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威胁
第六十九章
当今苍隐大陆的修仙界,修为分为以下几期:筑基、开光、融合、心动、灵寂、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十二個阶段。而在筑基期之前,先要达到练起期大圆满,才能凝神入气穴,将本体内精、气、身三者相统一,加上之前铸造的身体基础,运用后天之能巩固自身,突破练气期极限,进入筑基期前期。
到达筑基期,修为便又上升到一個新的层次。在达到筑基期后,修真并不像在练气期一样,只是单纯的吸纳灵气,用量变来达到质变。在這一阶段开始,一切开始赋予真正的修真意义,這是修真的初级阶段,不仅要学会炼精化气的修为模式,同时也是不同属性灵根的修士朝自身灵根属性方向修炼的一個开始。
因为真正学会了炼精化气的地步,自身的首要改变就是“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三花,指的是精、气、神。在修真者奇筋八脉畅通的情况下,静坐到达精化为气的阶段,将自身的正气和后天之气全部炼化,使元气和元精合炼,炼成丹胎。五气,便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的自身正气,它们分别来自修真者的身体本源,使身心内外,天地人物,全部置于中和之位。
此时銮臼山仙雾渺渺,青葱翠绿,山脚下的飞羽城是快入冬的凉风瑟瑟,而山上却是大地回春,一片温暖迹象。亭台楼阁,水车载着水滚动作响,我离开望仙宗近一年,這裡却依旧沒有任何的改变。
一年了,自从被靳戈月袭击,我被幻凝剑的瞬移带入惩罚之境,接着被飓风刮到奇灵岛,個中经历和滋味,唯有我才能体会和懂得。
冥宣将我带回望仙宗后,便直接带我去见宗主,将這失踪一年的事悉数禀报一下。在去主堂的路上,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靳戈月正迎面走来,看到明轩身后的我,他的眼中飞速闪過一抹不可置信和慌张,但接着,一切都趋于平静。
“這不是一年前失踪的外门弟子么……冥宣师叔你在哪裡找到她的?”本以为靳戈月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快速离开,却沒想到他的胆子那么大,還敢当着我的面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前来搭话。
“她落在了奇灵岛,恰逢梦灵来报,我才将她带回。”
“哦?梦灵来报?這事我還真不知,看来我闭关修炼的时候,错過了好些事情。”靳戈月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旋即朝我投来关心的神色:“按辈分,我应该称你一声小师妹吧,啧啧,看你瘦成這样子,失踪在外的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冷冷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托你的福,师妹虽然吃了不少苦,不過也都挺過来了。”說到福字,我狠狠加重了字音。
“是么?”靳戈月斜看了背对着我們的冥宣一眼,然后又一脸疼惜的摸样,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师妹既然刚回来,为何不好好回房休息一下,和冥宣师叔這是要去哪呢?”
忍着逃离他魔爪的*,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我原本低着的脑袋终于扬起一抹笑容:“回师兄的话,正打算和冥宣师叔去见宗主,将我失踪一年的事……悉数禀报。”
“悉数禀报么……”說到這,靳戈月手中一用力,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将我鬓边的一缕发丝给生生扯下,可他一张俊美的脸却依旧扬着温和的笑容,找不到一丝虚假的裂缝,温和善良的师兄形象在他的完美演绎下无懈可击:“是得好好說說,你当年为何会失踪的原因,师兄我……也挺好奇的。”說罢,他拉過我的脑袋,侧脸将嘴唇贴在我的耳边,這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极为暧昧的动作,只有我和靳戈月知道,底下蕴藏着多少急欲喷薄而出的杀意和憎恨。
冥宣看着我們這样,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先朝着主堂的方向离开了。
看到冥宣离开,单独留下我和靳戈月两人,心下有些慌张,沒有了冥宣的庇护,靳戈月对我岂不是任意揉搓了么,而我现在,還需要静待时机,我不能那么快暴露自己的修为。一切……還为时過早。
等到冥宣走的极远了,靳戈月声音低沉蛊惑道:“怎么,在害怕?”靳戈月摸了摸我的唇角,一张脸柔情到极致,却也虚假到极点:“嘴唇都白了呢。”然后他甩开了手,拿出一方帕子擦拭了下之前触碰我的手指,与我隔开了一段距离:“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回来了。”
“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师兄么?我這唯一发现了当初你秘密的人,居然沒有死在外面,而是活生生又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呵呵……一年沒见,嘴還是那么利索,看来還是沒有受够惩罚。”突然,他眼中充满狠厉的看着我:“也对,你现在回来了,有冥宣给你撑腰了,一会你悉数禀报了事情的经過,是否又该觉得有宗主为你撑腰了?”
