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情難枕 1
不過,狗急還跳牆呢,何況人乎
系青的跳牆之計,“春兒,我要計真的工作時間表。”
“幹嘛”
“找她不在家,計然在家的時間”
特務春兒答應,“好,我試試。”
還沒等春兒約計真,計真電話先到,“二少,請你喝下午茶。”
下午茶的地點是醫院後園,一棵大槐樹下的長凳上。茶點健康,純樸,新鮮,簡潔,飯盒裏,有幾個全麥麪包加西紅柿生菜做的三文治,和幾個玉米餅,一大瓶子新鮮豆漿帶着兩隻小紙杯在旁待命。
對這樣的喫食,春兒不算滿意,他向來無肉不歡,即使是茶點,最次也該有個午餐肉煎蛋的三文治什麼的吧這會兒讓他裝兔子實在是~~。
但計真一句話就能改得春兒二少俯首帖耳心甘情願,“我親手做的,勉爲其難嚐嚐吧。”她解釋,“上個月我姐病幾次,我馬上要出差參加一個短訓班,再交保險啊七七八八的,這個月生活費特緊張。”
“很緊張”春兒古道熱腸,掏錢包,“我借你。”
計真拒絕,“謝了,有需要我會找你,現在不用。約你來,是談我姐的事兒。”
春兒倒也隨意,不逼計真,“嗯,有需要可得說話。那咱姐的事兒,你又有什麼新點子”他撿只玉米餅喫,哦,烤的很好,外皮略帶點兒焦脆,溫熱,噴香噴香的,搭着豆漿純淨清新的口感,讓他想起~~奶奶的味道。話說自打跟哥搬出奶奶家後,有多少年沒喫這樣的食物了以前,住在爺爺奶奶那兒,早餐差不多就是豆漿或稀飯,搭配蛋餅,玉米餅,蔥油餅,千層餅等等等等,春兒沒忘記,他曾經愛死奶奶的廚藝,現在~~彼時的少年懷系春,離現在的自己,有多遠
“你的看法呢~~喂,懷系春懷系春”計真一隻腳踢春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琢磨啥呢怎麼連喝個豆漿都跑神”計真故意的,特特瞅瞅春兒那杯豆漿,無時無刻不損他,“這裏浮現出哪個女人的胸部嗎”
春兒氣,“嘖嘖~~你咋這麼不純潔呢”
計真壞笑,酒窩甜甜,“那也是因爲我在和不純潔的你一起喫東西的關係嘛。”
春兒解釋,“我在想我奶奶,她老人家活着的時候,我常常喫到這樣的健康食品。”他又拿塊餅,“哎,餅都歸我。對了,你剛纔說什麼”
真看不出,這紈絝子弟能想到過世的奶奶總算未滅絕人性,難得,這回計真沒損春二少,跟他好好說話,“我是問你,你應該還是反對你哥和我姐在一起的吧”
“嗯。”春兒模模糊糊嗯一嗓子,不答是與不是。
計真就當那個嗯等同“yes”。又問,“所以我們的合約還是有效的”
春兒繼續,“嗯。”
“我明天要出差參加一個爲期十來天的短訓班,我不在的時候,阻撓我姐和你哥的事兒,你幹吧。”
“啊”春兒訝異,“我鼓搗你的意思是~~”
“接送我姐上下班,不許你哥和我姐發生聊天啊約會啊之類的接觸。我怕我姐意志不堅定,扛不住你哥死纏爛打。”
我們哥哥姐姐之間的關係可不止是聊天和約會,他們甚至可以在車上享受魚水之歡~~春兒心裏龜毛,是女人都扛不住青大哥那慢火細煨的攻勢,計然算夠堅定了。心裏嘀咕歸嘀咕,表象絕對心非口是,“我哥那叫發癲,我當弟弟的實在不好直說。不過~~”他笑眯眯,“不過朋友的託付我肯定辦妥當,我哥想出幺蛾子,我也好有個藉口推脫不是”
計真伸手,春兒會意,與之互擊一記,“一言爲定。”
“你明天幾點飛機”春兒問計真
計真嘆息,“闊少就是闊少,真不知民間疾苦,飛機我一個小醫生,醫院能給我報銷機票嗎賞我個硬臥算不錯了。”
春兒的腸子再度發熱,“要不二哥給你”
“別介,我愛硬臥。”計真勸春兒,“闊少,是把你當朋友,本姑娘勸你一句,長貧難顧,不要隨便打破咱們階層和階層之間正常的生物鏈好嗎君子之交淡如水,懂不懂”
