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明悟
望着昏暗的蒼茫大地。
一個疑惑始終縈繞心頭。
“天道，爲何不認可神戰之地的生靈呢？”
天道之境，整個神界只有一個。
無人可以揣測天道的意志。
不朽大能不行，神帝更不行。
或許，秦長生這輩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在城牆上站了一會，秦長生返回小院。
澹臺飛雲她們圍了過來。
“秦師弟，聽說你去找城主了？”
“嗯。”
秦長生點頭。
澹臺飛雲說道：“城主知道我們碰見的那個黑暗是什麼東西嗎？”
“城主也不確定。”
秦長生給了一個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事牽連甚大。
只有將這件事壓縮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天道纔不會注意，他們才能安全。
軒轅素心雙手撐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秦長生。
因爲主僕關係，她可以感受到秦長生的心情很低落，似乎藏了什麼心事。
她懂得分寸，沒有過問。
衆人聚了一會，便各自回房間修煉。
秦長生坐在牀榻邊上，靠着牀頭，看着令牌側面的金級。
“它們都是渴望得到天道認可的生物，有錯嗎？”
“它們沒錯，天道也沒錯，人族也沒錯。”
“可是錯的是什麼東西？”
“立場嗎？”
秦長生嘆了口氣。
今日無心修行，他在牀上躺了一夜，罕見的睡着了。
軒轅素心側身，看向秦長生，柳眉微蹙。
“看來，真相對他的打擊很大。”
“也不知道這裏的真相是什麼。”
“爹不說，族老不說，整個天底下沒有一個人願意說。”
她看着秦長生，平靜的內心泛起一絲漣漪。
“得勸勸他。”
……
悠悠半年。
神戰城難得的平靜了半年。
這半年裏，秦長生除了那天睡的一覺之外，剩下的時間裏幾乎不出門，只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關修行。
秦長生髮現，神戰之地的靈氣駁雜，但是神戰城的靈氣卻十分精純，是個非常不錯的修行之地。
經過之前的連番大戰，體內靈力神魂不斷的被抽乾填充，讓他的經脈鍛鍊得非常堅韌。
半年時間，他的修爲便更近一步，達到準帝初期巔峯，只差一步之遙，便可突破準帝中期。
雖然這個速度很快了。
可秦長生依舊不滿意。
他的時間不是很多，百年時間要踏入神元。
他現在還隔着兩個大境界。
正常人幾乎要用近千年歲月才能達到，而他只有十分之一的時間。
妖孽級的天驕恐怕也會倍感壓力。
秦長生雖然信心不大，可他還是抓住每一點時間去修行，絕不浪費。
而沉寂許久的神戰城。
在這一天，再次敲響了鐘聲。
鐺！
只有一聲。
小院衆人，全都忙碌着收拾，準備前往前線。
而秦長生卻猶豫了。
等到他們全都離開，秦長生才走出房間。
“你不去嗎？”
軒轅素心追出來問道。
秦長生沉默了。
“我該去嗎？”
“走。”
軒轅素心拉住秦長生的手，直接飛到了前線。
他們並沒有下去，而是御空而立。
軒轅素心指着正和咒魂大軍交手的神界各族子弟，問道：“他們該死嗎？”
“不該死。”
秦長生搖頭。
軒轅素心又指着咒魂，問道：“那它們呢？”
“也不該死。”
“可是爲什麼雙方在廝殺？”
軒轅素心直勾勾的盯着秦長生。
秦長生搖頭：“這是無謂的戰爭。”
“沒有戰爭是無謂的。”軒轅素心表情凝重，說道：“從第一場戰爭開始，雙方殺了對方不少的族人後，這場戰爭就掛上了另一個名字，復仇。”
“他們之中，祖輩上有親人在此戰死，有好友隕落與此，有愛人永遠的留在了這裏。”
“他們此時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戰，更不是爲了神界，而是爲了他們的親人好友。”
軒轅素心指着正奮戰的澹臺飛雲她們。
“你希望看到你的師姐，師兄們死在這場無謂的戰爭中嗎？”
“不想。”
秦長生搖頭。
軒轅素心說道：“那你是否有能力永遠的阻止這種無謂的戰爭？”
“沒有。”
“如果澹臺飛雲、映水仙、蓮月、愁雲、夢無痕他們死在了這種無謂的戰爭中，你當如何？”
秦長生沉默了。
軒轅素心指着自己，說道：“如果我也死在了這場戰爭中呢？”
“我會爲你報仇。”
秦長生毫不猶豫的說道。
軒轅素心笑了，笑得很開心。
“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你現在還沒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那就在廝殺中成長，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到整個神界的人都畏懼你，那時候你就有能力去改變這場戰爭了。”
秦長生眼中的麻木漸漸消散。
他看着城牆上下的雙方。
深吸一口氣。
“你說得對，現在流的血，都是在爲將來的和平而犧牲，我非聖人，心懷天下卻做不到保護天下，那我只能去保護我身邊的人。”
秦長生落下，一隻腳踏在城牆上。
這一刻，他體內法力飛速轉動。
另一隻腳落下的時候，他便踏入了準帝中期。
感受到後面傳來的波動。
澹臺飛雲她們望過來，見到是秦長生，面露微笑。
“恭喜秦師弟破境！”
“多謝。”
秦長生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他來到城牆邊上，擡手一指，眼中劃過一道道流星。
落星天華！
秦長生取出蒼生之劍。
劍氣龍捲，裹挾着星河璀璨，再次沖刷了許多咒魂。
見秦長生的實力又強了。
衆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秦師弟才準帝中期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他踏入帝境之後，是不是可以逆斬神元了？”
“逆境戰神元？不可能。”
褚良辰率先否認。
他輕搖摺扇，揚起了驕傲的頭顱。
“那只有我褚良辰才能做到的事情，我褚良辰將是第一個以帝境逆斬神元的絕世天驕！”
“做夢吧你就。”
衆人紛紛嗤笑。
雲化雨掏了掏耳朵，說道：“褚兄，你先嚐試打敗秦師弟再去想逆境斬神元吧，不然你連秦師弟都打不過，等你逆境斬神元的時候，說不定秦師弟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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