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誓言 1
不過計然暗中短信給系青,讓他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兒,不要顧着她。
計然說,“多好啊,又熱鬧又開心,我想找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呢。”
系青感嘆,是的,如此普通,甚至對有些人來說不甚喜歡的聚會,計然都未曾參與試煉過,她的人生有着不少缺憾,所以系青應該珍惜他擁有的很多東西,不爲其他,至少是爲着計然。他因此放低自己,嘗試接觸塵埃,欣賞熙攘俗世裏的瑣碎平凡。
結果這一晚,大家邊回憶起那些年少輕狂的崢嶸歲月,邊喝的酩酊大醉。
浩子搖搖晃晃,用v錄影留念,跟每個人唸叨,“大家都來說幾句話”拍着拍着站到一段牆前,“喂,說話,媽的,你的白襯衫咋這麼一大片”
春兒醉的不如浩子那麼率直,他比較隱諱。給計真電話,發現計真竟關機,氣得~~喝口酒,撥通電話,一直一直喝,一直一直撥。後來系青提醒弟弟,要不你問問計然他只是隨便這麼提醒,誰知春兒還真去騷擾計然,哭咧咧,“姐,計真爲嘛關機不理我”
計然說,“手機沒電了,小真說出門忘了帶充電器,不過她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別急,她明天就會給你電話了”
春兒轉悲爲喜,“誤會,誤會”喜沒一會兒功夫,又悲摧上,跟青兒抱怨,“就算手機沒電也得跟我說一聲啊,光告訴她姐我算啥呢”
一羣人裏難得還保持清醒的系青道,“你現在跟她的關係就是合同夥伴,不然你以爲是啥”
話說春兒非常不喜歡目前他和計真的狀況,又灌兩口酒,道,“我得去見計真。”
懷系春要去見計真,那不是說說的,人說到做到,半夜叫祕書給他訂機票。因爲他覺得自己應該一大早要趕飛機~~是覺得哦,不是確定~~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認定他完全可以在去機場前,將遠道趕來參加同學會的同學送去車站,豪邁地拍胸脯,“放心,明早我送大家,火車站嘛,老子熟。”
可事實上,說趕第二天火車的同學,發車時間是在凌晨三點多哦~~系青真是暈,凌晨三點與早晨是有區別的好嗎沒道理好講,跟喝多了黃湯的老同學能計較啥呢好像與讀書期間並無分別的境況,清醒着的懷系青開車,將部分人送回住處,再將該出發的旅客送到車站,待回自己寓所已經早上五點了,一身酒氣窩在系青車後苦睡的春兒和浩子被系青搖醒帶回家。
酒醒後的人難免頭痛,口乾舌燥,再說春兒不是惦着要遠行去見計真嗎倒再難睡着,坐冰箱邊上喝冰水,自省,“哥,浩子,你們說我這麼去見計真是不是顯得很廢柴”
張浩和系青點頭同意,系青已經被這個同學會折騰的累斃,揉着後脖頸,淡淡道,“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廢柴,哥老懷大慰。行了,現在輪到我去睡覺。”
一個早上五點多爬上牀睡覺的人當然不會馬上就醒,除非有人把他弄醒,不過這屋子裏的人也沒人願意打擾睡眠中的大哥,春兒睜着眼睛等祕書給他送機票來,浩子忍着頭痛欲裂,在跑步機上努力消耗體內殘餘酒精,警察是不好喝醉的,影響形象。他們都體貼地認爲應該讓青兒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得知計然要來,也堅持這種認知,讓哥睡吧~~睡成道寂寞傳說。
計然破天荒在清晨六點短信給春兒,“今天早上有時間嗎我有事和你聊聊。”
春兒把短信給張浩看,“研究一下,咱姐想幹嘛”
張浩一時也無法參透,計然很少主動找他們聊什麼的,說,“你先問是她過來還是要你出去”
春兒回短信,“我和浩子在一塊兒呢,現在就有時間,你想幾時見面”
計然答覆,“我去看你吧,你們餓不餓喝了一晚上酒,要不要喫點兒清淡的早餐”
春兒和浩子大樂,“我們想喝粥,你來這邊給咱們整唄”
“可以,沒問題。”計然又打聽,“你哥呢”
春兒和浩子相視一笑,冒壞水,“他不在”
沒一會兒功夫,計然帶着她醃製好的泡菜出現在春兒的寓所內,“你們這兒有米嗎我忘了帶米來”
