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我可以縫縫補補

作者:鈁錚
很晚了,系青仍然睡不着,他已經有很多天沒好好休息過。(w-w-xs.c-o-m)今天好容易辦完喪事,再不狠狠睡一覺,自己都覺得,接下來怕是沒辦法回去學校受訓。可是,住在爺爺這間老屋的臥室,想起那些沉在光陰中的過去和現在,還是~~睡不着,爬起來,找他的鎮定劑,他今晚需要一片幫他進入深睡眠。正倒水,春兒進來,熟門熟路,擠上哥的牀,瞅見藥瓶,拿來看,“幹嘛的這是你感冒”仔細瞧瞧說明,盯老哥,“誰給你開的這玩意兒”

  系青據實以告,“醫生。”

  春兒不以爲然,“嗤~~你需要這個嗎再說喫多了會有依賴性和不良反應。”。

  系青保證,“我只喫過一粒。”

  “哦”春兒把藥瓶放手裏轉來轉去地研究,也不知琢磨啥呢。

  既然二少駕到,大少估計他那藥就算了吧,或者跟弟弟嘮嗑嘮乏了,也能睡着翻身上牀跟春兒並頭躺着,好像幼時光景捲土重來,“爸媽睡了”

  春兒撇嘴,挺介意的,“分房”

  系青笑笑,“保不齊早晚還得睡回一間房一張牀,不急。”找個舒服姿勢放平身體,意欲與弟弟閒聊,春兒撲騰騰卻又起來,出去了~~這死小子,神神叨叨的是要幹嘛系青倒見慣不怪,繼續倒着,忽想起他的藥瓶,好像在春兒手裏被他拿走,真是,又想起啥來急成這樣藥都來不及給他放下忙追出去找,“春兒”進他房間,見寶貝弟弟正仰脖灌酒呢,藥瓶扔桌上,空的。系青瞠目結舌,不相信,“你,都吃了”

  春兒又喝口酒,神智清明,表情無辜,“嗯,吃了,你送我去找計真救命吧,她應該會安排我洗胃。”

  系青徒勞地倒倒藥瓶,確定,丫真把藥片都吞了~~該死的~~他楞足足三秒,再沒說話,拎起春兒衝出房間,到車庫開了車就走,也沒空數落春兒這種不理智的行爲,一路給計真電話,“小真,趕緊到急診等我們,你得幫我,春兒出事了~~”系青瞥眼坐旁邊老神在在的春兒,極有默契,咬牙鬼扯,“呃~~春兒,晚上想到你不肯原諒他,很痛~~苦~~所以,他吃了一瓶鎮定劑,哪種~~”系青講出個名字,說明,“藥瓶我帶着呢,他是用酒送的,對對,我知道很嚴重,沒耽誤,立刻找你,嗯,你會等我們是嗎好的,我馬上到”

  春兒的老神在在和神智清明在半路就打了點兒折扣,喊“哎呦喂,我迷糊了”

  系青氣罵,“迷糊死你拉倒,沒輕沒重的玩意兒”

  計真晚上不當班,從姐姐病房回宿舍,洗個澡正要睡下,系青電話找來,嚇得她飛奔到急診,叫了同事準備好。系青帶春兒下車,春兒見着他的小珍珠,胳膊一伸,也不管旁邊有醫生,輪牀在旁,先把人抱住,還眯着眼睛嘟着嘴兒,從頭到腳的沒正形,肉麻到令人崩潰,“女王,別生氣,我爲你都瘋了,我好愛你”話音未落,人就往下倒。

  系青和計真被驚掉了魂兒,計真情難自禁,也抱住春兒,忘了先救人,混無半分專業素養,喃喃道,“我也愛你,我也愛你,春兒”那眼淚直直滾落。

  還是急診的大夫趕緊把春兒推進去搶救。

  計真和系青一起等在急診,忍不住埋怨系青,“你這當哥的怎麼也不看着他點兒”

