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七章 名利難逃
王默淡淡說道“我的年紀確實不大，可我……”
“等你境界夠了，再來與我探討這個問題，若是雞同鴨講，永遠說不清。”
“那你說了這麼多，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
“那一年，大癡道人完成名畫後，先拿給無用師看，後來拿給宗聖公觀摩。宗聖公愛不釋手，可也不能奪人所好。這時，無用師到訪，三人就談到了蒼天公。
不知怎麼的，無用師知道了蒼天公的身世，有所擔心，宗聖公原本也有擔心，三人合計了一晚，宗聖公卻施展神通，將蒼天公的身世放進了畫中……”
王默心頭不由一凜“原來少宗聖也擔心少蒼天會引狼入室，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來約束少蒼天。”
他故意問道“少蒼天的身世？他不是你刀劍山莊第一代莊主的兒子嗎？”
“蒼天公確實是宗聖公的兒子，但不是親生的。”
“這個傳聞我以前聽說過，但有什麼關係？”
“哼哼。”少師正說道，“世上的人，多是些人云亦云之輩，無論蒼天公做的多好，只要他的身世公之於衆，許多人都會反對他。所以蒼天公只有一個辦法，才能鎮住全天下。”
“什麼辦法？”
“成爲武林皇帝。”
“我承認少蒼天的能力是很強，但要說他能做武林皇帝，只怕不夠資格。”
“哼，要不是蕭平元那個傢伙，蒼天公未必不可能。”
“大明皇師？”
“你不用假裝了。”少師正說道，“那個打死天下第三，拿走五嶽神劍的人，就是蕭老兒！他找過你，是不是？”
“確實找過。”
“他是不是跟你說過，有人夜入皇宮，盜走了一把神劍，他趕來時，與那人硬拼了一掌，結果兩敗俱傷。”
“他是這麼說過。”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沒有，不過……”
“不過他懷疑那人就是蒼天公，對不對？”
“既然你都說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實話告訴你，那人就是蒼天公。”少師正說道，“他當年原本要拿五嶽神劍，結果拿錯了……”
“這麼說，武當派的真武太極劍一直藏在你刀劍山莊。”
“對。”
“你刀劍山莊不是有龍吟神刀和秋水神劍了嗎？爲什麼還要……”
“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婿，我就告訴你原因。”
王默面色一冷“不可能！”
少師正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會輕易娶冬兒爲妻。”
“你這是在利用你女兒！”
“這怎麼能叫利用？冬兒喜歡你，爲你做了許多事，還殺了我派去的人，可見她對你用情至深。我作爲父親，應該爲她謀幸福。你可知道這個‘天刀地劍陣’乃是禁忌，當年宗聖公深知此陣太過可怕，一直沒用，連蒼天公都不知道如何佈置。”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找到了它的佈置之法，別問我在哪裏找到的，只要你點個頭，你就是我的好女婿，我這個岳父又怎麼會瞞你，自然什麼都能告訴你。”
王默見少師正一副勝券在握，喫定自己的樣子，恨不得硬闖出去。
可是他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忍住情緒。
深深吸了一口氣，王默說道“那我問你，《富春山居圖》到底有沒有藏着道法？”
少師正笑道“你不是看過了嗎？”
“雖然看過了，但是我看不出。”
“那就對了。”
“你的意思是說，根本沒有道法？”
“所謂道法，只是謊言。”少師正搖搖頭，說道，“東海龍王真是可憐，直到死了，都還蒙着鼓裏。如果有所謂的道法，還輪得到他來破解？”
王默心頭大震。
東海龍王就是因爲相信《富春山居圖》有道法，才強逼韋名的父親把畫賣給他，可韋名的父親卻拿了一副幾可亂真的贗品騙了龍海龍王三十多年，導致他有了“心魔”。
東海龍王死得可真夠冤的。
“這個謊言是少蒼天散播的？”
“不能說是散播，畢竟知道的人很少。”少師正笑道，“其實也怪不得蒼天公，廣將軍與血獅都看過《富春山居圖》，疑神疑鬼，有次詢問蒼天公，蒼天公就說可能有玄機，兩人就信了。說到底，還是他們貪心使然。若不是他們起了貪念，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問蒼天公。”
王默嘆了一聲，說道“這兩個人在當時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卻也逃不過名利。”
“誰能逃得過名利？”少師正譏笑道，“活着就是一種利，自利。若不自利，早就餓死了。”
王默自認挺能說的，可到了少師正面前，他居然完全落於下風。
這倒不是他不想反擊。
而是少師正的話都帶有煽動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擊都是徒勞。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再告訴你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王默問道，可是問完之後，卻又後悔。
他記得慈恩說過，知道的祕密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而通常情況下，知道的祕密越多，死的也越快。
“這個祕密跟宗聖公有關。”
“……”
“怎麼？你不想聽？”
“是的。”
“你不想聽的話，那我更要說了。”少師正笑道，“早在宗聖公遇到趙老頭之前，他有一個師門，叫做‘巨劍門’。這巨劍門位於河南境內，是個小門派，也就幾十個人。
二十歲那年，宗聖公奉巨劍門門主之命去杭州辦一件事。
可他因爲遇到了趙老頭，就在杭州多待了一段時間，卻躲過了一劫。
當他迴轉巨劍門時，巨劍門一夜之間被人滅了，他本人還遇到了攻擊。
好在他當時的武功遠勝對手，殺了幾個敵人，擒下最後一位，從對方口中得知是何門何派所爲。
於是，他返回杭州，跟隨趙老頭苦練絕學，幾年後滅了那個門派。”
“這也算祕密嗎？”王默問道。
“確實不算，可你不奇怪巨劍門爲什麼會被滅嗎？”
“多半是這兩個江湖勢力有仇。”
“對，確實有仇，但這其中還牽扯到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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