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殷無涯甦醒

作者:朱勝己
冰老大坐在地上,一臉頹然,那副厭倦的樣子就像剛在網吧通了宵。

  在他面前有一個高挑美女。美女是個實在人,對他坦誠相待——大家都懂什麼意思。

  冰老大不耐煩的擺擺手,說:“你走。”

  美女咬着嘴脣,泫然欲泣,一幅小鳥依人的模樣。

  冰老大聳拉着眉毛,興致盎然,用毫無感情的音調說:“兄弟,你走吧,我今天真沒感覺。不信你摸摸,軟的跟麪包一樣。”

  美女摸了摸,果然很軟,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是莫大的打擊。

  她是冰老大的炮友,也許稱爲情人更貼切一些,兩人維持這種關係很久了,這不是愛情,更像是一場交易,就像十八歲少女嫁給八十歲老頭那樣的交易,她出賣**,獲取冰老大的庇護,就這麼簡單。

  她很漂亮,放在地球上如果再化化妝,估計能做網紅,哪怕不化妝,也能博一個素顏女神的美名,畢竟現在女神這麼廉價,氣質、休養、品格都不值錢,只要長得漂亮就可以了,**絲們可不管你是不是整過容,是不是個人渣,是不是p出來的,只要漂亮就可以了。

  顏值高於一切,這是個看臉的時代。甚至有一組調查數據表明,容貌好的人成功率就是比相貌醜陋的人要高。當然,馬雲是個例外。

  正是因爲漂亮,她才能活下來。都說美女胸大無腦,笑話,既然有了胸,還要腦做什麼。一旦出了麻煩,自會有男人幫她擺平,根本不需要動腦。

  她換過很多個男人,冰老大是第七任。

  都說男人玩女人,其實女人又何嘗不在玩男人。有了**,就會露出破綻,就看誰技高一籌。

  美女心裏很不是滋味,最初認識的時候,冰老大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夜七次,但在某一天,他的興趣急轉直下,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還沒有找到新的靠山,所以不想失寵,一直努力爭取着,卻收效甚微。那東西總是軟綿綿的,她甚至懷疑冰老大是不是腎虧了。但轉念一想,不應該,他畢竟這麼年輕,二十歲都不到,虛的也太早了些。

  美女露出一個連自己都噁心的甜笑,還想再說點**的話。

  “狗——”冰老大斜眼望着她,拉着長長的音調,將接下來的字鏗鏘有力的吐了出來:“帶!”

  美女面色難看,就像吃了一坨屎,穿上衣服急匆匆走出去了。

  冰老大無力躺在地上,望天長嘆:“空虛啊!”

  冰老大真名楊偉,但他一點都不陽-痿,反而硬的跟鋼筋一樣。在地球上他是個小處男,要啥沒啥,沒女同學看上他,來了猩紅之塔就開啓了掛逼模式,御女無數,猛地就像一頭牲口。

  他覺得這樣挺好,佔有的女人越多,代表男人越有本事。別笑話人家高富帥多麼花心,沒人愛的單身狗才最可悲。

  直到那一天,他見到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麼的低俗!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還御女無數,就像一隻蒼蠅趴在糞堆裏卻自鳴得意。

  從那一天起,冰老大漸漸萎了,茶不思飯不想,不講葷段子不耍流氓,再也對身邊的女人提不起一絲興趣。

  就像換了一個人。

  身邊的小弟都覺得他被穿越者附體了,那副深沉的樣子,莫非是思念遙遠的家鄉?

  冰老大倒情願被穿越者附體,那樣就有了主角光環,與魔術師拜把子,認塔靈當乾爹,開啓一段牛逼哄哄的傳說供後人瞻仰。很可惜,那些狗日的穿越者都跑去異界了,沒人來猩紅之塔。

  刀疤男走了進來,沒敲門,冒險者沒有敲門的習慣,整那麼文明幹嘛,自己給自己使絆子。說實話,越文明的社會越壓抑,日本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冰老大望着天空,沒說話。別多想,他的確躺在屋子裏,爲什麼會看到天空?因爲沒房頂,反正這裏又不下雨。

  “最近挺鬱悶?”刀疤男笑容可掬的問。

  “還行。”

  “你這個狀態很危險啊!”