  系青一面擔心弟弟,一面覺得這個中乾坤還是春兒自己跟計真講清楚比較好,決定戲演全套,繼續鬼扯,“下午喫完飯你都不肯讓我們送你回家,他很受打擊,再說爺爺過世,他受了很大刺激,我們兄弟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嗯,我知道你能理解~~後來春兒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理人,我們也是想讓他靜一下,誰也沒想到”

  計真恨恨,“沒出息,這點事兒都禁不住”又奇道,“他怎麼會有藥呢沒有醫生處方買不到這種藥的。”

  關於這個,系青沒辦法編,“那是周醫生開給我的”

  “開給你的周醫生”計真更奇,“你失眠嗎還是哪裏有問題”

  系青把那天大鬧完心外病區之後的情況大致講一遍,說,“他應該很相信我纔開給我,爲了讓我休息好吧,事實上我也只用過一次。”

  計真沒再吭聲,過半晌,悵然道,“他一直是我們這裏最怪的醫生,也是最好的醫生。”

  說話間,春兒洗好胃,急診大夫告知,“沒事,幸虧送來的早,過會兒醒來就能回家。”

  系青放下心頭大石,到老弟牀邊,拍拍昏睡中春兒面孔,搖頭,“淨他媽出幺蛾子。”

  春兒沒事,計真暫且安心,判斷力也回來了,想想春兒的脾性和事情始末,不由她不起疑,“你的藥,春兒怎麼拿到”

  系青此刻又是謙謙君子,潤雅高貴,操着溫和聲線,不急不緩,“我也不是太清楚,等春兒醒了,我們一起問他。”

  瞅着系青態度,計真認知,不用問,保不齊這就是春兒的一出胡鬧,你計二小姐不是生氣嗎人拿命跟你玩兒,表態,開玩笑,嚇唬你~~反正,差不多就這樣。找兩把椅子,和系青往春兒牀邊一坐,“聊聊吧,再呆會兒天就亮了,”掏根菸給系青,“我們不用擔心薰着他。”

  系青落座,問“你姐怎麼樣今天折騰這大半日,沒累着吧”

  “她沒事。”計真吐個眼圈,“你呢真打算跟我姐結婚嗎”

  系青笑笑,這個問題很爛,他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倒是有另外問題,“你怎麼改變主意,不再堅持她做人流手術”

  計真揉揉眉心,非常無奈,“因爲我是那孩子的姨,”她長長嘆口氣,很有點吊兒郎當,“懷大少你瞭解計然同志的,她最會的是什麼扮豬喫老虎,看上去什麼都依着你,但每次搞到最後,你會發現事實上都依着她的路子走,我決定以後不跟她鬥了,放棄,什麼都聽她的算了。”

  系青皺眉,“說正經的。”

  “我很正經,你看不出來”計真攤手,“她有她的想法和道理,而且,我估計她只要一息尚存,就會拼命拿各種理由說服我們,你明白的,要不你去跟她談談,看能不能勸得了她”

  系青沉默,最勸不動她的,一定是他。

  計真把菸蒂按滅,“對了,還有周大夫,在樓上。”

  系青有誤會,“嗯調職了”

  “不,做病人。肺癌晚期,在腫瘤科住着呢。”

  系青瞪大眼睛,“go”

  計真帶系青去看望周大夫,至於春兒,讓護士照顧吧,有種吞藥,就得有種活回來。貌似凌晨探望病人,很詭異,系青小有擔心,“護士能讓嗎”

  計真大剌剌,“沒事,跟我來吧,我這個師父做醫生,是怪醫生,給來急診的半大孩子送避孕套,給正常的病人開鎮定劑都他乾的事情,當病人了呢白天睡覺,不配合檢查,晚上就坐在露臺上乘涼,一夜一夜不睡”

  系青柔和的聲音響在醫院寂寂長廊中,“你是個正常的醫生”

  計真清脆明快,“我絕對是個聽話的小孩兒,從不跟這個世界對着幹。”

  系青相信計真聽話,有時個性不羈的人,反而很懂得從善如流,不較真,象弟弟春兒。

  系青要求去見周大夫之前,先去看看計然,他知道計然睡了,而且,他們白天已見過,不過,他都來了,總得看一眼才安心。他答應計真,會輕輕的不吵醒計然。躡手躡腳進屋,手探探計然的額頭,習慣,看看她是不是有發熱,這個動作還惹來計真白眼,然後,兩人又輕手輕腳出去。

