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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 第45节

作者:未知
卧室内的温度较客厅更高,光线也更为昏暗,整個空间内弥散着一种极淡的特殊而熟悉的气息,像是每次艾默尔亲王抱着他吸血时那种感觉。迟筵知道,這裡是完全只属于艾默尔亲王的個人空间。 他听见屋门合上的声音,呆呆站在门口玄关处,一时忘了动作。 直到一個冷冽的声音在他的脑海裡响起,“過来”。 那是艾默尔亲王的声音。 迟筵這才恢复了意识,他辨不清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能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直到双手触上了人的身体。 他一惊,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想收回手,然而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已经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臂拉到了自己胸前。 迟筵从方才的触感推测出艾默尔亲王应该是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 他站那裡,沒敢再动,却听到吸血鬼淡淡道:“坐上来。” “嗯?!”迟筵一时沒反应過来這信息的含义,微微张着嘴站在那裡,血族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沒再指望他乖乖自己坐上来,而是直接伸手用力将他抱到了自己身上放下让他在自己的大腿上跨坐着坐好。 迟筵脸有些发热,但他很快就自发地理解了血族這样做的原因,那冰冷的吐息正喷洒在他的颈间,想来這应该是一個便于对方吸血的好位置好角度。 他闭上眼,主动向后微微扬起脖颈。 吸血鬼身体前倾,用牙轻轻摩挲着他的前颈,却迟迟沒有动作。 迟筵有些不安,他微微动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小声道:“……請您用餐。” 其实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這么說。毕竟他吃過的火锅或是烤鱼可沒教過他要怎么主动让食客享用自己。說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這句话听起来很蠢。 血族轻笑了一声,獠牙抵在他的脖颈上,更探出了一些,左手隔着衬衫自上而下地滑過他的背脊:“……今天怎么這么乖?主动要我吃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迟筵的背微微抖动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样突兀地找過来,别有目的的样子肯定瞒不過面前這只吸血鬼。 他几乎能感觉到属于血族的利齿那锋锐的寒意和痛意,却也想起了每次被吸血时血族带给他的快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起来。 迟筵還记得自己来时的策略。所以他沒說话,只是扬了扬头,更主动地向前送上了自己的脖颈。他可以感受到獠牙已经刺破了他颈间的皮肤,血顺着利齿流了下来。 血族小声說了句什么,他沒有听清。他只知道這位吸血鬼亲王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和一探究竟的精神,不堪忍耐地直接将獠牙刺入了他的体内,大快朵颐起来。 亲王早已放开了他的两只手臂,转而搂紧了他的脊背将他禁锢在怀中。迟筵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忘我地紧紧搂住吸血鬼的脖颈。 這次用了很久他们才分开,迟筵甚至恍惚地以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吸干了。 艾默尔并未直接放开抱着他的手,而是像前两次一样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捧着他的后脑轻轻亲吻他,诱哄他张开唇,将津液渡给他。迟筵都乖乖地咽了下去。他知道血族亲王的体液对他身体恢复有好处,而他现在需要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精力,来应对接下去的事情。 迟筵稍稍挣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重新下去站到地上,艾默尔亲王却按住了他,继续保持着当下的姿势道:“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他又轻轻笑了一声:“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吸你的血?嗯?小坏蛋。” 从声音中听艾默尔亲王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差。希望他喝饱了血之后真的会比较好說话。 迟筵也忘记了再挣动,老老实实地保持着這個位置,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满怀恳求道:“是有事想求您帮忙,我想請您帮忙救我一個朋友。” 吸血鬼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却沒有再說话。 迟筵也就满心忐忑地等在那裡,甚至不敢出声催促。 半晌后血族才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依然平淡,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缓缓道:“我从不出手帮忙。” 