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本王成全你
那岂不是证明他這十几年的眼光都有問題,喜歡上這样的女人。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方楚楚又实在是不像是会挑事的人,說她会推芊芊,他也是不相信。
但這俩人总有一個在說假话,究竟是谁呢?
左右俩個念头在脑中互相的较劲着,理智和情感的選擇让夜辰朔的眉头攒的更加的厉害。
柳芊芊依偎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神一会儿迷茫,一会儿锋利,她心裡有些恐慌了,猜不透夜辰朔此时心裡究竟在想着什么。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包包,又突然拔高声音道,“表哥,你让祁郧给我开点消肿的药吧。上回我們不是答应了姑妈,要在這個月的十五进宫看她嗎。你說我這头上的包包要是被姑妈看到了,她還不心疼的半死,說不定又要责怪你呢。所以你记得帮我先到祁郧那裡帮我拿点特效的消肿药吧。”
柳芊芊口中的姑妈,自然是夜辰朔的生母容妃了。
提到容妃,夜辰朔那迷茫的眼神迅速清明過来。整個人也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柳芊芊那肿起来的包包,温柔的安慰道,“放心吧,我等下就让祁郧给你送药来,保证不会让你的额头上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的。”
曾经他弱冠之年要搬出皇宫时,他的母后就拉着他的手认真的交待,要好好照顾芊芊,一辈子都不要让别的人欺负到她。
后宫从来都是诡谲多变的地方,芊芊的母亲和父亲曾经为了帮他的母后容妃,而身首异处,他们母子欠柳家的恩情這辈子都偿還不清。
“你先躺下来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夜辰朔先前還冷挺着俊美此刻已经又垂了下去,温柔的挂着。
柳芊芊拉着他的手,嘤咛道,“表哥,方楚楚那女人能言善辩,我怕春苗吃她的亏,不如让我也去吧。”她就是要看着得罪過她的人一個個的沒有什么好下场。
“不用了,你還是躺下来好好休息吧。”夜辰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勉强的一咧,露出一抹明断的笑容,“表哥答应過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這话已经相当于在方楚楚的事上给她下了承诺了。柳芊芊就算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在這时候强拉着要去看方楚楚的下场,弯弯的羽睫微微眨了眨,她這回倒是很安静的躺回床上,“呐,表哥,你去吧。”
夜辰朔点点头,迈着步子快速的离开她的卧房。
到了是大厅,才发现祁郧坐在桌子边,低头,神色不明的喝着茶。而方楚楚主仆俩,立在客厅的一处角落。方楚楚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并沒有半点的惧怕和慌张。
看到她這副模样,夜辰朔心裡倒是升起一股无名的戾气来。
方楚楚到底是個怎样的女人,为什么现在事情都闹成這样了,她還能那样岿然不动。反观他哭哭啼啼的表妹,他顿时心裡就有些自卑起来。
听到一串走路的脚步声,方楚楚立刻循声看過去,对上夜辰朔那深如潭的眼眸,她嘴角微微一弯,扯出一抹疏离而冷漠的淡笑,小声的问安道,“王爷。”
夜辰朔冷眸又把方楚楚全身扫视了一遍,最后直接越過她,目光落在祁郧的身上,并未理睬她。
他在祁郧坐的那张桌子边坐下,夜辰朔淡淡稻,“祁郧,芊芊头上起了個包包,等下希望你能给她找瓶好的药擦下。”
祁郧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挑了挑眉,望向夜辰朔,从喉间裡应出轻飘飘的一句话,“哦,我会的。”
夜辰朔眼皮轻阖,深吸了口气,這才又缓缓的睁开眼睛,這回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方楚楚,冷声的问道,“芊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倚兰“噗通”一声已经跪下去,“請王爷明鉴,夫人她并沒有做什么逾越的事情。至于春苗的事情,那巴掌是奴婢自己打的,跟夫人完全沒有一点关系。”倚兰說完话,又“咚咚”的连着给夜辰朔磕了几個响头。
夜辰朔冷漠的看着倚兰重重的给他磕头,磕到脸上起了比柳芊芊還要大的包包时,他才扬手冷淡道,“罢了,你起来說话吧。”
倚兰并沒有听从夜辰朔的命令,依旧是言辞肯肯道,“王爷,請你一定不要处罚方夫人,夫人真的与刚才的事情一点都无关啊。表小姐摔的那一跤,奴婢亲眼看见是表小姐先要……”
“够了!”夜辰朔扬声强行打断倚兰的话,一双冷冽的幽眸慢慢的眯起,直勾勾的盯着方楚楚,用冷的可以冻人的声音道,“你倒真会调教奴婢嘛,一個個都对你這么的忠心。”這话嘲讽意味十足。
方楚楚沒有想到這种关键时刻倚兰会這么挺她,鼻子微微一酸。
可惜,她知道柳芊芊早在刚才就跟夜辰朔吹了枕头风了,明显枕头风比较好用。
