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驚天大祕密
王守仁跟着傅夫子走了十多丈，回頭望了一眼王默，低聲對傅夫子說道“夫子，這位何夫子好古怪。”spanpc/span
“別瞎說。”spanpc/span
“他是真的古怪，叫我小子。”spanpc/span
“咳咳，他可是救過你的。”spanpc/span
“救過歸救過，可也不能隨便叫我小子啊，我有姓有名，他……”spanpc/span
傅夫子怕他說出些更大膽的話來，趕緊帶着他走遠了。spanpc/span
不一會兒，王默等人也走了，但沒有去鄱陽湖邊，而是直接北上。spanpc/span
到了一個名叫毛嶺頭的地方，宋瑧突然問道“何老弟，你什麼時候離開九江？”spanpc/span
王默說道“明日午時之前。”spanpc/span
“好。”宋瑧說道，“明日午時，我在煙水亭等你，不見不散。”spanpc/span
話罷，宋瑧也走了。spanpc/span
等他走遠後，司馬晴川才笑道“這位宋大俠乃真的名士，何公子……”spanpc/span
突然，王默朝他彎腰拜了下去。spanpc/span
“何公子，你這是做什麼？”spanpc/span
“司馬莊主，晚輩王默，拜見你老。”spanpc/span
司馬晴川聽了，雖然有點意外，但並不驚奇，將他扶正，笑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爲是哪路大仙呢。”spanpc/span
“司馬莊主，晚輩……”王默是個感恩的人，當年要不是司馬晴川一路護送，能不能安然達到刀劍山莊，只怕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略顯激動。spanpc/span
“你都是一幫之主了，怎麼還跟當年一樣？”司馬晴川調侃。spanpc/span
“因爲你老對晚輩的好，晚輩一生永記。”spanpc/span
“那我可要倒黴了。”spanpc/span
“怎麼？”spanpc/span
“你竹山幫與刀劍山莊爭霸江南，我要是爲你所累，豈不是要倒黴。”spanpc/span
王默知道司馬晴川是在開玩笑，可還是正色說道“刀劍山莊要是敢動你老一根頭髮，我王默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將這個人拿下。”spanpc/span
司馬晴川笑道“還好我與刀劍山莊無冤無仇，刀劍山莊的人應該不會找我麻煩。”spanpc/span
王默心想“他屢次說起刀劍山莊，似乎另有所指。”spanpc/span
“對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能給我聽說說嗎？”司馬晴川說道。spanpc/span
當下，三人一邊走一邊說。spanpc/span
等王默說完後，三人卻是來到了一處酒家外。spanpc/span
三人進去點了幾個小菜，邊喫邊聊。spanpc/span
眼看時候不早了，司馬晴川在沉默一會後，卻是說道“江大俠，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spanpc/span
江獨步忙道“司馬莊主儘管吩咐。”spanpc/span
“我想與王幫主好好聊聊，不能有人打擾。”spanpc/span
“好。”spanpc/span
不久，江獨步花了一點銀子，就讓店家關了大門，快快樂樂外出了。spanpc/span
而江獨步本人，則是守在酒家附近。spanpc/span
王默雖然不知司馬晴川要跟自己說什麼，但司馬晴川如此謹慎，可見他說的事異常重大。spanpc/span
“王……我還是叫你小王吧。”spanpc/span
“你老怎麼叫都行。”spanpc/span
“你知道我當年爲什麼要去嘉興府嗎？”spanpc/span
“我記得你老說過，是爲了訪友。”spanpc/span
“表面上是訪友，其實是去查案。”spanpc/span
“查案？”spanpc/span
“對。”司馬晴川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阿醜與我是什麼關係嗎？我現在告訴你，我與她父親認識多年，她高興的話，叫我一聲伯父，要是不高興，叫什麼都行。”spanpc/span
“阿醜姑娘性格就是那樣，還請你老別介意。”spanpc/span
“咦，你和阿醜似乎……”spanpc/span
“你老有所不知，我後來與阿醜姑娘見過，已知道她是日月聖地的人。”spanpc/span
“哈哈。”司馬晴川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也做過日月聖地的弟子，只是我身份特殊，我的伯祖就是‘六俠’中的司馬義。spanpc/span
那一年，他要去陝西殺‘胡作非爲’，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而我又是他唯一的親人，就把我送去了日月聖地。不過，我的引薦人並非他老人家，而是大明皇師。spanpc/span
所以，我儘管是日月聖地的弟子，但隨時可以走人。我原本打算一直做日月聖地的弟子，可是後來，我發現日月聖地並非我想象中的那麼完美，就離開了。spanpc/span
