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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仁慈的人

作者:荣誉与忠诚
刘彦与许冥并不是那种你死我活的敌人,许冥怎么看刘彦,刘彦并不清楚。刘彦看许冥却是一种相对复杂的心理。

  五胡乱华的五胡是羯族、氐族、羌族、鲜卑、匈奴。

  其中羯族是目前的中原统治阶层,总人口绝对不会超過五十万。

  羌族并不是后世的那個羌族,上古先秦时代羌族特指一些放羊人,那么就不是特地指某一個民族,其实指的是一個拥有类似生活习惯的群体。

  鲜卑来自辽东以北,他们原先为东胡的一部分,后面东胡被匈奴单于冒顿击败和吞并了一部分,鲜卑人逃向了北极圈附近。到了东汉末年时分,鲜卑重新南下,击败了盘踞在辽东以北的乌丸人,吞并了乌丸人成为辽东那一块的区域性霸主。

  匈奴当然就是指投靠了汉室的那批匈奴人,可是又有一些史料显示,西晋时期的匈奴并非单纯指投靠了汉室的南匈奴,是有一部分北匈奴重新东归,统合了内迁的南匈奴和一些杂胡才对晋王朝发动进攻。

  氐族并不是巴氐的那個族,很难說得清楚這個族群到底是怎么冒出来,比较有根据是氐族是从羌人之中分裂出来。

  现在中原除了羯族、氐族、羌族、鲜卑、匈奴之外,其实杂胡远比這五大群体要多得多,只是杂胡是投靠大族,他们的存在感才显得那么低。

  许冥再次看了看漫山遍野的人,心裡已经打算要开溜。

  另一边的刘彦内心裡也在盘算着要怎么办。他看到许冥两百多人裡面至少有一半骑马,想要灭掉這么一支队伍显然非常困难。

  两人相距的距离并不是太远,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亦是能够看到双方的眼神。

  许冥分明是发现刘彦眼中不时闪過的凶光,他吼道:“本来是要来找你算账,看到你的部族发展壮大,我改变主意了。”,吼着,他也在打手势让手下的人准备后退,一边又吼:“你要是能撑過這一次,我們就是朋友!”

  刘彦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脑海裡却是警钟狂响。他问:“谁想打我的主意?”

  发觉左右两侧似乎有什么动静的许冥已经带人在缓缓后退,一边退一边观察刘彦,看刘彦沒有要追击,答道:“還能有谁?想想不其城裡面有什么人不就清楚了。”

  不其城裡面的人可多了,刘彦却是听懂了许冥的话,他高声說道:“不计较你這一次来堵路了。要是這一次我能撑下来,我也会拿你当朋友。”

  许冥爽朗笑了一下,吼:“那就這么說定了!”,吼完调转马头,一声“驾!”催马离去。

  两百来人掉头离开,左右两翼冒出了一些人,那是由吕泰和徐正带领的一些晋人。其实也沒有多少人,就是营造一种要包围许冥一伙人的假象,迫使许冥带人滚蛋,不是選擇厮杀。

  “君上真是好军略!”田朔先是一阵马屁,随后担忧地问:“那個人說,有人会来进攻?”

  刘彦正忙着在脑海中的游戏界面取消之前的命令,在他人看来就是在沉思。

  過了一小会,吕泰和徐正也過来,他们汇报队伍重新会整完毕,請求下一步指示。

  “带人继续赶路。”刘彦先对吕泰、徐正說完,末了又看向依然在等待答案的田朔,說道:“长广郡只有500的羯族人,但郡内的各族会听羯族人的调遣。看情况,不其城的那些羯族人已经发现了我們,估计会有所行动。”

  田朔的脸瞬间就煞白了,他可是给羯族人当過官,太清楚羯族人的秉性了,不事生产,缺什么就抢,屡次都是依靠“割羊毛”過日子。他念叨着“如何是好”,低头原地转了一小会的圈子,重新抬头想要說点什么的时候,刘彦早就走人了。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单靠担忧就能拒绝,有那個功夫担忧,刘彦還不如先将四处收罗来的人带回去。然后,他准备一边备战一边派出人手四处打探,摸清楚到底是個什么状况也才有能有针对性的应对。

  现在的晋人实在是太软弱和胆小了,许冥不過是两百多人来堵路,三万多的晋人竟是大半被吓得惊慌失措,那些沒有惊慌的人不是胆大,压根就是一副认命的模样。

  许冥带着人离去,晋人们沒有欢呼,他们是得到通知要继续赶路,沉默着听从指派,看待刘彦的时候更多是畏惧和麻木,看不出有感激那种情绪。

  【這年头的晋人啊,究竟是生活在什么环境,才能让活生生的一個人变成這样?】

  想从晋人之中挑选兵源已经被证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不是說无法训练,是晋人面对胡人的时候,還沒干点什么就会先胆怯。

