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東引
一行人依次從廁所的窗戶跳下來,一路走走停停,避開巡邏的教官,鑽到了封閉訓練基地的牆角處,一行人開始翻牆。
訓練基地的牆足有三米來高,不過他們訓練的時候,都是學過怎麼爬牆的,這種高度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一行人都利索的翻出去了,只有聞灼一個人在翻牆的時候遇到了點問題,最後還是李恆幫他翻下來的。
雙腳落地,踩在封閉訓練基地外的時候,聞灼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一直以爲,他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是就是前幾天跟着鄭輝去偷偷看槍,沒想到過了才短短几天,他都敢跟舍友們一起偷跑出基地了。
而很顯然,這幫舍友們卻根本不把“偷跑出基地”這件事兒當回事兒。
他們一行人衝出基地之後,先是跑出了大概三五百米遠,跑出了基地的能見的範圍之後,一幫人就歡呼着脫下外套開始甩,有的拿出菸蒂開始點菸,有的喊着“自由了啊啊啊”然後往外衝,總之一幫人牛鬼蛇神什麼都有,就像是衝出了牢籠的小麻雀,恨不得在天上飛上兩圈。
“你別介意,他們就這樣兒。”李恆怕聞灼看不慣,畢竟聞灼頂着一張乖寶寶的臉,他笑着跟聞灼說:“就是一幫皮猴兒,在軍訓基地裏待久了,忍不住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聞灼搖了搖頭,低聲回了一句:“沒關係,挺好的。”
彼時正是夜色當空,明月高懸,一幫年輕人聚在一起,像是一把火,熱烈明媚,每一個人都是聞灼嚮往的模樣,自由快樂,連帶着聞灼也跟着高興了不少。
他又重複了一邊:“挺好的,我也不喜歡基地裏面。”
如果不是爲了討他爸爸高興,他是絕不會來這兒訓練的。
“來,到了。”恰在這時,前頭有人喊了起來,聞灼湊過去一看,才發現前面居然放着兩輛車,大概放了很久,都積灰了,一行人熟練的上了車,李恆拉着聞灼坐在了後座上,笑着跟聞灼說:“這些車都是我們提前放這兒的,老大都不知道,你回去不要告訴他啊。”
聞灼有些驚歎的點頭。
他們居然還有車啊。
至今不會開車的聞同學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直到車子都快開到市區了,聞灼纔想起來問一句:“你說的聚會,是什麼聚會啊?”
李恆對聞灼態度一直挺好的,見聞灼問了,就笑着說道:“就是一幫人瞎玩兒,我們每星期都聚一回,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老大,老大不讓我們聚一起玩。”
聞灼當時還有些好奇,心想他們爲什麼要聽封契的呢,又想封契爲什麼不讓他們去玩兒呢,這兩個問題等他到了聚會地點的時候,才終於想明白。
他們的聚會地點是一家酒吧。
當時正是晚上十二點多,聞灼被他們拉進酒吧裏,一進門就被酒吧裏的人潮熱浪衝的耳朵發聾,酒吧裏音樂勁爆,說話只能靠吼,他家裏管得嚴,他爸是個老古董,從來不讓他去不三不四的地方,這還是聞灼第一次到酒吧裏來。
聞灼在四周看了看。
音樂震耳欲聾,燈光閃爍刺眼,舞池人羣擁擠,吧檯熱鬧非凡,聞灼的眼睛根本看不過來,對這熱鬧的四周有些本能的緊張和小小的排斥。
李恆熟練的在吧檯要了幾瓶酒,就拉着聞灼去了包廂。
包廂裏隔音,比較安靜,有人進了包廂就開了酒瓶,有人去拿麥唱歌,總之都是一副放飛自我的樣子。
聞灼屁股坐到包廂沙發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李恆塞給了他一杯酒。
“第一次來?”李恆笑嘻嘻的跟他說:“沒事兒,嚐嚐,果酒,不醉人。”
聞灼就真的抿了一口嚐嚐。
犧如 bxwx.co 犧如。還真是甜滋滋的。
他喝着酒,還沒忘問李恆;“你之前說的祕密是什麼啊?”
