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0章 無知者無畏
良久地沉默後，一陣大笑忽然爆發而出。
那是席澤突然就笑了。
他的笑，像是笑，又像是在哭，這讓他的面部都扭曲了。
在這幽暗而又封閉的監牢裏，顯得格外滲人。
“夜梟，我的兒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席澤嗓音嘶啞：“所以你才說出這樣的話，無知者無畏，你問我爲什麼會相信這麼荒唐的說法？”
席澤說到這裏一停。
他渾濁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恍惚，卻很快消失不見。
仿若那絲恍惚是一絲動搖。
但卻很快被席澤壓住。
“因爲我見過。”席澤的手指向了空中，儘管他的上方只是黑漆漆的牆頂：“因爲我真見過，所以我相信，夜梟，這絕對不是幻覺，不是黴菌所產生的幻覺。”
“也不是我眼花了，這是真實的，我清楚看見過，所以我才如此深信不疑。”
席澤又是一停。
他像是不再和夜梟對話，而是自言自語，他喃喃說道：“可我做得還不夠成功，我都已經這樣了，可還是不成功，我還是無法得道昇仙。”
席澤忽然伸出了雙手。
他的眼緊緊盯着自己的雙手。
這雙如今充滿了罪惡的雙手。
席澤說道：“尋找這世間罪惡之人，讓他們死，讓他們下地獄，還有感同身受，身邊親人所遭遇的一切痛苦，對我何嘗不是錐心之痛。”
“我感同身受了，如同自己也到地獄走了一遭，甚至現在是受盡了折磨。”
席澤又猛地擡起了頭。
他的雙眼，迸發出一股急切而又怪異地光芒。
他呼吸粗重，看着夜梟：“你看到了沒有，現在我所在的牢籠，我已經是受盡了折磨了，你看到我的樣子了嗎？我的頭髮全部都白了，我瘦得只剩下骨頭？可爲何我還是沒有成功？我還是沒有飛天成仙？”
夜梟看着席澤。
只覺得眼前的人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所以這個人，不惜傷害自己的妻子，傷害自己的兒子。
這些年來，謀劃了這一切，只爲了得道昇仙？
如此荒唐之事，席澤竟然會深信不疑？
“席澤，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夜梟忽然開了口：“但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鬼神，一切都是人爲作祟，若你真看到了什麼，怕也只是他人的安排而已！”
席澤忽然一下發了狠。
夜梟的話，似刺激到了他的痛處。
這一秒，他近乎惡狠狠瞪着夜梟：“我就算被當棋子，也是被仙人當做棋子，夜梟，你和寒城都是我的兒子，而你們兩個有一點很像，就是太自負太武斷！”
“你現在不相信我的話，但總有天你會後悔，我曾親眼看到過天上的仙人，這絕對不會有假，而且不僅僅是一次，第二次時容夜也看到了，所以容夜纔會深信不疑，爲我所用，甚至不惜背叛你們！”
“我沒有得道成仙，是我的靈魂不夠純粹，我太激進了，但是小希不一樣，小希是個孩子，他有着最純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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