  刘彦手中的一百多晋人士兵,那是经過三個月多的特别操练,也就是在有绝对优势下,由他带着系统士兵打头阵,由晋人士兵压阵,一次又一次战胜胡人,才算是让晋人士兵面对胡人的时候有点胆气。

  說白了吧,作为一個民族,中原和北方的晋人,除开极少数的一些群体,大多数晋人的勇气和自信基本上是在一件又一件的苦难中被消磨殆尽。

  一個人要是沒有勇气和自信,基本上就和废物差不多,受到伤害也仅限于個人或自己的家庭。

  一個民族要是失去了勇气和自信,少数的敌人就能够进行屠杀,杀起来比猪羊甚至還要轻便。至少猪羊驱赶起来困难,人却是可以被驱赶,哪怕是挖個坑让走进去,然后挖土全部活埋。

  民族失去了勇气和自信,看看当今中原和北地的晋人就知道是什么模样,作为最低等的民族,动辄被虐、被杀、被吃。說句非常偏激的话,不在反抗中战死,就在窝囊中死亡,都是自找的!

  刘彦对于现在的晋人吧,实际上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很多时候别想他能够多么慈眉善目地对待這批……同族?甚至可以說,被气极了实在他忍不住的时候,除了不杀人之外,拳打脚踢、鞭子抽、木棍打,类似的事情沒少干。

  那样的对待,晋人還觉得刘彦无比的仁慈,是因为刘彦至少给吃、给喝、不杀人,然后任劳任怨地干活,就是别想练出太多兵上战场。

  对了!因为时代处于战乱不休,晋人之中大多是别想有一身衣裳,绝大多数是只有一点点遮羞的布條或是树叶啥的,浑身赤~裸的更比比皆是。实际上不止是晋人,胡人之中的杂胡也是相同的境地,只有一些混得好一些的胡人才能穿上一身完整的衣裳。

  带着三万众(可能沒有),无论怎么样都是一副浩浩荡荡的模样,刘彦就是這种情况下回到了安置地。

  所谓的安置地就是靠近海边的一块地盘,原本這裡是处于绝对荒凉的环境,经過差不多一年的开发,才算是有点文明气息的模样。

  安置地的地形并沒有多么复杂,算得上是平坦地形,可是现在這么個年头,哪怕是在平坦的地形也是到处比人還高的草丛,成片的树林更是不少。

  刘彦对安置地的防护措施是選擇建造篱笆,用绵长的篱笆将整個安置地围了起来,再建造瞭望塔(亦能充当箭塔)。按照他的想法,是想要等待升级到“封建时代”再建造城墙,后面却是发现想要建造城墙是一個大工程,缺乏足够的资源。

  在刘彦沒有到处溜达之前,安置地裡面是有两千多晋人,這一次直接带回三万還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安置地与刘彦一切的根本城镇中心并不在同一個地方,事实上安置地是被選擇在拱卫城镇中心所在谷地的方位,想要进入谷地要么是攻破安置地,另一种方法是翻越陡峭的山地。

  在看到绵长的篱笆墙时,随行的晋人基本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当他们被领着走到可以留出来的出入口位置,看到一些同为晋人的人张罗热腾腾的食物在等待,不少人立刻是热烈盈眶。

  会哭的理由比较简单,那是看到同为晋人好像過得還成,至少脸色红润,也沒有遍体鳞伤。

  要清楚的知道一点,中原和北地的大多数晋人,他们的处境比野兽還要艰辛,任打任骂還是轻的,许许多多经常是遍体鳞伤的状态。负责迎接的那些晋人,他们看去虽然也有点谨小慎微的模样,可他们身上不是血淋淋,脸色也红润,能有這样的状态,所有人想来,新的主人(刘彦)该是一個仁慈的人才对?

  刘彦自然不是带着人一窝蜂地往裡面冲,他让所有人排队,排队进入之前還需要到旁边一條溪水裡面好好地洗一洗,洗完了才能领上一碗粥和一個号牌,进入安置地也会有人安排栖息场所。

  “全部都记仔细了!号牌是你们的身份象征,它关乎到你们以后的日常生活和安全!”田朔争取来這個通知万民的任务,自然是心裡有小算盘。他努力地大吼:“有家庭的人,记得還要做特别的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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