“师兄這是什么意思?”我装傻般地看着他,沒有挑明。
靳戈月看着我這样,突然挑着薄薄地唇角一声轻笑:“我也不怕你去告诉宗主那事,知道为什么么?你不過一介小小的外门弟子,還是宗主开恩留下你的,說得好听你是紫元师祖的徒弟,說得难听点,你就是個望仙宗的累赘!我好歹是望仙宗内门弟子中最新一辈中的师兄,你觉得,宗主会听你的话么?听信我和魔修勾结的事?”
怪不得靳戈月看到我一点也不慌张,還如此自信无比。在望仙宗内,他是人人艳羡的师兄,修仙天赋极高,修为更是在短短時間内便到了筑基期中期,是宗内众星捧月的新一代内门弟子。而我,不過是一個寄人篱下的外门弟子,說到底,沒有冥宣、雪芷、宗主、小师弟的庇佑,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谁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選擇去质疑长久生活在望仙宗的靳戈月?
我要是這么做了,无异于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靳戈月突然伸手弹了弹肩上并沒有的灰尘,眼中的不屑仿佛手中无形中弹去的是我一般:“你自己掂量掂量吧,什么话该說,什么话不该說。”說罢,他沒有丝毫犹豫地从我身边擦身而過。
我呆呆立在原地良久,重新整理了一下面见宗主该說的话。靳戈月……当年的追杀之恨以及今日的威胁,我记住了,待得我羽翼丰满之日,就是靳戈月你亡命之时!
跟着记忆中的路,我来到了宗主所在的主堂,一切都和当初一样,那一條死灵路前,那一道青色的身影已经立在那裡,也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我一到,他冷漠的眼扫视了下我的耳际和鬓角,便不再看我道:“說完话了?”
我点了点头,感受到他今日不同于寻常的冰寒,当真是寒冬腊月,刺骨的冰冷。
突然,耳际一暖,我诧异地睁大眼,看到冥宣双手捂在我的耳侧,当初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转過,有着难以明說的感动和震撼。
原来他還记得……记得我怕這死灵路上死灵的哭喊嚎叫之声。
心中一暖,就着他捂着我耳朵之际,与冥宣一前一后,走在了去主堂的死灵路上。
這时,不和谐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主人,你說這冥宣小子是不是占你的便宜,明明可以施展暂时封闭五感的法术,他不会连這都不会吧……
听到梦灵如此粘主的言论,我的心下又是一颤,這法术我的确是不知,可冥宣他……想起奇灵岛上古隆对我說的:“那個人外表虽寡淡冷漠,可我看得出其实他跟我一样,也在默默注视着你呢……你可千万别忽略了啊……”
难道一切当真是如此?
我真的有着可以触及遥远的他的捷径么?
這一刻,连時間都变得有些停滞,有什么充满期待的情感偷偷钻入我的心底,慢慢地,我鼓起勇气,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地朝耳边伸去,那裡……冥宣温暖的手就在我的耳边,只那么晃神的片刻,我的手就牢牢附在了他的手上。
感觉到他的手一僵,却沒有拿开。两個人的步子就這样停留在死灵路的中央,沒有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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