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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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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下旨将他的《初学集》,《有学集》毁版;并且叫人写一部《贰臣传》,“钱谦益列入其中,叙說钱谦益如何小忠于明,叫他遗臭万年。

  乾隆不许汉人目清室为“夷狄”,同时又做出這样多的“自外于中国”的事,可谓矛盾之至。

  雍正之很,雍正之大权独揽,自然很值得批评,然而雍正倒是心口如一地要作中国的一個好皇帝。乾隆呢,只想作一個“大皇帝”,把中国作为他的“大帝国”的一部分,而不是最高、最重要的部分,“满洲”才是最高、最重要的部分。

  關於乾隆的私生活,民国以来的演义家“创作”很多,可惜多半是荒诞不经,信口乱扯。结果,所写的不是乾隆,倒是演义家自己。称這种演义家为歷史小說家,实在是既侮辱了歷史,也侮辱了小說。

  乾隆标榜程、朱,他诚然在行为上距离程、朱的标准极远,但也决不是荒淫得像隋炀帝那样的人。他不過是好旅行,爱山水,贪吃,也偶尔征歌选色。

  他先后有两個皇后:一是富察氏,一是乌拉纳喇氏。富察氏立于乾隆二年(1737年),死丁乾隆十三年(1748年),享年三十七岁,谥为孝贤皇后。她随从乾隆南巡,“崩于德州舟次”。究竟是否自杀,很值得考证。有人說她见到乾隆眷恋土娼,向乾隆苦谏,乾隆不听,反而骂了她一顿,她就一气而跳到了运河裡去。在她死后,乾隆作了一篇《述悲赋》来悼念她,赋中也确有忏悔的句子:“聿当春而启辔,随予驾以东临。抱轻疾兮念众劳,促归程兮变故遭......切自尤兮不可追,论生平兮定于此,影与形兮难去一,居忽忽兮如有失。”

  乌拉纳喇氏本是一個“侧福晋”,于乾隆即位以后封为“娴妃”,在孝贤皇后死后被升为皇贵妃,乾隆十六年(l751年)立为皇后。她在乾隆三十年(1765年)随乾隆南巡,到了杭州,在杭州“忤旨”。怎样“忤旨”,官方的材料不敢明說。我們不妨假定,也是为了劝乾隆早一点回京城去。這乌拉纳喇氏個性刚强,在忤了旨以后,又剪了她的美丽的头发(似乎是表示不再希冀乾隆的宠爱,或有心当尼姑)。乾隆听說她剪发,大怒,下旨叫她先回。到了第二年夏天,她郁郁而死。死时,乾隆吩咐:按照皇贵妃的例子治丧。当然更說不上作一篇什么赋来表示哀痛了。乌拉纳喇氏死时,年纪多大,史无明文,总在四十几岁光景,渐至年老色衰之时。她不曾生下儿女。孝贤皇后却留下两個儿子、一個女儿。儿子名叫永琏、永琮;女儿下嫁了色布腾巴尔珠尔。

  另一個妃子姓魏,是汉人,被“抬(举)入满洲旗”,氏上加一個“佳”字,改姓魏佳氏。父亲是‘内管领”魏清泰。她初进宫时,只是個贵人,其后升入“嫔”的一级,封为“令嫔”,不久又升为贵妃,封为“令贵妃”,乾隆三十年乌拉纳喇氏皇后失宠,她被升为“皇贵妃”。這时候,她的儿子永琰,年龄已是虚岁六岁。永琰其后作了皇帝(嘉庆),改名颙琰。

  此外,尚有五位普通的贵妃,其中四位是汉人:高氏、苏氏、陆氏、金氏。在這四位之中,只有高氏一人来历分明,她是大学士高斌的女儿。其余的三人,无考。

  一位满人贵妃,与孝贤皇后同姓,也是富察氏,不知足否为皇后的近亲。

  這五人,除了陆氏以外,均是乾隆尚为皇子之时便娶了過来的,不像是来自江南的小家碧玉。史料說:陆氏抚育過嘉庆,嘉庆在继位以后对她特别好。嘉庆的母亲魏贵妃,死于乾隆四十年,那时候嘉庆已经有十六岁。

  在若干其他的妃、嫔、贵人、常在等等之中,有汉人,也有满人。最重要的却是一位回人容妃和卓氏。她便是顶有名的“香妃”,容我在谈到平定回部之时再为细說。

  《细說清朝》五四、第一個十年

  乾隆在位有六十年之久,比康熙少一年。但是他在禅位于嘉庆而“退居”为太上皇之时,事实上仍旧主持一切,直到嘉庆四年正月他死。合起来计算,从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到嘉庆四年(1799年)正月,乾隆当中国的主宰共有六十三個年头又四個月,比康熙久。

  他這一“朝”的事迹也特别多,多過了康熙一朝,也多過了汉武帝一朝,虽则汉武帝的成就比他的高明,高明得不可同日而语。

  乾隆在晚年宠信和坤,种种措施均不满人意,使得他该被骂为昏君。但是在早年,尤其是最初的十年,他极富朝气,用人行政几乎驾雍正而上之。

  除了杀曾静、张熙二人這一件事以外,他作了好几件替父亲补過的事,所谓“干父之蛊”。他释放了岳钟琪,也释放了皇十四子胤禵。他严办了雍正所重用過的聚敛之臣王士俊,也明旨斥责已死的田文镜,說田文镜为督抚:“苛刻于搜求,属吏竞为剥削,河南民重受其困”。