這一点在上次艾米丽事件中迟筵已经有所耳闻。 “求求您。”他只能徒劳而无力地請求着,“我愿意和您做交换。”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艾默尔亲王像是一個讲究约定和條件的人。在他這裡试图空手套白狼是不成的,想要依靠情分或是面子来谋得什么恐怕更是行不通。大概唯一的方法只有像上次那样和他达成交换條件,虽然迟筵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够打动对方的东西。 “哦?”他轻轻地问着,“你有什么值得和我交换的呢?”似乎根本沒有把迟筵的提议放在心上。 “比如……”迟筵停顿了一下,小声道,“比如在我离开索菲斯之前,您都可以继续吸我的血。這样可以嗎?” 他太惶急又太沒有经验,迫不及待地就把自己的所有筹码和底牌全部亮给了对手。他简直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对方,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條件,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错的提议。”血族沉吟片刻,开口道,声音裡多了几分兴味,“不過我還想要别的。” 迟筵潜意识地紧张起来,如同被猎食者盯上的弱小动物,他可以感觉到吸血鬼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身上,思量着什么。而他整個人都被对方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他不自在地张了张嘴,略微向前坐了坐,随后才尴尬地想起自己此时尴尬的位置。他抿了下唇,轻声道:“您請說。” 然后他感到血族倾身凑近了他,低沉的,带着几分别样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晚上留下来,陪我。” “這是……我出手的條件。” 第77章 君子慎独 迟筵的喉结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他睁大眼睛, 试图透過遮光性极好的黑色丝带看透面前這只吸血鬼的真正意图。但這只是徒劳的尝试而已。 “您可以换一個條件嗎?”他试探着问着, 觉得嘴唇有些干,下意识地伸舌轻轻舔了舔下唇。 血族沒有回答, 只是优雅而漫不经心地敲着木质椅子光滑而厚实的扶手,轻而沉闷的叩击声有节奏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裡。 迟筵垂下头, 露出光洁的后颈,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明白了。我……答应您。” 血族却在這时轻笑出声, 迅速地伸手将他抱起来转了個身, 随后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低下头将獠牙刺入他的后颈之中, 让自己的牙齿完全沒入他那小块方才被拇指摩挲得有些发热的皮肤。 這個吸血的姿势使得血族的胸膛紧紧贴住了怀中人类的脊背,像是把人完全圈住占有一样。吸血鬼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拔出利齿后血族一边舔舐着处理伤口,一边笑着轻声喃喃道:“你不会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我只是……想抱着你尽情地喝一晚上血而已。” 迟筵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刚才的确是想歪了,不過如果仅仅是被艾默尔亲王喝一晚上的血好像還更好接受一些。 血族喟叹一声,将他更搂紧了些,音色低沉:“你這样送上门来,我根本把持不住想要吃了你。” 沒错,我也对火锅外卖把持不住。迟筵默默想着, 随即想到如今最紧迫的事情。 叶迎之說必须要在七十二小时内施救才有效,但是迟恐生变, 說不定還会有其他未知的問題,還是請艾默尔亲王尽早出手救治江田为好。 迟筵试图转過脸面朝血族說话,但艾默尔亲王依然不停地啮咬吮吸着他颈后的皮肤, 使得偏头的动作也变得无比困难。他只能保持着当下的姿势同对方商量着:“我答应您的條件,但是可不可以請您先帮忙治好我的朋友,我再来……陪您。” 他沒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只感到颈间一阵锐痛,随即忍不住低吟出声,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双手无力地抓住了血族搂在他腰间的手。 艾默尔亲王的獠牙又毫无预兆地刺进来了。 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看来自己主动上门确实极大地刺激了他的食欲。 血族再次吃饱之后满足地舔了舔獠牙,等待獠牙重新收回去后才心满意足又慢條斯理地开了口:“可以,我让格雷和你一起過去。他会知道怎么救你的朋友。只有一点,你確認你的朋友已经好转之后就要和格雷一起回到我這裡,完成我們的约定。” 对于這点迟筵沒有异议,他爽快地答应了,在得到血族亲王的允许后离开了這间屋子。 格雷等候在房间外面,待他出来后引他去一楼沙发处落座,并给他端上了一杯咖啡、一盘巧克力榛果饼干、一盅草莓酸奶、一份烟熏三文鱼沙拉、两片黄油烤面包和一份烤羊排。迟筵看了看時間,正是中午十二点,所以這大概算作他的午饭? 格雷给他送上饭之后就离开去了二楼,进入了艾默尔亲王所在的房间。 他看见亲王殿下慵懒地靠坐在宽大的木椅上,衬衫扣子解到胸膛之上的一颗,衣衫有些皱皱巴巴,像是被人攥過拽過。他舔着自己的牙,表情像是在回味什么。可即使现下衣衫不整举止懒散,他的身上依然展现出属于上位血族贵族的尊贵气质和不容人小觑的强大气息。 