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天花會開
有時會改一下錯別字,不是僞更
感謝greenstein同學火眼金睛目光如炬,爲我抓蟲。無彈窗WWW你是俺的恩公
另外對於十二七夏的疑惑,說弟弟不算主角
我要解釋一下,目前看弟弟戲份不重,那是因爲弟弟還沒到時候
可能過段時間,系青的戲份就會減輕,專門講弟弟系春的事兒了呢
另外感謝追看的朋友
開學,懷系青見到計然,拜年,“過年好。”
計然還是淺笑,還是咳嗽,還是保溫杯加藥片,還是靦腆溫柔,迴應,“過年好。”
系青不被察覺地噓口氣,將莫名汗溼的掌心在膝蓋上蹭蹭,無論如何,總算回來了。
新學期伊始,韓老師找系青去談話,通知,他被選入學生會。
系青淡定表示,他會盡力不負衆望。
韓老師又說,上學期的考試成績不算理想,距她目標還有差距。
系青淡定獻策,“找幾個各科成績比較突出的學生談談,看能不能分幾組有針對性的幫助成績比較差的同學。”
韓老師有顧慮,“我擔心時間難分配,學生家長有意見。”
系青繼續淡定,“不如我這組先試試吧”他拿點名冊,在自己那組的幾個成績不太理想的同學名字後面打上勾,這其中包括弟弟系春,張浩,還有計然。“呃,韓老師,計然情況特殊一些,她家住的遠不遠”
韓老師翻聯絡簿,“她家離醫院比較近”
系青淺淺挑眉,哇嗚,搞定。
跟計然說到補習的事情,計然有些懊惱,“我上學期成績拖班級後腿了吧”
系青說,“別自責,那條被拖掉的腿不是你一個人乾的。”
計然還是很內疚,“我基礎比較差,補課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系青還是說,“別擔心,我是班長,我有這個責任。”
計然就說,“謝謝班長。”
“不客氣。”系青一隻胳膊支在桌上,手託着下巴,手掌藏住他半張臉,眼珠偷斜過去瞄計然。卻見計然的目光,也正從笑傲江湖裏溜出來,恰恰對上他的。那是兩泓清水般的眼波,象春日鏡湖,純淨澄澈。
系青心中一凜,立刻盯住剛拿到手的新課本,一頁頁翻過去,用漫無目的的動作,藏住剛剛飛鴻照影般的一瞥,帶給他的心驚肉跳,明明盈盈楚楚,疏疏淡淡的人,瞅着竟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樣的明豔。
就像韓老師說的,補課這事兒,學生們相互之間的時間較難配合到,家長也會有意見,例如建軍和常藍就總唸叨系青,“你顧好弟弟就是了,本來就是班長,還要兼顧學生會,又要幫別的同學,你自己的功課怎麼辦呢會分心的。”
系青巧舌如簧,“正是考驗我能力的時候。現在多鍛鍊鍛鍊,對未來有好處的。爸媽放心,我能行。”
建軍白兒子一眼,“什麼你都能行,這不叫自信,是囂張。早晚喫苦頭。”
懷奶奶倒怒了,“你這當爸的總嚇唬孩子幹啥”反正誰敢說老太太的孫子不好就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懷家兩孫子的汗毛都長得比別人好看,是鍍金的。
建軍真是鐵沒轍啊。
系春不理這些,表情茫然,他等爹孃離家去參加某某朋友的晚宴已等得很不耐煩,系春今天忙得都沒空和方塊兒親密接觸一次,相思難耐。透過窗口,極目遠方,雲層深處,似乎盡是俄羅斯方塊。
雖說系青開學時候跟老師提到的,幫助後進生補課的試行方案最後不了了之,但他這一組卻將這件事情堅持下來,每星期三次,下午放學後再留校一個鐘頭。偶有其他組的同學爲着功課的事情找系青,他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有時候成績優異的同學助人爲樂到這個程度,未必會得到大部分同學交口稱讚,甚至還會惹人非議。但系青能做到讓大部分同學服氣他,他個性中圓融軟韌的潛質,總能將人際關係中危險敏感的部分消弭於無形。
但別以爲懷系青做任何事都所向無敵,場場完勝,他對計然就沒辦法。計然沒有什麼不同,和上學期一樣,和誰都一樣,包括對系青,略有疏離,但也不至於冷落。即使是同桌,系青和計然之間也象隔着道看不見跨不過的鴻溝。
系青有她的地址卻不能貿然去她家;