  “你怎麼跟我們班主任一個語氣?”

  “大兄弟,你跟我談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刀疤男拿出兩瓶啤酒,一袋花生,遞到冰老大面前。

  “沒什麼事。”

  “真的?”

  “你少管。”

  “得,我不問了,喝酒。”

  冰老大的確想喝酒了,他本來討厭喝酒,父親就是一個酒鬼,喝醉了就鬧事,很煩。但隨着年紀增大,他逐漸發現了喝酒的好處。

  “幹了。”

  他仰頭,死命把酒往肚子裏灌,到底歲數還小,酒量不大,喝到一半岔了氣,噴出來了,濺了刀疤男一身。

  “慢點喝。”刀疤男仍舊樂呵呵的,一點沒生氣,道:“我就說你有事,看這架勢,最近正發愁吧?有啥事跟老哥說說,別憋着。”

  冰老大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喝酒。

  酒過三巡,嚴格來說,是三瓶,冰老大就醉了,他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樣。

  刀疤男暗自嗤笑,別的不敢說,論喝酒,十個冰老大加起來都喝不過他。

  酒後吐真言,此話不假。

  冰老大打開了話匣子,醉醺醺道:“老黑,兄弟我心裏苦!”

  刀疤男忽然想起一句話,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他一臉關切模樣,問:“怎麼了?”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刀疤男暗覺好笑,這是拍言情劇嗎?還是穿越到大魚海棠的世界裏?

  他當即一拍桌子,將花生米震得亂跳,吼道:“哪裏用那麼麻煩,看上誰直接搶來就行了,到時候把她操哭!”

  “別他媽叫喚。”冰老大一瞪眼,滿臉羞怒。

  刀疤男訕笑一聲,低下頭。這不是冰老大的風格,他向來簡單粗暴,少有如此矜持含蓄,肯定有某些隱情。難不成真的動了心?在猩紅之塔談愛情,真是可笑。轉念一想,冰老大年紀小,僅是個熱血少年,有這種天真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怪不得近日魂不守舍,原來是被女人迷了心智,這也好解決,將其弄上牀,深交一段時間,等那股子新鮮勁過去也就沒事了。

  他嚼着花生米,問:“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冰老大搖頭,繼續喝酒,也不喫東西,就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跟困在沙漠裏的人一樣。

  刀疤男大致有了底,冰老大什麼脾性他最清楚,看這副慘淡模樣,多半是傾慕佳人卻求之不得,犯了相思病。而且那不是一般女子,否則早就掠來了。

  “她不是第三層的冒險者吧?”

  冰老大長嘆一聲,算是默認。

  “難道是第四層的?”

  冰老大還是搖頭。

  “你不會喜歡上第五層的冒險者了吧?兄弟,我勸你小心一點,這是玩火,人家一隻手就能捏死咱們。”

  冰老大綠豆般的小眼睛中閃爍着點點憂鬱,終於開口了:“她不是冒險者。”

  刀疤男問:“難道是你的召喚獸?”

  冰老大擅長召喚,有時候運氣好,會召喚一些異界的美麗生物,不僅能戰鬥,還能用來嘿咻,一舉兩得。說實話,刀疤男挺羨慕這種能力,起碼能自給自足了。很多時候他都想,要是地球男人擁有這種能力該多好,結婚就不會成爲兩代人的負擔。

  “喝酒,喝酒,別提那些事兒。”冰老大歪歪扭扭站起身來,又從牀底下抽出一箱啤酒,打開一罐一飲而盡。

  刀疤男這才發現牀底下全是易拉罐,看來這小子近日經常借酒澆愁。作爲盟友兼小弟,他與冰老大有着共同利益,不能放任不管,正色道:“別這麼頹廢,振作起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呵,你不懂。”冰老大笑了,帶着一絲蔑視,道:“夏蟲焉能語冰?”

  這狗日的,還拽文。刀疤男憤憤,你什麼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高中都沒畢業,裝什麼犢子。

  “老黑,我問你,如果你吸過毒,還想吸菸麼?”

