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方宅
“嗯。”
“你小子，心眼子夠精啊！我看你給我租宅子是假，想看人家玉君姑娘是真。”
“方景序，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剪了你的舌頭。”商亭羨認真的跟他說，“你住在那，一來有個落腳之地，二來，我吩咐青野在兩座宅子中間打一道暗門，這樣去找你的時候，也方便和玉君姑娘見面……如今我們同在一條船，要一起應對太子和寧王，就得有商有量，但見面又不能讓旁人知道，所以那座宅子也是用來做掩護的，三來，方便我治病。”
“懂！你這一說我就懂了。”方景序笑得很賤！
商亭羨冷了他一眼，突然轉移話題：“等會別喫太飽。”
嗯？
方景序納悶：“爲什麼？怕我喫太飽，容易撐？”
“喫太飽容易沒事幹，沒事幹，就喜歡沒事找事！”商亭羨的語氣裏帶着殺氣。
方景序後背一涼。
臉上那賤兮兮的笑瞬間斂住！
果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病秧子。
他一記眼神，都叫人渾身發麻。
廚房很快送來了飯菜，不過沒有什麼大肘子肉丸子，只有一碗大白菜，和一碗飄了幾顆肉沫的肉湯。
方景序欲哭無淚……奈何肚子太餓，只能先填飽了再說。
喫飽後，他就開始美滋滋的去給自己的宅子想名字了，可想來想去，甚至翻遍了書籍，也沒想出一個好聽的來。
商亭羨說，他來想。
方景序心想商亭羨是讀書人，想出來的名字肯定不俗，就放心交給他了，還說一定要做一塊很有氣派的燙金牌匾，再刻上幾個漂亮的字。
商亭羨都答應他。
當天晚上，牌匾就掛上去了。
不過不是什麼燙金牌匾，就是一塊普通的木質門匾，刻着工工整整兩個字——方宅。
那一刻，方景序有點方！
他站在門前，看着頭頂那塊門匾，十分凌亂。
天色已經暗了，青野命人在門口掛上了燈籠，橙紅色的光線鋪在方景序的臉上，也難以掩蓋他臉上那抹蒼白。
“方大人，裏面都佈置好了，主子說，明天再給你安排幾個伺候的人過來，今後，你就安心住在這。”
“你家主子真好。”方景序嘴角抽動，邁步進去了。
院子沒有樺楓居大，但也是個二進二出的。
對於方景序來說，除了那塊門匾……其他的，他都很滿意。
隔壁院子點了燈，看起來比方宅熱鬧。
方景序說要過去坐坐，又怕這會打擾到玉君，就作罷了。
翌日。
用過早飯，玉君就帶如修上街去給方景序挑新宅入住的禮去了，還要給如修買幾件新衣服。這京城的長安街，可比一整個朗州都還要熱鬧。
如修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指着一間胭脂鋪道：“仙女姐姐，我認得那家店，他們家有好喫的鳳梨酥。”
玉君順着他掀開的車簾縫往外看……那家胭脂鋪是家老字號。
她還沒被封在棺材裏之前，那家店就在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胭脂鋪還在，但恐怕已經換了掌櫃。
雲柳好奇道：“如修少爺，你怎麼會認得那家店？而且那是買胭脂水粉的，哪來的鳳梨酥？”
如修回頭說：“我小時候在京城住過，娘帶我去胭脂鋪買胭脂，我就坐在旁邊等她，裏面的掌櫃看我聽話，就給了我一塊鳳梨酥，很好喫。”“這麼久的事，你都記得？”
“記得，只要是孃親的事，我都記得。”如修提起母親，雖然會思念，但也因爲記得自己和母親之間所有的事，而感到自豪和驕傲。
每每想起來……
他都覺得，母親就在身邊。
如修轉身，繼續趴在窗子上看外面。
雲柳則扭過頭，輕聲與玉君說：“老夫人，沒想到如修少爺記憶力這麼好，奴婢五歲以前的事，基本都不記得了。”
玉君看着如修，突然有一種擔心涌上心頭。
因爲……
如修記憶力太好了！
倘若他的病治好後，這份天賦被人所利用，照着如修的性子，怕是要喫虧的。
所以，她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如修。
雲柳見她失神，喚道：“老夫人？”
玉君收拾心緒，說了句沒事。
今天上街，沈嬤嬤也一塊來了，她同兩個丫鬟坐在後面那輛馬車裏，知道老夫人要爲如修少爺買衣服，沈嬤嬤安排馬車停在了一間成衣鋪門口。
“老夫人，這間鋪子專賣成衣，布料樣式都不錯，如修少爺的衣服不夠，又急着要穿，若買布現做怕是要等上好些天，不如就買成衣。”
“嬤嬤說的是，那就在這家店看看吧。”
“您小心臺階。”沈嬤嬤本要扶玉君進鋪子，可伸出去的手卻被玉君擋了回去。
玉君衝她莞爾一笑。
沈嬤嬤懂了：這位老主子不僅不喜歡熱鬧，還不喜歡人伺候。於是沈嬤嬤很自覺的將手收了回去。
進了店，掌櫃先是看了眼玉君的穿着，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淡藍色對襟長裙，布料中等，又是傳統的樣式，不像是大戶人家的衣着，可套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她清冷優雅的氣質，竟將那件衣服襯得很是高貴儒雅。
再看她的氣派，身邊跟着一個老嬤嬤，三個丫鬟，可見不是普通家的小姐。
掌櫃丈量完這些，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還吩咐店裏夥計備上瓜果點心和茶水。
沈嬤嬤直接說是來給如修挑衣服的，掌櫃臉上堆滿笑意，先把店裏中等價位的成衣拿了幾件出來給如修挑。
如修都說好。
他不挑穿……即便是打了補丁的衣裳，他也穿。
見如修拿起一件都說好，沈嬤嬤反而沒主意了，轉頭問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玉君：“老夫人，您看？要不要幫着如修少爺挑一挑？”
老夫人？
掌櫃詫異，仔細盯着玉君看……這明明是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怎麼被叫成“老夫人”？
這麼奇怪？
那兩個店夥計也一頭霧水。
玉君不顧他們的眼神，與沈嬤嬤說：“如修說好，就好，照着他的尺寸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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