  那一向反对田文镜的史贻直,被乾隆升为湖广总督,其后又先后调任工、刑、兵、吏四部的尚书,直隶总督,到了乾隆九年更进一步,被任命为文渊阁大学士。

  在雍正的朝廷之中,沒有敢于說话的人。乾隆特地召回了曾经因“太戆”而被降调为“户部银库行走”与“署理河东盐政”的原任刑部与吏部侍郎孙嘉淦,叫他仍作吏部侍郎,兼升他为都察院左都御吏。

  孙嘉淦是有清一代的名臣,风骨嶙嶙,不可多得。他留下了一篇堪称不朽的奏疏,其中所說的是为人君的怎样才可以提防小人。“小人进而君子退者,无他,用才而不用德,故也。德者,君子之所独,才则君子、小人共之,而且小人胜焉。语言奏对,君子讷而小人佞谀,则与(人君之)耳习投矣。奔走周旋,君子拙而小人便辟,则与(人君之)目习投矣。即课事考劳,君子孤行其意而耻于言功,小人巧于迎合而工于显勤,则与(人君之)心习又投矣。小人挟其所长以善投,人主溺于所习而不觉,审听之而其言入耳,谛视之而其颜悦目,历试之而其才称乎心也。于是小人不约而自合,君子不逐而自离。夫至于小人合而君子离,其患可胜言哉!”

  乾隆接到這個奏疏,不仅不生气,反而把它宣示内外。其后,乾隆又任命孙嘉淦为直隶总督,兼管河工,调任湖广总督,虽则一度在乾隆八年降为江西巡抚,又夺官,“责修顺义城工”,到了乾隆九年以后,仍逐渐由宗人府府丞,一再迁升为左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工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孙嘉淦颇著直声,民间对他十分钦仰。在乾隆四年的时候,有人假借他的姓名,写了一篇弹劾鄂尔泰与张延玉的文章。乾隆十六年,又有人用他的姓名写出乾隆“有五不可解、十大過”。乾隆均不肯对孙嘉淦有所责备。

  另一位敢言之士——上海人曹一士,在雍正十三年以翰林院编修的资格,被选任“云南道监察御史”,于乾隆即位以后建议不再以文字兴狱,而且要反坐首告的人:“臣愚,以为井田、封建不過迂儒之常谈,不可以为生今反古,述怀咏史不過词人之习态,不可以为援古刺今......使以此类悉皆比附妖言,罪当不赦,将使天下告讦不休,士子以文为戒…...嗣后凡有举首文字者,苟无的确踪迹,以所告之罪依律反坐,以为挟仇诬告者戒。”

  乾隆這时候居然批准了曹一士的建议。虽则不久仍把曾静、张熙杀了,却一直等到乾隆二十年四月才又在文字上找人的错,置《坚磨生诗钞》的著者胡中藻于死。

  因反对程、朱而被雍正捕了的谢济世,乾隆在即位以后便把他从充军的地方召回京师,仍叫他当御史。其后他受任为“湖南驿监道”,在乾隆八年被巡抚蒋溥告了一状。蒋溥說他“离经畔道”,乾隆批答說:“朕不以语言文字罪人。”

  乾隆在当时确是一位贤主。他绝不像明朝末年的几個皇帝,动辄把语言顶撞的御史当众抓下来打脊背(延杖),或是摔入“诏狱”,让他们死在狱吏的毒辣之手

  中国在歷史上有一個传统:御史得以“风闻奏事”,而不必先有真凭实据,搜集证据是司法机关的责任,而不是监察饥关的责任。

  有一位大学士赵国麟,被御史仲永檀弹劾得恼了,向乾隆說像仲永檀這样的人应该“处分”。乾隆亲手写了手谕回答道:“(朕)超擢水檀,乃善善欲长,恶恶欲短之意。”乾隆不仅不处分仲永檀,反而升他为副都御史。

  仲永檀在乾隆六年所弹劾的,小止赵国麟一人,两個别的大学士张廷玉与徐本也在其内。事情是:有一個住在京师的富豪,工匠出身,姓俞名君弼,死了,沒有儿子。他的亲戚许秉义想和俞家的人争他的财产,便拜托内阁学士许王猷,邀請达官贵人去一同悼丧,以壮声势。仲永檀“风闻’大学士张廷玉派人送了名片去,徐本和赵国麟亲自去,礼部侍郎吴家骐不但去了,而且收了“红包”,步军统领鄂喜则收了一万两之多,詹事府詹事陈浩简直出面替许秉义跑腿。仲永檀认为這太不成体统,因此就参了他们一本。

  在這些人之中,冤枉的大概仅有赵国麟一人,所以他才那么“理直气壮”,反咬仲永檀一口。鄂喜向乾隆承认受贿,說:“只拿了一千两,沒有拿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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