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徒有虛名
蕭璋嚷嚷了一路，聽得押送他的御林軍都想一刀鞘打在他的嘴上。
罵的太髒了也。
“陛下，湘東王世子帶到。”
進了尚書檯，蕭璋直接被推到地上。
蕭紹權從桌案後面站了起來，繞到了蕭璋面前，臉色陰沉沉的：“孽障，朕問你，你可是打了陸師？”
蕭璋昂了一聲：“是我打了又怎麼樣？那老頭該打。”
蕭紹權氣的渾身哆嗦：“好，好一個孽障。湘東王就調教出來這麼一個敗家玩意，來啊，給我拉下去，重重的打！”
有侍衛聽了立刻將蕭璋拉了下來。
陸伯明還假模假樣的拱手進言：“陛下，蕭璋怎麼說也是湘東王的獨子，略施懲戒即可，萬不能打壞了。否則的話，湘東王那邊不好說呀。老臣一把年紀了，委屈委屈沒什麼。”
被拖着下去的蕭璋聽到這話心裏一沉，奶奶的，這老頭好一招以退爲進啊。
讀書人就是花花腸子多，心忒狠了。
“陸師且寬心，朕今日必定給你一個交代。還愣着幹什麼，給朕打！”
“是，陛下。”
兩個侍衛走來按住了蕭璋的手腳，兩個侍衛高舉着廷杖，猛地落下。
啪。
只是一下，蕭璋的屁股就開了花。疼的他跟殺豬一樣亂叫。
陸伯明別提心裏多暢快了。
對，就是這樣，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混小子，不然的話，以後老夫在那些勳貴子弟面前，就沒有什麼威望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
纔打了兩杖，蕭璋就喫不住了，疼的撕心裂肺的叫。
這玩意可比小時候喫的竹筍炒肉疼的多呀。
好漢不喫眼前虧，蕭璋機智的選擇了求饒。
侍衛們舉起的廷杖停在了半空中，回頭來徵求蕭紹權的意見。
“陸師，這個孽障已經認識到自己錯誤了。你看…”
陸伯明唉了一聲嘆氣：“陛下都這麼說了，老臣還能說什麼呢？只是聖人云，無規矩不成方圓。陛下欲做千古一帝，細節處，更是馬虎不得呀。”
臥槽老東西，你跟小爺玩陰的是吧？
蕭璋一聽陸伯明的話腦袋嗡的一聲，這老逼登，太陰了吧。
嘴上說着不追究了，但話裏話外卻是兩個意思。
再看蕭紹權，後者的臉色也逐漸冷了下來：“今日就是湘東王親來，朕也不饒了這個孽畜，來人啊，給朕重重的打！”
武士大聲唱了個喏，提棍就打。
一時間，蕭璋的殺豬聲與謾罵聲不絕於耳。
“行，老逼登你可以，今天不打死小爺，小爺跟你沒完。哎喲！”
“孽障，還敢威脅陸師！”
“住手！”
就在此時，遠處一聲嬌喝。
衆人聞聲望去，那動手的兩名武士急忙忙跪在地上參拜：“皇后娘娘。”
蕭紹權也連忙走過去：“梓童，你怎麼來了？”
劉皇后滿臉心疼的看着蕭璋，過去將自己的大衣扯下來披在蕭璋身上：“陛下，璋兒這是怎麼了你要把他往死裏打？”
原本劉皇后正和太子蕭奎，嫡公主蕭玉心，以及諸多皇子公主在坤寧宮賞花敘家常。
突然間，竟陵公曹景升之子曹鼎就讓小太監報信把蕭璋要被懲罰的事情說了。
得知消息的劉皇后不敢多留，領着諸兒女與宮女太監就趕了過來。
可惜的是，來的依舊晚了，這會兒蕭璋屁股都被打開花了。
“梓童，今天這事兒你別管。這孽障毆打陸師，不尊禮法。朕若是不好好教訓他，天理何在？”
劉皇后瞧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伯明，後者眼眶烏青烏青的，很顯然，蕭紹權所說非虛。
“呆子，你糊塗啊，父皇對陸伯明都很是看重。你怎麼能打他呢。”
蕭玉心悄悄的靠近蕭璋，用略有些責怪的語氣說道。
蕭璋這會兒只顧着疼了，根本說不上來一句話。
“母后，兒臣以爲父皇所言句句在理。所謂天地君親師，爲人者，若是不敬師長，又如何能做到忠君愛國呢？璋弟身爲湘東王世子，若是不能加以管束，日後皇親子弟，萬一有樣學樣又當如何？到那個時候，我大德豈不是禮儀敗壞，倫常顛倒？”
在來的路上，太子蕭奎也接到了範賢之送進宮的消息。
原本他正發愁要怎麼報復蕭璋好好出一口惡氣呢，好巧不巧，蕭璋自己就犯了事。
於公，陸伯明是他東宮太子的老師，更是朝中大儒。
於私，陳貴妃落馬這事，與蕭璋脫不了干係。
蕭傻子啊蕭傻子，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本王啊。
蕭奎的話，進一步的堅定了蕭紹權的內心。
他臉色陰沉一甩手臂：“打！”
武士答應一聲向前。
劉皇后瞅着乾着急：“且慢！”
蕭紹權臉色不善：“梓童，你要爲了這個孽障忤逆朕不成？”
“陛下，臣妾絕無此心。璋兒天性愚鈍，豈能常理度之？念在湘東王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吧。”
陸伯明也假惺惺道：“陛下，娘娘所言在理。反正臣一把老骨頭了，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千萬不要把世子給打壞了。”
低頭疼的豆大汗珠往下滾的蕭璋禁不住內心罵娘。
範賢之的討厭是擺在明面上的，這陸伯明卻是實打實的噁心了。
這老東西滿肚子壞水，是一心想要讓自己死啊。行，給小爺等着。
蕭紹權內心憋着一股子火，兩邊堵得他內心憋屈急了，上去一腳踹翻了武士，奪過廷杖。
“不打是吧，朕親自來打！”
眼瞅蕭紹權面色兇狠，劉皇后也嚇得不輕。
數十年的夫妻，讓劉皇后心裏清楚，蕭舉這是動了真火了。
她趕忙回頭衝蕭璋道：“璋兒，還不快給你皇叔道歉！”
劉皇后有心提起叔侄之情，讓蕭璋以這個爲由頭低頭。
哪曾想，蕭璋臉色蒼白的抖了幾下，倔強擡頭：“我不，那老頭子徒有虛名誤人子弟，爲什麼要我道歉！”
“孽障，你還嘴硬！”
蕭奎也向前一步，假模假樣呵斥：“璋弟，不可胡言。本王可是聽人說了。是你課堂上睡覺在先，拳打老師在後。怎能反打一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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