你知道阿醜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嗎？”spanpc/span
“她沒說過。”spanpc/span
“既然沒說過，我就不提他的姓名了。”司馬晴川說道，“阿醜的父親本事之大，遠在我之上。可也正因爲如此，他與不老聖人產生了矛盾。spanpc/span
有一年，他不忍見官兵亂殺無辜，保護了幾百個山民。不老聖人把他叫去，要他把那些山民交給官兵。spanpc/span
他起先只是與不老聖人講道理，可是後來，他與不老聖人動手……”spanpc/span
王默大喫一驚“阿醜的父親是什麼身份？”spanpc/span
“其實，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會這麼做。”司馬晴川笑道，“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整個日月聖地，除了他敢違抗不老聖人的命令，其他人都沒這個膽子。spanpc/span
當然，論武功，他打不過不老聖人，可是不老聖人將他視爲義子，將他打傷，關了一個月，就把他放了出來。spanpc/span
誰想過了幾年，兩人又因爲山民的事鬧翻，不老聖人忍無可忍，將阿醜的父親關在了一個地方，後來還說阿醜的父親已經死了。spanpc/span
此事我沒跟阿醜說，她當時太小了，後來也沒說，因爲我擔心她會幹傻事。spanpc/span
我只告訴她，她父親已經死了，要孝順母親。可她的母親，在她八歲的時候，也去世了。spanpc/span
我因爲不能時常去日月聖地，而這孩子的性格又特別孤傲，十五歲時，依然是日月聖地的一名普通弟子。spanpc/span
我想幫她，她竟然說不要我幫，還說我要是幫了，她以後不會再見我。spanpc/span
日月聖地有個規矩，尋常弟子要想學高深的武功，必須出外遊歷。spanpc/span
你遇到她的時候，她已在外遊歷一段時日，幾次經歷兇險，可謂九死一生。spanpc/span
你能成爲她的朋友，說明她信任你，今後你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沒了親情，連友情也沒有。”spanpc/span
王默說道“我會的。”spanpc/span
“那就好。”司馬晴川笑道，“我當年離開日月聖地後，在江湖上闖蕩了幾年，後來去了京城，遇到我伯祖的幾位故人。沒多久，我就開始爲朝廷辦事了。”spanpc/span
“原來司馬莊主真是天龍衛。”王默心想。spanpc/span
“那年我去嘉興府，乃是收到消息。我的一個探子，有一個大案的線索。我到了嘉興後，卻遲了一步，他已被人滅口。不過他給我留下了線索。spanpc/span
我查了一段時間，終於查到了。spanpc/span
十多年前，嘉興府一位同知，一家大小被人所殺，無一活口，當時是個大案，可不知怎麼回事，朝廷查了一個多月，卻不了了之。spanpc/span
我那個探子的線索，就是跟這個大案有關。經我事後查知，那位同知一家是被一位武林大佬所殺。你知道這位武林大佬是誰嗎？他就是刀劍山莊的前任莊主少天爵。”spanpc/span
王默喫驚道“怎麼會是少老莊主？”spanpc/span
“我當時也很震驚。少天爵武林地位那麼高，就算那位同知是他的仇人，他也沒必要親自動手，派人去做就成。可他竟然不放心，說明此事已經重要到他很難相信別人的地步。spanpc/span
那個時候，他剛把莊主之位傳給少師正，出外遊玩，到了方家堡。spanpc/span
有天夜裏，他殺了同知一家，隨後回到方家堡，所以就連方堡主，他兒子的義弟，也不知道他就是兇手。spanpc/span
不過或許，方堡主當時已經懷疑他，只是方堡主那個人最重情義，直到被那個上官劍逼死，十多年來，也沒有將這件事說給第二個人聽。spanpc/span
我查到這個大案的兇手是少天爵後，決定查下去，非要弄清楚不可。spanpc/span
可沒等我查清楚少天爵爲什麼要殺那個同知一家，有人就要殺我滅口。幸好我躲過了一劫，重傷之下，只得逃回武昌，藏在了楚王府，由江大俠祕密照顧。spanpc/span
我傷愈之後，仍不死心，潛回江南，時而嘉興府，時而杭州府，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查到了一個線索。”spanpc/span
“什麼線索？”王默問道。spanpc/span
“我當初是被一個扶桑神祕高手打傷的。他不知道我是誰，因爲我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因爲他是扶桑忍者，雖非突忍，但卻是最頂尖的上忍。spanpc/span
我當時就懷疑這個扶桑神祕高手與刀劍山莊有關係，殺我就是爲了阻止我查下去。而我後來終於證實了這不是我的懷疑，而是事實。spanpc/span
你知道這人是什麼人嗎？他是扶桑柳生一族的人，因爲地位低下，就做了忍者。不過，當他成爲上忍之後，搖身一變，卻成了柳生一族的第一高手，但知道他是忍者的人，就只有他的師父和主子。spanpc/span
他奉他的主子之命來到中原，假扮商人，暗中見過少師正幾次，我原本以爲刀劍山莊是要與柳生一族商量如何對付倭寇，可有一次，我看到他與一個倭寇頭子走在一起，就知道我的想法錯了。spanpc/span