  “我不吸毒,吸不起。”

  “我就是打個比方。”

  “我不知道。”

  “你傻啊,我這是打比方。你知道比方是什麼意思嗎?”

  “比方是誰?”

  “是你爹。”

  “好吧。其實毒品含的是嗎啡,香菸含的是尼古丁,從神經學的角度來說,這兩者並不衝突。也就是說,吸毒並不會導致戒菸。”

  冰老大氣的真想抽他一耳光,瞪着眼道:“別他媽裝傻。”

  “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看你挺悶,活躍活躍氣氛。吸毒當然更爽,雖然我沒吸過,但我知道。”

  冰老大長嘆一聲,醉眼朦朧道:“這就是她與普通女人的區別。”

  刀疤男啞然失笑,原來饒了一個大圈,還是轉回到那個女人身上了。

  “你別不信。我問你,你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是誰?”

  “小楚。”

  “小楚是誰?”

  “我嫂子。”

  這算個冷笑話,但冰老大沒笑,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證,她比你嫂子漂亮一千倍。”

  刀疤男有些惱火,卻不好發作,一個勁喫花生米,嘎崩嘎崩的,不說話,也不看他。

  “你不服氣?”

  刀疤男本來對冰老大馬首是瞻,現在喝了酒,再加上一直挺尊重嫂子,倒是生出了脾氣,梗着脖子道:“我不服。”

  “走,老子帶你漲漲見識!”

  冰老大一躍而起,來到房屋中央,猛地拍擊地板,就跟盲僧施展天雷破一樣,地面竟然裂開了,露出一個地窖。

  刀疤男吃了一驚,認識這麼久,今天才知道此地別有洞天。

  “跟我下來。”冰老大率先跳了下去。

  刀疤男仰頭將啤酒一飲而盡,也跳了下去,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裝的是什麼逼。

  下方很黑,冰老大召喚出一隻光精靈,頓時亮如白晝。

  刀疤男看清全貌,感嘆道:“這裏真他娘大,跟地鐵站一樣。”

  “這是我召喚三十隻地甲獸開鑿出來的。”

  “你弄這玩意做什麼?”

  “仇人太多,萬一哪天殺上門來,也多條退路。”

  刀疤男樂了,這小子看似是個直脾氣,原來心思也不少。他問:“你帶我去哪?”

  “見一個女人。”

  “誰?”

  “就是比你嫂子漂亮一千倍的那個人。”

  刀疤男越發不悅。七拐八拐之後,還是沒有來到目的地,他有些不耐了,問:“到了沒?”

  “快了,彆着急。”

  “她就在這底下?”

  “沒錯。”

  “原來是你的禁臠。”

  “噓,別亂說,小心被她聽到。”

  刀疤男怔了怔,在女人問題上冰老大向來沒什麼規矩,現在卻如此謹慎,看來那個女人不簡單吶。

  又走了近百米,刀疤男看到一束光。這是紫色的光芒,神聖且磅礴,比彩虹都絢爛。

  冰老大低聲道:“快到了。”

  越深入,紫光越濃郁,終於在一個轉角之後,刀疤男瞅見了光源。

  這是一個身着紅色道袍的女人,端坐半空,道道紫虹繚繞周身,與青絲齊舞,聖美如仙。

  他想看看女人的臉,但紫光太過濃郁,瞧不真切。

  哪怕沒有瞧見她的臉,單論氣質,也比嫂子強了太多,可以說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但他是個倔強的人,強自笑道:“不過如此。”

  冰老大彷彿遭遇奇恥大辱,面色漲紅,壓低聲音惡狠狠的罵道:“傻逼,你都沒看清楚就亂說。”

  刀疤男本來不想看,但她有一種奇特魔力,就像一朵迷人的罌粟,或一道複雜的幾何題,讓人忍不住想要解開。他雙腳竟不聽使喚的向前邁動,離得近了,目光終於穿透紫虹,落在女人面龐之上。

  刀疤男呼吸一滯,雙眼大睜,再移不開視線。

  “喂。”冰老大叫了一聲。

  刀疤男沒理會。

  冰老大又踹了他一腳。

  刀疤男一個踉蹌,卻不爲所動,靈魂彷彿與身軀分離開來。

  冰老大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早就料到會如此,因爲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副不爭氣的樣子。