給她補習卻沒有與之獨處聊天的時間;
看她生病雖然心疼,卻不能表達那份想呵護照顧的心情。
根本就不象那首歌裏唱的那樣嘛,她跟他借半塊橡皮啊什麼的,她沒跟任何人借過任何東西難道要他向她借嗎太令人鬱悶了。
於是系青發現,之前那種,只要能常常看到她便會很開心的想法,不知道有多傻。只是常常能見到她是遠遠不夠的,系青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更多。
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懷系青對這樣的自己也不是很瞭解,他暗暗自省,他這麼擔心,焦慮,抓心撓肝坐立不安到底是爲了什麼他想要的又是什麼他心裏有個念頭呼之欲出,卻又不太確定,無法說之於口,訴諸於筆,害得他因此輾轉反側,一籌莫展。
時間撒丫子一溜煙而過,春天悄沒聲的就來了去春遊咯
這次春遊的地點,定的比較遠,要起個大早,搭兩個多小時的車,去一個風景美好的林場,來一次集體野炊,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感受一回大自然的春天。
因爲計劃是分組行動,出發前,自然交代一番關於保護環境,防火自助之類的常識,然後每組組長要分派組員帶些用於野炊的食品或物品。系青這組的組長是張浩,誰都分派了任務,惟獨漏掉計然。
系青開始也沒注意這事兒,以爲是張浩特別照顧計然,畢竟計然身體不太好。人啊,其實絕對是那種死心眼的生物,比如自己喜歡喫甜的,自然而然就會認爲全世界應該沒有不喜歡甜食的人。系青也不例外,他瞅計然哪兒都好,所以他就以爲全班同學都和他一樣,抱着應對其多加照顧到心態,其實不是,張浩沒想照顧計然,他是裸的歧視。
幾乎是非常不容易地,計然抓住整個沉浸於興奮中,和系春從教室這個角落竄到那個角落,根本不知道在忙什麼,但確實忙得腦袋頂上幾乎蒸騰出熱氣的組長張浩。
計然有點怯生生地問,“張浩,你沒告訴我,我該帶點兒什麼”
張浩一臉愕然,“計然,你也要參加春遊嗎”
“我,我要啊。”計然急,“我沒說過我不參加春遊。”
系春和張浩這段時間已經培養出默契,兩人相視一笑,壞,“你不參加,我們知道你不會參加的,還是在家休息吧。”
計然沉默,隨着她的沉默,周圍一些笑鬧的同學也跟着沉默,系青本來和其他幾個班幹部在討論些事情,隨着這一陣沉默,他才注意到計然與系春和張浩的對峙。
“我要參加春遊。”沉默片刻的計然清楚地告訴張浩,她的聲線清朗堅持,與平時靦腆柔軟的樣子十分不同。
張浩也堅持,夥同系春,嬉皮笑臉,“你不參加,我們知道。”
“我參加。”計然絲毫不退,加重語氣,“我參加”
“你不參加。”張浩有些兇了。
“我參加”
“你不參加”
“我參加,參加,參加”
“你不參加”感覺到權威被挑釁到的張浩簡直在吼。
系春此刻用一種非常平和理所當然的語調勸計然,“你又窮又病,讓你貢獻幾個饅頭都象欺侮你,再說你也背不動東西,還不能走太遠的路,你參加這種活動不是淨添亂嗎有什麼樂趣”
慢慢靠近戰圈,望着計然那張似乎更蒼白的臉,系青要狠狠控制住自己,纔沒把握在手裏的一本記事簿砸到弟弟和張浩腦袋上去。他擔心計然會被氣哭。
可是計然沒哭,並且非常鎮定,“懷系春同學,就算我又窮又病,我想我仍有參加集體活動的權利,至於我會得到什麼樂趣,那就是我的事情了,跟你沒關係。”計然又轉向張浩說,“要是組長不能決定我該帶些什麼東西參加活動,我就自作主張了好不好”
系青適時開口,“計然同學,你帶一個組份的紅薯豆沙餅行不”他笑呵呵的,“我覺得那種餅在火堆裏烘熱了喫一定風味獨特。”
計然先是愣住,半晌說,“好啊,沒問題。”徑自去自己座位坐好,繼續看笑傲江湖。
在很多年後,計然躺在醫院白色病房裏,望着窗外飛着的朦朦柳絮,想起這一段年少輕狂,心中只有苦澀。
這也是青春,理所當然的直率,也自以爲是的談權利。
但人生從不永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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