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都是親情
在立軍之初闖王就規定,這監軍士不受任何人統轄,獨立於各軍之外,處在見官大三級的超然地位,所以誰都不敢與他大聲說話。
淘寶柱就耐心的答道:“出兵時候我與大總管約好,只有等到他的奇花火箭通知才能出兵,這才能是最大限度的打亂張元那廝的攻擊節奏和收到最好的效果,除此之外,就是那要塞火上房也不許我去救助,否則軍法從事。“
被這一說,那監軍士也無言以對,畢竟監軍士與曹猛這次是不再統管,而這騎兵一隊卻是分在了曹猛旗下,闖軍歷來養成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習慣,軍紀也是森嚴,也難爲淘寶柱不得。
等再次有監軍士哭着來報,張元鄉勇再次登城與曹猛肉搏,使得曹猛不得不動用了保命的**包,那個監軍士小隊長再也坐不住了,紅着眼睛來到急的如熱鍋上螞蟻般走圈的淘寶柱面前,大聲道:“陶隊長,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是出不出兵?”
淘寶柱雖然心急,但軍令在前卻不敢違拗,當下也沒好氣的大聲道:“難道只有你心急嘛?那是我的上司,我比你焦急,但我知道,我必須嚴守軍令,要不,砍腦袋是我不是你,你監管一切,但闖王說了,一切有當時指揮官負責,是死是活,那是以後等你和你那個趙興說。”說這話時候,滿眼血紅,“出不出兵於你無干,監軍士有監軍士的責任,你還是哪裏涼快哪裏呆着去。”
被這番頂撞,歷來都是在闖軍中橫着走的監軍士,哪裏肯依?立刻就紅了眼睛,大聲道:“難道你淘寶柱敢於軍前怯戰?有意退縮不成?”
這話可就相當的重了,那淘寶柱再是好性情也發了脾氣,當時大吼道:“監軍士怎麼了,監軍士也不要時不時的拿大帽子壓人,就你的老隊長在要塞裏你着急,難道那不是我的大總管嗎?我不歸你監軍士直接管轄,我這次被分配給曹猛哥哥當了屬下,那我就由曹猛哥哥指揮,更何況,我還是臥牛山老人,我比你更和那裏的兄弟生死與共這些年,如果我得曹猛出兵號令而不前,你可以當場砍了我,以正軍法,但現在我沒有得曹猛哥哥出兵之令,我就堅決不出兵,但現在我沒有逃跑,所以你也沒資格也不能砍我,出不出兵我說了算。用不着你管。”
這下可是徹底的惹毛了那個監軍士,當時蠻橫的他抽出刀來道:“現在是戰場,戰況正酣,我有權利命令你在可能沒有或得不到上峯指令的時候按照條例,監軍士在戰場形式緊急情況下做出決斷,我認爲現在曹猛哥哥可能已經無暇發出信號,也可能丟失了信號,所以我要求你出兵。”
淘寶柱與那監軍士都在火氣上,一言不和便抽了刀子,他這麼一喊不打緊,那淘寶柱手下也紛紛過來,也都抽出了刀子,監軍士這個憲兵的存在,在士兵內心裏是存在着牴觸情緒的,就是嗎,闖軍戰士各個奮勇,哪裏還要狗一樣的監軍士來督戰?這是一種不信任,也是一種侮辱,所以這一刻正,是大家都焦急的時候,各個都是火上了房,這監軍士副隊長的一個舉動就點燃了往日裏的不滿,當時就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場面。只要稍有不慎就是一場內部的火拼。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監軍士巡哨帶過來的人大喊一聲;“都住手,兄弟之間不可動武。”
淘寶住被人一聲斷喝,馬上就冷靜了下來,不由爲剛剛自己的不冷靜感到後怕,真的與自己的袍澤動了刀子,這在闖軍是了不得的大事,無論對錯,那後果都將很嚴重。那監軍士副隊長也是後背發涼,爲自己剛纔言語的過激而懊悔。
來人卻是老油條,當下就看出了兩人的懊惱之心,當下上步大笑道:“哈哈哈哈,兩位兄弟剛纔磋商軍務如此心急怕,是前方戰事喫緊吧,想來人手也一定不夠,我奉了我家大當家一陣風的命令帶着山寨二千精銳兄弟前來助戰,希望能派上用場。”
淘寶住和那監軍士一見來人當下大喜,倒是認得此人,卻原來是在一陣風山寨見過的副當家的,匪號喚作滿天飛的,在闖軍做客他的山寨的時候,這副手曾經一起喝過酒的,當下兩人放棄爭執一起上前見禮,淘寶住道:“不知道二當家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那滿天飛笑着道:“哪裏敢當?不過現在事情緊急也不要這些虛言客套。我這次是奉了一陣風大當家之命前來助戰,不請自來卻要各位兄弟海涵,兩位可以需要?”
