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相遇剎那
系青對春兒的生日計劃有所耳聞,覺得那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計劃,評價,“墮落。”隨後想想,又道,“挺好。”
春兒無賴,“合起來,就是墮落挺好。”然後他也覺得挺好,有哥哥支持他墮落,沒道理不墮落吧再說,有人賣,有人買,也算活躍市場經濟,加強貨幣流通,總比想賣的沒出路,想買的沒門路,大家都卡在那兒好不他們並沒打算強搶良家婦女來的。
而作爲計劃參與者的浩子,有時會在懷家哥兩個面前磨叨磨叨,什麼找來找去都不行啊之類的。系青就笑,在他看,這禮物本來就有些異想天開,不倫不類,“都不行”多正常
就在連春兒都覺着他的計劃要“流產”的時候,事情來個大轉彎,就~~“順產”了。
這日,浩子喫晚飯時,又磨叨起春兒的禮物,感嘆,“我也想過生日了,要跟春兒一樣的粉紅禮物。”對着懷家兄弟微有詫異的神色,浩子摘下眼鏡,閉上眼睛,舔嘴脣,誇張地搞出個猥瑣到極致的表情,纔好好說話,“正點,這妞兒雖然貴了些,但絕對正點,不管是不是處都正點,何況,據說還真的是個處呢物超所值絕對的”
這條消息,讓春兒好開心,他拷貝了浩子的猥瑣表情,閉着眼睛,舔嘴脣,裝陶醉,惹得哥幾個在寢室神經兮兮地傻樂呵半天。
拋開粉紅禮物的部分不談,春兒過生日的慶祝方式,其實也不比高中時候高明多少,也就那樣,喫個飯,唱個,加個奶香細緻的蛋糕。但過生日的地點是真的一年比一年講究,今年的飯局選在本市最大那家五星級酒店包間,喫完喝完唱完,熱鬧夠了,哥幾個笑得要多賊有多賊,給壽星送上只包裝漂亮的小盒子。盒子拆開,春兒得到酒店樓上套間的鑰匙,和一個聽上去風塵味兒十足的名字,小珍珠
禮物,來的比預定時間晚,春兒也不以爲意,交過很多個女朋友之後得到的經驗,女人有遲到的權利。他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臺轉播的拳擊比賽,預備再等個十幾二十分鐘。這時,門鈴響,春兒尋思,還挺快啊,立馬堆出一臉媚笑,笑得他臉上的長睫大眼能開出花萬朵,能發出高壓電,這纔去開門。
門外的女孩兒~~不對她穿着最樸素的帆布鞋,洗到發白,褲腳已經起毛的牛仔褲,上身一件鬆垮垮,比她身材大了幾碼的黑外套,令她的曲線雲遮霧掩不見真容。頭髮也不知是長是短,罩在頂黑色棒球帽裏。想是外面下雨,女孩兒沒打傘,外套被雨淋溼了些,但她毫無狼狽之色,磊落大方如青天白日下一株白楊樹,邊看手裏的字條,邊確認門上的房號。
噢噢噢,懷系春想象了千百遍的禮物,起碼應該用扎着蝴蝶結的吊帶裙包裝一下吧現在是怎樣浪費他的表情嘛。有那麼一秒,春兒認爲這個女孩兒肯定找錯客房了。不過,女孩兒對着他那還來不及收掉的魅惑笑容,帽檐下整齊濃黑的長眉略揚,帶着某種專業人士慣用的,禮貌且硬朗的語氣招呼,“你好,春少爺嗎我是小珍珠,對不起,因爲來的路上出了點狀況,公車半路熄火,我不得不另外找車,耽誤些時間,所以遲到了五分鐘。”
這女孩兒,象來跟系春談股權的會計師,多於象會與他滾牀單的禮物。
小珍珠衝春少爺伸出她白皙漂亮,骨肉勻稱,修長纖細但並不無力,且指甲修剪的乾淨適度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春兒純粹出於社交上的本能,握住那隻手,機械地吐出幾個字母,“etoo。”
他看到小珍珠用種很自然隨意的姿勢摘下頭上的帽子,滿頭烏黑亮澤似瀑的黑髮,從她頭上傾瀉至肩,女孩兒將頭髮甩甩,落在胸口的一綹頭髮搖到背後去,對春兒微笑,如扇長睫下一雙清水明眸,鼻樑挺秀,脣瓣若花,年輕姣好的面孔上梨渦若隱若現,哇,居然貨真價實,嬌滴滴的美人兒耶~~言辭卻甚是鏗鏘利落,“春少爺,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春兒嚥下好大一口口水,往日的口甜舌滑,伶俐刁鑽,在這女孩兒面前,無端端去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的神智,給他指令,令他握住小珍珠的手本從頭到尾沒鬆開,索性順勢將人拉進屋裏,帶到沙發上坐。總還算沒失去禮貌,春兒問,“喝點什麼”
