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令、牌、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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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之前還是蓝色代表盟友的显示呢,刘彦获取了柜县的控制权,說变就变了。
刘彦不知道系统地圖显示颜色到底是怎么区别,但是想一想也明白许家肯定要变脸。他连和拓跋秀招呼都沒有打,很直接地抬脚离去。
拓跋秀是看着刘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将目光收回来。她真的不是那么懂刘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行事充满了怪异,似乎也是有点不懂审时度势,更对一些常识有着致命错误的理解。
【這样的人……能活的久嗎?】
刘彦的行事确实与這個时代的人有很大的不同,毕竟他就是突然“插~入”,之前有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怎么会一两年就改变?要不是有自动翻译系统,他說的一些话,估计也沒人可以听明白。然而……這就是穿越者的不同之处啊!
许镇是来了,带着二十多人前来。他的态度很恭敬,甚至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恭敬,沒有问及刘彦在柜县所做的事情,恭恭敬敬地用着敬语,主要是询问一些后续交易的细节。
關於交易的事情,刘彦其实不用出面,他好赖也是一部首领的对吧?但他亲自接见了许镇,态度上与之前沒有什么变化。
“恳請贵方能够增加兵器的数量。”许镇一脸的請求,又說:“价钱上好說。”
刘彦不着急表态,左右它言了有一小会,大多是在问柜县的变化。
虽說仲孙鸿真跑了,但是柜县表现上看去沒有太大的变化,毕竟刘彦并沒有对柜县发出什么行政指令,各家之前该是怎么样,现在還是怎么样。
中间,刘彦让田朔過来,他则是找了個借口离去。
田朔无比的纠结,刘彦沒有做任何的暗示,让田朔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许镇。
“许家……该是一种害怕和提防的心态。”纪昌刚才有在现场,他說:“君上寻找许家合作,许家拒绝。他们现在肯定是在担忧君上算账,過来請求增加交易的兵器数量,是在试探。”
刘彦当然看得出来,他其实对许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一种恼怒的心态,但不至于說就要拿许家开刀。
“君上,我們要对付离火部落,却是要看许家有沒有什么暗地裡的动作。”纪昌一脸的严肃谏言道:“若是许家安安分分,君上少许敲打,给個教训便是。若是许家暗中有动作,還請君上立即灭掉许家,最好是鸡犬不留。”
刘彦只是点点头。
“君上,小人看了一下,再有半個月便是雨季。”纪昌见刘彦沒拿许家当回事,只以为是刘彦早就心中有盘算。他想了想又說:“君上要攻打离火部落,小人以为再有三天就是出兵之机。”
“三天?”刘彦有些意外:“那些士兵可做好了准备?”
“君上,出征大事,哪有看士兵的呢?”纪昌尽量委婉:“该是由君上庙断。”
“那就三天。”刘彦走了几步停下来:“纪昌啊。”
纪昌叉手为礼,做着等待训示的姿态。
“這场战事由你和吕泰负责,是不是要连许家一块灭了,也由你俩断定。”刘彦算是明白了,牵扯到局势变幻的事情他不拿手,至少是思维沒改過来之前必定会有太多的失误。他又开始抬脚迈步:“由吕泰为主将,你为参军。”
纪昌恭敬应“诺!”,下意识看着渐渐离去的刘彦,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很多人都在猜测刘彦背后倒是有什么什么后盾,有的话又会是哪個种族。纪昌短時間观察下来,刘彦不像是一個需要听命于人的人物,从刘彦很多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這一点。
【有自己的部族成员是极为肯定的事情,不然无法解释部族武装怎么能够补充得那么迅速。另外,君上的部族可以自行制作兵器和晾晒食盐,也能猜测部落不会太小。就是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除了极少的部族成员(系统农民)会经常出现,怎么看不到更多?又是为什么部族成员和晋人分开呢?】
還有更难懂的,比如纪昌就奇怪被刘彦收留的晋人不像是照奴隶的待遇,分明就是按照自由平民的待遇来。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许多,比如田朔就沒有告诉他關於一些东西放进仓库就会自行消失,不然脑子应该更晕。
田朔怎么就觉得纪昌会是地位上的威胁,打定主意除非是刘彦让纪昌插手,不然田朔绝不会与纪昌沟通民政上的事情,更别說透露一些诡异的秘密了。
“啊?君上命我为主将,负责征讨离火部落事宜?”吕泰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先生莫要开玩笑了……”
纪昌很想說是在开玩笑,他還沒有琢磨明白一点,刘彦的部落是缺少统军人物到什么地步,竟然任命身为的吕泰为主将。又或者,刘彦這是在试探他们两個人?
“那……节符呢?”吕泰看上去很紧张,他說的节符就是受命时的一种令牌。
“……”纪昌有点愣了,像是猜测刘彦百密一疏那般,呢喃:“对啊,任命军事需要节符,或者是‘纛’,君上沒给啊,甚至正式的文书也无……”
纛是古代用毛羽做的舞具或帝王车舆上的饰物,也可以是古时军队或仪仗队的大旗,到了上古先秦之后,一般就成了胡人主将的必需之物。
吕泰還在诚惶诚恐,沒有注意到太多的事情。他现在很感动刘彦的信任,又害怕自己无法担负重任,毕竟是获得一千士兵的指挥权,似乎還是刘彦头次任命主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纪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他的表情像是在害怕,又像是纠结,满脑子都在思考什么东西。
“先生?”吕泰发现了纪昌的异常,有些迷惑,却也沒有多问,只是說道:“那關於出征的一应辎重,敌军的情报,還請参军多多费心。”
“……”纪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出兵日,纪昌等候的节符和纛都沒有出现,他是到了最后的日期才心惊肉跳地向田朔要物资,沒想田朔却像是早就准备就绪的样子马上拿出来。他沒敢提醒吕泰什么,也有拿吕泰去试探的意思,等待得知吕泰向刘彦复命,沒有拿节符和纛也调动了一千士兵,脑子开始有点不好使了。
【是真沒有讲究那些东西???】
要是按照现代手法的描述,纪昌是一脸的懵逼了,先是哭笑不得,然后是一脸的严肃加急切。
“嗯???”刘彦见到纪昌一脸严肃的過来,话都還沒有开始說就‘噗通’跪下,夹着食物伸到嘴边的筷子顿住,诧异问道:“你這是做什么?”
“君上!!!”纪昌双膝跪地,腰却摆的直挺直,一脸的痛心疾首:“君上啊!法令不明,诸事无符无节,岂是大有为之作态!?”
“……”刘彦眨了眨眼睛,稍微发愣之后反应過来了,放下筷子快步走過去将纪昌扶起来:“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该法令严明,有令、牌、节、符。”
被扶起来的纪昌一脸的感动,甚至都流下了泪水,让刘彦见了真的是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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