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原來是奼紫嫣紅氤氳朦朧1
計然開心,“你居功至偉。”
“是你努力。
“我努力也是有限的,”計然愁,“我怕夏天,總是熱得渾身無力,特別累,晚上想多溫會兒書都做不到。
“所以說你聰明,不太溫書,也有進步。要是哪天身體好了,肯定成績能追上來,把我斃掉。“
“哇哇哇,油嘴滑舌,淨撿好聽的說,早上出門前吃了蜜嗎”
系青非常裝着嚴肅,“怎麼樣聽着高興不高興就笑吧,憋着多難受。”
計然噗哧,笑出聲。
兩人也會擔心春兒,怎麼辦春兒已經爲了老哥的清白,和學習委員槓上了,而且,槓的熱火朝天,版本屢屢升級。班裏男女生有些已被捲入其中,分出甜姐兒派和保春派,“照這麼下去,可如何收拾”計然憂心忡忡,“感覺上,我們像在欺侮系春似的。”
系青其實比計然還愁,但是,他有選擇嗎更不願計然想太多,“別擔心了,我能處理的。來,我看看你數學作業”
如系青所言,週末下午和星期天的時間都被籃球訓練佔據。他只有上課和中午,才得空與計然相處。夏日高溫,已令計然消耗很多體力,所以,系青嚴禁計然去被太陽曬得滾熱的操場看他練球。中午,他還逼着計然趴課桌上睡個午覺,他在她旁邊守着。這樣,沒時間聊什麼體己話,更別談有機會,讓他與她再體會那種又柔又甜的親吻。
接吻這個事情,真是老天給情人之間最棒的獎勵,愛情裏,若沒有親吻,不能體驗那種,如花朵繽紛,開在骨髓深處的迷離與明媚,該是怎樣的荒蕪與乾涸不吻,怎麼行呢系青計劃,咋也得找個時間和空間,悄悄約會計然一次,哪怕十分鐘也好。他想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她濛濛的眼波,染着紅暈的面孔,花瓣般嬌嫩的脣,水樣的溫柔,和讓他覺得比擁有全世界還滿足的擁抱。
可憐他還沒來得及找到那個約會的時間和空間,計然倒病了。
恰是系青值日,韓老師一早跟他說,計然因爲中暑導致發熱,在醫院吊水呢,要請兩節課病假,。
系青表面裝沒事,事實上心根本不知飛去哪裏,坐立難安。第三節生物課,計然出現,看上去氣色很差。你說,這人見不着吧擔心的半死,尋思她咋還沒來不是隻請假兩節課嗎真見着了吧,還是擔心的半死,系青抽空問,“生病就休息吧,幹嘛硬撐着還來”
計然反問,“你嚇死沒”
系青不想示弱承認自己嚇死,又不想不坦白自己確實幾乎被嚇死,卡了。
“按我以前的性子,我還真懶得來了,不過”計然笑,很甜,“我最近上進心爆棚,不想拉課,更不想我男朋友被嚇死,勉爲其難,還是來吧。”
系青又是心疼,又是懊惱,“我竟然被女朋友照顧”
計然正兒八經擺道理,“能照顧別人的感覺很好,你理應讓我享受到這種樂趣啊,做人男朋友白做的”
系青無話可說,趁着沒人注意,做出副標準酷哥面孔,翻書,手底下小動作,捏住計然的手指,緊握幾握,以此表達他那複雜到能掛牆上做蜘蛛網的心情。
中午,系青欲送計然回家,計然不肯,理由是,因爲她難得有次上進心,想維持的久一點。系青沒辦法,人多眼雜,又不能跟計然來硬的。見外面太陽大,瞧瞧計然蒼白脆弱的像個雪娃娃,出去還不得化了說,“中飯想喫啥給你帶回來。”
計然沒什麼胃口,讓系青幫她買個麪包就算了。
系青斷斷不會只買個麪包給計然,他能看到能想到的,麪包,蛋糕,牛奶,還有幾樣小零食,外加兩個飯盒,一份魚湯,一份小餛飩,統統拿給計然選擇。
計然選了小餛飩。
系青表示,“我也最好這一口,我奶奶包的小餛飩一絕。”話說這要是沒人,系青很想喂計然喫午飯。
計然一小口一小口吹涼熱餛飩,“我喜歡喫,可我媽最不會弄得就是餛飩和餃子。”
系青隨口道,“以後我給你包餛飩喫,”
