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調戲的王者
“喂，呆瓜，你在發什麼愣？”
忽然間，有人喊道。
聽聲音，正是那個頭上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
王默纔剛扭頭望去，就見小女孩出現在洞口處，小臉紅撲撲的，俏皮又可愛。
“我不是呆瓜。”王默說道。
“你要不是呆瓜，那你是什麼？”
“我叫王默。”
“王默？那我以後叫你王呆瓜。”
王默苦笑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呆瓜？”
小女孩搖搖頭，像是很享受這種“欺負”王默的感覺“呆瓜就是呆呆的瓜，我喜歡你呆呆的樣子。”
王默忍不住回了一句“你要是再叫我呆瓜，我就叫你傻瓜。”
豈料，小女孩咯咯一笑，說道“傻瓜好啊，傻傻的瓜，剛好與你湊成一對，又傻又呆。”
王默無語之極。
這小女孩天真到如此地步，實在罕見。
他想了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傻瓜啊。”
“我是問真名。”
“真名呀，嶽小小。”
“小小，你來這裏幹什麼？”
聞言，嶽小小猛然一拍腦袋，嬌聲叫道“對了，我把正事給忘了。”
“什麼正事？”
“你得走了。以後別再來這裏，不然我祖爺爺會拿鞭子抽你的屁股。你別以爲我祖爺爺的鞭子很普通，那可是用一種怪獸的皮做的，叫做‘蛟龍三尺鞭’，連寶劍都能斷掉。”
“那好，我去跟老人家告辭。”
“不用了。你跟我走，我帶你下山。”
“可是嶽老前輩不是答應過要把我介紹給……”
“放心吧。”嶽小小拍拍略微隆起的胸脯，粉臉嫣然，“祖爺爺寫的書信在我懷中，我待會就交給你。”
於是，王默最後望了望石臺上香爐中的帝梟，心中有點感慨“義父經常說，命裏有時總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與這個寶貝無緣，還是不要再想了，免得自找煩惱。”
想罷，人立刻開朗起來，跟隨嶽小小離開此地，步伐顯得特別輕鬆。
從隱仙洞裏出來，順着一條山道往山下走。
不久以後，便是一座石橋。
過了石橋，繼續往山下走。
不到半刻，來到一片小樹林外。
此時，在前領路的嶽小小突然站住腳步，轉身對王默說道“好了，我就送你到這。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千萬別跟真的呆瓜一樣，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王默聽她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覺一笑，說道“小傻瓜，你也別真傻，不然以後可沒男人娶你。”
嶽小小皺了皺鼻子，說道“我纔不需要男人呢。我娘就是上了男人的當，纔會過早去世。”
王默遽然一驚！
原來這個小女孩的身世比自己還要慘。
這一瞬間，他對嶽小小產生了特別之情，與男女無關，只是單純的想保護她而已。
誰想，嶽小小接着笑道“王呆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不出去，你記得要娶我，不然傻瓜與呆瓜就不是一對了，不知有多可惜。”
王默見她一半認真一半玩笑，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瞧你這呆瓜樣，我纔不會嫁給你呢。我要嫁的男人，得像祖爺爺說的那樣，能夠呼風喚雨，彈指揮手之間，強弩灰飛煙滅，四方羣雄俯首稱臣。但你呢，怕是連只雞都不敢殺。”
嶽小小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封密函，遞給王默。
王默伸手接過密函，覺得有些溫度，甚至還聞到了一縷幽香，不覺想起了丁鳳與那個不知姓名的美女。
“喂，王呆瓜，你在想什麼？臉都紅了。”嶽小小的叫聲將王默拉回現實，正要說話，嶽小小突然跺了跺腳，罵道，“我原本以爲你是個呆瓜，原來你是個小色狼，居然敢打我的主意。快走，不然我一掌將你的腦袋打到脖子裏面去。”
王默想解釋，可是此時的嶽小小，像是真的生氣了，纖纖玉手揚起，只要他再敢說一句，就會一掌把他腦袋打入脖子，只得趕緊下山而去。
可是沒等他走遠，嶽小小便發出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背影說道“瞧你這熊樣，就算我光着全身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敢抱我。快走吧，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王默從未見過這等性格反覆無常的女子，若非對她已經心生好感，怕是要把她當做瘋婆子，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嶽小小目送王默背影消失，不知怎麼回事，竟是默默流下了眼淚。