有,廚房設備挺全,不過除了米和幾包泡麪之外,其餘短缺的厲害。計然真的以爲系青不在,她更不可能去臥室巡查,直奔廚房,幫春兒和張浩用電鍋煮粥,問春兒,“我~~其實是想問你,昨天,你們同學會,坐你哥旁邊那個女生”
春兒和浩子是真幫着大哥,哼哈二將,緊着解釋,“那女的啊,哎喲喂,以前追咱哥追賊緊,不過咱哥對她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連曖昧都沒有,咱哥就掛着你一人兒來着,特堅定。”
計然切泡菜的手停下,這兩位用不用這麼狗腿啊,“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知道,她提過的,那個~~你哥高中時候的大緋聞,就是強姦~~”在春兒和張浩面前說這兩個字還真尷尬,計然勉強說,“強姦一位女同學的事情,還說轟動一時,我都不知道”
這段往事在任何時間拿出來看,都顏色灰暗,不會令人愉悅,“你,計然,那是你。”春兒叼片包菜芯瞥眼計然,笑,笑容冷而正經,
張浩一聲長嘆,“說起來,計然,你一聲不響就消失,此後杳無音信,把哥害慘了。”
“我們那會兒特恨你”從廚房到客廳,張浩和春兒你一言我一語,將計然離開懷系青後的那些,時而憤慨激昂,時而傷感哀嘆着數落一遍。
從系青被軟禁開始
小行宮如何被沒收,他們如何被經濟制裁,系青如何跟爸媽抗爭,如何在要啥沒啥的時期內找他失蹤的女朋友,如何打碎學校教室一溜排玻璃,用磚頭將某個學弟拍的頭破血流,又如何瘋瘋癲癲把甜姐兒錯認成計然抱住,如何的成夜成夜哀嚎着從夢中驚醒,頭髮一把把掉,耳後如何出現一塊拇指大的斑禿,至今未能痊癒,後來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爲了治療系青的失眠,他們如何在冬天滴水成冰的夜裏,兄弟三人繞着學校操場一圈圈奔跑,青春無悔,夜色悠長就着悠長回憶和可口泡菜,春兒和浩子邊喫邊聊,幹掉半鍋白粥,賊不夠意思,連渣子沒給大哥留。
計然一點點淺啜杯清水,少言寡語。春兒和張浩都有種錯覺,那杯清水不是啜進了計然的胃裏,而是都汪到她的眼睛裏去。有點兒怕老同學真哭出來,雖有誠意但沒啥力度的安慰,“其實,不是你的錯,你有你的難處。”也就這麼泛泛一句,想起她父母的死因,即使再爲當年系青的際遇不平,春兒和張浩也無法指責計然的不告而別,一時無話,三人悶頭坐着不吭聲。
突然乍響的門鈴打破一室安靜,計然嚇一跳。春兒以爲是他的機票到了,嘀咕,祕書咋也不給他個電話至門前貓眼兒張望,面上變色,又跑回沙發這兒跟張浩說,“喂,同學會還沒結束嗎他們怎麼找這兒來了”
浩子也不明白,“那你打算怎麼辦不開門裝沒人”
計然忙起身,“我躲一躲吧,他們看見我在這兒不是很奇怪”
“躲啥”春兒一貫灑脫,“有嘛奇怪的”
計然搖頭,她不能讓懷家哥兩個的同學發現他們有一個這麼差勁兒,不過是做服務員兒的女朋友,慌不擇路,自作主張,“春兒,我去裏面臥室躲會兒。”
春兒想說,那得躲啥前兒去啊,他哪知道幾時把這羣瘋子送走結果看計然一路小跑藏到老哥臥室去,啊~~那就算了,哥應該知道怎麼搞定他老婆。
這會兒功夫門鈴聲伴着砸門聲狂響,怎麼沒點兒耐性春兒開門,誰知門口就橙汁女士一個~~怎麼變成一個剛剛明明一羣~~春兒還沒反應過來,橙汁女士箭步竄入他懷裏,“春兒,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系春目瞪口呆,緊跟着照相機閃光燈亮的扎眼,橙汁女士八爪魚樣抱住春兒,喜笑顏開,“快拍快拍,印出來寄給他女朋友”春兒哭笑不得,哎喲喂,這夥人要鬧也不分個時候。
浩子還跟着起鬨,“春兒,這不你以前幹過的惡作劇嗎嘿,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吧”
春兒沒好氣兒,“滾”
計然閃進某間臥室的門後,趴在門邊,開條門縫,聽客廳傳來的動靜,終於覺悟,這幫人可得啥時撤退她還得去上班呢。在她身後,似有響動,隱隱浮起帶着水汽的淡淡沐浴乳氣息,懷系青溫潤醇厚的聲線,“小然,你怎麼在這兒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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