而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終於知道他的名字叫柳生八郎……”spanpc/span
柳生八郎！spanpc/span
這不是當初率領一幫扶桑忍者要殺王默的那個忍者頭子嗎？spanpc/span
王默心頭震動。spanpc/span
“那一次，除了這個柳生八郎外，還有刀劍山莊的一個探子。我原本還想繼續查探下去，可突然間，少師正來了，而他竟然精通扶桑忍術，比柳生八郎更厲害。spanpc/span
我能瞞過柳生八郎與那個探子，卻瞞不過少師正，不過少師正剛要動手殺我，有人便把我救走了……”spanpc/span
“這人是？”spanpc/span
“他是我最尊敬的人。”司馬晴川說道，“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他了，還說要把這件事上報。他看了看我，說自己早已知道刀劍山莊與扶桑人有染，要我不要查下去。”spanpc/span
“爲什麼？”spanpc/span
“因爲我要是繼續查下去的話，一定會死。”spanpc/span
“原來如此。”spanpc/span
“他不但要我不要查下去，還叫我不要上報。我不理解，問他爲什麼。他沒回答我，只說要相信他。他走了以後，我始終想不通。我感覺我的信仰被擊潰了，我喝的爛醉如泥，不知年月。spanpc/span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聖僧，他的名字叫慈恩，乃扶桑古劍術最後一人，也是扶桑公認的新派劍祖。spanpc/span
得過這位扶桑聖僧指點劍術的人，後來都成了扶桑劍道宗師，而他在扶桑消失了幾十年，許多人都以爲他死了。”spanpc/span
王默暗想“這個慈恩聖僧，應該就是那次幫過我的高僧。”spanpc/span
“他跟我說了一個故事。”司馬晴川說道，“許多年以前，扶桑有一個天皇，名叫後醍醐，他一直想拿回皇權，不受將軍的控制和威脅，爲此暗中拉攏了許多勢力，包扶桑僧人。spanpc/span
可是有一年，後醍醐天皇的一個親信，告發他要作亂。逼不得已之下，後醍醐天皇逃出京都，提前舉兵攻打將軍，結果卻被將軍打敗，逮捕了天皇。spanpc/span
將軍另立天皇，將後醍醐天皇流放一座小島，並打算派人在路上暗殺他。spanpc/span
後醍醐天皇有一個兒子，當時才一歲多，被一位扶桑高手保護，必要時就帶着皇子逃命。spanpc/span
果然，後醍醐天皇路上遇到刺客，那位扶桑高手身負重命，立刻帶着皇子跑了。spanpc/span
可天意弄人，那扶桑高手剛帶着皇子跑掉，有人便救了後醍醐天皇，將軍無可奈何，只得與後醍醐天皇講和。spanpc/span
幾年後，後醍醐天皇得到諸多有勢力的地方大名支持，滅掉了將軍，只是再後來，新的將軍出現，那便是德川將軍，後醍醐天皇終究沒能穩固皇權，鬱鬱而終。spanpc/span
而他的那個皇子，只是他諸多兒子中的一個，他派人找了幾年，卻未找到，只好作罷。spanpc/span
不過他的這個皇子，卻是在那個扶桑高手的保護下，逃到了中原，在嘉興上了岸，寫了一封密函，交給一個江湖漢子，託他照顧皇子，很快便因爲真氣耗盡而亡。spanpc/span
那江湖漢子不認識扶桑文，但他很講義氣，將那個孩子當自己的兒子一般撫養，不過有一天，他帶着孩子外出，卻是遇到了一個武林大佬。spanpc/span
那孩子原本一直哭着，可見了那個武林大佬之後，竟是不哭了，還對着那個武林大佬笑。spanpc/span
那武林大佬覺得稀奇，見孩子聰明，就做了孩子的父親。spanpc/span
而那個江湖漢子，從此隱姓埋名。spanpc/span
多年之後，那孩子成爲了新的武林大佬，得知了自己的身世。spanpc/span
後來，他的孫子也知道了。spanpc/span
有一天，他的孫子查到了那個江湖漢子的後代，於是，他的孫子就動了殺念，爲了滅口，就把那個江湖漢子的後代一家全都屠殺……”spanpc/span
王默聽到這裏，不由得心驚“那個孩子的孫子就是少天爵！而那個孩子就是……就是少蒼天！這麼說，那少師正不就是……就是，還有刀劍少……”spanpc/span
王默不敢想下去。spanpc/span
如果這件事被證實了，且傳到了江湖上，一定會引起掀然大波，顛覆許多人對刀劍山莊的認知。spanpc/span
而更可怕的是，刀劍山莊乃武林正道大勢，一百多年來，曾爲中原武林，還有沿海百姓，擊殺過無數大奸大惡之徒，尤其是倭寇，爲此犧牲了許多弟子。spanpc/span
許多受過刀劍山莊恩惠的人，還爲刀劍山莊的歷代莊主，建造了紀念堂。spanpc/span
難道這些弟子都白死了嗎？spanpc/span
刀劍山莊所做過的貢獻，就可以一筆抹殺了嗎？spanpc/span
如果王默是武林盟主，他絕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只會低調處理，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spanpc/span
而他要是皇帝，也絕不會讓這件事在江湖上流傳，因爲這不僅僅是武林中事，還關係到大明朝廷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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