春兒嗤~~笑出來,有點兒邪惡,“我和你可不能定性爲君子之交,淡個鳥啊。”同時也小竊喜,這丫頭現在肯把他當朋友了前些日子到他辦公室來找他的時候,還說等把哥哥姐姐拆散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呢。結論,人啊,是需要時間相處來培養感情的。
計真小頹,是,她和他之間,從相識到現在的過程,真算不得多君子。這麼一想,少不得又提起那筆舊賬。計真四下瞅瞅,午後時光,後園鳥鳴啁啾,人跡稀少,草木竟豔,她嚼着三文治,湊近春兒,“喂,你真打算一直不收貨,憋死我”
春兒瞄一眼計真那張觸手可及的俏臉兒,不知爲何,心口一暖,又那麼一痛。竟不知該yes還是no。
計真沒等春兒回答,卻把話題繞開了一點兒,“你~~瞭解醫生這個行業嗎”
對春兒來說,醫生這個行業他是不太瞭解,之前也沒興趣瞭解。可因爲計真是醫生,所以他理應對這個職業大肆讚美,“醫生嘛,白衣天使,救死扶傷,高貴而有意義。”
“得得得,少拿好話甜惑我。”計真纔不理春兒的小伎倆,給春兒解釋什麼叫醫生,“一般而言,正常人,是不允許拿刀子切人的,但我們穿上白制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合法切着玩兒。”
合法切着玩兒春兒嚥到喉嚨口的玉米餅好像有些卡。
計真又說,“我們知道人身上有多少塊骨頭,每塊骨頭叫什麼名字。但大多數人分不清尺骨和的位置,也分不清氣哽和窒息的區別。”
春兒喝口豆漿,同意,“是的。”
“所以如果我在你的玉米餅裏放了鎮定劑或者迷幻藥,你也不太懂得怎麼辨別是吧”
“啊”春兒嗆到了,咳嗽,邊咳邊死命掙出一句,“你啥意思”
計真渾身散發着一種性感又危險的氣息,溫溫柔柔拍拍春兒的後背,話題跑了一圈之後又繞回來,那語氣也說不上是威脅還是撩拔,“二少,取貨這事兒呢,重點不在於你能不能憋死我,而在於我來決定你什麼時候取或不取。”
春兒捶着自己胸口,百感交集,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再沒活路好走。
和計真的下午茶,就在這麼奇奇怪怪的氛圍裏結束,臨走前,春兒還是問清楚了計真上路的時間,無論如何,他親自送她要放心些。回家,跟老哥談,“你發達了,起碼半個月時間,計然都歸你。”
翌日,兄弟兩個一起出門去找計家姐妹。系青先在附近,等着春兒把計真接走,急不可耐,上樓敲宿舍門。計然哪兒想到如今連最安全穩妥的宿舍也即將被懷系青攻陷,還以爲妹妹又回來,“小真,你忘記帶~~”擡眼見系青雙手插在口袋,明眸漆漆,正對她笑出一片陽光閃爍。
計然陣陣發暈,懷系青,到底他還有多少花樣
系青硬擠進門內,幫處在駭異中沒清醒過來的計然關好房門,掰,“我剛到附近辦點事兒,因爲沒喫早點的關係,又渴又餓,只好上來你這兒討口水喝。”他促狹,“好心人,賞口飯喫吧”
計然囁囁,“沒水,沒飯。”
系青抿着的嘴角,流出的一絲絲笑意表明他的好心情,他說,“難怪呢,我一直想,同是喝水喫飯長大的人嘛,怎麼偏偏你長的這麼好看原來你果然不是光靠喝水喫飯才長成美女的,不同凡響。”說着話,靠近計然,不理她的反抗,半強迫,把人攬在懷裏,臉埋在她發間,聞着她髮絲上的淡淡香氣,從身體到靈魂,盡數變得輕飄飄軟綿綿,他在她髮絲間低低喃,“我好想你。”
話音未落,房門嘭嘭被砸響,計真大嗓門,“姐,我忘了帶鑰匙,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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