“白水就行。”小珍珠要求,“呃~~能不能,要大杯的”
春兒給小珍珠倒了大杯的純淨水,看着她一屏息都喝下去,居然有點兒心疼,“你幹啥去了把自己渴成這樣。”
小珍珠臉上的笑容放大點兒,再炫目點兒,說:“有事情要忙嘛。”
春兒看這女孩年紀,打扮,做派,可能也就是個學生。按理說,他不需要知道這件禮物的製造過程,生產地點的,偏就有無數好奇心,想知道的多些再多些。
本想問,“你在哪兒上學呢”之類的問題,話還沒出口,卻見小珍珠站起來,脫掉外套,上身只着件黑白大格子襯衫。哇,這是懷系春第一次見到,千嬌百媚的女生,將素淡的格子襯衫,穿得灑脫不羈,端正帥氣。在小珍珠之前,春兒見過的,穿格子襯衫穿的最好看的人,是他哥懷系青。
小珍珠又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只黑色髮箍,將她的長髮,隨便挽成個髻,再用髮箍紮好固定住。她的襯衫因雙臂向上的關係拉起,更顯得她那被皮帶束起的腰肢,細軟柔韌,不盈一握。爲着那段腰如約素,系春又狠狠咽一大口口水。
“我們該怎麼開始呢”小珍珠坐回到沙發上,問春兒,語氣裏無一絲曖昧尷尬,面目眼神,清正如江上朗月,還是那種非常公事公辦的腔調,跟春兒商量,“我以前沒有接這個活兒的經驗,不明白的地方多,勞您多指點。”
春兒努力維持住鎮定,提防自己笑出來,他相信她是處,也相信她第一次接這個活兒,誰被當成禮物,會跟“東家”這麼~~“開始”
對,開始,該怎麼開始春兒食指撓撓額角,他也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沒什麼經驗,不知該如何開始。但他決不能說他沒經驗,太跌份兒了,死撐,也假裝出公事公辦的德行,“先聊聊吧。”
小珍珠蹙起眉頭,緊緊鼻樑,可愛透頂的樣子,“還要聊天嗎我來的時候不知道要提供這項服務,早知道會要求多加點費用。”
打擊啊,小帥哥懷系春心裏真不是味兒了,他認識的人不知多愛和他嘮嗑呢,咋今天就淪落到,想跟人聊天還得要付錢的地步不知不覺,話裏竟帶着點兒受傷和委屈,辯解,“跟我聊天不悶的。”
小珍珠噗嗤發笑,頰上酒窩深深,“哈,別介意,我開個玩笑,逗你的。”
哦,她逗我啊~~春兒覺得滿屋子都掛滿了星星似的,閃亮閃亮,被美女逗逗的感覺就是好,賊幸福。
“說吧,想聊什麼”小珍珠的手肘支在膝上,託着下巴,“跟我聊天也不悶的。”
春兒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兒,莫名其妙,心跳不太受控制。他將汗溼的掌心,裝無意,在t恤上蹭蹭,往女孩兒跟前湊了湊,“嗯,聊聊,你除了接這種活兒以外,還做些什麼”他大着膽子,穩住呼吸,生平頭一次,帶着某種憐惜,伸手,將小珍珠額上,幾綹耷拉下來,遮住她那雙迷人眼睛的髮絲,順到她耳後。他從前的人生中,沒對其他女生,有過類似的溫柔。當然,其實,他不去理順她的頭髮,她一樣美的,幾縷沒扎牢的發稍,略有凌亂,散在她白生生的耳邊,額上,脖頸,圍繞着她那張又清又媚的面孔,看上去說不出的性感,又說不清的端麗,不可逼視,春兒想起浩子的話,“那妞兒絕對正點”的確,她好“正點”。
對於春兒的問題,小珍珠沒立刻回答,想了想,說,“我就是東走走西晃晃,打點兒零工,嗯”她擄袖子,給春兒看她兩條胳膊。
真唬春兒一跳,好好兩條胳膊,白白淨淨,卻是針眼密佈。
小珍珠道,“我的正業就是~~”
春兒驚得聲音都岔了,“你吸毒啊”
“是。”小珍珠承認,竟還挺驕傲的,“不過,我只認好貨,次的我不要。”很鄭重嚴肅的再重申,“我用最純的,最好的貨。”感嘆,“好貨難找,找到了也貴到離譜,只好接點私活兒補貼補貼。”她靠春兒近點兒,“春少爺,你可不能賴我的帳哦,沒貨我會死的。”