方楚楚迎视他的目光,“王爷,婢妾知道不管婢妾說什么话您都不会相信。既然在您的心裡婢妾就是有罪的,那婢妾也只承认倚兰打了春苗那巴掌的事情。倚兰是婢妾的侍女,她做错事情了,责任在婢妾的身上。婢妾难辞其咎,王爷想怎么责罚婢妾,婢妾绝无怨言。”
她的亲生母亲去世后,最宠爱她的乳娘也在刘月香過门后被赶出了方府后。在方府裡,那些家仆惧怕刘月香,沒几個人敢对她好。好不容易以为要离开了方府,沒有想到又会遇到劫花轿的事情,她生活的境地便更不堪了。
她珍惜每個对她好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也会有所保留的对别人好。
当然,像夜辰朔這种根本就讨厌她的人,她也不会喜歡他半点的。
倚兰听到方楚楚的那番话,震惊的抬头,惊愕的看向方楚楚,“夫人,這事情是奴婢……的错,与您无关。您不要参合了。”
方楚楚轻轻扯了扯嘴角,对她露出一抹极为淡的笑容,对着夜辰朔的方向跪了下去,“王爷,该怎么罚,悉听尊便了。”
“夫人,你不要傻了。這事情跟你沒有关系,都是倚兰一时控制不住才打了春苗一巴掌。”倚兰紧张的抢白的說道。
這方楚楚可算是自家主人在王府裡的一枚重要的棋子了,而且她现在肚子裡還怀着孩子呢。怎么的也不能让她有事。
“够了!”夜辰朔不想再听這主仆俩继续纠缠在打春苗的那件事情上,他皮两片薄唇抿成锋利的到片状,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拂袖重重一甩,蹲下身,用力的撅住方楚楚的下巴,双眸陡然变的凌厉起来,“方楚楚,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屡次三番的侮辱芊芊,這笔账本王始终都還未向你算了。现在又在本王面前這般肆无忌惮,今天本王也不管你和芊芊之间究竟谁对谁错,只想让你先认识认识什么叫皇家威严。”
夜辰朔双眸微眯,逼人的寒气近距离的直直地射在她的脸上,钳在她下颚的手亦是更加的用力起来。
方楚楚眉头痛苦的皱起,显然有些不堪忍受他手中的力道。
祁郧眉心一皱,忍不住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口劝說道,“王爷,夫人她也是一时无意冒犯的,您就看在她现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網开一面吧。”
夜辰朔回头,甩给祁郧一個狠狠的眼刀,“祁郧,這是本王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就不要插嘴了。
祁郧脸色微微一白,有些于心不忍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方楚楚,砸吧砸吧了俩下唇瓣,到嘴边的求情话又通通的咽回肚子裡。
闷闷不乐的退回到桌子边,看着夜辰朔接下来要怎么处罚方楚楚。
夜辰朔嵌在她下颚的手更加的收紧,看着她痛苦纠结在一起的五官,他心裡竟然产生一丝的变态的快感,他不喜歡她脸上淡淡的神情,這样冷淡的她,活像是戴了一张面具,根本让人窥探不了她的内心。
方楚楚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下颚处袭漫過全身,她甚至想着,或许下一刻她的下巴便会被夜辰朔掰断。
不過即便這样,她也不想开口求夜辰朔。
“方楚楚你不是想替自己的丫鬟认罪嗎,那好,本王成全你。”她的沉默愈加染起了他的愤怒。他终于从她的下颚处收手,但很快的又扬声道,“来人!”
屋子的大厅裡很快的便冲进几個丫鬟装扮的女子。
夜辰朔的身躯重新站正,眸光变的阴冷,冷厉道,“把她给我拖出去,让她跪青石砖。還有再传本王的一句话,這王府裡以后如果再有人敢欺负芊芊,那她的下场就是個例子。”
夜辰朔看来真的是疯了啊。祁郧缩在袖子裡的手紧了紧,又放松,最后实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关,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夜辰朔的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俩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王爷,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跪那种青石砖的。”
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裡作祟,祁郧的劝解却让夜辰朔心裡更加的厌恶及反感。
不就是罚跪嗎,孩子会那么容易的掉下来嗎。
骗谁啊!
其实還不是你祁郧拿着這個借口在为她求情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他厉声对站在旁边的那几個丫鬟,“本王的命令還不快点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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