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酥了 [V]
她動一下,感覺身上彷彿是從骨頭縫裏開始發酸,哪哪都難受。
李京州沒在屋裏。
秦枝坐起來大喊:“李京州!李京州!李京州!”
李京州悠哉悠哉從客廳走進來,問:“你鬼嚎什麼?”
秦枝朝他丟了個枕頭。
手臂太軟,一擡手,枕頭只落在牀尾。
算了,她放棄掙扎,幽怨看着他:“餓了。”
“……”
後來他們決定出去喫。
今天外面陽光燦爛,但是氣溫極低。
煙城是個海濱城市,不比遺棠的乾冷,這裏的冬天總是溼冷的,寒氣往人骨頭縫裏鑽,秦枝搬來幾年了也沒適應。
她找了個厚羽絨服穿上,李京州也穿了羽絨服,臨出門之前,秦枝幫李京州把衛衣帽子翻過來整理好。
李京州問秦枝要不要去遊樂場,他說下高鐵的時候,看到這邊新開了一個方特遊樂場。
秦枝本來也不想在本區逛,就答應了。
到了那個區之後,他們沒先去方特,而是找了家商場喫飯。
商場一樓的珠寶店有砸金蛋的活動,秦枝多看了兩眼。
李京州問:“你看能看出花來?想去就去。”
秦枝撇撇嘴:“太土了,算了吧。”
她還是比較想喫飯。
五樓有海底撈,因爲早過了飯點,所以不用排隊,他們很順利的就進去喫完了。
再出來,發現金蛋已經砸到第三波,臺上有個胖女孩,抽到了一個二等獎,她的夥伴們在臺下高興地都跳起來拍手。
秦枝看着看着,不知道爲什麼眼眶有點溼潤了。
她趕在情緒失控前轉身離開。
李京州在出門之後揪住她的領子把她拽進懷裏,低頭看了看她,問:“抽風?”
秦枝瞥他一眼,拿胳膊肘把他撞開,邊走邊說:“我就是忽然想到我之前有個同學,她很胖,可是卻沒什麼朋友,就覺得她挺可憐的。”
李京州心神一晃,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裏也浮現出一個胖女孩的身影。
可是很快,秦枝喊他:“我要坐過山車!”
他回過神,追上去,問:“你不是容易暈嗎,能不能坐的?”
“怎麼,你看不起人啊?”
“我只看不起你。”
“李京州你這種人怎麼會有女朋友……”
一路吵吵鬧鬧走到方特門口。
秦枝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第一站就去坐了過山車。
然後她就後悔了。
下來之後,秦枝抱着塑料袋狂吐,把胃都快嘔出來了。
李京州就站一邊笑得直不起腰:“媽的,叫你別逞能你不信……”
秦枝苦着臉,一本正經說:“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話剛落,她又轉臉嘔了一下。
李京州從她包裏拆了張溼紙巾,蹲下來給她擦嘴,她躲了一下:“我自己來,太噁心了,你離我遠點。”
李京州壓根沒理會她的話,挑起她的下巴,手勁兒很大,起碼她動彈不得,然而給她擦拭嘴角的動作卻很輕,他認真地把她的嘴角擦乾淨,剛纔笑話她的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眉宇間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淡淡的溫柔。
秦枝見他這樣也就不掙扎了。
給她擦乾淨嘴巴,他又去路邊買了瓶水給她,她接過來漱口,他把她手上的袋子拿了過來。
秦枝心裏的忸怩感又起來了,張牙舞爪要去搶:“髒死了,我自己扔。”
李京州朝她腦袋上彈了一下:“老子沒工夫跟你矯情。”
李京州走去旁邊垃圾桶扔袋子。
秦枝亦步亦趨跟過去,柔聲說:“我不是拿你當外人,只是我不習慣。”
李京州捏了捏她的臉頰:“走吧。”
“去哪?”
“回酒店。”他說,“你該休息休息了。”
“……”秦枝看了看遠處,“我還想坐摩天輪。”
李京州扭臉朝後面看了一眼:“上面沒有人,估計還沒開放運營。”
秦枝堅持:“去看看。”
“不用去了,摩天輪那邊的設施都還沒建好,還沒開放。”旁邊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說。
李京州朝秦枝聳了聳肩。
秦枝頓了頓,仰頭又吞了一口水,漱漱口吐到了另一隻袋子裏,李京州自然的遞給她一張紙巾,又接過礦泉水瓶和袋子,替她扔了。
她一言不發往園外走。
回酒店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進屋之後就上牀了。
李京州站門口問她:“你是不是還惦記摩天輪那個傳說?”
秦枝從牀上坐起來:“你原來知道?”
“你他媽和我談對象,又不是和老天爺談。”李京州皺起眉頭。
秦枝本來就覺得遺憾,聽他這麼說,有點冒火:“你兇個屁啊!”
“你想要一生一世求我比求什麼都有用,懂嗎?”李京州走到牀前,居高臨下看着她,“我考慮考慮,讓你夢想成真。”
李京州眼尾淡淡掃她,想看她反應。
秦枝頓了幾秒,然後忽然朝他丟枕頭:“我讓你再拽!”
她知道他是傲嬌怪,心裏氣已經消了大半,可就是不想輕易就放過他。
“好了好了。”他輕喝一聲。
她停下。
他很快改了口氣:“我答應你,以後帶你去坐摩天輪,行了吧。”他瞥她的樣子依舊冷冷的,“我把摩天輪給你包下來,管他二十四還是三十六個箱,我都讓你坐個遍,行了吧?”
“你……”
“對了,您想什麼時候讓我親您,我乖乖坐着等您吩咐,您讓我伸舌頭我就伸舌頭,您讓我親出聲我就親出聲……”
“神經病!”