李恆就笑嘻嘻的給聞灼倒酒:“你把這杯喝了我就告訴你。”
汜減zcwx.oRG*汜。李恆在逗聞灼的時候,旁邊有人給他遞了一根菸,李恆好久沒抽菸了,他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覺得自己現在賽過活神仙。
“李哥,你帶他來幹嘛?”旁邊有朋友低聲問:“咱們跟他也不熟啊。”
李恆“嘖”了一聲:“你懂個屁,咱們跑到這兒來,要是被老大發現了肯定要挨一頓打,但是要帶上他,老大可就顧不得打咱們了,你想想,咱們老大自從碰上他,脾氣都發的少多了。”
剩下一圈人一聽這話,又想了一會兒,隨即都“很有道理”的點了點腦袋。
李恆長長的吐出來個菸圈,覺得自己這招“禍水東引”簡直是玩的漂亮。
就算是他們出來喝酒被老大抓了,他們也有個活的擋箭牌,李恆美滋滋,覺得自己抓到了一個封契的弱點。
羋何羋。這可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兒。
他們軍區大院兒裏一共七個男孩,加上其餘的一些戰友家的孩子,一共十來個,因爲都生長在軍人家庭,所以從小學的就是“服從命令”,而這十幾個孩子裏面就封契最出挑,所以封契在他們這個小團體裏一直都是“班長”的存在。
封契打小就很靠譜,有主意又公正,很有規矩,他們院兒裏的所有家長都很放心的把他們交給了封契。
從小到大,封契都完全貫徹了他們長輩的命令,一直壓着他們,讓他們天天訓練,但凡那裏做得不對就是一頓暴打,在他們初高中的時候尤爲兇殘,幾乎是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而且因爲是同齡人的關係,封契對他們的生活比長輩對他們的生活了解多了,不開玩笑的講,他們在高中時候,如果有人想談戀愛,都得先跟封契報備。
當然了,如果現在有人想談戀愛,還是會忍不住跟封契報備的,都被壓了這麼久了,成習慣了。
毫不誇張地講,有時候他們怕封契比怕他們父母來的還多,他們父母歲數大了,心腸都軟了,見了他們笑臉也多,管的也不多了,但封契的拳頭可一年比一年硬,雖然他們成年後,封契也就很少動手了,但是也沒人敢不開眼的去招惹封契。
像是午夜跑出來聚會玩酒吧這種事兒是沒人敢跟封契說的,被封契發現了還要捱打,不過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每一次的聚會都是一場沒有封契的狂歡,都是他們偷偷裝的一場逼。
李恆又抽了一口煙。
嚯,痛快。
突然間,李恆的手被扯了一下。
李恆一回頭,就看見聞灼滿臉通紅的抱着手裏空蕩蕩的酒杯,拉着他,一邊打着酒嗝兒,一邊有些大舌頭似得問:“我,我喝光了,你說的祕密,是什麼啊?”
比如,封契害怕什麼東西,有什麼弱點之類的。
李恆被問的一愣。
聞灼明顯醉了,但居然還記着這事兒。
李恆“哈哈”一笑,夾着煙靠近聞灼,拔高了音量說:“我要告訴你的祕密,是你得多喫點,不然你這麼點小身板兒,那能經得起封契折騰啊,我們封哥外號可是“封大D”哈哈哈哈哈哈!”
聞灼兩眼都發直了,似乎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抱着杯子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兒。
李恆笑的太開心,完全沒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四周已經沒聲了。
之前在臺上狂吼“如果這都不算愛”的兄弟卡殼了,拿着話筒不支聲了,旁邊喝酒的兄弟也不喝了,甚至還規規矩矩的把酒瓶放在了桌上,只有李恆還在哈哈哈的笑。
“說什麼呢,這麼好笑?”有人走了過來,熟悉的聲音鑽到了李恆的耳朵裏。汜減汜
李恆就“哈哈哈”的轉過頭來:“哎我跟你說,這小孩兒,小孩兒,小,小——”
李恆剩下的話全都被噎在喉嚨裏出不來了,他努力的擡起頭,額頭上一滴冷汗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滑落,他的嘴巴大張着,半天擠不出來一個字兒。
一道足有一米九,氣場凌厲的身影此時正站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誰能給他解釋一下,此時此刻應該在特訓的封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犧如 99bxwx.com 犧如
是幻覺嗎?
李恆用力的閉了閉眼,又顫微微地睜開。
還是那張輪廓硬朗、眉目鋒利的臉,甚至走的更近了,就在他的旁邊,連身上那股山雨欲來的氣勢都越發凌厲。
李恆被嚇懵了的腦袋在經過了三秒鐘的高速運轉之後,飛快的向旁邊躲了一下,露出了身後的聞灼。
聞同學,我的生死就掌控在你的身上了!
“嗝。”被寄予重任的聞灼打了個酒嗝兒,彷彿沒看見封契一樣,眼神迷離的看着李恆,聲線細軟,十分茫然的發問:“李恆,封大D,是什麼意思啊?”羋何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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