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線索
“怎麼了?”衛良問。
白裙少女欲言又止,最終低着頭,下樓去了。
衛良陷入沉思,他猜測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
來到一樓,他觀察着衆人,劉歡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肥大的肚子伴隨着呼吸起伏,就像一隻癩蛤蟆;劉莽滿嘴流油,正在啃一隻燒雞;白少將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腦袋低垂,神色倦怠;俊美男站在鏡子面前,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自己的面容;鯊魚頭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嘴裏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衛良計算着,他,丁丁,白裙少女,再加上這五個,一共是八個人,還差兩個沒有露面。
他問:“那個結巴的男孩呢?”
良久,劉莽回道:“我沒有見到他,或許被兇手殺死了,嗨,管他呢,來兄弟,趕緊喫點飯,這茶几可神奇了,你想喫什麼,在腦子裏默默下命令,它就能自動變出來。”
衛良肚子有些餓了,點了一碗粥,一碟青菜,一個饅頭。這裏和13號地區不同,13號地區遊戲時間短,不提供食物也不會餓死。而這裏可是長達數天的拉鋸戰,塔靈供給食物也在情理之中。
劉莽撇了他一眼,問:“你就喫這些?”
衛良點了點頭。
劉莽笑道:“免費的東西,怎麼不喫好點?”
衛良笑道:“什麼好不好的,能填飽肚子就行。”
他喫得很慢,很仔細,將食物嚼的很碎才嚥到肚裏。有很多人喫飯的時候喜歡看電視,或者玩手機,但他從不這樣,喫飯就專心致志的喫飯,不會一心二用。
待一頓飯喫完,那二人還沒下來。衆人也等的有些久了,鯊魚頭站起身來,提議道:”要不咱們上去瞧瞧?”
“走吧。”
劉莽道:“先去瞧瞧那個小結巴,他就住在我隔壁。”
他走上樓去,來到四號門前,一通亂敲,叫道:“有人沒有?”
一開始沒人迴應,但敲的久了,裏面傳來弱弱的聲音:“幹、幹嘛?”
劉莽笑道:“你小子縮在裏面做什麼?見不得人啊?”
口喫男躲在門後,道:“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靜、靜靜。”
“其實我們就是來看看你活着沒有。”劉莽學着他的口吻,怪笑道:“你自己靜、靜、靜、靜、靜吧,不打擾了。”
十個人裏面,九個人都活着,剩下的那個想必就是死者了。
衛良心裏有了數——國字臉,應該是他了。首先,此人是衆人裏歲數最大的,社會閱歷豐富,而且擁有領導能力,可以使大家團結起來,這自然不是兇手想看到的,先殺他也在情理之中。
衛良問:“那個國字臉的老兄弟,是幾號房?”
“一號。”鯊魚頭道:“昨晚我倆一起上的樓,他就住我隔壁,當時還寬慰了我幾句,今天起來後卻再也沒見過他。”
衆人來到一號門前,衛良先是呼了兩聲,沒人迴應,又敲了敲門,聲音由小及大,屋內始終靜悄悄,沒有絲毫響動。
“這是?”白少將目光一凝,盯着門縫處,低下身子,用手指蘸了蘸,沉聲道:“血跡。”
衆人明白,這位老大哥多半是死了。
劉莽叫道:“咱們進去看看。”
白少將道:“你有鑰匙?”
劉莽不服氣,這就是很普通的木門,不算厚,非得憑藉鑰匙才能進去?他二話不說,一腳就蹬了上去。他對自己的腿力極爲自信,近些年一直鍛鍊深蹲與跑步,腿部肌肉十分發達,一般人比不了。結果他失望了,木門沉穩如山,他卻被震得腿腳痠軟。
衛良搖搖頭,道:“踹不開的。”
劉莽又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有些惋惜,道:“要是能進去就好了,起碼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白少將道:“這說明兇手很謹慎,殺了人之後還不忘把門關上,不留下一點線索。”
這時,塔靈宏大的聲音傳來:“投票開始。”
每個人手掌之上多出一個液晶屏,類似於手機,只是非常薄,上面顯示着一至十號,每個號碼對應着一張人臉。
誰是兇手,大家還是一頭霧水,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選擇題並沒有明確的答案。
俊美男道:“投票不急,我們先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獲得有價值的信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線索?”
衛良沉默無言,沒有率先開口。丁丁見他不說話,也低頭不語。
鯊魚頭開口了,道:“今天起來時,我在門口看見了菸灰。我並不抽菸,房間裏也沒別人來過,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衆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對他的話將信將疑,畢竟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大家心裏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真的?”劉莽問了一句。
鯊魚頭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還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衛良點點頭,道:“他說的沒錯,我也發現了。”
白少將問:“你房間裏也有菸灰?”
