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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内待了一会儿,门被人推开,吱哟一声。
他转头看去,见顾生走进来,脱下来外套,穿了件针织衫,最裡面是见黑色衬衫,领子周正的贴紧脖子。穿着风格从最初的野性到逐步成熟的随意。
夏河打趣道:“跟我爸說烦了吧?”
顾生笑称:“哪会,夏老师挺有意思的。要不然怎么能生出你這么优秀的儿子呢。”
夏河冷切一声:“少拿我开玩笑。”
“对了,今晚我住你家么?”
夏河抬眼与他对视:“要不然呢?你睡大街也行。”
顾生忽然靠近,伸手挑逗了一下他的下巴,抚摸,用大拇指蹭了蹭有点扎手的胡渣。
“我就怕,到时候又想干坏事。”
說罢趁对方沒走开,凑過去打算亲一下。
這时,原本只开了一條缝的房门忽而被完全推开,夏振东端着水果說:“你俩吃点东西饱饱胃……”
“……”
第40章坦白
夏河抬手揉了揉眼睛,顾生就势伸手按住他的脸,不慌不忙,装作沒看见门口的夏老师。用拇指撑开他的右眼皮,說:“进沙子了吧,我帮你吹吹!”
說罢正要朝他眼珠子吹风,结果夏河把他轻轻推开,“沒沙子……”然后径直走去接過夏振东手裡的果盘,称:“爸,饭好了叫我們。”
夏振东刚开始有些摸不清头脑,這会儿回過神来,笑道:“行。对了,你的收音机那些东西我装起来放床底了。自己去翻吧。”
为了岔开這個略为尴尬的场面,夏河将计就计,說:“爸,我房间是你收拾的么?”
“不是我還有谁”
见他面不改色,夏河轻声问:“哪個阿姨?改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话音刚落,夏振东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垂下眼,沒好气的瞪了他一下,接着出门,什么都沒說。
夏河把房门重新关起来,转過身看向依在桌子上故作什么都沒发生,還沒从方才的险境中走出来的顾生。
“别翻我的书了,我爸走了。”
顾生這才撇過脸,把书扔桌上,露出一個诧异且意味深长的眼神。他问:“你爸应该……不会往那方面想吧?”
“那可說不准!”
夏河故意逗他,蹲下身子往床底探去,见到两個纸箱,想要伸手拖出来。
“你不怕你爸知道我們的事啊?”
“怕什么迟早会知道的。”
夏河风轻云淡,纸箱被拖出来后,起身把纸箱抬起,往靠窗桌子走去。顾生随在他身旁,神情比以往都要严肃,问:“你不会想对你爸坦白吧?”
“现在不会,以后就說不定了。”夏河盯着他的脸,眼神细腻,“顾生,如果你让我一直活在面具下,那得多累啊。”
顾生皱起眉头:“万一沒被接收呢?”
“那就沒被接收呗,反正我不稀罕。”
“夏河,如果真的這样对自己,捞不到好处的。”
顾生伸手搭在他的肩膀,稍稍用力,能感受到他温热且跳动的脉搏。
夏河垂下眼,内心忽而繁杂了起来,思忖了会儿,他再度抬眼,对顾生說:“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不会把你交代出去的。沒人会知道你……”
欲言又止:“沒人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過。”
顾生听出他话裡的意思,脸上的神色越发黯淡,继而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被大家孤立。你懂嗎我警校就有几個人做這种事,被发现了,直接开除学籍回家。”
夏河沒說话,很想装作充耳不闻,但做不到。两颗眼珠子看似冷静,实则开始了兵荒马乱。他依在床前桌子上,调适着收音机。顾生再挪步靠近,眼神紧紧盯着他,紧接着又开口补充:“我不希望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這会儿,夏河将视线从收音机转移到他脸上,与他对视,动了动嘴唇,說:“顾生,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一定要告诉我啊。”說罢笑了笑,很温和。
顾生垭口,良久才吐出几個字:“别想那么多……”
此时窗户传了砰的一声,像是玻璃裂开了。俩人同时心裡一惊,忙转過脸看去,见玻璃安然无恙,却多了個乌黑的印子。
“怎么回事”
顾生瞥眼看了看夏河,接着走過去,拉开窗户往楼下看。
听见几個小孩的吵闹声,青涩童稚。
顾生转過身,重新关上玻璃窗,见夏河依然有些惶恐,便道:“沒事,几個熊孩子在玩爆竹。”
夏河松了口气,冷冷一笑,心想,還以为现在就有人上来找自己麻烦呢。
晚间,周郁打来电话,說要請他俩吃顿饭,称接风洗尘。另外谢东也得知了消息,提议說吃完饭要去逛酒吧,长這么大就沒去過那种灯红酒绿,意乱/情迷的地方。夏河只是想见见周郁,玩不玩的都无所谓。但既然都安排好了,原本打算在家静修的心,也只能先收收。
他和顾生一同出门,夜风有些冷,吹得夏河两眼发红。自从上回感冒之后,他身子一冷就会出鼻塞。于是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张嘴吸两口冷风,這样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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