秦枝聽不下去了,敢情在這逗她呢!她沒等他說完,轉身倒頭就睡。
李京州心想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啊,他哄她還不行?真是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教訓一頓,看她閉着眼安安靜靜的,又沒怎麼下得去手。
乾脆出去抽菸。
秦枝躺着躺着就真的睡着了,一直睡到半夜才醒。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兩點多了。
外廳有光。
秦枝赤腳走出去。
見李京州正坐在沙發上,電視機裏播放着沒有聲音的春晚,而他正用電腦打字。
秦枝走過去,在他身後環抱住他的肩膀:“還沒睡?”
“醒了?”他往後仰了仰身子。
“嗯,你在寫什麼?”
“今年的視頻策劃。”他站了起來,到臺子上拿水杯,給她倒了杯水,“喝點熱水。”
秦枝接過來,吹了吹喝了一口。
“你失眠還是沒改善?”秦枝問,“那我給你拿的藥你吃了嗎?”
“吃了。”李京州坐回沙發上,“吃了一半。”
秦枝點點頭,有點失望:“那種藥頂多安神,肯定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李京州看她一眼,朝她勾勾手。
秦枝坐到他身邊去,他伸手揉她的頭髮:“你喪什麼喪,不睡覺可以做更多的事,我樂意。”
秦枝把他的手拿開。
她頭髮全亂了,她捋了捋,邊說:“你就嘴硬吧。”
李京州不置可否,想去拿煙,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秦枝板起臉:“李京州,我命令你以後早睡,戒菸,戒酒。”
李京州吊起眉峯,斜斜瞥她,不表態,也不反駁。
秦枝放下茶杯,扶着李京州的膝,蹲在他旁邊,仰臉眼巴巴看着他,像一隻小狗狗。
“算我求你啦,好不好。”
李京州懶懶掀起眼皮睨她:“秦枝你欠操是不是。”
秦枝撒嬌晃了晃他的腿,他不搭理,她想了想扶住他的腿躬身站起來,坐到他身上,攬住他脖子,強迫他把耳朵靠過來。
她說了句話。
李京州臉色大變。
她開得條件太誘人了。
是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拒絕。
可李京州先是面無表情看着她,幾秒後冷冷吐出一句:“起開。”
秦枝怔了。
李京州乾脆把她從身上薅下來。
秦枝頭皮一麻,有點尷尬,只好裝作無所謂去端水喝。
手一抖,水忽然全倒衣領子裏面。
李京州眼色一黯。
秦枝看看溼衣服,又看看水杯,最後把視線定格在李京州臉上,無辜說:“我保證不是故意的。”
李京州沉着臉,拿紙給她擦衣服上的水漬。
這哪是擦水,分明是擦火。
李京州擦着擦着忽然把紙巾一扔,推倒她:“算你狠。”
畢竟夜還長,他很清楚,他熬得過今夜,也熬不過明晚-
第二天秦枝睡醒的時候,李京州正在淋浴。
聽着水聲,秦枝起牀穿衣。
手機裏有未接電話,是池雪的,秦枝給她回了過去。
“你和家裏怎麼回事?”
果然是問這件事的,秦枝一想起這些心情就很差,敷衍說:“就是吵架了。”
“你住在哪?”池雪問,“昨天阿姨給我打電話從頭哭到尾。”
秦枝更煩:“她哭了,所以錯全在我?因爲她是辛辛苦苦把我養大的媽,所以我反抗就是不孝?因爲她難過了,我就要先低頭嗎?”
池雪也嘆氣:“枝枝,我沒有這麼說。”
“抱歉。”秦枝拍了拍腦門,“是我亂髮脾氣了。”
池雪很擔心:“我給阿姨說了,你住在我家,她旁敲側擊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說你過幾天要去拍一些東西,可能暫時沒法回家了。”
“謝謝。”秦枝說,“我現在不回家對她對我都好。”
池雪嘆氣:“要不你真去拍點東西?”她並不知道秦枝在李京州這邊,以爲她自己孤零零住在酒店,想了想說,“程浩的攝影助理辭職了,他現在要出差,如果你願意我跟他說一聲,你去幫忙,就當散心。”
秦枝想了想,看了眼浴室,說:“再說吧,我一會兒打給你。”
掛了電話,又等了一會,李京州才從浴室出來。
他颳了鬍子,吹了頭髮,那叫一個帥,秦枝捨不得他走,但是她確實需要時間去整理一下自己。
她走上前抱住他的腰。
李京州渾身一僵:“我可真沒糧了。”
秦枝瞬間明白過來,朝他胳膊擰了一下:“混不混蛋啊你,我要給你說正事。”
“說。”
“你先回去吧,我有個工作需要出去幾天。”秦枝想了想,又交代,“你知道池雪男朋友吧,就是之前你見過的那個大攝影師,我跟他出去。”
“幾天?”
“不清楚,等回頭我問問再告訴你。”秦枝笑笑,“你先回去,我這邊完事之後,直接就回遺棠了。”
“好。”李京州抿緊了脣,“那我下午走。”
“那我去洗漱,等會一起去喫海鮮吧,順便帶你看看煙城的海。”
秦枝走去浴室。
李京州剛洗完沒多久,裏面還冒着混合沐浴露味道的熱氣,她打開花灑,熱水衝在身上特別舒服。
幾分鐘後,門忽然被打開。
秦枝退到牆角:“你不是沒糧了嗎?!”
“你不是要走好幾天嗎。”某人沉聲說,“提前預支一點也不要緊。”
“……”
作者有話說:
我感覺周純潔這個外號可以被周鎖鎖取代。
專欄裏的出版完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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