  過了很久很久,刀疤男纔回過神來,發出一聲輕柔的感嘆:“不可思議。”

  難以想象,一個粗獷的大老爺們竟會發說出這樣溫柔的聲音。

  “究竟是怎樣完美的基因,纔會誕生出這樣美麗的女人?如果把她放到地球,恐怕會成爲全民女神吧?若是進軍娛樂圈,一定會……”

  冰老大不屑打斷:“別他媽亂講,她怎麼能進娛樂圈,那些庸俗的狗導演豁出性命也要潛她。”

  “我終於明白,你不是陽-痿,而是眼界變高了。如你所言,吸了毒就再也不想抽菸,見過太陽的璀璨,就不屑星光的暗淡。”

  冰老大深沉長嘆。

  “她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

  “怎麼會在這兒?”

  “我撿來的。”

  刀疤男感覺這個答案太扯淡了。

  “真是我撿的,就在路邊上,她靜靜的坐着,不動彈,不說話,我就召喚冰霜巨人將她扛了回來。”

  說實話,刀疤男真的有點嫉妒了。這狗日的,做任務得到召喚能力,隨便在路邊上閒逛就能撿到一個絕世女神,運氣也太逆天了!

  他問:“她怎麼會這樣?”

  “應該在閉關。”

  “閉關?裏的那種?”

  “差不多。”

  “一坐就是幾百年?”

  “希望別那麼久。”

  刀疤男搓着手,表情曖昧,問:“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冰老大神色更加憂鬱,輕嘆道:“周身有結界,打不破。”

  刀疤男佯作惋惜,內心卻平衡了許多。好結界!總不能便宜都讓你丫給佔了,老天可算開眼了一次。

  “那該怎麼處理她,難道就這樣雪藏着?”

  “我很猶豫,她就像一顆不穩定的炸彈,放在這裏很危險。”

  “這怎麼說?”

  “還記得之前那場戰鬥麼?凡迪與一個修士打的天昏地暗,第三層的冒險者波及了無數,很多人都死了。”

  “聽人說過,但那會我正在任務世界,倒是沒親眼瞧見。”

  “你知道那個修士是誰?”

  刀疤男搖頭。

  冰老大指了指女子,說:“就是她。”

  刀疤男呆若木雞,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揪住冰老大,激動道:“你瘋了!”

  冰老大苦笑一聲,道:“我也覺得我瘋了。”

  “這是一顆炸彈,而且就放在我們眼皮底下!”

  冰老大默然無語。

  “趕緊把她擡走!仍的越遠越好!”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刀疤男望着他,就像看待一個陌生人,低吼道:“一旦她甦醒,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別天真了,你以爲她會感激你,然後以身相許?做他媽的春秋大夢!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用你來廢話。”

  “那你還自欺欺人?”

  “我就是放不下。”冰老大神色糾結,道:“我就是想,就是想每天都看看她。”

  “看一眼能怎樣,又不給操。”刀疤男恨鐵不成鋼,道:“兄弟,你魔怔了,聽哥一句勸,別犯傻,到時候害的不僅是你自己,我們也得跟着陪葬。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麼?”

  “聽過,一個農夫撿到一條蛇,見它快凍死了,於心不忍,便把它盛放在溫暖的液體中,泡成了藥酒。”

  刀疤男都愣了,呵道:“少廢話,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他兩步來到女子面前,準備將她抱走。雙臂來到三十釐米外,就再不能前進分毫,一層紫色結界將其牢牢護住,萬法不侵。他使出喫奶的勁兒,艱難將女子舉過肩頭,低吼道:“讓開!如果你還不想死,如果你還有一點腦子,就別阻止我!”

  冰老大吞了一口唾沫:“她好像醒了。”

  “別廢話。”

  “我認真的,你他媽自己看看。”

  刀疤男大驚,一溜煙躥出老遠,扭頭望去,女子長而柔軟的眉毛果然在輕輕顫動。

  他的身軀也跟隨這個節奏一起顫抖,恐懼到了極點。

  下一刻,女人睜開了那雙燦若星華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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