她的心思沒人能懂。
就連祖爺爺，也捉摸不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每當孤單的時候，她就會想爲什麼每個人都不敢提她的孃親。
難道她的孃親真是見不得人嗎？
如果孃親真有那麼不堪，爲什麼祖爺爺還要把她留在武當山，撫養長大，傳授她高深武功。
過了一會，她擦掉眼淚，變得堅強起來。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男人，挖掉他的雙眼！割掉他的舌頭！讓他不喫不喝，一直到死！
嶽小小心想，轉身如飛而去，背影孤獨而又驕傲。
……
王默走到山下時，已是日落西山，暮色降臨。
他見不遠處有個村子，大概有二十來戶人家，便疾步趕到近前，打算找戶人家借住一晚。
然而沒等他進入村內，身後忽然來了一個男子。
此人約莫二十七八歲，身材矮小，其貌不揚，放在人堆裏面，根本沒人會多看兩眼。
“你是何老闆的義子嗎？”男子突然問道。
王默愣了一下，想起楊修對自己說過的話，自是有所提防“你是？”
男子說道“我是武當派俗家弟子，名叫王岷。”
“你也姓王？”王默幾乎脫口而出。
王岷見王默對自己有所提防，當然理解，於是壓低聲音道“我是大長老派來的。”
王默知道大長老就是嶽師古，警惕心也就消失了，說道“原來是嶽老前輩的弟子，失敬，失敬。”
王岷忙道“我不是大長老的弟子，我也沒資格，我只是武當派的一個普通弟子。”
其實，王岷並非武當普通弟子，他乃是武當內門弟子之一，只是人長得矮小，相貌平凡，所以見過他的人，除非是修爲境界在他之上，不然誰也不會看出他實力極高。
王默笑道“不知王大哥有何吩咐？”
王岷道“大長老擔心你路上出事，叫我護送你一程，不過大長老也說了，沒有必要的話，我不能跟在你身邊，所以……”
“我明白了，那就有勞王大哥了。”王默拱了拱手。
“既然你懂得我意思，我就不打擾了。”王岷說完，大步而去，並未在村中有所停留。
王默不由心想“這位王大哥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武功很高，要不然，嶽老前輩也不會叫他暗中保護我。”
當晚，他在村子裏的一戶人家借住，並無特別之事發生。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從村裏出來，打算回襄陽城。
對他來說，洪英、陳芳二女對他頗有照顧，無論二女是否還在襄陽城中，他都要去確定一下。
兩天後，他到了襄陽城，腳程之快，連他自己都被嚇住了。
這一路過來，每天都要步行幾個時辰，但不知何故，他的速度居然比常人快許多。
更讓他驚奇的是，一口氣快走三五十里路，居然不會出汗。
他仔細想了一遍，只能歸結於學了《九陰訣》或《九陰轉魄》。
可他曾經試圖在睡覺前修煉《九陰訣》和《九陰轉魄》，結果毫無效果。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以爲自己失去了修煉的能力，但他已經開始步入武道，且起步就是四大奇功中的《玄陰典》，稍作思考，就認爲自己的身體被梅逴龍動了手腳。
換言之，他是學了高深內功，但這一切都是在梅逴龍的安排和操控之下。
這位邪道至尊到底有何企圖？
爲什麼非要這麼針對他？
他只是個小人物，難道身爲邪道霸主的梅逴龍，喫飽了沒事幹，想拿他戲耍嗎？
一定有原因！
若是一般人，多半會到處去找梅逴龍問個清楚。
但王默心智已經開始成熟，知道自己就算找遍天下，只要梅逴龍不肯出來見他，他就不可能見到。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面，倒不如韜光養晦，隨遇而安，等到時機。
“梅老頭，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的花花腸子全都掏出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默想罷，便憑着記憶，往印象中的客棧方向走去。
不多一會，他來到頗爲熟悉的客棧外，卻發現客棧大門被上了封條。
怎麼回事？
他找個機會跟人打聽，結果得知客棧曾經住過朝廷侵犯，這段時間正在接受官府查問，沒有兩三個月，根本不可能重開。
他想了想，正要離去……
忽然，有個貌似四十餘歲，身高不在他之下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摺扇，一手提着酒壺，慢條斯理的朝他這邊渡了過來。
“這人是衝着我來的嗎？”王默四下看了一眼，想看看王岷是否就在左近，結果並沒有看到。
“咦，這位老弟，好相貌，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中年男人在王默七尺外站定，滿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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