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質問
他身下的石凳轟然碎裂。
磅礴的威壓想讓秦長生跪下。
可他死死的咬着牙關，額頭青筋暴起，滿面充血。
他硬扛着神尊的威壓。
嘴裏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
“前輩……”
見秦長生如此堅強，軒轅易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他撤去了威壓，秦長生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喘着粗氣，心有餘悸地望着軒轅易。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本座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軒轅易眼中閃爍着殺意。
這小子，搶走的她的寶貝女兒，真是該死啊！
秦長生落地，站着，低頭陷入沉思。
他跟軒轅素心之間是什麼關係？
說實話，秦長生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整個人生中，只有軒轅素心陪伴在他身邊的時間最長，也給了他極大的幫助。
同樣地，軒轅素心也多次救他與水火之中。
他自己也不知道對軒轅素心有什麼感情。
不可否認的是，秦長生知道，自己可能離不開軒轅素心的陪伴了。
不然他也不會千里迢迢地跑到下界，去廣寒宮將軒轅素心的分身帶到上界，也不會將她帶到神戰城這麼危險的地方。
回憶着往昔一幕幕。
秦長生滿腦子都是那道紅色身影。
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裏，平靜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笑意，望着他。
秦長生抿了抿嘴，擡起頭，露出一抹微笑。
“前輩，我和素心之間什麼關係，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心裏全部都是她，我在努力地修行，努力地變強，努力的去一步一步一步地完成同素心之間的約定。”
“我不知道這種感情叫什麼，或許是愛，也或許是其他的情感，諸如友情之類的。”
“可能是我現在的修爲太低，不能完全的表達出這份情感，但是我會全力以赴的去變強，去成爲讓整個神界都知道的存在。”
“總有一天，我會踏入神君，完成同素心的約定，登上麒麟一族的大門，告訴您我那個時候的想法。”
“這……就是我的答案。”
軒轅易把玩着茶杯，聽到這番話，手中的茶杯瞬間化作齏粉。
“登麒麟一族的大門？”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準帝？”
“你可知，準帝踏入帝境要多久，踏入神元要多久，成爲神君要多久？”
“就憑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說這番話，等你什麼時候到神元了，成爲神元中絕對無敵的天驕，纔有資格，站在本座的面前，將你今日的話說出來。”
軒轅易起身，神色冷漠異常。
一想到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白菜，可能要被一個來自下界，且還是乳豬的臭小子給拱了。
他胸膛中對秦長生殺意越來越強盛。
“若非心兒，今日你早就死了！”
軒轅易深吸一口氣，將胸膛中的怒火壓下去。
“一千年，你只有一千年的時間，如果這個期限內不能站在我面前，將今日的話重複給我，哪怕歲月那老傢伙保你，我也要你死！”
說完，軒轅易消失在原地。
不過他臨走之前，還是留下一句話。
“照顧好心兒的分身，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我一樣要你的命。”
這句話消散時，秦長生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溼。
“一千年嗎？”
“神元無敵，還真是小看人啊。”
“我跟飛雲師姐的姑姑約定不過百年時間。”
“不過，站在神尊大能的面前，神元好像還不夠看，真神之境還差不多些。”
現在想起來，秦長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狼狽的模樣。
起身，走出茶室。
外面軒轅劫和軒轅素心還在等待。
軒轅素心迎上來，關切地詢問。
“我爹沒把你怎麼樣吧？”
“前輩很好，很……親和，我們之間相處得很不錯。”
秦長生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軒轅劫和軒轅素心表情古怪。
親和？
這個字可以用在軒轅易的身上嗎？
不管了，索性秦長生無事，他們也都鬆了口氣。
“那我們回去吧。”
軒轅素心拉起秦長生的手就要離開。
可秦長生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不走？”
“我要去見一個人。”
秦長生看向那個閣樓。
帝魂！
秦長生來到閣樓下，徑直闖了進去。
帝魂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跟你說，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嗎？”
“有事。”秦長生屈指彈出一道陣紋，落在了帝魂的面前。
陣紋猶如小蛇一般，在桌子上扭動着。
“我聽他們說，您從神戰城建立以來，就是這座城的城主了。”
“那晚輩想問一下城主，您可見過這個？”
秦長生直勾勾的盯着帝魂。
帝魂面無表情：“這不是你的陣紋嗎？”
“是嗎？”秦長生面露冷意：“可是在久遠之前，這叫做天紋，陣家的傳承，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知道。”
帝魂出乎意料的坦然。
這讓秦長生愣住了。
“您知道陣紋天紋，也知道陣紋的重要性和危害性，爲什麼還要讓我將陣紋傳下去？”
“還有，那些學習了陣紋的陣師去了哪裏，我爲何自那天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他們？”
秦長生雙手撐着桌子，身體微傾，逼問帝魂。
帝魂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他看着神戰城，問道：“是軒轅易告訴你的吧？”
“軒轅前輩只告訴了我陣紋的危害，並沒有說過你知道，我來找你就是爲了求一個驗證。”
帝魂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可知道，這神戰城存在了多久？”
“不知。”
秦長生搖頭。
這種不計年的事情，他怎麼知道。
別說他了，軒轅素心都夠嗆清楚。
帝魂笑了，笑聲低沉，帶着幾分戲謔和嘲弄。
“是啊，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神戰城存在了多久。”
“可我知道！”
帝魂的語氣驟然變冷。
“九十七萬六千五百八十年！”
“我被這座城也束縛了九十七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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