淘寶住和那監軍士互相望了一眼,一起道:“本來,我家曹猛哥哥有命,這次戰事就我們闖軍自己扛了,不敢勞動江湖朋友大駕,前方戰事雖然喫緊,但我們還應付得來,全殲張元不敢說,但堅持到我家闖王援軍保險沒問題。”
那滿天飛哈哈一笑道:“這個實力老哥哥我還是相信的,但是,這一戰到現在也打出了闖軍的軍威士氣,同時也達到了讓那些左搖右擺的各方勢力看到你們的決心和力量的目的,所以這原先不需要我們這些人幫手礙事,但既然現在一切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再做無畏的傷亡就太過不該了,徒增傷亡那就不是敢作敢爲的好漢,而是一時意氣的莽夫了。”
淘寶住和那監軍士一聽滿天飛這樣評價自己的曹猛當時臉上便露出不快,那滿天飛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來?當下話風一轉接着找臺階道:“兄弟我言重請不要怪罪。不過我說的倒是實話,情形不是這樣嗎?”
淘寶住等想想事情也的確是如此,便不再言語,滿天飛一見淘寶住意動,馬上道:“既然是你的目的達成,那還等你家闖王幹什麼?戰事瞬息萬變,萬一在這期間我那曹猛兄弟有個閃失豈不遺恨千古?還有那些跟着曹猛以死堅守的兄弟,那可都是響噹噹的漢子,平白的犧牲卻是可惜,那可都是闖軍將來壯大的核心啊。”那滿天飛說的可是非常中肯了,淘寶住和監軍士都心意大動,
“還有。”滿天飛是真心的在這一戰中,想在闖軍裏撈些好處的,當然,最大的好處是得到闖軍的感情,這比什麼糧草金銀都重要。“還有就是,這一戰如果我們聯手殺張元那廝個措手不及,說不定就是一戰功成,也要各地不穩定的傢伙知道人心的相背,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嗎,豈不更增加了根據地的聲勢實力?”
這麼一說到說到了點子上,其實談判這東西說穿了就是互相需要,但看誰能說中對方的要點,這滿天飛跟着一陣風兩代,那當然是見多識廣,哪是淘寶住這般涉世不深的粗魯漢子相比的。
“可是我們的實力——”淘寶住已經心動了。雖然曹猛在先前不要大家的援軍支持,但的確如這滿天飛所言,目的已經達到,如果在一次解決了這張元,那自己等在闖軍中那就是出頭露臉了,但是擔心這二百人馬,加上一陣風的也是實力不夠一戰成功。那滿天飛當然知道淘寶住的心思,當下笑道:“這個倒是不要兄弟擔心,我這次可是把我們大當家的家底都帶來了,二千精銳裏就有一千的騎兵,加上你小兄弟的二百,對付那些已經連番大戰,死傷慘重的鄉勇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雖然還是不能把握一戰而勝但也可以讓他傷筋動骨。”
那監軍士聽了連連朝淘寶住使眼色,原先的不快隔膜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淘寶住也是知道,但想不能一戰而勝,僅僅是起到牽制,反倒是增加了友軍傷亡,還要領了別人的盛情,也削弱了自己家的這次戰鬥的意義,是否得不償失?
正這個時候,又一個巡哨的監軍士興沖沖的帶過來一羣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此人道是高大威猛,也不等那監軍士介紹,大步上前道:“這位可是寶柱兄弟?上次咱們在我的山寨見過的,我是黑牛寨的黑牛,可還記得?”
淘寶住當然記得,這傢伙憨厚率直,而且好酒量,很是投了曹猛喝淘寶住的脾氣,就差點結拜成兄弟,這黑牛早就聽說了闖王的大名,也想加入闖軍,但是曹猛這次出來當時沒有闖王呂世的這個處置方法,也就沒有應承,當時很是讓着黑牛懊喪,今天突然在這裏見了,當下大喜,上前一步拉住黑牛的雙手就是一陣猛搖,連道:“黑牛兄弟,我怎麼敢忘,我還記得我還欠着你頓酒呢,難不成是追到這裏來討債不成?”
那黑牛當時興奮的不行,對身後隨着來的人大聲道:“我說什麼來着,咱們闖軍的兄弟怎麼就能忘了我這黑虎寨的人?你們還不信,看看,我黑牛不是吹牛吧。”當下那些人都連連點頭,表示當時的誤會。
那黑牛得意的回頭對淘寶住道:“我聽說咱們曹猛大總管帶着咱們兄弟在甘泉門口,堵住他的家門要和什麼張元那廝幹一架,當時我一聽就歡喜萬分,這纔是咱們闖軍的氣勢嗎。不過我聽說那張元可是五千多號人馬,咱們大總管可只有區區五百,當然,咱們就是五十也不怕他,但畢竟人單勢孤,所以我就灑出人手,邀約兄弟趕來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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