練場地是一起的。
訓練場地極大,跟他們半個學校一樣大,能同時容納下六百個人跑步訓練,帶他們的教官還負責他們的人身安全,簡單來說,在訓練基地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教官回報,教官全權處理。
帶他們的教官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跟他們歲數沒差多少,很年輕,但是臉一沉下來就很唬人,帶他們轉遍了這四周後,就叫他們去用一些鍛鍊器材去練練手。
具體流程就是先做引體向上,然後做俯臥撐,最後來一場八百米速跑。
教官挨個讓他們每四個人一組測試,儘自己最大努力去做,能做多少做多少,然後測試他們每個人的體力極限。
毫無疑問,聞灼和啊雞兩個人在爭奪倒數第二名這個位置上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最後,聞灼險勝。
啊雞榮幸的成爲了整個班級裏體能最差的那位。
他們倆做完測試往地上一坐怎麼都爬不起來了,大冷天裏出一身熱汗。
等他們一班所有學生做完測試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半了,教官掐着點放他們回去睡覺了。犧如 9bzw.com 犧如
封閉訓練雖然說是封閉訓練,但是每天晚上五點半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不佔着他們晚上的時間,他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洗澡也好,在操場隨便逛也好,都不管。
有一點不好的是,這個封閉訓練基地是不允許帶手機的,當然了,他們也不收手機,只不過屋子裏是沒有插座的,他們的手機沒有地方充電,很快就會沒電,所以除了第一個晚上有人玩手機以外,時間久了,每個人的手機都會沒電。
聞灼回到宿舍裏的時候,發現整個宿舍裏都沒人了,他想,這些人應該都是去洗澡去了,他盯着空蕩蕩的宿舍看了一會兒,又盯着封契的牀鋪看了一會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把自己多出來的那個被套和牀單拿出來,把封契的給換上新的了。
軍綠色灰撲撲的被子和被褥被煥然一新的被單給裹上,顯得整張牀都乾淨起來了,聞灼滿意的看了一會兒,又覺得好像有點冒失。
今天他問封契要不要被套的時候,封契沒有答話。
聞灼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這樣套着吧,大佬險中求嘛,封契接了他的糖,應該不會討厭他。
想着,聞灼簡單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之後,回來了就躺上了上鋪,一邊躺一邊刷手機,但值得一提的是,封契一直都沒有回來。
不僅封契沒回來,封契的舍友也沒回來,整個宿舍裏就聞灼一個人。汜減汜
眼看着指針都快到十點半了,聞灼耐不住,下牀去其他宿舍轉了轉,發現所有同學都在,就封契他們不見了。
聞灼撓了撓下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不通就不想了,自己拿着個盆兒悄悄去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他打算去洗手間打點冷水,躲到廁所隔間裏去衝個澡——浴室是通着的,所有人一起洗,聞灼不想跟別人一起洗澡,所以就自己拿着盆打點水,去洗手間隔間裏擦自己。
結果聞灼前腳拿着盆剛走,後腳封契他們就回來了。
一幫小青年踩着十一點封宿舍的點兒回來的,封契叼着根菸走在最前頭。
因爲在軍訓基地裏是不讓抽菸的,所以菸頭沒點起來,就被他叼在嘴裏頭叼着過過乾癮,後面跟着十幾個人聚在一起打鬧,一時間安靜的走廊裏都鬧哄哄的。
封契推門進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往上面一掃掃了個空,落到下面的時候又被刺了一下,整個人都跟着一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羋何羋身後的兄弟們跟着涌進來,打眼一掃,頓時“哇喔”“噢”“咦”的喊起來。
封契原本髒兮兮的被子被裹上了一層新裝,闆闆整整的放在哪兒,連枕頭都被鋪上了新枕巾,跟封契上鋪用的東西一模一樣,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瘦猴正想竄過來起鬨呢,就看見他們封哥叼着煙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
一羣人立刻銷聲了,一個屁都沒放,封契把外套一脫,扔到了牀上,轉頭就往外走。
這個時候人不在宿舍,就只能在洗手間,就那個小屁膽子是不敢在外面亂跑的。
彼時,聞灼正把自己用冷水擦了一遍之後,抱着盆從洗手間出來,往洗手間外走。
但他垂着腦袋走出門時,卻“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對方沒動,反倒是聞灼被撞的退後半步,“啊”的一下捂住了腦門,茫然的昂着腦袋看向門口的人。
洗手間的頭頂亮着昏黃的光,而門口堵着的人身形高壯,一壓下來彷彿將燈光都擋住了些。
犧如 xindingdianxsw.com 犧如。洗手間寒冷陰溼,空氣裏都飄着溼噠噠的潮氣,聞灼一擡頭,正看到了一張囂張跋扈的臉。
那人個頭高,嘴上還叼着根菸,濃眉一挑,居高臨下看下來的時候,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鋒銳,偏偏他還穿着墨綠色的軍訓服,從頭到腳又冷又欲,看的聞灼當場腿軟。
聞灼被嚇一跳的時候,封契也在看聞灼。
小兔子把頭髮也給洗了,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臉上,又乖又軟,一跟他撞上,像是有些怕,微微退了一步,可那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桃花眼眨巴眨巴,像是會說話,手裏捧着一個盆,身上還有點溼,看樣子是偷偷在隔間裏擦過身子。
封契頓時覺得骨頭裏有點癢,他用牙尖磨了磨菸蒂,心想,太久沒抽菸了,煙癮起來了。
空氣中有幾秒鐘的寂靜,聞灼剛鼓起勇氣想說句話,對方卻已經擡腳就進了門,看都沒看聞灼。
聞灼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覺得這是個好好聊天、拉近距離的好機會,也跟着同手同腳的走回來,也解開褲腰帶,蹲進了廁所裏。
他才蹲下來,卻突然聽見隔壁的門被“砰”的一下敲了一聲。
聞灼“啊”的一聲喊出來,兩隻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像是個小土撥鼠似得,滿頭髮的毛兒都豎起來了。
“砰砰。”旁邊的人頓了幾秒,又敲了敲,一開口就是低沉的男低音,在洗手間裏晃盪着迴音:“兄弟,借個火兒。”
聞灼哆哆嗦嗦半天,才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來顫巍巍的一句:“我我我我不抽火兒啊。”
而旁邊的人沉默了幾秒,然後從鼻腔裏擠出來一聲嗤笑,然後站起身來就走了。
聞灼:...
不僅沒有聊天成功而且好像還被嘲諷了。
同時還確定了一件事。
之前在操場和客車那兒聽見的果然都是封契的聲音。
而那頭,封契正從洗手間出來,往走廊裏走。
他本來是想問問這人怎麼非要湊到他眼前來,一次兩次就算了,現在都主動套上被單了,再往後是不是就要往牀上蹦了?
可是一看這人那小慫樣兒,封契卻又覺得怪有意思的。
汜減汜。這麼點膽兒,敲一下都能嚇的喊出聲來,怎麼就敢往他前面湊呢?
封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宿舍裏的燈一下子就熄滅了,只有走廊裏的燈還亮着,封契進了宿舍,脫了衣服,往牀上一躺,就嗅到了那股清爽乾淨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的舌尖輕輕地舔過牙齒的輪廓,突然記起來客車上時的那管糖。
羋何羋。叫什麼來着?
他閉上眼,就想起了當時的模樣。
小圓臉,兔子眼,衝他笑:“我叫聞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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