“沒有。”衛良指了指丁丁,道:“她房間裏有,很顯然,昨晚兇手去過她的房間。”
白少將分析道:“所以,兇手抽菸,也就是說,他是個男的?”
鯊魚頭道:“也不一定。這個線索太明顯了,假如我是兇手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大意。說不定是他故意留下的**陣,或許兇手是個女的,也或許他壓根就不抽菸。”
劉莽道:“先別想那麼多,總之這是個線索。我們之中有誰抽菸?都麻煩舉下手。”
說完,他自己先舉了起來。隨後,白少將,衛良,鯊魚頭都舉起了手。
俊美男淡淡道:“我不抽菸,對身體不好。”
劉歡道:“有咽炎,早戒了。”
衛良道:“我的煙早就抽光了,這一點大家可以證實,在13號地區的時候還向白少將買過一根。”
“這他孃的,猩紅商城啥都有賣的,就是不賣煙,我的煙也早就抽完了。”劉莽瞥了白少將一眼,試探道:“兄弟,你應該還有煙吧?當初在13號地區的時候,你可剩足足大半包沒抽呢。”
白少將道:“半包煙叫多?正常來講,也就半天的量,早就抽完了。”
劉莽納悶道:“奇怪了,那究竟是誰留下的菸灰?”
俊美男道:“不是還有一個人沒問麼?”
衆人這纔想起了口喫男,這人內向的很,又深居簡出,差點把他忽略了。
劉莽又過去砸門,叫道:“小兄弟,快把門打開。”
“怎、怎麼了?”
“有兩句話問你,甭說廢話,快開門。”
過了一會,門打開了,口喫男緊張的探出腦袋。
劉莽推門而入,一進門,一股煙味撲面而來,他笑了一聲,道:“破案了。”
口喫男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白少將看着他的眼睛,問:“小夥兒,你抽菸?”
口喫男點了點頭。
劉莽看到桌子上那大半包玉溪,笑呵呵的拿起一根,點燃,深吸一口,滿足的點了點頭,笑道:“小兄弟,你這煙還不少吶。”
口喫男道:“我、我煙癮小,一天就抽個兩三根,所以能剩下。”
“煙癮小就別抽了,有害健康。”劉莽說話間,悄悄將半包煙順到兜裏,說教道:“你們這些半大小子,就知道圖刺激,圖新鮮,完全不計後果,等得了肺癌後悔就晚嘍。”
口喫男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敢怒不敢言。
鯊魚頭煙癮犯了,走過去,勾住劉莽的肩膀,笑道:“大哥,喫獨食可就不對了,這麼好的東西,見者有份嘛。”
劉莽一把推開他,斜着眼道:“我可不是你大哥,別叫的那麼親近。再說了,什麼是見者有份?這叫先到先得。”
鯊魚頭面色一沉,心頭不悅。白少將也過來幫腔,他早就對劉莽有意見,怪笑道:“什麼先到先得,我只知道能者居之。要不咱們打上一架,誰贏了,那半包煙歸誰。”
劉莽有點猶豫,倒不是怕了,而是不至於爲了幾根菸打架。權衡弊利之後,他又將煙放到桌子上,笑道:“我也就是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再說了,這煙也不是我的,你們想抽啊?跟這小兄弟說去。”
口喫男道:“隨便、便、便抽。”
衛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兄弟,我們過來不是找你蹭煙的。”
“那幹、幹、幹、幹嘛?”
“昨天晚上,兇手留下了菸灰,這是唯一的線索。我們幾人都沒有煙,唯獨你有,看來你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要不然我們就投你是兇手。”劉莽道。
口喫男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
口喫的人越是緊張越說不出話來,他費了好大勁纔講明前因後果,原來他有兩包煙,一包放在桌子上,一包放在衣兜裏,昨晚放桌子上那包煙丟了,他懷疑是被兇手偷走了。
劉莽問:“所以,那菸灰不是你的,而是兇手偷了你的煙,然後故意留下線索,栽贓與你?”
口喫男點了點頭。
“誰信呢。”劉莽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發現沒人附和,有些尷尬的收斂了笑容,道:“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覺着這理由有點牽強。這小子別看蔫了吧唧的,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說不定兇手就是他。”
口喫男急了,道:“我不是!”
劉莽道:“你說不是就不是?這也不是靠嘴說的。”
衛良道:“這件事不好說,你也別太針對他。大家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白裙少女一直沉默寡言,終於開口,咽聲道:“我昨晚……被兇手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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