春兒急忙道,“不不不,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哦,這麼個大美人兒,死了太可惜,春兒保證,“我一定不會賴賬。”
小珍珠又笑,笑得甜如蜜糖,燦若明霞,“那最好了,謝謝你。”她拿過揹包,掏出個裝酒精棉球的小瓶子,和兩隻注射器,問春兒,“你試過沒有”
春兒傻住,來真的啊這些傢伙,給他找來的禮物,真夠勁兒,又美,又毒
“不,沒試過。”春兒都冒汗了,天啊,萬一這漂亮妞兒勾引他吸毒怎麼辦他可以做到,對她說不嗎好難哦。可是,春兒真的不想碰毒物,那是他的底線,日子過的再怎麼混蛋,都不能以身試毒。
“有機會試試吧,你會發現一個新大陸。”小珍珠的聲音裏帶着無盡誘惑,“來,我教你。”把她滿是針眼的胳膊伸到春兒眼皮底下,“喏,你要先學會找血管。現在,你看得到我胳膊上的血管嗎”
春兒搖頭,他眉峯皺起,瞅着小珍珠的胳膊,心疼啊,這些針紮上去是啥滋味冬天時候他因長智齒而發低燒,去醫院打屁股針,都嚇得半死,針戳到肉上痛呢。
小珍珠哪裏領會得到春少爺的心事眉宇間小小得意,“找不到是吧”她又將牛仔褲的褲腿向上卷,“我腿上的隱靜脈,找得到嗎”
落進春少爺眼裏的一截小腿,白嫩如瓷,幾乎看不到毛孔,他的喉結不易覺察,迅速滑動一下,好想摸一下啊。他薰心,把這份禮物速速壓倒拆開的念頭,緊鑼密鼓敲在他腦子裏。可不知爲何,就是動不下手去,生怕一個魯莽,嚇到人家。行動言語中,都是溫存體貼,配合着小珍珠,“嗯,隱靜脈看不到。”
小珍珠的得意就再加些些,脫鞋,脫襪子,這回亮出一隻玉足,“怎麼樣腳背的靜脈叢,看得到嗎”
天,這妞兒天生麗質啊,春兒瞅着那隻溜光嫩滑的腳,只覺身下某部分,蠢蠢欲動,但是~~神了,他竟死忍住,哄小珍珠,“看不到。”沒辦法,他就是愛她面頰上那兩點盛滿小得意小聰明的小酒窩嘛。話說,她還會讓他看她哪部分的血管
胸,小珍珠接下來讓春少爺看的,是胸口的血管。她拉開襯衫,露出鎖骨下的一塊皮膚,“這裏呢看得到嗎”
那嬌嫩到異乎尋常的肌膚~~白色胸衣下,那曼妙隆起的曲線~~春兒覺得,再這麼玩兒下去,他肯定要變身成非喫掉小紅帽不可的大灰狼。勉勉強強,顫着嗓音,“看~~不到。”
小珍珠的雙目熠熠生輝,從瓶子裏撈出塊酒精棉球,擦在鎖骨下的皮膚上,室內浮起層淡淡的酒精味道,她是要幹嘛春兒還沒反應過來,見他的“小紅帽”拿起注射器,老練至極,牙齒咬掉針頭上的保護套,針頭也用酒精棉球擦過後,看不都看,一針扎進她剛剛消毒過的皮膚裏,緊跟着,針管裏,慢慢抽出鮮紅的血液,“我能找到別人看不見的血管。”小珍珠對春兒笑的嬌美無雙,說,“只有我能”
美人兒不但毒,還是吸血鬼,他們到底從哪兒找來的禮物春兒瞅着針筒裏逐漸增加的血液,腦子裏陣陣發暈~~爸,媽,哥~~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1,本文中計真姑娘乾的事情,引用~~或抄襲於美劇er,其實還是誇張了,原劇中是說吸毒了三十年的大毒蟲,因吸毒時間太久,血管壞掉了,才從肩骨下方的血管抽血的,但,是大毒蟲自己給自己抽的血,實習醫生被嚇暈了。
2,上一章,對系青同學的描寫,就是用打火機點菸和拋打火機的動作,出自作者不經語的爲你着了魔,必須說明一下,系青和計然第一次的牀戲,青兒找不到“鑰匙孔”的設計,也來自這本小說,還有幾個句子,比如“光怪陸離的夢境裏,她的身影無處不在。”還有“象大氣里正負電子撞擊”這樣的句子。我之前好像在作者的話裏備註過,但那會兒沒翻讀書筆記,備註的不夠詳盡,這裏補充一下。汗,今天中午翻了一下讀書摘錄纔想起來。
3,春兒招處這個情節設定,是看未再怪你過分美麗得來的靈感,俺是她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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