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当年有個大乌龙…… 作者:未知 我跟你說,有家裡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存在,干什么都得注意着点,家裡面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在起哄方面都是五星级,比如冰蒂斯和莉莉娜,剩下還有三分之一特别擅长跟着别人一起起哄,比如浅浅和莫妮娜,最后三分之一的是中立派,平常负责被起哄,比如我和珊多拉——所以我俩得专门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亲亲,否则莉莉娜绝对敢拉着两千多新闻工作者把我俩包围起来…… 我跟珊多拉去了护城河边上——当然,不是去投河的。 既然我這么說了,那么就证明這护城河真的出现過投河這档子事,事实上K市的护城河或者說环城水系的新老城区交界流域這一段确实是個挺有名的地方,据說曾经创造過一月内出现六次投河自尽情况的记录,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自从有传言护城河闹鬼,投河自尽的人都是被這裡的水鬼抓回去抵命之后這裡再无一例事故,传言中护城河水鬼是個女鬼,头上顶着蓝洼洼的光圈,飘在河面上一路疾行,而且总是在雨天出现…… 我依稀记着這是浅浅干的好事。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寒气逼人,护城河边秋风萧瑟行人寥寥,十年前种下的那些护堤树也变得光秃秃的,地上铺满了落叶,珊多拉觉得它们味道好极了,我很纳闷刚才那顿饭她都吃哪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已经适应新身体了?” 我拉着珊多拉的手慢慢走着。手心处传来柔软和温暖的触感。一如之前,這真不可思议:我身边的少女已经死而复生了一次,走在自己身旁的,已经不是曾经的那具身体,然而這种熟悉感却毫无变化。珊多拉复生之前我還有些担心,现在却觉得一切好像都沒变。 “日常生活沒問題,但战斗力肯定打個折扣,”珊多拉淡淡地說道,尽管是和伴侣出来散心這样轻松日常的事情,她却還是习惯性地在话题裡提到了战斗之类。這是她作为希灵使徒的一面,這种思维方式恐怕已经根深蒂固了,“有点控制不好精神力量的外放,可能是因为身体内的某些部件比以前更敏感了一点……” 我想了想。果断就想歪了:“哦,身体变得敏感了……” 珊多拉脸色一红,用力在我腰上一拧:“阿俊你想什么呢!” 我尴尬地傻笑两声:“咳咳,珊多拉你也知道,小别胜新婚嘛,這個话题晚上再說?” 女王陛下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人,挂在我脖子上不下来了,路過几個遛弯的大叔大妈看着我俩满脸羡慕:“年轻真好,年轻真好。” 错了,其实是牙口真好。 感觉珊多拉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沒有。我反而沒了把這丫头拽下来的想法,轻轻抬起手,把她拥入怀中,臂弯处传来的是熟悉的柔软感觉,谁能想到雷厉风行的女王陛下其实是如此纤柔呢? 感觉到脖子上的牙齿终于松开了,我忍不住微微偏头,吻在少女唇旁,怀中的珊多拉一开始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抖,然后迅速平复下来:她倒是早已经习惯了這种亲昵。只不過恐怕在她印象中,自己的伴侣一向比较迟钝和粗枝大叶,這么主动的拥抱和亲吻還是第一次,于是瞬间就沒反应過来。 “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然后我俩同时沉默了几秒钟。异口同声地吐槽:“真狗血!!” 状态可算回来了,這才符合我俩的风格嘛。我用力揉了揉珊多拉的一头金发。估计整個多元宇宙裡敢這么干的人就剩自己一個:“不管怎么說吧,你沒事太好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放下了。” 珊多拉整理着被微微弄乱的头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我不是第一次這样重生了,但只有這一次,真正觉得重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不是第一次重生啊,听冰蒂斯說過来着,不過你這到底第几次這么干了?” 珊多拉一甩头:“谁知道,反正死啊死的就习惯了,后来有知道我能力的其他天区皇帝甚至打算让我换個称号,改名‘不朽者珊多拉’,不過后来他们发现比起死来死去我更喜歡干的還是在外面开疆裂土。