他有點心不在焉,半背對計然,斜靠在椅子上,抱着雙臂,兩條長腿撐在過道里,徑自在那兒合計:這樣下去不行,她生病,他不能光明正大地照顧,甚至不能去看望她。她有危險的話,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守在她身邊。退一萬步講,若哪天,她大劫難逃,他連見他最後一面的可能都很渺小。他是她的男朋友,可這只是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她的家人,不知道他是誰。她生日,他沒資格爲她慶祝,她死祭,他沒資格爲她哭他怎麼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系青覺得,她應該只能由他來照顧纔行。
想的出神,系青整個人象是石雕木刻,沉浸在某種氣氛裏面,淺淺蹙着眉,臉上幽幽地,浮着憂鬱和迷惘,看上去,倒像是從哪幅古卷裏走出來的人。計然推他,他纔有動靜,“嗯喫好了”
計然亮亮空飯盒,“餛飩都吃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對了,你喫過沒有”
“還沒。”系青隨便咬口麪包。
計然給他魚湯,“喏,給你,弄這麼多回來,浪費”
可是,以爲把食物全喫掉就不浪費嗎計然的體力似乎連消化一飯盒餛飩都艱難,下午語文課上到一半,要求去廁所,不太舒服,很想吐。韓老師找個女生陪計然去,待回來,計然整個人毫無血色,連嘴脣都是白的。系青驚得心頭噗噗亂跳,好似也有心臟病。想主動送計然回去,韓老師叫他的名字,“懷系青,看着大家寫作文,老師送計然回家。”
系青的回答特虛弱,“好”他勉強穩着自己,才能控制住要把計然抱起來往醫院衝的意念,眼睜睜看着計然被老師帶走。
還能寫作文才怪,系青坐的端端正正,卻真真實實的魂靈出竅,對着本子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他寫不出來,春兒卻一揮而就。
作文題目,我能
春兒寫,
“我能喫,能睡,能玩兒。
我能讓學習委員氣得跳腳,也能讓同學因爲我發笑。
我能孝順爺爺奶奶,我能氣得我爸喫不下飯,我能讓我媽不能不給我零花錢,我能讓爺爺永遠請我喫漢堡薯條,我也能孵小雞。
我能拆玩具,也能裝玩具,有時還能拆傢俱。
我能考試都及格,也能打籃球,我文體兼備。
我能和朋友們很好地相處,我能捨命爲兄弟“
春兒寫到這裏熱情澎湃,備註上,“爲了兄弟喝酒喝死都願意”
張浩因爲不知道怎麼整這篇我能,正鬱悶,偏見平時寫作文也憋不出啥字的春兒,此刻竟文思泉涌,湊過去觀之,不禁恨意陡升,“你能孵小雞你當你是母雞你還爲了兄弟喝死都樂意喝死個屁,你幾時捨命爲兄弟”
春兒據理力爭,“藝術高於生活你懂不邊兒去”思量一二,“你不知道咋寫是不”
張浩承認,“是,我不會。”
“我幫你。”春兒拿過張浩的本子,超能量發揮,“我能喫,能睡,能玩兒,能看漫畫,很健康的漫畫,象怪醫黑傑克和城市獵人。我能做化學實驗,能寫好作業,雖然是近視眼,但是摘下眼鏡我也能看見東西”
張浩奪過作文本,氣結巴了,“胡扯,誰不能寫好作業我又不殘廢。不戴眼鏡當然能看見東西,我是近視又不是瞎,這這這漫畫”
懷系春同學快樂的要命,繼續寫他的作文,“我還能讓老師哭笑不得。老師,你現在別笑,哭也不行”寫得興起,腳踹他哥的凳子,“你作文寫好沒”
系青沒甚精神地搖頭。
春兒手勾勾。系青心領神會,作文本給弟弟,百無聊賴,睇着春兒在他作文本上大書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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