  躺在牀上的計然,緩緩睜開眼睛,她沒睡着,計真和系青進來,她知道,只是不太清楚,爲何這個時間,系青會出現翻身坐起,靠在枕上發怔,他來了又去,轉瞬無蹤,卻令她的寂寞在這一刻開成海。

  計真和系青果然在露臺上找到乘涼的周大夫。大夫憔悴很多,其實也不過十來日未見,感覺老了好幾年似的。倒是大夫被系青嚇到,活潑潑語氣,“哇,懷系青在減肥嗎暴瘦哦,演苦肉計給計然看啊。”

  即便系青胸有悲慼,意圖安慰,這種情緒到這醫生這兒算土崩瓦解,順水推舟,“是啊是啊,苦肉計來的。”慰問,“聽說有的病人不聽醫生的話呢,是想演造反的戲嗎”

  周大夫撇嘴,“屁,我就是醫生,醫生和醫生不是誰聽誰的話,現在這屬於內部矛盾。”他勉強站起來,笑呵呵給系青和計真找椅子坐,“來吧,我最後一位病人,讓醫生再給你檢查檢查,最近好嗎”

  瞅着這醫生嬉皮笑臉,蹦蹦跳跳,系青真想哭,低頭掩飾,計真打岔,“我不知道你們有這麼熟”

  周大夫食指擋在脣前噓一下,“我們小聲點兒,別吵到那些護士”

  計真和系青陪着周大夫狂聊之際,天色微明,春兒醒了,大着嗓門叫人。值班醫生給他檢查過,結論,“再休息休息,就沒事了”還巴拉巴拉交代一堆注意事項,春兒沒怎麼聽進去,好容易等年輕醫生得得完,他發泄不滿,“沒人照顧我嗎我哥呢你們計大夫呢”

  值班醫生有點想笑的意思,但維持住專業形象,“計大夫和你家屬剛出去,可能去後面住院部看計大夫的姐姐了吧。”話說這段時間,計家姐妹花和懷家雙胞胎的故事,醫院裏可是傳得甚囂塵上,不亦樂乎呢。

  春兒一隻手捂住半邊臉,控訴,“喂,我今天也是病人好不好不帶這樣的,把我往這兒一扔就沒人管了”見醫生沒吭氣,春兒摸摸後脖根,“吼,奶奶的,真難受,有冰激凌嗎二哥想來點兒冰涼的舒服舒服,滿嘴這什麼味兒啊”

  值班醫生本着盡責的精神,在春兒發表完他的意見之後,繼續巴拉巴拉,“你不能這麼吃藥的,過量的藥劑會引發心臟病,還會引發其他器官衰竭的併發症,死的很慘誒”

  春兒足足費了將近十五分鐘時間,忍着讓年輕醫生布完道,才弄清楚,他需要的冰激凌在哪裏有。隔條街後巷,有大排檔,大排檔的攤主會推着雪櫃出來營業,雪櫃裏有冰啤酒,可樂和春兒需要的那種小甜品。春兒是被哥哥拎出來的,身上沒車鑰匙沒零錢沒手機,死皮賴臉跟值班醫生借了十元,可憐t恤上還染着洗胃炭劑那張髒兮兮的黑色,居然要自己去買好喫的慰勞自己他們太沒良心了春兒捧着一大盒對他來說質素實在不算上乘的冰激凌,唸叨着,“太沒良心了,這些傢伙”又回醫院,去後面住院部計然病房找兄長和小珍珠。在護士站好說歹說,心外病區的護士小姐才陪他進去找計然。

  不過病房裏就計然在,她沒睡,靠在牀頭不知想什麼。見春兒進來,驚訝,“這個時間,你怎麼在這兒”

  春兒直言不諱,“我因爲自殺被送來洗胃,但是沒人管我,把我扔急診了,我哥和你妹呢哪兒去了”