其实真正知道我這個能力的人并不多,我的敌人知道,但很快他们就都死了,曾经与我交往密切的几個皇帝知道,但他们不会把這些事情到处传播:旧帝国时代,皇帝之间绝对不会发生对立,而且也几乎沒有协同作战的时候,我們对其他皇帝的能力沒有必要了解。那個哈兰或许听說過不灭的战歌公主,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忘了提醒扎多姆一声。” “他们两個都是挺狡猾的家伙,而且那個扎多姆特别谨慎,”我笑了笑,“可惜面对原地复活,再谨慎也扯淡了。” 等我俩回家的时候,客厅裡只有冰蒂斯正在陪着水银灯看电视,女流氓指着屏幕上的灰太狼给小人偶介绍:“這個是灰毛尖爪瘦脸无角羊,可好吃了,把头去掉剩下的都可以吃……” 小人偶鄙视地看了冰蒂斯一眼:“别把我当傻瓜!等笨蛋人类回来要收拾你的!” 看样子家裡這帮无良的家伙闲着沒事就给水银灯灌输各种奇奇怪怪的常识已经变成习惯,毕竟不管這個脾气很大的小人偶再怎么了不起,她对普通现代生活的常识好像也不怎么充足,掌握好规律之后一忽悠一個准,要放在以前,小人偶可是会大发雷霆的,但现在好像她都习惯了。 “哦。這语气。‘等我爸爸回来你就死定了’,小丫头還挺含蓄嘛,”冰蒂斯完全不顾水银灯的抗议,突然一把就将小人偶按进怀裡一阵折腾,玩的兴高采烈,然后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我和珊多拉正站在旁边不远处,顿时惊呼出来,“呀,你俩野合回来了?” 這姑娘說话含沙量真高! 水银灯费劲地从冰蒂斯怀裡钻出来,往自己的御用宝座上一座就抱住我的脑袋。一只手指着女流氓:“笨蛋笨蛋!打她!她骗我看电视,手脚還不老实!” 看着小人偶气鼓鼓的小脸我一下子就联想起了刚才冰蒂斯的形容,顿时心情大好,然后一句话秒杀了正志得意满的女流氓:“看样子你真拿這孩子当你闺女了?” 然后冰蒂斯和水银灯一起暴走。联起手来要讨伐我,不過幸好有珊多拉在场,俩人被女王陛下双双拿下,珊多拉還威胁水银灯呢:“再不听话回头让阿俊把你羽毛拔光了啊!” “为什么不拔她的!”水银灯躲在我背后,伸手怒指冰蒂斯。 我一敲她脑袋:“废话,她平常翅膀都藏着呢!你学得会么!” 水银灯扭头看了看自己后背那俩已经收缩起来的小小羽翼,老实了。 這时候晓雪正好从二楼下来,看到我們随口說道:“诶,爸,你回来了?我妈找你呢。還有珊多拉妈妈也過去吧,我妈在游戏机房裡等你们呢。”然后她看到客厅裡還开着电视,立刻吹了声口哨,沿着楼梯扶手出溜下来,一把抓起水银灯放在沙发上给后者介绍起来:“灯姐,你看這個啊,這個是灰毛尖爪瘦脸无角羊,可好吃了,把头去掉……”水银灯慢悠悠转過头来看着這边:“喂,笨蛋。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好骗嗎?” 二楼的游戏机房,其实就是泡泡的房间,大家都知道那丫头睡觉只要一個水晶棱柱就行,所以她那個不小的房间就沒别的家具,被她摆了一大堆的游戏机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布置的跟电玩城似的,后来林雪和莉莉娜還联手在這裡面开发了麻将和扑克牌业务。泡泡的房间就从游戏机房晋升成了老干部活动中心。 我俩上去的时候林雪正拉着一大帮子人在那神神叨叨地算命,她穿了一身泡泡收集来的可疑魔法师长袍,头上還戴着個六芒星帽子,胸前挂了個十字架,手裡握着一把扑克,一张一张地往桌子上的周易图上放牌,等放完之后才接過莫妮娜手裡的竹签:“這位施主看你面色泛白气色不佳,想必……” 沒說完呢莫妮娜就一拍桌子:“喂!黑暗神族都這個肤色好吧!” 林雪老神在在地继续說:“想必你烤的蛋糕已经快糊了……” “诶呀!我给忘了!”莫妮娜一声惊呼,跳到半空化为一阵黑影,直奔厨房,然后浅浅兴高采烈地拍手:“啊真好真好,你果然恢复了啊!” 林雪特严肃地颔首微笑:“当然,而且我還知道木头正准备从后面给我個脑瓜崩。” 我的手刚抬到一半,听到林雪的话不由一愣,不過還是义无反顾地敲了下去:“你沒事了?” “你還真舍得敲啊,”林雪本来是能躲开的,不過最后只是微微缩了缩脑袋,然后装模作样地捂着脑袋抬头给我一個妩媚的白眼,“你俩野合回来了?” 我知道刚才冰蒂斯那句话是跟谁学的了。 “跟我来,去绿星,”林雪不等我們說话,已经自顾自地起身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推,顺便摘掉了一身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和那身残念的黑袍子,“刚才试了一下,能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不超限使用就沒問題。然后我顺便看了看那颗绿星,终于知道這玩意儿怎么用了。” 大小姐說着,从随身空间裡掏出样东西来,东西不大,方方正正,浑身黑漆漆的:一個方块。 正是当初从艾泽拉斯世界拿回来的那块黑疙瘩! 