看来亲王殿下刚才過得快活而满意。格雷在心裡默默下了推断,恭敬地对方行了一個礼。 他已经大致猜到殿下接下来将要交给他什么任务了,肯定会和楼下的人类有关。优秀的管家就该像他這样永远知道他所侍奉的主人会在什么时候發佈任务,并且总能提前预测到任务的內容,格雷自负地想着。 迟筵刚吃完他的烤羊排管家先生就从亲王的屋子裡出来了。迟筵登时站起了身,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格雷走到他面前欠了欠身:“您可以先继续食用您的午餐的,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去救您的朋友。” “不用了。”迟筵說着又坐下以最快的速度把两块黄油面包塞进嘴裡,然后再次迅速站起来,“我已经吃饱了,我們可以走了。” 格雷扫了一眼桌子上其他动都沒动的食物,暗自思忖下午回来后要嘱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人类食物。 吸血鬼管家开车同迟筵一起来到医院,迟筵把老高和另外一個朋友都劝走去吃饭,然后把病房门关起来锁上。 格雷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在药物作用下正在昏睡的江田,又看了迟筵一眼,平淡道:“您可以不用看。” 迟筵有些紧张:“场面会很可怕嗎?” 格雷摇了摇头:“那倒不会。” 他說着从衣兜裡掏出一個小药瓶,从裡面倒出一颗胶囊状的东西,喂进江田嘴裡。過了约半分钟時間,他又走到江田右面,将一個铁盒垫在江田右手腕下面,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割开了他的手腕。 黑色的浓稠的血渐渐从伤口处涌了出来,缓缓地流进铁盒裡面,像是有生命一般蜿蜒扭动着。 等到黑血流尽,流出的血液重新变为了红色,格雷才沾了点自己的唾液帮江田抹平伤口。 格雷回头对迟筵道:“好了,等他醒来之后就沒問題了,如果你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跟我走,或者你也可以留在這裡等检查结果出来。殿下交给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 迟筵看了一眼床上的友人,谨慎道:“我等检查结果出来。” 很快老高两人也吃完饭回来了,他们担心迟筵沒吃饭,還给他带回了汉堡。迟筵道了谢,也沒推辞,接過汉堡很快就吃完了。 格雷看在眼裡记在心裡,心道這個人类刚才在亲王殿下那裡果然還沒有吃饱,如果被殿下知道了殿下恐怕会生气,晚上果然要嘱咐厨房给他多做一些食物。 约莫两点钟的时候江田清醒過来,他此时神智清明,面色红润,体温也正常,只是丝毫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昏迷后的所作所为。老高委婉地告诉他他昏迷后疑似丧失了理智。 格雷主动帮忙去联系医护人员给江田重新做检查,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再观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负责江田的医生和护士恰巧也曾负责艾米丽的诊治,他们夸赞江田好得快,并把這归功于江田的身体素质更好。 格雷沒再出言催促,只是无声地用眼神告诉他该离开了。迟筵点了点头,和朋友们說了一声后就借故同格雷一起离开。 日头已经偏西,太阳早沒有了正午的威力,暖金色的阳光下一切都变得懒洋洋的,有一种說不出的萧索感,仿佛在伤感着白昼的逝去和時間的流失。 這时候正是晚高峰,道路上的车子比平时要多一些,但依然通畅无阻,黑色汽车疾驰在道路之上,很快就载着迟筵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庄园。 迟筵跟随格雷走进大门,坐在沙发上等候,由格雷先上楼去向艾默尔亲王汇报情况。 几分钟后格雷就重新走了回来,向迟筵躬了躬身:“請您上楼,亲王殿下已经备好了晚饭在等您。” 迟筵点了点头,熟门熟路地走上楼,按照惯例那黑色丝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才推门进去。 进门之后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還有舒缓轻柔的音乐在静谧的空间中缓缓流淌。房间内暖洋洋的,比他至今未来暖气的小宿舍房间舒服多了。 艾默尔亲王安静地拉着他在餐桌前坐下,像上次一样耐心地喂他吃完了整顿晚餐,然后像早晨那样再度把他面对面地抱进怀裡,吸他的血。這次血族的动作很轻很慢,与其說是攫取食物,不如說只是在单纯地享受吸血這一過程。 全程都很安静,他们几乎沒有用语言和对方交流過。 一次吸血结束后艾默尔亲王也沒有放开他,而是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势,用一只手将他抱在怀中。 迟筵可以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他猜想這位吸血鬼亲王是在看书。 每過一段時間,血族都会把牙放在他的脖颈上摩挲片刻,有时候只是单纯地蹭着,有时候则会将獠牙刺进去,慢慢地吸一会儿血。 迟筵都不得不承认艾默尔亲王确实很会享受,他都觉得這样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饮料吃着零食是极舒服美好的事。 這样過了约两個小时,期间艾默尔亲王渡過两次津液给他。最后血族将他放下来,引他走到一個地方让他进去洗澡。 迟筵指了指自己眼上蒙着的丝带,血族沉吟片刻后道:“你进去后可以摘掉丝带,但是再次出来之前必须要重新戴上。” 很合理。迟筵点点头,接受了這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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