  計然瞪大眼珠,“我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可是,自殺你自殺”

  “我吞掉整瓶鎮定劑。”春兒的語氣好像在說他吃了一包鴨舌頭,往計然牀邊一坐,坐去大半張牀,也不管計然是孕婦應該被照顧,還示意計然挪挪,多給他倒出點地兒來。然後,冰激凌盒子往計然眼前一遞,“姐,你喫不”見計然遲疑,替她決定。“少喫兩口沒事兒,有事兒這也是醫院嘛,醫生會處理的,來吧。”挖一勺,也不計較那勺他用過,就往計然嘴裏塞。

  計然不能拒絕,人家弟弟剛實實誠誠叫了聲姐。

  春兒喫兩口,發現牀頭有水果,掰根香蕉,剝皮,把冰激凌往香蕉上抹,搭配起來喫,連呼過癮。計然看着都飽的慌,那玩意兒真能好喫嗎還惦着春兒自殺的事,“你怎麼會吞鎮定劑啊真的嗎要自,自殺

  春兒理直氣壯,“當然不是真的,嚇唬小真的嘛,”懊惱,“臨了還沒嚇住。”看看好似鬆口氣的計然,加一句,“鎮定劑是我哥的,他倒是被你嚇住了哦,好像又犯那失眠的毛病,醫生纔給他開這個藥。爺爺過世那個晚上,我去學校找他,他大半夜的跑步呢”眼睜睜瞪計然,“別這樣嘛,他打你是過分點兒,可當時那情形你知道的,換你是他”

  計然半垂頭,“我又沒怪他。”

  “嗯,沒怪我哥就行。”春兒心無城府,嚼他的香蕉配香草口味冰激凌,講他的看法,“哎,反正能救你的心臟也沒了,那就還是保孩子唄,管咋地,那是我親侄兒,我是他親叔啊。你和哥快結婚吧,結婚了,那孩子出來也名正言順嘛。”

  計然頭更低一點兒,期期艾艾,“結婚啊”

  春兒怕計然不答應,使勁兒遊說,“你別不樂意哦,嫁我哥有啥不好呢咱不論你們這麼老些年的感情,單講我這親侄兒,一生出來,啊,那傢伙,我們老懷家長房嫡孫,你沒看我爸媽昨天中午那神叨叨的勁兒保證疼孫子。這喫的用的,還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啊”

  計然擡頭,再不逃避春兒的目光,與他對視,“我的寶寶你們願意照顧”

  “願意,指定的,”春兒保證,“放心。”

  “會讓她從小學畫畫,學鋼琴嗎”對計然來說,這已經很高級了。

  “那還不小意思”春兒做上夢了還,“不過這孩子要象我的話,畫畫學琴也沒天分,光玩兒就行了,別遭那罪。”

  計然抿嘴笑,“那我的寶寶長大了,能到處旅行嗎能去非洲看天上拳頭大的星星嗎”

  “你也太沒追求了,”春兒嗤之以鼻狀,“二叔帶她去南極看企鵝。”

  計然文文靜靜,乖乖純純的,“南極好遠啊,我就聽你哥說去過南非,對了,你跟他去的啊”

  “不,他和他前女友去的。”

  “溫明娜”

  “不,還有個,父母都外交官,混血美女,叫~~蘇珊。”

  “哦,”計然自動拿過春兒手裏的小木勺,挖了口冰激凌喫,“那,以後,我的寶寶也可以出國讀書什麼的嗎”

  “能~~”春兒拖着長音,爲使計然放心,施展那三寸不爛之舌,“我們都會爲她安排的好好的,從找保姆開始,到上幼兒園,你知道咱們最好的幼兒園在哪兒嘿嘿”春兒這親二叔,將那也不知是侄子還是侄女的未來藍圖,就這麼描繪下去,直描繪到孩子大學畢業,嗯,大學那得在劍橋念,有氣質啊,寶貝孩兒放假,得周遊列國,自己開着設備完善的遊艇,滿世界走,想去哪兒去哪兒,那個叫自由啊

  計然笑臉明媚,“你這麼說,我真的放心了。”