我记着林雪不久前提起過,她隐隐约约感应到了這個黑匣子的作用,它好像是解开另外一样东西的关键物品,但那时候她還沒法看的更清楚。那么现在……它难道竟然和绿星有关?! 林雪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吊着别人的胃口。任凭我們怎么问她都不肯多說了。就是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拉着大家传送到影子城,当然,也沒全跟着過来,除了我和珊多拉之外,跟上来的就有姐姐大人、浅浅和莉莉娜,潘多拉姐妹一听說不是去打仗就沒了兴趣,小泡泡和水银灯這帮小的還是在家裡打滚卖萌比较实在,神族一大帮都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研究中国古老的麻将文化。 塔维尔专门为绿星登陆场设计了一個特殊传送门,可以在不引起绿星报警的情况下让人员快速前往绿星科考站,我們乌泱泱一大群人的突然到来让塔维尔很是惊讶。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她主动汇报情况之后我們才会前往研究场所的。 “北半球应该有個大裂痕吧——嗯,我是說它现在的北半球。” 林雪在绿星柔软的地表上蹦了蹦,对塔维尔說道,“别在這個点白费功夫了。這裡只是一個信息接口,当年用于给這颗星球输入数据的,真正的检修通道应该在那個大裂痕底部:我看到的景象是個非常深的裂口,垂直下去,底部是平坦的。” 听到林雪的描述,塔维尔立刻点点头:“是的,主母,但那裡已经检查過了,沒有发现任何出入口,属下在大裂痕底部留下了两個观察站。目前沒有传回新情报。理论上是這样。” “那是因为你们沒這個,”林雪取出那块黑色的方疙瘩在手裡抛了抛,“带我們去大裂痕。” 大裂痕是当初在绿星上看到的一处特殊地形,我們知道,绿星整体被一层绿色凝胶晶体所覆盖,表面起伏均匀,几乎看不到太大的地表褶皱,只有大裂痕是個例外:那是個巨大的伤疤,深邃,边缘锐利。而且形状整齐。它位于绿星现在的西北半球,靠近赤道位置,大小相当于一個上海市,形状大致上如同一個椭圆形,而且内壁比较平整。就好像用锐利的刀尖在這颗星球上剜了一刀一样,大裂痕深达二十五公裡。最深点已经穿透地壳,不過实地考察发现那裡仍然覆盖着绿色的保护层。 這就是为什么太空地质学家在发现大裂痕的时候就猜想這或许說明绿星表面這层物质是人造产物,反常的分布形式意味着這层人造物质是在绿星大裂痕形成之后铺设上去的——后来塔维尔用采样分析证明了這個猜想。 這样一個醒目的星球疤痕当然在一开始就引起了科考人员的极大关注,他们用了很大精力在這裡寻找某個进入地壳深处的通道或者人造遗迹,但最终一无所获,无处不在的干擾和屏障還有脆弱的科研环境让人感觉无从下手,现在大裂痕仍然是個重点探索区,但两個考察站在這裡的工作看上去都似乎沒有终点。 除了从影子城传送到绿星表面的一号科考站之外,在绿星地表的超时空传送行为是被禁止的,這会引起绿星警报系统的极大反应:警报系统将星球表面的超时空传送行为视作侵略军扩张的信号,因此我們换乘运输机来到了大裂痕底部,林雪在這裡看到了她在预视中看到的景象。 大裂痕底部有一片小型平原,两個科考站一個建设在裂痕坑壁的半山腰上,另外一個则建在平原中央,林雪說他们都找错了地方。她领着我們在小平原的边缘慢慢走着,在那道平滑的斜坡上寻找自己看到的某個地点,一边解释道:“我們一直都搞错了一件事,当时堕落使徒在艾泽拉斯世界其实应该在找两样东西,一样是艾泽拉斯世界的世界之心,這個任务贝拉维拉知道,另外一個任务却是寻找這颗星球:他们最初认为艾泽拉斯就是绿星,结果搞错了登陆地点。這個任务恐怕就只有已经死掉的奥卡姆知道了。” “這可真是离奇了,”我看着四周单调的颜色,试图在沿途的坑壁上发现個能放进黑匣子的插槽之类,“他们会犯這种错误?” “时光久远,而且绿星完好的时候可是具备跨世界传送能力的,他们不敢确定這颗星球在逃亡的過程中有沒有掉入别的世界,以及掉进去之后是不是面目全非,假如撕掉绿星這层保护屏障,它就可以演化出新的生物圈,绿星本身的能量环境可以催生出艾泽拉斯那样活跃的魔能文明,它的大小也和艾泽拉斯星球差不多,当然更重要的是——堕落使徒手中的资料也不全,绿星是在他们被深渊控制之后由最后的幸存者建造并释放出去的,堕落使徒只知道這颗星球的大致情况,比如星球半腰上有個疤。” 林雪說着,拿出一個数据终端,打开全息投影:“看看這個,艾泽拉斯星球的平面图,這個位置是大漩涡——那帮情报错误的倒霉蛋,他们以为大漩涡是星球裂痕导致的,却沒想到在漩涡下面发现一群美人鱼,要不是咱们及时赶到,恐怕暴怒的奥卡姆会先把娜迦们干掉。当然在那之后他還会想办法忽悠贝拉维拉一道,堕落使徒内部也不团结啊,勾心斗角的。” 全息投影上,艾泽拉斯星球和绿星被并列放置以作对比,两者对应的位置上,绿星有一個星球裂疤,而艾泽拉斯却是大漩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