  春兒大言不慚,“有錢就這點好,嫁個有錢人不虧,跟我哥得了。”

  計然答應,“行,嫁就嫁唄,結婚。”

  春兒沒想到還挺順利,一下子都沒反過勁兒來,哎喲,這咋就行了呢求婚成功了還他替他哥求的不相信,又問一遍,“答應了真格的”

  計然慢慢品着冰激凌,大力點頭,“真格的。”感嘆,“哎呀,今天冰激凌真好喫。”

  春兒高興,通體舒泰,賊真誠,“姐,你這人兒吧,就是心眼好,我以前跟你說過那些狠話,你都不生我氣。”他起身,立正站定,大徹大悟正正經經地,“正式向你道個歉吧,對不起”

  計然想不到看上去死沒正形的春兒來這麼一出,還以爲他開玩笑,咯咯樂,“別玩兒了,來,這裏還有香蕉。”

  春兒氣,“我認真的好不好你正經點,我再來一次,”立正,半鞠躬,“對不起。”

  計然拉他坐,“不用啊,發什麼神經,我又沒介意”

  春兒沒馬上坐,“你確實不介意是吧”

  “我真的不介意。”計然急得就差賭咒發誓了。

  春兒賊兮兮,“那行,嫂子,小真那兒,你幫我美言幾句,以後我們家裏,我闖禍啦啥的,你也得幫我說話哦,俗語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計然恍悟,老天,未來的小叔子在跟她這個將死之人討價還價她的生命裏,沒那些以後啊

  系青和計真與周大夫聊的興濃,眼見天兒大亮了,周大夫也有疲憊之色,與他告辭,系青拿錢包,說“來的急,什麼都沒買,也不像探病”

  周大夫攔住,“別說來探病,我當你是徒弟來着,你以前可是說過,要當醫生,來找我教你的哦,可惜,你沒赴約,來的是計真,不管怎麼說,你們這也算目標一致。咱們相識一場是緣分,別整那沒用的。”

  系青沒再堅持,但他抱了抱周大夫,“師父。”就這一句,他少年時多少遺憾,都可就此落幕。

  因着反正也在住院部這邊,系青和計真決定順路先去看看計然,再去門診部急診觀察室那邊找春兒。見計然病房門虛掩,裏面笑語陣陣,推開看,春兒和計然倆人坐那兒,也不知在笑啥說啥,甚是愉快,並~~用一根勺子共享一份冰激凌。

  見着小珍珠和老哥,春兒立馬冤上了,“哎喲喂,你兩個去哪兒了也不管我”

  計然容顏清新如朝露,衝系青和妹妹頷首致意,卻沒說話,撿根香蕉慢慢剝皮。

  計真語氣嗔怨,衝春兒喊,“不是讓人照顧你了嗎你一大早到這兒來幹嘛你還給我姐喫冰激凌”

  春兒說,“我來陪咱姐聊天的。”也沒看出來他哥是想和計然說話的意願頗強,湊過去,想報個喜,求婚成功嘛,“哥啊,我跟你講”話沒說完,計真送客,“煩不煩啊,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讓我姐再歇會兒,過一下又要打針,又要等醫生查房,睡不夠還得多吐好幾回”

  計真這是出於醫生角度完全爲病人的健康着想,而且標準的習慣性霸道,把自己當姐姐唯一家屬了,都不顧忌系青的心情。不過她逐客的理由太強大,系青也不好反駁,衝媳婦兒點點頭,“你多休息。”順手把春兒也要拖出去。

  春兒不甘心,“小真,我可都爲你死過了,不能再生我氣哦。”

  計真一雙杏眼似怒非怒又似笑非笑瞪春兒,嘴裏倒很是兇巴巴,“滾”

  系青瞅着計然,她根本沒看他,自顧自把香蕉掰成一點一點的碎塊,丟裝冰激凌的盒子裏,拌着剩下的冰激凌汁兒喫,老天,這什麼喫法成嗎他衝計真揮揮手,那意思很明白,趕緊把那玩意兒繳了吧,看上去讓人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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